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你的意思是要增設私人溫泉?”齊北城湊上前,又仔細看了看圖紙,臉上掛著猶豫的神色,“我知道咱們山上有幾處大型溫泉池,並沒有其他小型溫泉池來做私人溫泉啊?”“這個可以挖的。”顧錦黎在齊北城開口前,目光落在許坤言身上繼續補充道:“我之前因為想要收購這座度假村做療養院,就查過很多關於這座山的資料,這座山和其他山不同,有很多處溫泉池,隻要挖對地方,是可以增設私人溫泉的。”“錦黎說的正是我現在想要說的,隻要咱們找相關人員過來勘探,就可以找到合適的私人溫泉池,我之前做過調查,在咱們國有溫泉的度假村有三家,但是能夠像咱們這座山擁有多處溫泉的度假村隻有咱們一家,我覺得咱們應該把別人沒有的長處發揮出來,這樣才能搶占市場先機。”許坤言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這些還都是我的設想,具體能否實施,還要看你們的看法,畢竟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這個想法挺好的,如今市場最需要的就是新鮮血液,咱們的度假村之前就缺乏創新,這樣的改動對咱們度假村是有利無害的。”顧錦黎的視線一直在許坤言身上,他現在很好奇,一個大學還未畢業正在實習期的學生,怎麽會有那麽多具有價值而又獨特的經營構想?而且他的處事方式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經營者,完全不像是一個還未步入社會的大學生,這一切都太令他在意了。許坤言察覺到顧錦黎的視線,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好像說得太過忘我,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剛剛實習的大學生,而不是一個經營度假村多年的管理者,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想要圓一下自己剛才的話,不巧的是自己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言哥,怎麽不接電話?”齊北城有些擔心的在一旁猜測道:“難道是安舒白?他不會這麽不要臉吧?還來找你!”“不是,是我二伯。”許坤言說罷就準備關掉手機,正好看見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提示,他點開短信,暗罵一聲就起身準備離開。“坤言,你要幹什麽去?”顧錦黎一看許坤言要走,立馬搶在齊北城前麵叫住了許坤言。許坤言回頭對著顧錦黎以及齊北城歉意的笑了笑,“溫泉的事咱們稍後再談,我二伯一家就在咱們度假村門口,他們在短信上說,我不見他們,他們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誰給他們的勇氣。”許坤言說完就徑自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二伯許祥河一家衝自己打招呼,在書中的描寫以及原主的記憶中,二伯一家唯利是圖見風使舵,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心思更是歹毒,在原主殘疾的時候,還不忘過來落井下石。這樣的親戚,許坤言是連一句話都懶的和他們說的,所以他才拒絕接通電話,隻是他們卻步步緊逼,這就不能怪他不給他們留情麵了。“坤言啊,你快來管管這趙老婆子和趙老頭兒,他們倆愣是不讓我們進去,怎麽說這家度假村也是姓許的,我們有權利自由出入這裏啊,來快給我們開門,我們都快渴死了。”許祥河沒有在乎許坤言不和自己打招呼,畢竟在自己的印象中,許坤言就是一個老實本分不愛說話的孩子,所以他才打算從許坤言這裏下手。許坤言在趙大爺開口前,安撫了趙大爺他們幾句,便接過趙大爺手裏的鑰匙,在手上把玩起來,他沒有急著開門,而是隔著鐵柵欄對著麵前的三個人微笑說道:“這度假村的確姓許不假,但是它現在是屬於我爸許祥海的,這天下姓許的人多了,難不成我都要放他們進去?”“你這孩子,不能這麽和你二伯說話啊!他是你二伯,我是你二伯母這是你堂哥,我們是一家人,怎麽還不能進了呐!”