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懂啊?為什麽這群親傳畫風突變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一群高冷少年變成了村口對罵老大爺,這畫麵太美,我不敢想象。”


    “我算是看明白了,隻要跟太一宗的親傳混上一段時間,這群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好好好,五宗親傳你們就瘋吧,誰能瘋得過你們啊?”


    ……


    顧夏一邊躲閃一邊找機會攻擊,劍氣如風如刀迅猛劃過,在妖獸強悍的皮毛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她很聰明,知道自己靈力消耗快打完就跑,有多遠跑多遠,絕不回頭。


    “嘖。”


    顧夏輕輕歎了一聲,舌尖抵著腮幫子,眉宇間透著滿滿的煩躁。


    她能感覺到自己先前就靈力充盈的丹田此刻突然有些躁動,搞得她心底一片煩躁。


    早知道就換個別的法子了,搞這麽一群妖獸出來別給她激的提前突破了,秘境的突破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比賽這麽多修士,再加上她先前無意間察覺到的一道透著涼意的視線,這時候突破誰特麽hold住?


    許星慕提劍擋下妖獸蓄滿力的一掌,旋身踩著妖獸的一條腿憑空翻轉落到了它的後背。


    少年清朗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戰意:“嚎啊,有本事你再嚎,你看我薅不薅禿你就完了。”


    他以為剛才顧夏皺眉頭是因為頂不住金丹期妖獸的精神攻擊,故而特地挑了這隻氣焰囂張的妖獸暴打了一頓。


    可憐的妖獸就這麽倒黴催地挨了一頓暴揍。


    場中所有親傳都越戰越勇,一個個眼睛亮晶晶的。


    除了符修和丹修不適合打打殺殺,其他人尤其是劍修,骨子裏的好戰因子被點燃,各個殺紅了眼。


    顧夏已經顧不得看其他人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麽招妖獸恨的事兒,好幾隻動點腦子的妖獸都挑上這個軟柿子捏。


    顧夏哪能讓它們得逞,腳尖輕點地麵,一個閃現出現在了另一邊。


    笑死,她又不是傻。


    一個還好說,三五個金丹期妖獸都衝上來,她不跑是等著給人家加餐嗎?


    知道她靈力不夠,許星慕就跟在後麵看著,顧夏動作滯緩的時候他就果斷出手,反手就是幾道灼熱的劍氣砸在妖獸身上,燙的好幾隻妖獸不停地交換落地的爪子,恨不得直接騰空而起。


    顧夏表現的倒是很讓人驚訝,少女麵色平靜,手裏的劍不停揮動幾乎出現了殘影。


    靈劍如風,如刀,招招果斷,連著上挑下劈幹脆利落地一劍斜斜刺進身側妖獸的身體裏。


    然後一臉淡然的取出靈核丟給許星慕。


    兩人背靠背警惕著周圍,壓根兒不給那些試圖偷襲的妖獸一點可乘之機。


    靈力不夠了沒關係,江朝敘手腕一翻好幾個精致瓷瓶出現在他的掌心,很快就遙遙拋給了小師妹兩人。


    “接著!”


    顧夏抬手憑空一抓,隨後咬開瓶口眼也不眨地一口吞了下去,看得其他親傳眼角一陣直抽抽。


    媽的。


    他們也好想這麽痛快地吃丹藥,奈何自家宗門沒這個條件。


    高台上有長老撫著胡須若有所思:“你們這個親傳,有點兒不簡單啊。”


    他看著裏麵劍影翻飛的場景,語氣詫異:“按理說她應該靈力消耗的最快,就算是有江朝敘那孩子的丹藥源源不斷地提供,但是丹藥畢竟隻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並不能將靈力恢複到正常狀態。”


    “可是你們看她這個樣子。”他指了指場中浪的起飛的顧夏,語氣帶著滿滿的不解:“你們看她像是靈力沒補充完的狀態嗎?”


    這紅光滿麵的,怕不是比人家巔峰狀態還巔。


    方盡行語氣帶著驕傲,根本沒認真聽他在說什麽,隻顧著盯著裏麵的徒弟,隨口敷衍道:“哦,嗯嗯,你說的對。”


    那位長老:“……”


    其他宗主:“……”


    你是懂氣人的。


    總算知道裏麵那個顧夏為什麽氣死人不償命了,這一老一小簡直是一個德性!!


