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竟然都能越級挑戰,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碧血愁臉上寫滿了驚恐,再無心與季若璃糾纏,一招虛晃的攻擊後,他便不顧一切地向遠方狂奔。


    連自己手下的生死都拋諸腦後。


    “這……怎麽可能?”


    左清飛同樣感到頭皮發麻,心中震驚不已。


    他原本以為,這些不過是孕紋境一紋的螻蟻,隨手幾下就能將他們擊倒在地。


    甚至有人可能連他一招都承受不住,就會跪倒在地求饒。


    然而現在……他尚未出一招,就已經被人打成了重傷!


    其他人也被元荒等人的默契配合與驚人實力所震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半點猶豫,紛紛轉身逃竄,根本不顧及同伴的死活。


    “想逃?簡直是癡人說夢!”


    月雅琳嬌喝一聲。


    嗖嗖嗖!


    一連串箭矢如同閃電般射出,直指左清飛等人。


    砰砰砰砰!


    接連四聲巨響,爆炎箭在空中炸裂,四名修士被強大的爆炸力掀翻在地。


    後方追趕的元荒、東方水月、玄淨迅速上前,終結了他們的生命。


    然而,另外兩箭卻被那兩人巧妙躲過。


    這兩人一直沉默不語,卻是隱藏了實力。


    當七紋四禁的實力猛然爆發時,他們直接脫離了元荒等人的攻擊範圍,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惡,連碧血愁也讓他給跑了!”


    返回的季若璃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他畢竟是皇子,逃命的手段肯定不少,失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元荒拍了拍季若璃的肩膀,安慰道。


    “你們這樣想殺碧波國的皇子,難道就不怕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爭嗎?”


    武雅柔望著眼前這幾個渾身血汙的人,聲音中帶著幾分恐懼。


    若非身邊有妖獾守護,她恐怕早已被對方那攝人的氣勢壓迫得跪倒在地,更會因為對方的皇子身份而渾身顫抖得直不起腰來。


    然而,這些人非但不感到害怕,竟然還敢公然對皇子下手,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是個皇子罷了,又不是大荒國的皇子,而且他們不是也敢對帝磊下手嗎?帝磊同樣也是一位皇子!沒什麽大不了的。”


    玄淨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是……”


    武雅柔還想說些什麽。


    “別可是了,你若是想跟著我們走,就安靜一點。我們也不知道你具體要去什麽地方,也不會去詢問。但我們的曆練之路必定充滿艱險,你要是受不了,隨時可以找機會離開。”


    元荒打斷了武雅柔的話,他實在不想聽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武雅柔聞言,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她一直努力想融入這個團隊,但自己性格柔弱,根本無法適應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


    “這幾個人也太窮了吧,連一瓶丹藥都沒有,靈石也隻有寥寥幾塊!”


    東方水月搜刮完四具屍體後,邊走邊抱怨道。


    “等等!”


    玄淨突然叫住了東方水月,從她手中抽出幾張巴掌大小的牛皮紙。


    紙上畫著許多奇怪的線條,雜亂無章,仿佛鬼畫符一般。


    “這些牛皮紙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東方水月好奇地問道。


    玄淨聞言,拿出之前的青銅牌,與牛皮紙放在一起,說道:“你們看看這裏,是不是和青銅牌的形狀有些相似?”


    眾人圍上前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紛紛搖頭。


    “這畫得這麽亂,你是怎麽看出相似之處的?”


    “就是這裏!”玄淨指著牛皮紙上的某處說道,“還有這裏,都像……算了,這種玄妙的東西,說了你們也不懂,還是我自己慢慢研究吧。”


    說完,玄淨便將青銅牌和牛皮紙一起收了起來。


    “這些牛皮紙不是從同一個人身上搜出來的吧?”


    元荒突然問向東方水月。


    東方水月點了點頭,“左清飛身上有兩張,其他人身上隻有一張。”


    “那逃走的三人身上一定還有其他的牛皮紙!”元荒肯定地說道。


    玄淨眼睛一亮,喊道:“追吧!碧波國和大荒國連年交戰,他們若無特殊原因,絕不會輕易踏入大荒國境內。而鎮守邊關的正是鎮山軍,碧血愁敢來此,必定有所圖謀,說不定就跟這牛皮紙有關!”


    元荒眉頭一皺,道:“剛才那個叫左清飛的,一上來就問氣爆的事情,難道他們在尋找什麽大墓或是古遺跡?”


    “很有可能。否則,他們為何不直接從九鑼國前往獸神山,那樣更近一些!”東方水月附和道。


    元荒掃視了眾人一眼,“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那我們就追上去!”


    眾人紛紛起身,朝著碧血愁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那個方向正是通往赤水城的,恰好與他們原本的行進路線一致。


    “可恨!實在可恨至極!”