二伯母趙玉蓮主動接過話頭,她和許祥河一樣深知許坤言的脾氣,如今許坤言的冷言冷語,也不過是弟媳張淑範在背後的教唆,隻要張淑範不在場,許坤言肯定鬥不過她。“你們說的確實不假,咱們是一家人,但我仍舊記得,你們在我爺爺住院的時候,醫藥費那是一天都不願意多付,還說什麽親兄弟明算帳,一家是一家,不能混在一起。”許坤言的俊臉上掛著柔和卻又沒有溫度的微笑,他把鑰匙在許祥河的注視下放進口袋裏,不疾不徐的又說道:“這度假村現在是在我們家名下,也就是我們家的私有財產,你們硬闖的話,我可是能夠報警的。”“你……你這孩子……”趙玉蓮氣得嘴巴直顫,她怎麽也沒想到許坤言會這樣說,她站在原地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祥河見狀並沒有生氣,而是眯眼笑了起來,他在許坤言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自己要說的話,趙家夫婦死活不讓他們進去,他就打算借這次機會,通過許坤言再度獲得自由出入度假村的權利,哪知許坤言這一次很是機敏,不光拒絕了他還羞辱了他,他想要還擊,但一想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也隻能暫且忍下了。許祥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活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坤言啊,你二伯母不會說話,你別介意,你不讓我們進去也成,那咱們就在這把話說完,二伯聽說你要重開度假村,二伯和你二伯母就著急了,這度假村咱們就和你爺爺一起經營過,是真的不賺錢,你又何必搭著你父母的血汗錢呢?”“我沒有用我父母的血汗錢,我這些年攢了不少打工錢和零花錢,還找了一個合作夥伴,我們一同出錢,二伯你就不用擔心了,就算我不賺錢,也絕對沒有坑我的父母。”許坤言絲毫不給許祥河一絲反駁的機會。“就是那齊家的傻小子和他旁邊的年輕人吧!”許祥河看著漸漸走到許坤言身後的齊北城和顧錦黎,小而聚光的眸子裏閃現出一抹算計,隻聽他用著老者無奈的語調說道:“你這孩子,你是不坑你爸媽了,但你現在不是坑了你的合作夥伴?二伯把你當親人看,所以才來提醒你,趁現在沒有搭上多少錢,趕緊收手吧。”“你二伯就是心善才來找你,而且他還認識一個程氏的員工,那人透露程氏現在急需像咱們……你們家這樣的地,並且還願意出高價收購,這不比你自己瞎折騰穩當多了!”趙玉蓮一想到那人出的價錢,以及那好幾個零的中間費用,她濃妝豔抹的臉笑得更加開懷了。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許祥河一家突然造訪,肯定就是跟錢有關,許坤言早就猜到了,但他沒想到他們如此直接,看樣子程氏應該給了他們不少好處,他冷笑一聲果斷說道:“給我多少錢我都不賣,二伯你們就別在我身上下功夫了。”“許坤言你是腦子壞了吧,有錢往你臉上送你都不要?”一直在旁邊擺弄手機的許誌平開口說話了,他原本是不願意參合這些家事的,但一想到安舒白那天和自己說的話,他還是決定來瞧瞧許坤言,他不相信許坤言會那麽幹脆的放棄安舒白。許誌平比原主大上好幾歲,如今正在一家小企業上班,一臉混混相,平日裏就喜歡和別人聚會喝酒耍酒瘋,與原主簡直天壤之別,經常被大家當做典型和原主進行對比,所以他才更加看不上原主,原主更是對他避之不及。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許祥河才把許誌平帶過來的。猜透了一切的許坤言,淡定的衝著許誌平笑了笑,“我沒覺得我腦子壞了,因為我現在至少還知道,你們想借我賺錢。”“你……”“誌平,行了別說了。”許祥河知道自家兒子是嚇不住許坤言了,他看著許坤言那與張淑範一樣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暗歎一聲基因的可怕性,隨後溫聲說道:“坤言啊,你別誤會二伯,二伯都是為了你好。”許坤言早已厭煩了許祥河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虛假樣子,他二話不說的拒絕道:“別,求您別對我好,我不值得您這麽下功夫,您若還想說什麽,請直接找我媽去說,我現在還有工作,真的沒時間奉陪。”“你媽媽和你爸爸都上了年紀,他們不懂,而且二伯知道你爸媽最聽你的,所以才來找你,坤言你就信二伯這一回,這絕對比你折騰度假村來錢容易多了,我覺得……”“他不需要你覺得。”