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劉曦瀾見狀,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單手結印,施展出秘法。


    周身氣勢洶湧如潮,一舉突破至凝丹境。


    在她的秘法引導下,周遭原本紛亂的靈力瞬間匯聚,將玄淨操控的水火雙龍之力撕扯得支離破碎。


    然而,強行進階的代價沉重,她的境界尚不穩定,嘴角已滲出絲絲血跡。


    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她已無暇自憐,借著秘法剩餘的力量掙脫玄淨的束縛,一把抱起重傷的劉曦月,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遠方疾馳。


    她別無退路,唯有以四禁修為的極限,拚死晉升,以躲避已悄然逼近的妖獾威脅。


    否則,無援手,她們都將命懸一線。


    糟糕,那馴獸師竟然一直隱藏著真實實力!


    周華峰心中大驚,深知不宜久戰,連忙使出一招虛招,身形迅速向後撤退。


    “想逃?”


    季若璃麵色一沉,立刻朝周華峰追擊而去。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一股莫名的寒意猛然襲來,讓季若璃心頭一緊。


    她渾身一顫,急忙側身閃躲,並迅速凝聚出一道堅實的石盾擋在身前。


    鏘!


    一道細如發絲的鋼針狠狠紮在了石盾之上,尾部還在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季若璃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周華峰,卻發現他已經借著這個機會竄出了數十丈遠。


    季若璃心中焦急,她不過是九紋境的修為,且不擅長速度,如何能夠追上已經達到凝丹境的周華峰?


    雖然單論戰鬥力,她並不懼怕六禁便進階的周華峰,但在速度方麵,她確實束手無策。


    與此同時,柳琪看到周華峰逃走,心中驚恐萬分,哪裏還敢多做停留,連忙撇下東方水月,也跟著逃了出去。


    “休走!”


    季若璃怒喝一聲,提起長槍便追了上去。


    既然追不上周華峰,那她至少要抓住柳琪!


    柳琪見狀,頭皮發麻,拚盡全力提升速度,生怕被季若璃追上。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玄淨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玄淨,你不能有事啊……”


    東方水月見狀大驚,連忙衝上前去,將玄淨扶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呼喊,也紛紛趕了過來。


    季若璃見狀,也隻好放棄追趕柳琪,撤回到眾人身邊。


    水瑞精華!


    一股溫潤的靈力緩緩滲透進玄淨的身體,細心地滋養著他受損的血肉。


    隨後,一層晶瑩剔透的薄冰輕輕覆蓋在玄淨的體表,使得治療效果直接終止。


    靈技雖治愈了玄淨被踹中的外傷,但效果有限,未能深入解決根本問題。


    元荒見狀,眉頭緊蹙,隨即,他指尖微動,凝聚出一根尖銳粗壯的木刺,快速刺入玄淨的臂膀。


    “嘶..咳咳…咳咳……”


    玄淨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直接被刺痛喚醒。


    “有效果!”


    眾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那再來兩根試試!”


    元荒說道,隨後便催動靈力,開始凝聚木刺。


    “停…停下,咳咳…你怎麽還對我動用私刑了?我隻是暫時失去了意識。”


    玄淨徹底清醒後,瞪視著元荒,一把抓住了即將刺入他大腿的木刺。


    緊接著,他又將插在臂膀上的木刺拔了出來。


    木刺離體的瞬間,其上蘊含的力量瞬間湧入傷口,促使傷口迅速愈合。


    望著虛弱至極的玄淨,元荒的眉頭緊鎖成川:“你這般虛弱,連拔個木刺都費勁,應是施展那雙龍靈技的後遺症吧?”


    玄淨點了點頭,苦笑中帶著幾分無奈:“咳咳…是我太過急功近利,擅自使用了秘法,導致封印在五紋五禁的禁製破裂,如今修為已降至二紋一禁,而且跌落的速度還在加劇。”


    若非劉曦瀾強行突破所帶來的衝擊,他至多隻會跌落至三紋二禁,尚能保留一線戰力。


    然而,對方竟能強行晉升至凝丹境,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也因此,他的根基再次遭受重創。


    “碧血愁和周華峰的事情先放一放,立刻前往赤水城。玄淨現在的情況,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元荒沉聲對眾人吩咐道。


    “沒錯,先去找我七叔,他醫術精湛,定能找到解救之法!”


    東方水月急切地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小心翼翼地抬起玄淨,加快步伐,朝著赤水城疾馳而去。


    赤水城,此刻被裝點得如同繁花似錦,張燈結彩,五彩斑斕的彩帶與紅綢隨風輕揚,為這座古城披上了一層節日的盛裝。


    城門內外,人流如織,熙熙攘攘,歡聲笑語連城一片。


    元荒一行七人,尚未踏入城門,那濃鬱的喜慶氛圍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


    “難道是哪家府邸在操辦喜事?竟能轟動整個赤水城,這陣仗,真是熱鬧!”