    碧血愁邊逃邊怒吼連連。


    這一路從碧波國曆經艱險,直至霖盟城,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如今已縮減至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


    他本打算探清沙柳林中的變故,再趁機招募幾位新成員,以補充人手之缺。


    豈料,不但未探得絲毫消息,隊伍未能得到任何補充,他自己反倒受了傷,還死了四個手下。


    “不好,主上,他們追上來了!”


    碧血愁身旁的一名手下焦急地提醒道。


    “這群可惡的家夥,待本皇子奪得那逆天的機緣,以九禁之姿踏入凝丹境,定要將他們的腦袋一一敲碎!”


    碧血愁怒吼一聲,體內靈力洶湧澎湃,身形猛地前傾,如同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兩步並作一步,瞬間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疾馳的殘影。


    身後的兩名手下見此情形,紛紛取出一粒丹藥服下.


    緊接著,他們的身形如同兩道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碧血愁追了過去。


    “媽的,這小子溜得可真快!”


    玄淨氣喘籲籲地盯著碧血愁遠去的背影,滿心不甘地停下了腳步。


    碧血愁實在是太機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很遠的時候,對方就立刻有所察覺,然後加速逃走了。


    玄淨心中懊悔萬分。


    不久,元荒等人便急匆匆地趕到,站在玄淨麵前,臉上寫滿了驚訝與困惑。


    就在玄淨大喊“追”的那一刹那,他仿佛脫胎換骨,直接從孕紋境一紋尚未完全穩固的狀態,一躍跨入了孕紋境三紋三禁的境界。


    這一幕,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驚不已。


    而玄淨所展現出的速度更是驚人,幾乎不遜色於已經達到九紋七禁境界的季若璃。


    “和尚,快說,你究竟懷揣著什麽心思,竟然隱藏修為欺騙我們?”


    東方水月目光警惕地盯著玄淨,大聲質問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嚴肅地看著玄淨。


    “咳咳……一不留神,封印修為的封印竟然崩開了!”


    玄淨看著眾人,尷尬地笑了笑。


    元荒微微皺起眉頭,他記得玄淨曾經提到過,自己是孕紋境的修士,由於受傷才導致修為跌落。


    現在看來,玄淨說謊了,他的來曆或許並不簡單。


    “你這是在糊弄誰呢?上次說受傷了,這次又說被封印了,連編個謊話都不會。”


    “真的,封印崩開了!”


    “你這是謊話說上癮了吧?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想進我東方家的門,我可不想帶個奸細回家!”


    東方水月怒氣衝衝地說道。


    玄淨連忙解釋道:“別這樣啊,我們不是正在找青銅牌的資料嗎?不去你家找,其他地方可能沒有這種資料啊。”


    與墓有關的一切都是他所執著追求的,若不然他也不會這般拚命地去追趕碧血愁,隻為得到更多的牛皮紙。


    如今碧血愁追不上了,而這誤會又使得他不能去東方家,那對他來說,損失可就太大了。


    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東方水月堅決地說:“那你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想都別想!”


    “那個……這裏不方便說,等去了赤水城,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玄淨露出為難的表情。


    東方水月毫不退讓:“不行,現在就得說,誰知道你進了我家後,會搞出什麽名堂。”


    “這……”玄淨一時語塞。


    “你們聊吧,我這後來加入隊伍的就不摻和了。”


    月雅琳看到玄淨一臉為難的樣子,便主動站起身來,向前走去。


    武雅柔見狀,有些茫然地跟了過去,她也是後來加入的,不清楚這幾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們四個好好聊聊吧,前方不見得安全,我跟過去看看。”


    帝磊想了想,也跟著向前走去。


    這時,隻剩下元荒、東方水月、季若璃和玄淨四人。


    “你也是後來的,怎麽不走開?”


    東方水月看著季若璃,不客氣地說道。


    季若璃毫不示弱:“我是隊長,隊友身份可疑,我有責任排查清楚。”


    東方水月針鋒相對:“你那指揮權不是已經交給元哥哥了嗎?怎麽還想收回去?”


    季若璃挑釁地說:“元哥哥指揮他的,我做我的隊長,這並不衝突吧!”


    “都別鬧了,我們還是聊聊正事吧!”


    元荒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頭痛地說道。


    玄淨望著月雅琳攜同武雅柔和帝磊漸漸遠去的身影,壓低聲音道:“我之前嚐試突破九紋九禁的瓶頸,卻不幸失敗了。”


    “這一敗不僅重創了我的修行根基,更讓我的修為如同沙漏中的細沙,日漸流失。”


    “我的師父他老人家不忍心看到我如此斷送道途,毅然決然地犧牲了自己十年的壽元,施展秘法,將我的修為封印起來,以期未來能有轉機。”


    說到這裏,玄淨的情緒明顯低落,眼眶中泛起了晶瑩的淚光,顯得格外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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