“站住!”


    月雅琳橫過長弓,攔住了牧茜的去路,“請保持距離,有話就在這裏說吧,別靠我家公子太近。”


    牧茜的腳步應聲而止。


    此時,月雅琳還不忘俏皮地向元荒眨眨眼,眼神中略帶挑釁。


    顯然是在為上次元荒責怪她未盡侍女之責而耿耿於懷。


    元荒苦笑,心中明了,連忙打圓場:“哎,雅琳,你就別攔了。又不是要你真的做侍女,沒必要這麽認真,讓她過來吧。”


    “不行!”


    月雅琳堅決地搖了搖頭。


    此時,東方水月與季若璃聞言,立刻有所察覺,迅速走上前。


    “雅琳,你可得留心你家公子,別讓他見到女子就親近,畢竟他已有婚約。”


    “沒錯,咱們之間的事情還未了結,他卻急著與旁人勾搭。”


    兩人竟出奇地沒有爭執,轉而一致對外。


    月雅琳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在言語。


    勾搭?


    元荒嘴角不禁抽搐,心中滿是無奈。


    那牧茜還沒靠近他呢,更是沒有片語交談,何來‘勾搭’之說?


    再者,這二人怎地如此反常,非但不爭不吵,反倒一唱一和?


    往日裏,他們不是向來針鋒相對的嗎?\"


    “那個……我隻是想問這位公子,如果要對付牧塵的話,能不能算上我一個?”


    牧茜在一旁突然輕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猶豫。


    “你還真敢跟你哥對著幹?不怕他對你下手嗎?”


    元荒直接轉頭看向牧茜,可不敢順著兩女的話題聊下去。


    畢竟,這兩個婚約都是長輩們安排的政治婚姻,他現在接受與否都顯得無力。


    牧茜接著說:“我看你們敢與牧塵為敵,想來背景不凡,我隻是旁觀,應該不會被牽連吧。”


    元荒覺得牧茜的性格與東方水月有幾分相似,但性格比起溫婉的武雅柔來,也強不了多少。


    既然她未能給予實質性援助,元荒便不再過分留意,任由她跟隨。


    畢竟,踏入沙柳鎮,難免遭遇諸多紛擾。


    而鎮山王之女的身份,或許能在無形中帶來一絲震懾,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去那邊吧,那兩位男的都單身,你要是看上誰了,直接帶走,別老圍著我未婚夫轉。”


    東方水月見牧茜還想靠近元荒,立刻表現出她的刁蠻本性,指著帝磊和玄淨說道。


    牧茜點了點頭,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一個是身材魁梧的青年,另一個是和尚。


    但和尚身邊已有一位女子相伴,看樣子兩人關係也不簡單。


    為了避免再次被驅趕,牧茜選擇了站在帝磊麵前。


    \"嘿,大塊頭,你們和牧塵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糾葛?\"


    牧茜一湊近帝磊,便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問道。


    隨即又感覺問題問得突兀,臉上掠過一抹歉意。


    帝磊並未因此不悅,反而以一種悠然自得的姿態,緩緩解答起牧茜的疑惑。


    兩人在隊伍的後方,就這樣漫無邊際地聊了起來。


    離開桃林後,眼前的景象與元荒他們上次走過的路線如出一轍.


    四周盡是廣袤的沙土,僅有稀疏的灌木叢零星點綴在沙丘之間。


    正午時分,烈日炎炎,眾人因酷熱與幹渴而停下腳步。


    大家找到了一處相對茂盛的灌木叢,圍坐休息,分享著隨身攜帶的幹糧和清水。


    “元荒,上次搞到的火狼蜂還有活著的嗎?拿出來幾隻讓大家嚐嚐鮮吧,這沙漠裏除了沙子啥都沒有,嘴裏都快淡出味了。”


    玄淨剛坐下就忍不住咂巴著嘴抱怨道。


    “唉,不知道怎麽喂,死了不少。”


    元荒邊說邊從神紋空間中取出幾十隻萎靡不振的火狼蜂,擺在眾人麵前。


    接著,他眉頭一挑,將妖獾一哥也釋放了出來。


    這家夥在馴獸空間裏毫不節製,肚子圓滾滾的,顯然已經把元荒給它的所有死火狼蜂都消滅了。


    妖獾一哥剛一出籠子便迅速竄開,眨眼間便不知去向。


    元荒也並未去管它,而是開始收拾起火狼蜂,準備烤來食用。


    “給它們喂點靈石就行,這麽好的食材,餓死了多可惜啊!”


    玄淨一邊提醒,一邊熟練地用鐵簽串起火狼蜂,架在火上烤製起來,手法十分嫻熟。


    “你這馴獸師怎麽開始吃起自己馴養的戰獸了?就不怕妖獾背叛嗎?”


    牧茜看著兩人的動作直皺眉頭。


    她覺得元荒的行為有些殘忍,即便是未被馴服的戰獸,也不應隨意宰殺。


    “它們可不是元荒的戰獸,隻是我們捕獲的食物,暫時寄養在馴獸空間裏罷了。”


    玄淨頭也未抬,便毫不客氣地反駁了一句。


    “那為什麽不繼續養著它們?火狼蜂的戰鬥力也很強呢!”牧茜不解地問。


    玄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調侃道:“這可是從馴獸門羅家搶來的,帶有玄蜂血脈,你要是想養,我可以送你幾隻!”


