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緩緩回到了原處,靠著崖壁席地坐下,一旁的伏世火再度靠在他的肩頭,沉沉睡去。


    這近萬之眾立時有人歡欣雀躍,高聲喝彩道:“明老前輩他肯定有法子救咱們出去,這回大夥兒可都得救啦!”


    “幸虧有明老前輩在此,否則我們定然是求生無望,求出無門呀!”


    說著,竟有千餘人頓時向金琨之處大行跪拜之禮,其中笑聲與哭聲夾雜在一塊兒,讓他人聽了,不得不為之側目。


    此時,人群中忽然湧出三四百人,走向了崖壁的另一側,朝崖上高喊著:“快放下粗繩,他們不攔我們啦,我們要向利貞幫投誠!”


    言畢,小洞中立時放下了數股粗繩,這三四百眾順利攀上,果真未受到任何的阻攔。


    隻是洞中利貞幫眾不斷嘲笑道:“就憑這明靈子一人,如何救得出你們一萬餘眾?這實在是異想天開,叫人笑掉了大牙!”


    這讓剩餘幾千弟子與明夷幫眾疑惑更甚,直好半晌,才有人大聲喊道:“明老前輩,您到底有何計較?是想出了法子救咱們出去麽?”


    “是啊!若有法子就給大夥兒說出來,不要藏著掖著,難不成你們逃走時,不願意帶上大夥兒麽?”


    這些焦慮傳導甚速,丁諾所領的兩千之眾裏,頓有一半人又來了精神,不斷出言挑釁,以挽回頹勢。


    但聽湮遁道人叫了聲:“快拿繩索來!”何振海聽了,立即從腰間解下一段繩索,遞了過去。


    湮遁便將鄭兆手腳捆縛了,又往他嘴裏塞滿了碎布,叫他無法言語。


    再然後將他推向了何振海,說道:“此人夥同丁諾等人作惡多端,可得好生地關押起來,不能再叫他為害江湖!”


    見湮遁道人捆縛了鄭兆,又惹來丁諾那兩千餘人的不不滿,他們紛紛湧上前來,隻是不敢真刀真槍地亮出家夥,唯恐對鄭兆不利。


    他們隻叫嚷著:“快放開鄭師兄!千萬不可囚禁了他!”


    “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不光殺了丁師兄、孫師兄,怎還敢這般無禮!”


    “你與那明靈子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些惺惺作態之輩,早已禍害了不知多少弟子!”


    湮遁道人哈哈一笑,朗聲道:“怎麽,你們還有甚不滿的麽?


    “切不可忘啦,明老前輩已然說過,倘若他救不出大夥兒,你們便投那利貞幫便是!


    “如若還嫌不夠,投入利貞幫之前,你們大可前來取我項上人頭!”


    眾人吵嚷之聲頓時熄滅了一小半,隻不過丁諾等眾擁躉甚多,喊叫咒罵之聲依舊不絕。


    湮遁道人一邊搖著腦袋一邊拿出腰間酒葫蘆,卻發現其中美酒已盡,不得不微抖著右手,將它又係回了腰間。


    再高聲叫道:“你們可都是霽雲盟與明夷幫的門人,曾經殺滅過不知多少的亨兵,怎麽還是恁地迂腐!


    “就說那明老前輩,他可是心心念念帶著幾千人前來搭救大夥兒的,你們不懂知恩圖報還則罷了,怎還能不識好歹,倒打一耙?”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肖代秋、馬和等眾的共鳴,不少幫眾喊道:“道長說得再對也沒有了!”


    “明老前輩數月以來,始終是不辭辛苦,四處查探大夥兒的下落!”


    “咱們今日好容易尋至此處,還以為可以將大夥兒從此救出,


    “卻未料落入了他們的陷阱,若不是明老前輩他極力搭救,我們這些人也不知會死傷多少!”


    明夷幫眾神情高漲,叫嚷之聲猶勝往昔,不斷高喊著:“明老前輩為咱們不少人治愈了狂陽,那可是千真萬確之事!


    “他老人家所行所想,可全都是為了咱們二派的門人,又怎容你們這些混人抹黑他老人家?”


    “所以你們別不識抬舉,黑白顛倒!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說我們明老前輩的不是?”


    丁諾那兩千人被這麽喝罵一通,立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們左顧右盼之際,又聽小洞上大聲喊道:“還有降我利貞幫的麽?若再沒了,粗繩就此收回,今日可不再放下了!”


    這話音剛落,又有三四百眾沿著粗繩蜂擁而上,從此投入利貞幫之中,他們身後依舊引來罵聲一片。


    那丁諾的兩千餘人,雖是被湮遁道人殺了兩人,也自知理虧,始終做聲不得。


    又迫於金琨等眾影響頗廣,擁躉漸多,倘若真要與之作對,唯恐內部再生嘩變,可謂是得不償失。


    是以他們也不顧那丁諾二人被殺,鄭兆被綁,隻相互簇擁著,盡數退至原處,暗等著那三日之期到來。


    見眾人散去,馬和與肖代秋二人,則請湮遁道人回到金琨左近歇息。


    可那湮遁非但不坐,見到金琨後竟再也邁不動腿,隻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許久之後,終於躬身道:“貧道請明老前輩與肖大夫借一步說話,不知可否?”


    金琨一怔,當即領著肖代秋和湮遁道人,遠離眾人的視線,走至東南角落一棵小樹之下。


    金琨也是躬身道:“今日多虧道長相助,老夫深感恩惠!不知此番叫我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湮遁道人卻顫著雙手道:“快!快!給我吃酒!”


    金琨欣然解下酒葫蘆,交給了湮遁,說道:“未料道長武藝高強,卻還這般嗜酒如命,也當真是個奇人異士!”


    湮遁道人隻顧痛飲其中美酒,直至將酒飲盡,再看那雙手時,也果真不再抖動了。


    他麵色凝重地交還了酒葫蘆,抱拳說道:“還請二位多擔待些,一會兒若貧道當真說錯了什麽,就當我是個笑話,不必掛懷於心!”


    肖代秋挺著肚腩笑道:“道長言重了,您但說無妨!”


    湮遁道人再一拱手,忽地抓住金琨二人的手,兩眼緊盯著金琨,眼露期盼地道:“琨兒,是不是你?你如今可娶了肖家姑娘?”


    金肖二人均是一驚,但金琨礙於身份,不便回答,肖代秋卻問道:“道長,您這是何意?”


    湮遁道人眼眶紅潤地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會使那玉鉉分星掌,還有你這背影和眉眼……我絕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我的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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