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你找我借錢的時候,可是滿口答應啊。我原本也是想著寬限你幾日,但這筆生意可不是我佟亮一個人說了算的,我上頭還有老板、還有大哥呢!大家都各有難處,如果每個人我們都去憐憫,那我們這一行還能幹下去嗎?根本就顧不過來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亮哥我也能體諒你的難處,那你說到底該怎麽辦呢?是準備還錢呢,還是另有打算?”


    齊曉東連忙應道:“亮哥,您看這樣成不?您再多給我一周的時間,就一周,這利息我肯定一分不少地給您,隻是眼下我手頭上確實沒錢,您就讓我緩幾天吧。我那些親戚朋友已經在幫我籌錢了!”佟亮皺起眉頭,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行啊,老弟。不是當大哥的不近人情,要不這樣吧,你先想想辦法把本金還給我。之後要怎麽做,我可以酌情考慮,畢竟我總不能白跑這一趟吧?要是我輕易放過你,萬一過幾天你跑路了,我上哪兒去找人要錢呢?”


    今日若將本金交還於我,便不再為難於你,畢竟你也是蠻可憐的,但若是交不出,那就對不起了老弟,隻得隨我走一遭,到時候再細說端詳!齊曉東這邊實際上根本拿不出任何東西來,簡直就是一毛不拔啊。隻見亮哥說道:“得了吧,老弟,你也別為難我了,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話音未落,佟亮的兩個兄弟立刻上前欲要拖拽齊曉東。就在此時,院門之外走進一人,此人身材頗為魁梧,略顯富態,個頭高挑,還剃了個大光頭。剛一進院子,他便高聲叫嚷道:“哎哎哎!撒手!快撒手!你們幹啥呢?”那麽,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何方神聖呢?原來,他乃是齊曉東的鄰居,恰好居住在他家對麵的二樓之上。聽聞樓下吵鬧不休,這位便匆匆下樓查看情況來了。


    此人名叫徐二,乃是通州出了名的老流氓,雖然如今已年過半百,但其名號在道上依舊響亮無比。但凡他開口說句話,道上那些人都會給他幾分麵子。畢竟,人家可是個資深流氓。


    隻見徐二邁步走過來,用手扒拉一下,不耐煩地道:“哎,幹啥呢?有事說事,別動粗!小東啊,到底咋回事?你們這些家夥,人家家裏都被燒成這樣了,屁毛都不剩一根,你們還欺負他?快說,究竟發生何事?”齊曉東哭喪著臉說道:“二哥,我欠他們錢,他們找上門來討債了。可我最近手頭確實緊,想拖延幾天再還,結果這位亮哥不答應,非要我現在就跟他們走。”


    徐二一聽,心裏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轉頭看向佟亮,語重心長地說:“兄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凡事都得留有餘地,以後也好相見不是?你看看我這兄弟,都成這副慘樣了,你就寬限他幾日?”


    佟亮皺著眉頭說道:“兄弟,我理解你對他的同情心,但咱們畢竟吃的就是這碗飯啊!你也看到了,他家已經被搜刮得一毛不剩了,他哪裏還有能力還錢呢?如果我不讓他跟我們走,那筆債該怎麽償還呢?要是他逃跑了怎麽辦?難道還要我來找你負責嗎?”


    徐二憤怒地吼道:“臥槽!兄弟,你他媽還挺囂張啊!少在這裏跟老子叫囂,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裏可是通州!不是你們北京那邊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今天這事老子還真就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動齊曉東一根汗毛!你試試看,隻要你敢動手,老子保證讓你連通州都出不去,你信不信?”


    佟亮瞪大眼睛回應道:“兄弟,你可搞清楚狀況再說話好不好?你竟然如此放肆,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有沒有聽過加代這個名字?代哥你總該聽說過吧?我們可是他的兄弟,而這筆錢也是加代大哥的。你覺得我們會出不了通州嗎?告訴你,如果惹惱了我們,到時候連你一塊兒弄去東城!”


