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得一段,上山台階已越來越窄,腳下時常有雲霧繚繞,眾人無不驚喜非常,恍如到了天宮一般,真叫人心馳神往。


    不多時,十幾人來到山頂的一處空曠之地。但見此處人數眾多,各派弟子俱在。


    天目派弟子立時跑上前來,與青原弟子指引道路,一時鼓樂聲起,一派熱鬧鼎沸之氣。


    青原派十幾人跟著引路弟子,繞過一道彎,赫然見到一座殿堂,上掛“瑞緣堂”三個字。


    堂前有一人快步而來,這人身穿華服錦衣,三四十歲的年紀,上前抱拳道:“青原派大駕光臨,可叫此處蓬蓽生輝!”


    宗阡澤識得此人,他便是天目派的掌門師弟,在釣魚城之戰中擔任軍師的瞿崴,被江湖冠以小吳用的美名。


    宗阡澤一揖到地,恭聲道:“晚輩宗阡澤,見過瞿師叔。”其餘弟子都跟著一一行禮。


    瞿崴道:“我已數年未見宗賢侄,其他幾位,我也都認不得了。”


    宗阡澤便和他介紹了單遠、金琨和一些新進的入門弟子,這幾人一一向瞿崴施禮下拜。


    瞿崴又道:“不料火掌門被蠻夷所傷,未能前來一睹尊容,實在叫人惋惜得緊。他如今傷勢可見好?”


    宗阡澤道:“直到我們動身之時,家師仍有氣喘咳嗽,傷處還在隱隱作痛,夜晚難以入睡。真是讓瞿師叔牽掛了。”


    瞿崴擺手道:“牽掛他的何止我一人,九宮派和天門派的掌門見到了盟主,也都在問火掌門的事。他們已在堂內等候多時,我們先進去吧。”


    青原眾人應了,宗阡澤便將入門弟子留下,隻帶了金琨和單遠,跟著瞿崴進到了瑞緣堂。


    此堂建得甚是華麗,廳堂四壁珠圍翠繞,耀人眼光,柱梁也似玉砌地一般。


    青原三人無不眼花繚亂,還未瞧見幾個人影,倒是先把這廳堂多看了幾眼。


    宗阡澤帶領二人與堂內群雄一一行禮敘舊,其他幾派的平輩弟子,也不停地對他們噓寒問暖,問了不少亨國人襲擊之事。


    直到盟主張浪到堂後,眾人這才各回各位,或坐或站。


    宗阡澤選在廳堂的東首坐下,另兩人則站在他的身後。


    他們右首坐的是九宮派,西首坐有天門派眾人和妙祗派眾人,盟主張浪則攜弟子坐在廳堂正中的首席。


    金琨往人群裏望了許多眼,暗道:“這算哪門子的霽雲大會,分明就是霽雲小會。


    “這廳堂中隻有百餘人而已,堂外空曠處的人雖多,但也是些小弟子,沒有身份入得這堂內。”


    他未能在堂內找見肖梨雨和柳太,堂外空曠之地也都細細看過,均未尋見,隻覺老大的失望。


    他又不願站在單遠的身旁,便獨自往後站了許多。


    又忽而想起與火勁的半年之約,如今隻剩下五日的期限,若還不能練出內力,就要被逐出青原派,心中著實又急又怕。


    他本想著在青原派裏,五個多月都沒練出內力來,此時外出曆練一番,或許會另有收獲,但無奈回回都事與願違。


    柳太的鼓勵猶言在耳,若他見金琨失了約,終被青原派逐出,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金琨直急的抓耳撓腮,於大會上的講話也不想聽了,隻縮在宗阡澤背後閉眼凝神,也不講什麽章法,直想極力逼出些許內力。


    那盟主張浪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模樣,身材略胖,頷下無須,留有些許白發,穿著一身華貴黃衫。


    隻聽他朗聲道:“今日我霽雲盟聚會在此,承蒙各位同道賞臉光臨,若有招待供應不周的,還望各位朋友勿怪。”


    隻聽天門派一人高聲道:“盟主不必客氣,在座的各位都是多年的交情,盟主您不必如此見外。”


    那說話之人便是天門派的掌門解三聚,其餘幾派聽他說完,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張浪笑道:“那是各位朋友瞧得起張某人,在下感激不盡。”


    又道:“如此便開門見山吧。諸位,就請小吳用瞿師弟先給大家說說第一項議題。”


    他身後的瞿崴緩緩走向前來,負手挺立,淩然生威,朗聲道:“各位,十餘年前,我霽雲盟為馳援釣魚城之戰,死傷愈三四萬之眾,


    “此役實乃我江湖大劫、聯盟之殤。但天幸有我張盟主,在戰後力挽狂瀾,實行多項舉措,


    “於是在這十幾年中,將盟內弟子擴充至兩萬餘人,人數翻了一倍有餘。”


    他拿出手中書冊,讀到:“聯盟現有弟子,天目派八千餘人,天門派五千餘人,九宮派五千餘人,青原派人數最少,隻兩千餘人。


    “雖說弟子人數翻倍,但多數弟子年幼力小,武功根基較差,難堪重用。”


    他走至廳堂正中,又道:“好在盟主英明神武,於數年前給大家想出個法子。


    “那便是各派新進弟子無需修煉內力,隻習練外功招式即可,隻需按照此法習練,各派的弟子即可迅速成長。


    “長此以往,我霽雲盟便不再懼怕亨國蠻夷偷襲,還可不斷向釣魚城繼續增派義軍馳援!”


    此時天門派掌門解三聚搶白道:“瞿師弟,你所說的真是玄之又玄,雖說這是盟主的英明決策,我們數月前已接到過盟主令,


    “但也實在讓人難以信服。想我霽雲盟數百年來,何時不是外功與內力同修?


    “怎麽突然又跑出個隻練外功招式,卻不修內力的?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麽依據?”


    他此話一出,其他幾派也均交頭接耳,讚同者不在少數。


    瞿崴又道:“我們張盟主做事一向杜微慎防,若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會輕易下達盟主令。


    “他已找出本派一眾弟子,並叫他們按照此法習練了三年,不瞞各位,這批弟子雖隻習練了三年,其功力已達內外兼修弟子的十年之功!”


    此言一出,令滿堂皆是大驚不已,眾人連連發出好大的詫異之聲。


    解三聚也訝道:“此話可當真?”


    九宮派掌門賈重周也搶白道:“三年就能抵過十年?盟主,這可是亙古未有之事,絕非兒戲!”


    她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一張方臉,嘴角朝下,容貌頗醜。她這句話說出,恍若是個男人聲音,對她不熟悉的弟子,心中均是一愕。


    那張浪哈哈笑過幾聲,說道:“本座早已猜到諸位不信,我這就叫上那些弟子,各位隻要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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