    “啊?聽說那羅家極為記仇,你們招惹了他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吃他們的戰獸?”


    “玄蜂血脈不是能夠被羅家追蹤到麽?難道你們就不害怕?”


    牧茜滿臉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


    “搶都搶了,還怕什麽追蹤?” 玄淨一臉的滿不在乎,“他們要是敢來,那正好可以換個口味,一個品種吃多了,確實也會膩味。”


    牧茜聽到這話,頓時啞口無言,心中暗自鄙夷這幾人的行事作風。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帝磊,覺得他相對比較老實,便不自覺地靠近了些許。


    很快,烤熟的火狼蜂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讓眾人垂涎欲滴。


    不一會兒,火狼蜂就被一掃而空,就連牧茜也放下了顧慮,爭搶了幾隻。


    唯有武雅柔因顧慮較多,隻是簡單地吃了些幹糧,沒有去碰火狼蜂。


    咚咚咚……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轟然響起。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群騎著雄壯駿馬的男女正朝這邊疾馳而來。


    “是來參加壽宴的賓客嗎?”


    元荒閉目養神,懶得去管這些。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驚呼打破了寧靜。


    “是你們!”


    這聲音為何如此耳熟?


    元荒微微怔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望去。


    隻見人群中一名女子指著他們,焦急地喊道:“就是他們,搶走了我們的源玉,就是那個禿頭的家夥動的手!師傅,是他們,夥同劉芒箭搶奪了我宗源玉!”


    是許霜!


    “哦?”


    一名身著褐色長袍的老者聞言,眉頭緊鎖,隨即揮手示意,身後的弟子們迅速上前,將元荒七人團團圍住。


    “雲山宗的人?”


    元荒幾人麵色一僵,急忙站起身。


    “你就是那個膽敢搶奪我雲山宗獻給牧公子至寶的人?”


    領頭的老者策馬靠近,麵色冷峻,凸出的眼球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搶奪?”


    元荒搖了搖頭,冷笑道:“真是可笑,分明是你身後的女子主動提出的贖金交易,何來搶奪之說?”


    “贖金?”老者眉頭緊皺,不解地問道:“你究竟在說什麽?”


    \"嗬嗬,看起來,你們宗門的人似乎隱瞞了真相啊!\"


    元荒指著許霜淡淡說道。


    此刻,他反而不那麽擔憂了,這位老者顯然有所顧慮,並未直接出手。


    那麽,即便對方人數眾多,他也自有辦法安然脫身。


    這位老者,正是雲山宗的大長老山雨。


    山雨聞言,麵色一沉,轉頭緊盯著許霜,低聲喝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為何用源玉贖身?還有那個劉芒箭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這...\"


    許霜心中一亂,竟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沒教養的東西,還是讓我來說吧!\"


    玄淨走上前來,惡狠狠地瞪了許霜一眼,說道:\"你們雲山宗的弟子遭遇不測,被我們遇見後,這女子非但不感激我們未援手之事,反而想將怒氣轉嫁於我們。\"


    \"她甚至命令身旁的師弟對我們動手,我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於是出手製伏了她。她害怕之下,便用身上所有財物求饒。\"


    \"至於劉芒箭,被我們略加懲戒後便放走了,你若不信,叫來對質便知!\"


    \"胡說...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許霜試圖辯解,但聲音中卻難掩底氣不足。


    \"真相如何,你心裏最清楚!\"


    元荒掃視隊伍中未見劉芒箭的身影,立刻洞悉了端倪。


    定是許霜見事態嚴重,不敢承擔責任,便將一切罪責推給了劉芒箭。


    周圍的弟子們聞言,也紛紛恍然大悟。


    原來源玉是這樣丟的!


    劉師兄豈不是被許霜冤枉了?


    這許霜,心機竟如此深沉!


    作為宗主之女,她本該承擔更多信任,但她的行為卻讓眾人寒心。


    劉芒箭怕是也因此背負莫須有的罪名,被逼無奈離開了宗門。


    山雨心中五味雜陳,劉芒箭亦是他的愛徒,遭此冤枉,自然心情沉重。


    一時間,雲山宗的弟子們紛紛以異樣的目光審視著許霜。


    許霜的臉色忽紅忽白,她咬緊牙關說道:“師傅,弟子已經知錯了,但這些人確實奪走了我們雲山宗的源玉,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源玉奪回來為好!”


    “哼!”


    “待我回到宗門,定會向宗主稟明此事,罰你禁足冰霜穀一年,不得外出。”


    “不過,在此之前……”


    山雨的目光轉向玄淨,聲音低沉道:“小和尚,我希望你能識相點,主動交出源玉,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怎麽,老家夥,這是打算仗著修為硬搶嗎?就不怕其他人嗤笑?”


    玄淨緊握禪杖,毫不退縮地與山雨對視,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殊死一搏的姿態。


    “小孩子家家的玩笑話,怎能當真?”


    “這裏又沒有旁人作證,就算你們四處宣揚,又有誰會相信呢?”


    山雨冷冷地說道。


    “你……”


    玄淨提起禪杖就要衝上去,卻被身後的元荒一把拉住,勸道:“別衝動,他不敢動手的。”


    “嗬嗬,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但過頭了就不好了。交出源玉,否則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山雨已顯露出不耐煩,不想再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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