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偕看著他倆顛了顛懷裏的白布包裹的人,“果然看來看去還是羨慕,成靜都不會臉紅,他全身都是有毒的紫毛,唉,毛太多了……看不清表情,還紮嘴,幸好那裏沒有長。” 王小咩:“……” 那裏是哪裏啊臥槽!我們這是正經文你不要亂說! 聞風盡這時候想張嘴說什麽卻被王小咩一把‘啪嘰’呼在嘴巴上! “你要敢說什麽多餘的話我弄死你哦!”臉色爆紅的王小咩從牙縫一字一句低聲說完,聞風盡那雙狹長的眸子笑眯眯的。 他倆對視半響,然後,王小咩手心一濕。 “……” 我特麽的今天就要揍死你!!!誰也別攔著我!!! 差一點動手家暴的王小咩告訴自己‘不能動手有外人在有外人在’才把緊握的拳頭鬆開。 幹脆眼不見心為淨,拿著酒杯噸噸噸對著相思樹開始澆火。 那邊聞大佬蔫壞蔫壞的和安偕繼續吹自己的老婆。 聞大佬:“我師兄心善人美,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安偕:“我家成靜蛇蠍心腸,但是長得好看。” 聞大佬:“我師兄比我年長,從我最落魄的兒時就對我細心嗬護,給予我良多。” 安偕:“我家成靜比我年長,從我最天真的兒時就知道利用我的感情,但是長得好看。” 聞大佬:“我夫人還會打理家務。” 安偕:“我夫人長得好看。” 聞大佬:“我夫人會做飯。” 安偕:“我夫人長得好看。” 聞大佬:“我夫人體貼可人。” 安偕:“我夫人長得好看。” “我——” “我——” 半個時辰後,兩個炫耀完的男人都很滿意的共同舉杯,再次相視一笑彼此微笑。 看了全程的王小咩:………… 聞風盡就算了,安偕你到底是在滿意神馬呀?! 果然。 顏狗,無藥可救。 …… 鬱悶的王小咩又開始‘噸噸噸’飲酒,完全遺忘了自己是個三杯倒的廢材。 所以,一個時辰後—— 聞風盡狹長的眼角帶笑睨了一眼王小咩紅撲撲的小臉,默不作聲的調整了下坐姿。 這酒水後勁太大了,王小咩坐的很直溜,可是當身旁有東西時,麵無表情板著紅撲撲小臉的王小咩就在聞風盡和安偕眼中直挺挺的、悄無聲息的、一點點靠在了聞風盡肩膀上。 “嗝~” 靠上以後,王小咩吧唧吧唧嘴打了個嗝,眼皮半垂下來,軟乎乎的用額頭蹭了蹭腦袋下的肩膀。 聞風盡和安偕沒忍住笑出來。 “哈哈哈……” “羨慕!真是羨慕!”安偕把手中的小杯豪放的投擲到平台下的深淵,單手拎起矮桌下的開封酒壇喝了一大口,而聞風盡仍是背靠相思樹,紅色桃花花瓣掉落在黑色桌麵上和酒杯裏。 “不過聞前輩,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突然,安偕親了一下懷裏蒙著白布的人,放下酒壇正了正表情說:“大約是二十年前,我遇到了一個特殊的人類,他對我們這種‘人’抱有很大的惡意,稱呼我們為規則之外的人。” 聞風盡飲酒的動作一頓。 安偕繼續說:“我住的齊山埋葬了很多屍體,他們大都沒有得天獨厚的機緣所以神智也不是很清醒,就到了現世吃了幾個人。” 他無所謂的說著,看上去也沒有對吃人有什麽害怕和不滿的。 王小咩被他的話吸引過去,傻fufu抬頭。 “最開始那個人來齊山可能就是順藤摸瓜為了除掉那幾個雜碎吧。”酒液在壇子中碰撞,長長的羽冠甩動,安偕吞下酒液,“他的武器很奇怪,一把長柄的金銅色小錘,很克僵屍的銅皮鐵骨,那些個雜碎的氣息很快就消散了。” 金色長柄小錘————!!! 聞風盡沉著臉放下藍色杯子,王小咩的酒也醒了大半。 安偕搖晃著酒壇,說:“巧的是那其中不成器的幾個人裏有我曾經的一名下屬,在死之前他把我的存在透露給了那個人,很快的,那人帶著幾個盜墓賊還把那種武器分給了他們,開始到處挖墳,嗬~還真叫他找到了我,那時我已經是旱魃,雖然那個奇怪的武器煩人了些讓我受了傷,不過在我也差一點殺了他……” “本來他是會死的……也應該是會死的……可是……”安偕笑容一掃而空,酒壇磕在桌子上‘咚’的一響。 “可是他卻在喝了奇怪的血液後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逃跑了,血液的味道很像前輩和您夫人身上的味道呢。” “不知道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這個時候,王小咩才真正意識到十三歲就上了戰場,浴血了多年含恨而死,甚至怨氣能直接使自己變成僵屍的安偕褪下了笑容有多可怕。 那雙眼睛和周圍的氣場都鋒利的能在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割出傷口! 空氣中彌漫著血的腥甜味兒,一種恐怖的壓力席卷了剛才還歡聲笑語的酒桌,王小咩一顫,剛想做什麽聞風盡就伸手敲了敲桌子。 “咚咚。” 銀發蜿蜒在紅色火熾服上,麵容俊美的聞風盡眯起狹長漆黑的雙眼,他淡淡說:“你嚇到他了。” 又說:“你覺得你的頭很硬嗎?” 