    聽到這話後,徐二心裏一驚:“哎喲喂,這可整不了啊!這事兒咱可沒法管呐!”他暗自思忖著,“他媽噠,這可是加代的款項和兄弟們的事情,怎麽可能我們去插手管閑事呢?這不純粹就是瞎扯淡嗎!”


    就在這時,齊曉東站出來說道:“二哥,二哥,您別管這事了。今天我橫豎都不會走的,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肯定是過不去的。不過二哥,我有一事相求,您能否幫我照看一下我姐姐呢?”


    徐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小東,你盡管放心去吧!把你姐姐交給我就行!”於是乎,齊小東便與徐二交談起來,表示希望他能夠幫忙照顧自己的姐姐。徐二則滿口答應,並安慰道:“沒事兒的小東,你姐姐這邊就包在我身上啦。”


    緊接著,齊小東毅然決然地跟隨著佟亮朝著車子走去。當佟亮經過徐二身旁時,還特意停下腳步說了幾句話。隻見佟亮一臉不屑地對徐二說道:“嘿,兄弟!我勸你以後還是少他媽多管閑事為妙!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告訴你吧,就算你再牛逼,也比不上我大哥加代厲害!”。


    徐二死死盯著佟亮,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硬生生地將話吞了回去。他心裏清楚得很,招惹加代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畢竟誰都知道得罪加代的後果不堪設想。就這樣,齊小東無可奈何地上了佟亮等人的車子,朝著通州方向駛去。


    而這邊,徐二則眼巴巴地望著佟亮他們漸行漸遠的兩輛車,心中憤憤不平,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媽的!加代?人人都說你是個講義氣的大哥,我看你就是個屁!你看看小東都被折磨成什麽樣了,你居然還敢欺負他!你這所謂的仁義大哥,不過是你自己吹噓出來的罷了!”


    話說回來,就在同一時刻,加代正悠閑地待在家裏,突然間電話鈴聲響起。他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問道:“喂,哪位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操!誰?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是我啊!怎麽,難道不想我嗎?”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來自青島的聶磊。


    聶磊繼續說道:“哎,加代,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過會兒就要到北京啦。”加代無奈地歎了口氣,回答道:“聶磊啊!你沒事老是往我這兒跑幹嘛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啊?”


    聶磊大笑著說道:“操!煩不煩也他媽來了,你就說接不接待就完了,哪那麽多 jb 廢話。老子這邊已經進城了,趕快琢磨琢磨怎麽招待我就得了。”加代無奈地回答道:“行!算你狠,我認輸行了吧。”


    就這樣,加代匆匆整理一番後便前去迎接聶磊。兩人一碰麵,都顯得格外興奮。別看這哥倆平日裏總是互相較勁,但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這才是真正的好哥們兒情誼。


    加代帶著聶磊以及一眾兄弟來到了八福酒樓,設宴款待他們。眾人盡情享用美食佳釀,待到酒足飯飽之後,加代詢問聶磊:“哎!我說聶磊,要不我給你找家酒店休息一下?或者咱們出去逛逛玩玩怎麽樣?”聶磊立刻回道:“到你的地盤了,你就打算讓我幹巴巴地呆在酒店裏?那可不行,你得帶我四處轉轉,好好玩一玩啊!”加代點點頭表示同意,說道:“那好吧!走著!正巧這兒離我一個小兄弟開的夜總會挺近的,咱就上那兒去吧!”


    就這樣,加代與聶磊率領著手下那幫兄弟們,氣勢洶洶地朝著馮誌強經營的那家夜總會進發。當他們踏入大門時,馮誌強一眼便瞧見了走在最前麵的加代。他頓時喜出望外,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


    隻見馮誌強像條哈巴狗似的,點頭哈腰,諂媚至極:“哎呀!代哥您可算來啦!”接著又是一通阿諛奉承之詞,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而加代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並向馮誌強簡單地介紹道:“這位是來自青島的磊哥。”


    馮誌強見狀,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對著磊哥連連鞠躬作揖,嘴裏還不停念叨著:“磊哥您好啊!久仰大名!快快裏麵請!”其態度之謙卑,仿佛恨不得跪下來舔磊哥的腳趾頭。


    隨後,馮誌強熱情地邀請加代等人前往二樓的貴賓包房,但加代卻擺了擺手,表示剛剛吃過飯,隻想隨便逛逛。於是,他提議就在一樓的大廳找個位置坐坐即可。馮誌強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答應道:“行,一切都聽代哥您的安排!”


