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祗派掌門章夏忠也高聲道:“何止是你霽雲盟的大幸,也是我整個武林之大幸!”


    群雄頓時哄堂大笑,紛紛讚歎不置。


    張浪又站起身來,高聲道:“既然停修內力之事,大家已成共識,那麽本座就接著往下說。”


    他頓了頓,再道:“正如各位所知,青原派於數日之前遭到亨軍的重創,故而我緊急召喚諸位在此商議。


    “我們須得群策群力,找出個辦法,以防此事再度發生。現下,先請我的運師弟向諸位細說此事。”


    此話說完,廳堂內一時出奇地安靜,想來也是群雄都十分重視這次遇襲之事。


    但見張浪身後轉出一人來,此人名叫運日,三十幾歲年紀,一副老實木訥之相。


    隻聽他拱手道:“諸位,青原派在上月遭到亨國軍人的侵襲,


    “領頭的據說是亨國大將軍烏和烏蘭的部下,一共四人,分別叫乞顏住、查達成、寶古壞和台本空。


    “此役青原派亡故弟子共三百五十七人,受傷弟子無算,可謂傷亡極重。”


    解三聚立即搶白道:“盟主可有何舉措應對?”


    運日續道:“盟主自得到消息後,曾火速從另外三派派出弟子前往青原派馳援。據盟主猜測,蠻夷為何隻攻打青原派,


    “恐是因它是我霽雲盟內人數最少,實力最弱的門派。”


    再道:“此外,盟主又組建各派精英共二十餘人,已前往各處密查此事。”


    這句話被金琨無意聽見,不禁暗道:“密查?想我柳叔叔那麽高深的功夫,卻未前來參會,恐怕他就是派出二十人中的一人。”


    他本因找不見柳太而悶悶不樂,聽到此處,頓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但他三穴處已是越來越覺冰寒,以至周身均能感到寒氣逼人,直把整個身子凍得蜷縮在一起,兀自發抖不已。


    那運日抱拳續道:“諸位,還望大家群策群力,想出些法子,我們須與青原派共渡難關才是!”


    眾人聞之均點頭不止,或是目目相覷,閉目凝思。


    忽聽九宮派掌門賈重周說道:“我們各派已遣精英前往青原派馳援,但另三派的實力就銳減了些。尤其我九宮派,都是女流之輩,可叫我如何防範?”


    解三聚笑道:“賈掌門,我還記得你剛才說道,女子便如何不如小子了?怎麽現下又擔心起女流之輩無法防範?”


    隻見賈重周麵色一陣青一陣紅,狡辯道:“你非女子,又怎知我派的難處?”


    解三聚道:“除青原派之外,其他三派人數眾多,還不至於被蠻夷一舉殲滅,依我看來,是賈掌門多慮了。”


    賈重周正色道:“解掌門此話差矣,蠻夷有多少人數,我們不得而知。倘若他們有數萬之眾,而我們各派隻有數千人,這還叫人數眾多麽?”


    解三聚也一時語塞,隻捋須不已。


    西首的章夏忠忽而站起,向張浪和眾掌門拱手施禮,麵帶微笑道:“章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浪笑道:“西蜀豪鷹即為嘉賓,也請但說無妨。”


    原來這章夏忠正是西蜀之人,長得一雙鷹眼,其絕技五格巨力杵更是冠絕天下,人人敬重有加,故而江湖中給了個尊稱,便叫西蜀豪鷹。


    章夏忠又拱手道:“多謝張盟主。想我妙祗派雖是個小門派,人數稀疏,但我派的能人著實不少。


    “我那馬星波馬師弟,頗善機關之術,何不煩他為各派上下裝上機關陷阱,以防蠻夷再來偷襲?”


    張浪哈哈幾聲,讚道:“此計甚妙!真乃我霽雲盟之福,那就要勞煩馬師弟了!”


    章夏忠道:“盟主客氣了,在下回頭就遣馬師弟,上霽雲各派打造機關。”說罷,又坐回了原處,翹腿飲茶。


    宗阡澤此時站起,向眾掌門一揖道:“青原派上下,深感各位相救之恩。


    “盟主,晚輩懇請盟主再增設幾處驛站,驛站當中再多養信鴿,以便快速傳信之用。”


    張浪頷首道:“宗賢侄所言甚是有理,將此記下吧。”


    他身邊的瞿崴便將此建議書記在冊,連同馬星波的機關也記下了。


    餘豔竹也上前道:“青原派此役亡故弟子三百餘人,亨國隻帶了數百軍士,才亡故一百餘人。


    “依我看,青原派傷亡高出如此之多,全因弟子入門未久,功夫根底不足。


    “為今之計,定要將盟主令向各派落實,全麵停修內力,隻習練外功招式。


    “如此一來,短時之內,我霽雲盟必定實力大增,若蠻夷再來犯時,可叫他有去無回!”


    賈重周、解三聚和宗阡澤三人紛紛附和,其他眾人也大都點頭稱是。


    一時間,眾人義憤填膺,紛紛獻計獻策,又說出了不少建議,張浪將之逐一篩查,頗覺有理之處都讓瞿崴記下了。


    金琨已被寒氣凍得受不了,不禁蜷縮在一角落裏,不停地大頓雙足。


    他起初頓足隻為緩解雙腳被凍得麻木難受,誰知幾番頓下後,居然略感舒適,遂又加大了力道,狠力地再頓了幾腳。


    這幾腳過後,但覺腳底湧泉穴的寒氣竟然向上回縮。


    漸漸地,周身的寒氣都向軀幹聚攏,令四肢不再冰涼透骨,頓覺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叫金琨大舒了一口氣。


    於是,他便獨自一人縮在眾人身後,不斷地大力頓足,模樣甚是滑稽。


    廳堂之上,張浪又道:“此次大會還有幾日時辰,今日天時不早了,還是先請我瞿師弟說說下一個議題。”


    卻見賈重周忽然搶白道:“盟主見諒,我九宮派今日也有要事與諸位相商,可否讓我們先說?”


    張浪笑容甚恭,說道:“賈掌門請便。”


    賈重周掃視堂內群雄,深歎一口氣,說道:“說來……說來此事著實是難以啟齒……”


    她頓得一頓,向身後說道:“豔竹、橫星,你們誰來說?”


    這九宮派的兩位長老先是一愣,相視無言,最終寒橫星支支吾吾地道:“眾人皆知我九宮派裏均是一眾女子……這……”


    餘豔竹隻恨這二人連話都說不出口,便搶聲道:“別看我們都是女子,就道我們是好欺負的!


    “你們這三派之中,可要好生管教你們的弟子,莫要再讓我撞見輕薄調戲我派弟子之事!”


    群雄皆是一驚,無怪賈重周和寒橫星說不出口。


    隻因其一,弟子被調戲輕薄本就是奇恥大辱,屬實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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