    躺在擔架上的玄淨忍不住抬起頭,扒拉著元荒的肩膀,朝著城門口張望。


    “你就老實躺著休息吧,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看熱鬧?”


    元荒回頭,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打趣道。


    這時,季若璃指著那些在城門口守衛旁,那些排隊登記的青年男子,說道:“這場景,看起來不像是辦婚禮,倒像是比武招親。你們聽聽,那些進城的青年都在喊著要報名娶什麽小公主呢。”


    元荒聞言,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目光也隨之投向了城門口。


    隻見一隊身著統一服飾的守衛,足足有十人,步伐整齊地朝他們奔來。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隊伍中每個人都牽著一隻威風凜凜、實力達到朔元境的青風狼。


    來勢洶洶,嚇得道路兩旁的行人紛紛避讓。


    “操,青風狼!”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在元荒心頭,他立刻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怎麽突然停下了?”


    後方的帝磊疑惑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不等元荒回答,那領隊的壯碩大漢已快步上前,對著隊伍中的東方水月恭敬行禮:“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城主大人已經等待多時了!”


    東方水月聞言,秀眉輕蹙:“我爹等我?為何?”


    領隊大漢麵露難色,解釋道:“小姐的招親大會原定於半年前舉行,因您一直未回來,故而推遲至今。沒有您,這大會無法進行啊!”


    東方水月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抹憤怒:“我不是早有婚約在身嗎?為何還要舉辦招親大會?”


    大漢吞吐道:“聽……聽說族內有不少人反對您的婚約,城主大人雖極力維護,但終究難以抵擋眾議,隻好妥協,繼續舉行招親大會。否則,城主之位恐將不保!”


    “又是那個東方逆在暗中搗鬼?”


    東方水月咬牙切齒,怒意難平。


    大漢麵露懼色,吞吞吐吐:“這……這……小人實在不敢說,您回去自然就清楚了。”


    言罷,大漢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號牌,塞進元荒手中:“元公子,這是您的比鬥令牌,請務必收好!”


    元荒看著手中的令牌,一臉茫然:“這令牌是比武招親用的?我又不參加……”


    說著,他便要將令牌塞回大漢手中。


    可對方哪敢接,嚇得連連後退:“城主大人有令,若元公子不能奪得頭籌,休想做成任何事。”


    元荒頓時怒火中燒,“那我就不進這赤水城了,看他能奈我何!”


    領隊大漢神色堅定,繼續說道:“城主大人說了,若元公子不能在此次比武招親中奪得第一名,他就辭去城主之位,從此天天跟在元公子身邊,與您作對到底!”


    東方水月的脾氣,分明是從她父親那裏學來的啊!


    聽了領隊的話,元荒的額頭上直冒冷汗,心中暗自嘀咕:這東方家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明明他舅舅大荒王都已經跟他說過了,上次的比武招親就是東方家有意要撮合他和東方水月。


    婚約的事情都已經說出來了,可如今又來這麽一出,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就算是要考驗他,也不至於還用這種老套的手段吧?


    連續兩次舉辦比武招親,東方家就不怕出現什麽意外嗎?


    “哼,還是你們東方家會玩!”


    一旁的季若璃憤怒地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意。


    她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卻沒有讓情緒爆發出來。


    哼!


    東方水月憤然轉過頭去,臉色漲得通紅。


    這簡直太丟人了,她整天和季若璃爭搶元荒,到頭來,自己的家族卻還要再辦一場招親比鬥,而且還是用這種近乎逼迫的方式讓元荒參加。


    她越想越覺得氣憤難平,忍不住又開口道:“你去告訴我爹,這場招親大會誰辦的誰去嫁,我肯定是不嫁的!”


    領隊一臉苦相,無奈地勸道:“小姐,城主大人下了死命令,我們要是辦不好,就要為難小姐和元公子。您就高抬貴手,別為難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吧!”


    玄淨這時也掙紮著支棱起身子,一把拉住元荒的胳膊,急切地說道:“我這傷勢可沒人能治啊,要是你們現在鬧僵了,我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元荒無奈的看著東方水月,“先進城吧,治療玄淨要緊!”


    季若璃眉頭一挑,心中縱然有萬般不甘,但也隻得強壓下怒火,說道:“若不是這臭和尚身受重傷,修為盡失,趕往其他城鎮尋求醫治怕是來不及了,今日我定要帶走元荒,看看誰敢為難我們季家的女婿!”


    東方水月聞言,又羞又怒,隻好瞪了那領隊一眼,而後命令道:“好吧,先去我七叔那裏。把人抬著,在前麵帶路!”


    “是!”


    領隊連忙應聲,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指揮著手下將玄淨的擔架抬起,一行人快速進城,向著東方水月七叔的住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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