    就這樣,馮誌強將加代一行人帶到了一樓的一個寬敞奢華的大卡座裏坐下。這裏的裝修精致典雅,氛圍舒適宜人,讓人感覺格外愜意。


    咱先說說這位馮誌強,這家夥可真是個機靈鬼兒!自打代哥和聶磊這群大佬坐在這裏開始,這小子就像影子一樣緊緊跟隨,一刻都沒離開過這些人的視野範圍。他一會兒忙這個,一會兒又去幹那個,時而斟滿酒杯,時而又貼心地幫大哥剝好橘子遞過去。聶磊在一旁看著,不禁感歎道:“哎,加代,你這兄弟真不錯啊!還挺會來事的呢!!”加代聽了,並沒有多說什麽。實際上,他一直與馮誌強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畢竟,他對馮誌強並不熟悉,總感覺彼此並非同路人。然而,馮誌強卻實實在在地是那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在代哥麵前,他簡直像條哈巴狗似的,屁顛屁顛地跑前跑後。可一轉身,立馬變了副嘴臉,完全成了另外一個馮誌強。


    就在磊哥和代哥等人暢談暢飲之時,那邊佟亮帶著幾個手下,將齊小東連拖帶拽地弄進了夜總會。


    馮誌強一眼瞧見佟亮等人歸來,便立刻滿臉堆笑地向代哥諂媚道:“代哥,您瞧那邊兒,有樁急事亟待本人親自處置,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加代聞言,大度地擺了擺手,表示無妨:“嗯,曉得啦,老弟你盡管忙活自個兒的事兒便是,這邊無需你費心照料。”


    如此這般,馮誌強衝著佟亮遞了個眼色,佟亮心領神會,隨即將齊小東推向距離加代所在卡座不遠處的一處吧台內。此吧台與加代他們之間被一道屏風隔開,兩邊彼此無法窺見對方情形。然而,位置卻頗為接近。緊接著,馮誌強悄然閃身進入吧台內部,定睛觀瞧,不禁詫異出聲:“喲嗬!莫非你便是齊小東不成?”齊小東抬眼望見馮誌強,戰戰兢兢應道:“啊……正是小弟齊小東。”馮誌強臉色一沉,質問:“這麽說來,今日你是鐵了心不願還錢咯?”


    齊小東一臉苦澀地說道:“大哥,您瞧瞧,我家裏確實遇到點特殊狀況。前些日子,我家不小心失火了,我爸媽也不幸離世了。我借錢純粹是為了讓他們入土為安啊,但現在錢已經用光了。我那些親朋好友們正在幫我想辦法呢,您看這樣行不行,大哥,您就寬限我幾天吧,就一個禮拜,我保證一周內必定將欠款如數奉還。”


    馮誌強聞言,忍不住爆粗口道:“臥槽!兄弟,像你這種德性的人老子見多了,少特麽在這兒跟我裝可憐博同情!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要是我今天放走了你,沒準兒明天你就卷鋪蓋跑路了,那我該如何是好!!!!”他越說越激動。


    馮誌強接著對齊小東吼道:“兄弟,別擱這兒跟我賣慘了。我若是輕信了你,剛把你放走,轉頭你就溜之大吉了,那我這筆錢問誰討去?”齊小東連忙解釋道:“哥,我絕對不會逃跑的,請您務必相信我。我家裏還有個癱瘓在床的姐姐需要照顧,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說完這話,齊小東突然雙膝跪地,發出“撲通”一聲巨響。他滿臉哀求地看著對方,聲音顫抖著說道:“哥,我求求您了,請再給我幾天時間吧!我家親戚們正在幫我籌錢呢,我絕對沒有欺騙您的意思。大哥,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了,連死都不敢啊。要是我死了,我那可憐的姐姐可就無人照料了啊!”


