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仿佛看到鬱恪追楚棠的那條路,漫漫長路,一眼望不到盡頭。隻希望鬱恪在他三十歲之前如願,不然這次任務也白費了。 這邊楚棠一個人,撐著床沿靜靜思考,那邊的兩個人打得激烈,手刀挾勁風,呼啦啦打碎了屋裏的東西。樓下也是,刀光劍影,殺成一片。 鬱恪手中滑出利刃,就要往鬱悄脖子抹去,被鬱悄抬手擋住。鬱恪臉色不變,硬生生壓下他的手臂,刃尖仿佛下一刻就要抵達鬱悄的咽喉。 楚棠出聲道:“鬱恪,留他活命。” “砰”一聲,鬱悄彈開鬱恪的手,眼眸狠厲,唇邊有股嘲諷的笑,鬱恪冷哼,動作如閃電,旋身又朝他的致命弱點襲去! 鬱悄避開,鬱恪的拳頭擊中長桌,桌子蔓延開幾道裂痕,然後和花瓶“哐當”一起碎裂。 “國師大人,我告訴你真相,你怎麽還信他呢?”鬱悄一邊躲一邊進攻,一邊說道,“我看牽情蠱是發作了。” “你放屁!”鬱恪咬牙,動作越發迅速。 看著他們堂兄弟還有好一會兒糾纏,楚棠起身,動了動酸軟的腿。 係統驚喜道:“毒解了?!”他剛想去商城看看有沒有什麽解藥呢! “嗯,”楚棠淡淡解釋道,“他的目標應該是鬱恪,沒想害我,這毒也有時效。” 係統“噢”了一聲,不是很敢認同。 楚棠走到窗邊,黑夜裏,劍如虹似冷電,濃濃的血腥味彌漫。 經過這一夜,毒門的老巢該揪出來。許憶被他安排在別的地方,想來這個時候也能找著了。 楚棠眸色冷凝。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淩冽的呼嘯聲,伴隨著係統的驚叫和鬱恪的喚聲,楚棠肩膀一緊。 鬱恪抱著他的肩往旁邊一避,一枚銀鐵器插入木窗,他握著楚棠肩膀,上下看了看,神色緊張道:“哥哥你怎麽樣?!” 這一晚從知道楚棠來這兒開始,他的心就緊繃著,沒一刻落下來過。直到現在,楚棠平平安安待在他懷裏,他才覺得回到了人間。 楚棠搖頭,隨即感覺到異樣,道:“你受傷了?” 鬱恪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鮮血直流,他卻好似渾然不覺。 楚棠看向鬱悄。 鬱悄盯著鬱恪放在楚棠身上的手,眼神陰暗,見楚棠望過來,他收斂了目光,看著楚棠,手指突然抹了下唇,笑意邪亂,話卻是對鬱恪說的:“堂兄,你想多了,我根本不會傷害國師。” 他是說那個暗器。 確實,如果鬱恪方才沒衝過來護著,那暗器也隻是擦著楚棠耳邊過去而已。 可鬱恪怎麽可能放任——他完全不用思考,身體不由自主就要奔過來護著楚棠。 鬱恪鬆開楚棠。 鬱悄道:“我知道,毒門活不了多久。我也知道,國師不想多看我一眼。可有一條礙眼的小魚,我不得不處置了。” 楚棠心裏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他要往前,鬱恪卻拉著不讓他走。 鬱悄往門口退去,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不能讓他逃走。”楚棠道。 鬱恪吼道:“那你好好待著!” 楚棠皺眉:“鬱恪。” 鬱恪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控了,抹了把臉,道:“抱歉哥哥,我失態了,可你……” 突然,樓閣上傳來一聲呼救,是女子的聲音。 楚棠眸色一冷。 鬱恪一愣,一開始隻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後來看楚棠神色,立刻想到了是誰——是那個名字像楚棠母親閨名的女人! 不用想,鬱悄說的那條小魚就是小梨了。 楚棠道:“是小梨。” 鬱恪這才想起那人的名字,可這不妨礙他作出本能的反應,當機立斷道:“你待著!我去救!” 被鬱悄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抓住,小梨性命堪虞。 鬱恪衝著趕來的侍衛喝道:“看著國師!” 他是要阻止楚棠去救人,但又知道楚棠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小梨無辜受牽連,他隻能自己去救,看向楚棠:“哥哥,你信我!” 楚棠眉宇一凜,道:“我信。” 鬱悄緊緊握了下他的手,幾乎是有些哀求,道:“那哥哥在這裏等我好嗎?我一定會將她救出來。” 楚棠凝視著他。 鬱恪隻當他答應了,轉身便衝了出去。 楚棠出門時看了看侍衛,侍衛眼神為難。 楚棠往門走的腳步一拐,突然轉到了妝台前,打量了一番,徑直伸手,摸到了一個暗格,將裏麵的小銀匣拿了出來。 係統腦子一懵,好像有什麽線索一閃而過,但是轉瞬即逝,他想不起楚棠拿的是什麽東西了。 他看著楚棠打開銀匣子,一胭脂紅,一棠梨白,潤潤的,像雨後綻放的兩枝花,帶露潤澤,顏色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