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堅在一年前買了一家小院,搬出侯府自己住。


    這次聽說陳景銘被姐夫打了,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就過來了。


    柳蒙顧凜趙堅三人約好,到了侯府門口,遇到了宴書和林英。


    幾人心照不宣進了侯府,先去見了侯爺夫妻,然後被人帶著去看望陳景銘。


    夏天下值早,太陽還高高的掛著。


    陳景銘這時沒睡,屁股上敷著傷藥,清清涼涼的,就是腫得厲害。


    陳景銘被打了,人也安分了。


    古長卿跟他說了,去年他偷跑去打扶桑,大哥氣的半個月沒消氣。


    前陣子都傳他失蹤了,他哥也派人去找他,還得瞞著爹娘。


    還有就是,朝堂有人攻奸他,說他目無皇權,私自出兵扶桑,濫用職權等等。


    反正大哥一人扛住了。


    心裏思緒萬千,忽然聽到春雨來報,他的好友來探望他。


    陳景銘剛想說有請,忽然想到,大哥說的,讓他裝暈來著。


    差一點就忘了!


    孟遠舟趕緊出去迎接,“顧大人,趙舅爺,柳大人,宴大人,林大人你怎麽來了?”


    趙堅幾人互相看看,矜持道,“我們聽說景銘生病了,所以過來探望。”


    探望?


    孟遠舟看他們神色,不是過來看熱鬧的?


    孟遠舟故作為難道,“二公子挨了家法,又跪了一夜祠堂,今天下午就發高熱,現在還沒醒呢。”


    顧凜等人真有些意外,“打的很重?”


    孟遠舟硬著頭皮,“……二公子還在昏迷。”


    柳蒙這下真擔心了,“既如此,我們更應該看過,才能放心。”


    孟遠舟隻能帶著幾人,進了陳景銘臥房。


    陳景銘趴在美人榻上,臥房裏放了冰盆,不算熱,可是陳景銘臉是紅的,一看就不正常。


    孟遠舟道,“小古大夫給二公子開了藥,已經服下,隻希望二公子早些醒來。”


    陳景銘閉著眼睛,忍著不說話。


    為了出現臉色潮紅,他媳婦用粉跟腮紅給他畫了妝。


    就是,顧凜是大理寺的,破案專家,時間長了,恐怕會露餡。


    柳蒙幾個一看心裏就是咯噔一下,世子爺下手這麽重?


    就看到陳景銘裘衣上都透出血跡了。


    柳蒙沒忍住,撲到陳景銘跟前,抱著陳景銘就開始哭。


    “景銘賢弟,你受苦了……啊?”


    柳蒙感覺手下人身體一僵,隨後又放鬆。


    柳蒙……


    陳景銘也沒辦法,清醒意識下,本能反應。


    柳蒙抬頭盯著陳景銘看,他哭不出來了。


    扭頭看了顧凜一眼又扭過頭繼續,“景銘賢弟,為兄來看你了,你睜眼看看我啊!”


    顧凜幾人………


    這,這話怎麽不對味呢?


    陳景銘氣的咬牙,好一個柳蒙,你擱這哭喪呢?


    林英都替柳蒙尷尬,“柳兄,你別抱著景銘,他現在受不晃動。”


    柳蒙點頭,“我記住了,我……”他看到陳景銘喉結動了動。


    應該是咽口水造成的。


    咽口水?


    柳蒙也不是個笨的,心思轉動,敘述自己的擔憂。


    “聽聞你受重傷,又高熱昏迷,我們幾個過來看你,景銘哎……,你要早點醒啊!”


    趙堅顧凜………


    柳蒙在幹嘛?


    他倆互相眼神交流,忽然神色悲戚,“景銘,你可不能有事,我們兄弟一場,你可不能拋下我們……”


    趕緊住嘴,再說下去,真成哭喪了。


    趕緊改詞,“本想你做了太傅,我們是想恭賀你高升,哪成想你昏迷不醒。”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聽的陳景銘以為自己真的快不行了。


    孟遠舟聽得額頭青筋直跳,這三位大人故意的吧?


    一定是故意的吧?


    林英跟宴書有些懵,“三位兄台,陳太傅就是受傷了,你們不要太過擔憂。”


    林英跟宴書兩人就比較正常了,詢問孟遠舟陳景銘傷情。


    孟遠舟能回答的都回答了,柳蒙三個也掉念,不是,也關心完了。


    雖然,陳賢弟沒醒,他們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看陳賢弟越發通紅的臉頰,幾人越發擔心。


    這是?


    “遠舟,快來看看你家二公子,是不是燒的又厲害了?”


    陳景銘;夠了啊,還沒完了!


    孟遠舟擠出一點笑容,“幾位大人,這裏不宜久待,請移步客廳。”


    幾個人出了陳景銘房間,去了前院花廳。


    陳景銘掙開眼睛,氣的猛捶床榻。


    “太過分了,你們給我等著,看我不找機會還回去。”


    柳蒙幾個見到韓夢舟,韓夢舟強調了幾次,二公子傷勢太重,需要長期休養。


    柳蒙幾個點頭附和,“我們去看過了,就一會的時間,他高熱起來臉都燒的通紅,唉,可要讓古大夫好好醫治。”


    韓夢舟,“………”


    看不出來他們還有損友的潛質。


    陳繼銘回來後,去看弟弟,就看到弟弟生無可戀的趴在那裏。


    “這是怎麽了,真發熱了?”


    陳景銘委屈急了,“柳蒙他們幾個來過了,他們可能看出來我是裝暈。”


    陳繼銘聽了不以為意,“他們不會說出去。”


    陳景銘氣的咬牙道,“誰稀罕,他們知道我裝昏迷,故意氣我。”


    陳繼銘……


    確實過份。


    第二天,又有人過來探望,還是熟人,吏部和翰林院裏頭,幾個熟識的人。


    皇上和太子也派人過來探望。


    陳景銘醒了,就是無比虛弱。


    葉琪那裝棺入殮,咕拉圖跟索隆說,要把人帶回靺鞨下葬。


    靺鞨使臣跟大齊和親盟約沒能達成,還好他們跟契丹結盟了,大齊應該不敢隨意攻打他們。


    靺鞨使臣離開京城。


    契丹使臣又來了。


    時間接近六月,天氣變得多雨起來。


    陳景銘十天假期過去了。


    他又請了一個月假。


    他要養傷。


    契丹人跟靺鞨人的打扮差不多,也是生活在大鮮卑山一帶,而且契丹西邊還有草原。


    陳景銘知道契丹使臣來了,有些意外,契丹,那裏有牛。


    陳景銘找來韓夢舟,“契丹有馬牛羊,我們賣給契丹茶葉,絲綢,瓷器不過,他們需要賣一些牛馬給我們。”


    契丹人最想要的是糧食,可是,大齊跟靺鞨契丹會不會打起來都不一定。


    糧食萬萬不能賣的。


    至於鹽,陳景銘有些意外,他從靺鞨領地過來,發現靺鞨人不會曬鹽。


    難怪他們必須跟大齊交易鹽。


    韓夢舟聽到陳景銘所說,就開始想著怎麽跟契丹談生意。


    這生意必須是大齊跟契丹的交易,要不然,陳家就會被判為通敵。


    韓夢舟去找了太子,說了購買契丹馬牛羊的事。


    太子一聽這個好,牛,可是重勞力。


    “你有把握讓契丹人賣給我們?”


    韓夢舟隻能說試試,沒敢把話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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