    馮誌強聽後隻是冷冷一笑,不屑地罵道:“少他媽跟老子來這套!像你這種借錢不還的家夥,老子見多了。他媽的,世上可憐之人多得是,難道個個都要我去同情憐憫嗎?今天老子明確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哪怕是去偷、去搶或者到別處想辦法,總之必須把錢擺在我麵前!倘若今日你交不出錢來,嘿嘿,你他媽不是還欠我七萬塊嗎?很好,那老子就在你身上捅七刀!要是你能挺得住,這筆債就算一筆勾銷;但若是把你給弄死了,那也隻能怪你自己命薄,休要埋怨老子心狠手辣!其實,馮誌強說這些話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齊小東而已。


    然而當人身處困境時,哪怕隻是一文錢,都能令堂堂男子漢束手無策,現實往往便是如此殘酷無情。此刻的齊小東又該如何湊得這筆錢財呢?他並非沒有想過逃跑,但姐姐尚在此處啊!自己絕不能輕易赴死,若然離世,留下孤苦伶仃的姐姐無人照料,豈不比死更為痛苦難耐?齊小東雙膝跪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此時此刻的他陷入了兩難境地——想死卻不敢死,想活又活得艱難無比,這般折磨,實在令人備受煎熬。


    就在這時,齊小東瞥了一眼馮誌強,說道:“大哥,您要求我現在交出錢款,可我真的無能為力啊。不必勞煩您動刀了,還是由我自行解決吧!是否需要刺七刀方能了事呢?每刀價值一萬塊對吧?”聽聞此言,馮誌強不禁驚愕道:“嘿!好小子,竟敢跟我叫板?行啊!把刀子給他!”


    此時,一旁的一名小弟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彈簧刀,“啪嗒”一聲丟到了齊小東麵前。齊小東此時已然氣急敗壞,毫不猶豫地抓起彈簧刀,用力將其掰開,然後毫不畏懼地朝著自己的腹部猛刺下去,隻聽得“噗嗤”一聲,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著實讓馮誌強驚愕不已,而站在一旁的那幫兄弟們更是暗自思忖:“媽呀,這家夥還真是個狠角色啊!”然而,他們又哪裏知曉其中內情呢?


    實際上,這哪裏是什麽勇敢無畏啊!完全就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之舉啊!倘若還有其他一丁點辦法可想,誰會傻到拿刀自殘呢?就在這時,齊曉東已是滿頭大汗淋漓而下,疼痛令他渾身顫抖不止,但他仍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此刻,他心中充滿了憤恨與懊惱——恨隻恨自己無能無用,無法應對眼前困境。


    隻見齊曉東猛地將刀子拔出體外,緊咬牙關說道:“大哥您瞧好了,這是第二刀!”馮誌強見狀,不禁對齊曉東暗讚一聲,心想這小子倒頗有些膽量。不過,像這樣的滾刀肉他也見識過不少,自然不會因為齊曉東這麽一下子,就輕易放棄追討那筆錢款,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就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曾預料到,齊曉東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姐!我對不住你啊!老弟我今兒個就要先走一步了!去他媽的什麽狗屁加代仁義大哥?統統都是扯淡!”話音未落,隻見他猛地舉起刀子,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腹部又是一刀紮了下去。此時此刻的齊曉東,其實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


    且說齊曉東這一聲怒吼,恰好被一旁的聶磊和加代給聽到了。聶磊當即開口問道:“哎,加代!我好像聽到有人在罵你呢?還說你不仁不義,不講道義!”加代也是一臉狐疑,暗自思忖道:“咦,我似乎也聽到了些動靜呢?”於是,他轉頭詢問身邊的兄弟們:“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這群兄弟紛紛搖頭,表示並沒有留意到異常情況。他們齊聲說道:“沒有啊!哪有人敢罵你代哥呀!”


    這時,聶磊倒是好奇心作祟,站起身來,說道:“加代,我覺得那聲音就是從旁邊傳來的,走,咱們過去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倒要看看那個敢罵你加代的人究竟長得什麽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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