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笑道:“您忘啦,我可有著通力!”


    肖代秋驚道:“那可不成,你昨日先是救了火夫人,又救了火大俠,你這通力已近枯竭,你此時若要再給他醫治,難道不要命了麽?”


    金琨微笑道:“二伯,這通力的神奇之處您是不知曉的,您且放心,我定有分寸。”


    言畢,回到單遠跟前,忽地一拍,已將他腿骨再度拍碎。


    又對肖代秋道:“還請肖大夫接骨,僅將他的腿骨矯正即可。”


    肖代秋照做了,不到一盞茶的時分,已通過揉捏推按等手法,將所有碎骨全數矯正。


    此後,金琨就從單遠的大腿根部渡入通力,待他閉目時,也看見了那些碎骨已全數歸位。


    單遠的腿骨果真因錯位之故短了一截,如若任其自行長好,他依舊是個瘸子。


    金琨毫不猶豫,立時渡入了大量通力,任其遊走至骨頭的斷麵處,使其在通力的引導之下,迅速生出一種叫骨痂的物什。


    平常人的骨折若想愈合,靠的就是這種骨痂,它可將斷骨重新黏合至一處,雖不能將骨骼恢複如初,但平日裏生活也並無礙處。


    金琨便利用通力的神奇之力,催生出了大量的骨痂。


    這些骨痂被催生之後,又被通力重新塑形矯正,最終將所有的碎骨都重新黏合,相當於硬生生地長出了一截骨頭。


    從此,這條殘腿的腿骨,已是和另一條腿一樣的長短,直三個時辰過去,金琨才收回了雙掌,麵目憔悴非常。


    在日落之後,他再將單遠的穴道解去,說道:“還請單掌門下地走走。”


    單遠聞聲而醒,滿懷狐疑地落下床來,隻是行了幾步,忽地驚道:“我不瘸了!”


    再行了數十步,果真如常人行走一般,步履平穩強健。


    他興頭一起,走至屋外,立時奔將起來,也不覺半點的疼痛。


    他越奔越快,腳下再無滯礙,不禁叫道:“這也太神奇了些!”


    耳邊風聲呼呼刮過,他一邊奔一邊大笑不止,繞了十數圈後,再回到金琨跟前,當即下拜道:“多謝明老前輩的救治之恩!”


    金琨哪裏肯受他的跪拜,右手僅是輕輕一拂,已將他整個身子帶起,無論單遠如何用力,也是下跪不得。


    金琨道:“先不急著謝,我且問你們,青原派的絕技玉鉉分星掌,你們可曾習得?”


    火鴻宇茫然道:“不曾……”單遠也汗顏道:“我們倆的內力並不足夠,是以師父始終未能親傳……”


    冷墨燕立時明白了金琨的用意,說道:“老身雖是青原派之人,但我隻依仗冷家劍法與陽明掌這兩門功夫,至於那青原絕技卻從未涉獵……


    “如今勁哥已去,其他弟子也盡數離世,難不成這門功夫便要失傳了麽?”


    金琨道:“無妨,老夫在江湖上闖蕩了百餘年,無意間曾得到過這部掌法的秘籍,


    “我這就將其複寫下來,就當做是單掌門的升任賀禮,贈與你們吧!”


    冷墨燕三人無不大喜過望,立時拿來筆墨紙硯,請金琨執筆,留下秘籍。


    金琨一心隻想將青原絕學流傳下去,不願見到這數百年的門派就此凋零,是以他憑借著腦中的記憶,將掌法秘籍仔仔細細地寫在了紙上。


    直寫至深夜時,眾人都請他先行歇息,並不急著這一兩日,卻全數都被他婉拒了。


    眾人深感他的好意,隻好在屋內多點上幾支蠟燭,整夜相陪。


    翌日初晨,金琨終於將一疊宣紙整理成冊,交於單遠手中。


    可單遠隻哭喪著臉,說道:“師父曾有交代,倘若內力不足,不可強行修煉絕技,否則定然走火入魔,橫遭大禍……


    “我也不知,我何時才能習練老前輩辛苦寫下的掌法。”


    金琨笑道:“單掌門不必妄自菲薄,你與火大俠的內力均已具足,還請二位抓緊習練,不要辱沒了青原派的門風才是!”


    單遠一怔,與火鴻宇欣然一笑,雙雙向他謝過了。


    原來,火鴻宇與單遠二人,均被金琨的通力仔細醫治過。


    金琨在醫治他們的空閑裏,早已想到今日相傳絕技這一步。


    是以他私心一起,便悄悄讓通力化出了許多內力真氣,留存在他二人的體內。


    於是如今的單火二人,其內力被平白無故地提升了不少,作為修煉玉鉉分星掌的根基,早已是不在話下。


    金琨遜謝之後,再對單遠正色道:“單掌門今後可要好生地告誡後輩,凡是霽雲絕技,


    “定要內功心法與武功招式同練,如若按照盟主的停修內力之法,定會引發許多的狂陽患者。


    “將來若患者們叛出的叛出,病死的病死,則必定會有滅派之危,切記切記!”


    單遠抱拳道:“還請明老前輩放心,我定將此訓,以及師父的告誡,詳細記在祖訓之中,任何人都不得違背!”


    金琨甚是滿意,又拿起了紙筆,畫了數張布防圖,並叮囑單火二人,依照圖紙布置,以防賊人再度來襲。


    單火二人自是如獲至寶,欣喜萬分,便連冷墨燕也紅著眼眶,對這些圖紙讚賞萬分。


    她在心中時不時地左右搖擺,心忖著,若永遠不將金琨的身份對他二人說來,實在是於心不安。


    誰知金琨將諸事交待完畢後,竟與肖代秋一道兒給眾人道了別。


    冷墨燕三人自是與他們依依不舍,掏心的話兒一遍遍重複著,不斷囑咐之下,終究還是惜別了這位不為人知的門徒。


    金琨行至青原山山腳處,見左右並無人煙,忽地說了聲:“二伯,幫我……”言畢,竟整個兒朝肖代秋倒去。


    肖代秋一驚,急忙將他拖住,叫道:“就知道你小子在強撐!”


    一邊說著,一邊扶他躺倒在地,掏出銀針迅速給他紮下,又在他胸前推拿揉捏一陣。


    一炷香時辰後,並不見金琨有所好轉,肖代秋不得不從藥囊中選出幾顆藥丸,強行塞進金琨嘴裏,再從他的肩部渡入內力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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