苦澀的藥香瞬間就驅散了血腥味,讓王小咩放下心來。 在聞風盡的目光中安偕沉默了會兒忽然咧開嘴,“我是個武夫隻是喝多了在開玩笑,聞前輩和夫人不要介意……不過那個人確實是存在的,血液也是存在的。” “那人類就是個瘋子,為了殺我、或者說為了殺我們這種‘人’無所不用,什麽手段都能用。” “我也是好心提醒。”安偕重拎酒壇大飲一口,多餘的酒液灑在他身上,仰起頭時眼神露出莫名笑意,“畢竟我們都是相同的怪物……” 聞風盡對這句話不置可否。 而王小咩沉默了下,問:“那個人長什麽樣子……你知道他叫什麽嗎?” 安偕說:“嗯……我想想。” “他穿著奇怪的青色袍子,頭發大多都是白色的編織成辮子,我聽那些盜墓賊稱呼他為————” “一言。” “什麽!!!” 王小咩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 深夜的批發市場終於是冷清了下來,顯得稍微安靜了點。 背著背包的白玉先一步搶過一言手裏的鎖頭把店鋪鎖上,回頭見到一言的笑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人沉默而和諧的並肩走在小路上,下過雨的夜晚還有點涼,穿著半袖的白玉搓了搓手臂,下一刻溫熱的手就攬住了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胳膊,不重不輕的力度將他推到了一邊。 一言默不作聲站在有風的位置,替他擋了冷颼颼的夜風。 兩人繼續行走,仿佛沒有去理會這個小小插曲。 而白玉偷看一言直視前方的側臉又快速移開,黑黑的臉上帶出些許的紅。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聞風盡:男人要幹的一生的事業。 安偕:媳婦。】灰太狼回來了?第67章 因為他呀~ 馬路兩邊沒有關門的餐廳和服裝店投下光亮,已經是這個點了還有很多逛街的人聊著天從他們身邊路過。 “今天你也是一個人吧。”一言忽然問,“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啊!?”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的白玉嚇了一跳,又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慌張去看一言臉上的表情,一言總是微笑的,但是此刻卻比平時還要包容和溫柔,安撫了他的笨拙。 他穿著馬褂,腦後還梳著辮子,頭發白裏摻雜黑色打扮的像民國人,引來路人的不少側目,但他並不在意別人,溫柔的視線都落在了白玉身上。 這一刻白玉感覺自己被重視著,被寄托了濃重感情似的重視著。 “……好。” 白玉呐呐點頭,手腳不知道怎麽擺放,腦子裏胡思亂想。 老師……是不是對自己太關心了?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又收我做徒弟又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 自從王小咩和聞大佬離開後他就做了一言的學生,叫一言老師。 日子過去了也有十天,這十天白玉對他真的是太好了,好到早上給他天天備熱牛奶,好到會在隻放材料和奇怪骨骼的冰箱專門給他騰出一個位置放很多水果糖塊和飲料零食。 晚上微信說晚安,早上說早安的同時還給他發送每日天氣預報,提醒他會不會下雨有沒有雨傘,要多穿衣物。 好到之前還約他看電影,一想到穿成這樣的一言和他帶著3d眼鏡抱著可樂爆米花看複仇者聯盟,白玉就忍不住想笑。 看完電影他們還去了遊樂園,體驗了所有項目後,回家的時候一言專門拿著門票劵兌換了遊樂園的鑰匙掛墜送給他。 當時他吃著比他頭還大的棉花糖,看到一言掌心的掛墜時差一點哭出來。 在至今為止的人生中那是他第二次吃棉花糖,幼年爺爺失蹤,爸爸忙著尋找,後來他爸也失蹤了,母親找了幾年病倒在床上不久去世。 家裏噩運不斷每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誰還管得了一個孩子,尤其白玉還是一個男孩子,大家就更容易忽視,所以從小到大這種甜蜜的滋味他真的很少嚐到。 各種意義上來說,一言用了十天時間,滿足了他幼年時期以來所有的願望…… 之後還給他買衣服買鞋子,用各種理由從微信上給他發紅包,仿佛猜到了他會拒絕,所以每次金額不大,名義上是讓他跑腿買各種吃的,告訴他剩下的錢是跑腿費,最後零食也進了他的肚子……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人這麽好,而且還用各種理由入侵對方的生活,那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