一直在旁聽的顧錦黎忍不下去了,當他在許坤言拒絕程氏的時候,他就不想再忍了,他不想再讓許坤言獨自麵對這群難纏的人,他走到許坤言身邊,在許祥河一行人探究的目光下,徑自說道:“他自己已經決定好要怎麽做了,所以就請不要再來幹擾他。”“你……”許祥河並沒有見過顧錦黎,他隻把顧錦黎當成許坤言的朋友,隻聽他語重心長的說,“你們還是年輕啊,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以後賠錢該怎麽辦嘛?”“沒試過,誰都不知道結果,不試,那就注定會是失敗。”許坤言與顧錦黎對視一眼,隨後笑著對許祥河說道:“我不需要你覺得,我自己覺得好那就是好,而且現在站在我身邊的人,正是羅氏的總裁,就算我以後失敗了,我也可以把度假村給他,我的這門生意穩賺不虧,還免了你們這些中間人賺差價。”許祥河此刻將目光全部放在顧錦黎身上,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顧錦黎身上的氣質不一般,但他沒想到顧錦黎居然是羅氏的總裁,這許坤言當真是變化太大了,不光脾氣越來越火爆,就連腦子也越來越靈光了,他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他頓了頓就準備帶著妻兒離開,最後還不忘回頭冷言道:“好,我就等著看你究竟能不能把這度假村經營起來!”“嘿嘿,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許坤言笑笑不再說話。與此同時,許誌平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慌忙間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許坤言,“我那天碰見安舒白了,他說你不喜歡他了?”許坤言有些意外許誌平會提到安舒白,他怔愣片刻繼續說道:“嗯,確切的說,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麽幹脆,既然你不追他了,那我也就不用顧及親戚情麵了,我要追他!你可別後悔!”許誌平現在是他們家最開心的,他不顧父母的推搡和警告,笑聲越來越大。不得不說安舒白的瑪麗蘇屬性太過強大,就連原主的堂哥也不能幸免,他同情的看了眼許誌平,心想許誌平願意追就追去吧,免得安舒白再來惡心自己,他如釋重負的擺擺手,“追吧,大膽地追去吧,我絕對不後悔。”“哈哈哈,你說的……”許誌平話還未說完,就被自家父母拉上了車。**“哎,還真有這樣的傻子,不過我以前可沒看出來啊,這許誌平對安舒白有意思。”齊北城在人走後,沒忍住在一旁吐槽起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也終於明白這許誌平為何總是對我有敵意了。”許坤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準備進屋。哪知,許久未說話的顧錦黎開了口,“那個安舒白是你的男朋友?”“哎,怎麽說呢,應該不算是?”許坤言回過頭,看著一直低頭看不清楚表情的顧錦黎,心裏有些疑惑,按理說自己當著顧錦黎的麵表明他和羅氏站在一起的立場,顧錦黎應該開心才對,怎麽如今感覺他有點不開心呢?顧錦黎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回事,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現在就好像吃了一顆酸檸檬,心裏又酸又澀,他攥緊拳頭又問道:“究竟是還是不是?”“嗯?”許坤言不懂顧錦黎為何如此執著,他有些懵,正想著繼續解釋,就被齊北城搶了話。“當然不算是啦!那安舒白婊得很,一麵用言哥家的錢,一麵不給言哥名分,他們倆連小手都沒牽過,我可以保證!”齊北城一想到安舒白,就有一大籮筐的話要說,他嘰裏呱啦的把關於安舒白的所有事情全部和顧錦黎說了一通。在齊北城說完,許坤言這才有機會繼續說道:“確實是這樣,我和他應該不是戀人關係,而且我對他沒有什麽感情,都是父母天天嘮叨,讓小時候的我有了幻想,才會對他好,現在一想,他真的沒有一處能夠吸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