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並沒有急著開始寫少兒讀物賣錢……


    畢竟遇到賈鏈隻是意外,他沒有因為這個意外,就打亂之前的計劃和步驟。


    時間還是太短了,他上族學還不到三個月。


    賈琮又沒有當天才的想法,三個月剛剛認全常用字,會讀會寫已經相當不錯了,還想寫書?


    怕不是,太妖孽了吧!


    每日裏正常上下學,沒鬧出什麽幺蛾子。


    學堂裏,有那幫主動靠攏的小弟看著,起碼在上課自學的時候,沒有出過什麽意外,其餘學生都很自覺不喧鬧。


    先生賈代儒最近感覺上課講學輕鬆不少,卻也沒有絲毫改變的意思,依舊不溫不火敷衍了事。


    對此,賈琮也沒什麽好說的,無視就好。


    一幹有上進心的同窗,最近都忙著抄書賺錢,也沒多少心思理會族學裏的破事,他們覺得眼下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是不錯,不管是有沒有上進心,反正都互不幹擾。至於到底學沒學到東西,也就自己心中有數。


    甚至,送抄本前去換錢的事,都用不著賈琮親自出馬了。


    賈芸這廝確實有些能耐,與雅文書店掌櫃交涉的事情,他很快就接手還做的不錯,那就徹底交給他好了。


    反正雅文書店掌櫃看重的,是借此與寧榮二府拉上關係的機會,隻要抄本的字跡和內容沒問題,誰摹寫都是一樣。


    賈琮心中門兒清,隻要榮國府的招牌不倒,這樣的好事就能維持下去,起碼最近幾年不用擔心。


    回到府裏,依舊是在正院蹭吃蹭喝,現在都已經成了慣例。


    不管是刑夫人,還是大老爺,又或者正堂的一幹丫鬟婆子,都習慣了賈琮每到中飯和晚飯時的身影。


    要是突然不來了,還會感覺相當奇怪和不適應。


    回到居住小院,他也沒閑著,或者說小丫鬟靈雀沒有閑著,手裏總有一本雜書朗讀。


    為了給外人一種順其自然的印象,小丫鬟靈雀朗讀的雜書,基本與賈琮要寫的少兒故事有關。


    這樣,等時間一久,當他弄出一本少兒讀物集冊,才不會太過突兀,讓人下意識心生疑惑。


    ……


    轉眼,到了盛夏時節。


    天氣炎熱,蟬鳴之音早晚不絕,心中難免多了幾分煩躁。


    這日,賈琮剛從族學回府,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王善寶家的,請到了正院刑夫人處。


    此時太陽西斜暑氣逼人,身上的薄衫已有汗跡,尤其被小冠束住的頭發,熱氣蒸騰極不舒服。


    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居住小院,用涼水狠狠衝刷幾遍,實在太熱了。


    進了正院,一股涼氣襲來,說不出的舒爽愜意。


    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屋角的冰盆,嘴角扯了扯,果然是腐敗的封建大貴族生活啊。


    “給太太請安!”


    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什麽心思,總之‘孝道’不能出了差錯,不然就別想混跡上層圈子。


    此時的他,來到紅樓世界已經大半年,身子骨相當強健,身量也差不多比初來時高了半頭。


    說他是十歲少年,第一次見的人都不會懷疑。


    隻有天天見麵的大房一幹人等,對此卻是沒多少感覺。


    經過大半年的熟悉和刻意鍛煉,他已將呼吸搬運氣血之法,完全融入正常生活之中。


    也就是,隻要他的呼吸節奏不亂,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搬運氣血錘煉身軀。


    加上食物充足營養不缺,身子骨經過大半年錘煉,變得強健十分正常。


    要不是年紀還小,不敢練得太過,怕傷了筋骨髒腑,此時他的身體素質還能更上一層樓。


    可就是如此,眼下他的身體素質,還有力量都比同齡人強得太多。


    幸好他的鍛煉是從內而外,給人的感覺就是身體壯實,而不是一身肌肉疙瘩引人關注。


    “不用多禮,你舅舅已經從揚州回來了!”


    刑夫人擺了擺手,臉上神色很不高興,沒好氣道:“你當初是怎麽說的,你舅舅可沒得到多少好處!”


    所謂的舅舅,就是刑夫人的嫡親弟弟刑德全。


    賈琮心中曬笑,刑夫人把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一提刑德全那廝,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雖然被當麵斥問,臉上卻是不慌不忙,搖頭道:“舅舅見到了林姑父,難道林姑父沒給予於方便麽?”


    “給倒是給了,就是幾道鹽引,換不了多少銀子!”


    說起這個,刑夫人的臉色緩和一些,不滿道:“可你舅舅來回跑動,也是費了大力氣的!”


    怎麽,嫌給的好處不夠多?


    賈琮心中門兒清,輕笑道:“就是幾道鹽引,也能換不少銀子吧?”


    “也就幾十兩銀子,耗費這麽大精力,值得麽?”


    刑夫人一臉理所當然,不滿道:“怎麽說,你舅舅也是給表姑娘送信,林姑爺也該更大方一點!”


    嘖……


    看來最近的花露生意不錯,幾十兩銀子的‘小錢’已經看不上眼了。


    別以為賈琮對外頭的行情不了解,上族學也有半年時間,期間不少次到外頭的街市溜達。


    就他調查各種商品價格時,詢問了不少的腳商。


    為了賺錢到處行商,一年能賺個幾十兩銀子已經相當不錯了,那種四處奔走的辛苦,是刑德全這樣的家夥,能夠受得了的麽?


    “太太,林姑爺當巡鹽禦史,手握重權把控揚州鹽利,早就被上上下下盯得死死的,怎麽可能做出太過惹眼之事?”


    賈琮好笑道:“再說了,和林姑父聯係上,最大的好處可是能夠和揚州鹽商搭上線啊!”


    刑夫人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那又如何?”


    真是榆木疙瘩!


    若非礙於‘孝道’,賈琮真想翻白眼,隻能無奈提點道:“整個大慶都知道揚州鹽商豪富,隻要跟他們搭上線,以後隨便販賣點好東西過去,都是暴利啊!”


    有些話自然不可能說得太明白,那幫子想要巴結林如海的鹽商,就算看在巡鹽禦史這個官職的份上,也會給足了刑德全好處,就怕到時候刑德全卷入揚州那大漩渦中出不來啊。


    見刑夫人依舊滿頭霧水,賈琮隻得無奈道:“太太手裏製作的低檔次花露,運到揚州絕對能賣出高檔貨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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