    秦宗主語氣淡淡,抬手壓下那個氣惱的長老:“先別急,時間多的是,再看看吧。”


    *


    妖獸本就不是很聰明,從來都是仗著自己強大的體魄欺負修為低的修士,結果這下陰溝裏翻船,被一群親傳分開遛了半天被各個擊破。


    眼見著自己帶來的妖獸一隻接一隻的倒下,被沈未尋牽製了大半天的妖獸頭頭終於忍不住了。


    它總算明白這次的修士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再不甘心也隻能先行撤退,否則恐怕人沒吞到小命不保。


    妖獸頭頭察覺到不對就已經萌生了退意,它燈籠大的獸瞳裏滿是憤怒和糾結,僵持幾分鍾後帶著剩餘的妖獸掉頭就想跑。


    這次算這些修士走運,反正他們也跑不了,它幹脆回去先養養傷,過兩天再多帶一些金丹期的妖獸過來。


    這群天賦好靈力高的親傳吃了絕對大補,雖然不甘心,但是也隻能勉為其難的和其他妖獸共享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這次它想跑那群親傳卻不幹了。


    鬱珩大聲嚷嚷:“想跑?我還沒打過癮呢,吃我一劍!!”


    謝白衣和黎聽雲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很明顯,這幾隻漏網之魚絕對不能放跑,否則接下來的幾天秘境裏他們絕對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顧夏也不傻,這裏麵的關係很容易就能想明白。她拍了拍手,慢條斯理地開口:“呦,現在想跑,是不是來不及了?”


    此刻兩邊局勢成功扭轉,這下輪到剩餘的妖獸汗流浹背了。


    它們夾著尾巴掉頭就跑,完全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快追快追!到手的靈核還能讓它給飛了不成。”


    顧夏帶著一群親傳在後麵玩命的追。


    易淩抬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語氣虛弱:“真的,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我一個符修有一天能這麽牛逼哄哄的追著一群金丹期妖獸滿秘境跑。”


    畢竟按照正常來說,被追著滿秘境跑的那個隻會是他。


    而這一切,都是顧夏帶來的。


    易淩看她的眼神別提有多佩服了,這家夥別看修為還不如自己,挖起坑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她坑人,現在連妖獸都不放過了。


    奪筍呐!!


    顧夏腳步輕快,語氣欠嗖嗖的:“兄弟們快衝啊!你們報仇的時候到了,我宣布,這幾個妖獸一個不留!”


    謝白衣眼皮跳了跳,實在受不了她的精神攻擊了,他瞥了一眼太一宗其他人習以為常甚至加入其中的樣子,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靠。


    這群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太一宗到底是怎麽培養親傳的,怎麽一個個都轉頭學精神攻擊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戰術,直接從精神上擊破對方嗎?


    嘶。


    恐怖如斯啊。


    江朝敘站在最後麵,看著前麵幾隻妖獸被追的抱頭鼠竄,而後麵這群家夥一個個嗷嗷叫的往前衝雞飛狗跳的場景。


    他忽然想起來進來之前方盡行語重心長地跟他們說:“進了秘境一定要小心行事,最好和其他親傳打好關係找個同盟,防止被其他宗聯手針對。”


    當時他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看著這副戲劇化的場麵,江朝敘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嗯……怎麽說呢?


    這應該也算得上是打好關係了吧?


    起碼目前來看,前麵飛來飛去的那群家夥和小師妹相處的挺歲月靜好的……吧。


    ……


    顧夏跳來跳去折騰了老半天,這會兒累的要死,她微微喘了口氣,踩著自己的劍跟在大部隊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指揮著。


    “這邊這邊,誒誒誒,二師兄你後麵還有個漏網之魚,快快快,別讓它們跑了。”


    許星慕被她指揮的一愣一愣的,手下動作絲毫不慢:“收到收到,我來啦。”


    見剛才還在朝它呲牙咧嘴,用鼻孔對著自己的那隻妖獸被二師兄痛扁一頓,顧夏心情很好,她慢悠悠從旁邊飄過,一把拉回正往戰鬥內圈裏麵擠的葉隨安 立馬開始指指點點。


    “三師兄你還記得你是個符修嗎?湊這麽近萬一妖獸反爪給你一擊你不就寄了?”


    “聽沒聽過一句話,看熱鬧有風險,吃瓜需謹慎,你學著點像我一樣。”她順手拉過從自己剛過來開始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鬱珩,朝葉隨安演示了一下:“你瞧,這旁邊不是站了個能打的嗎?讓他站前麵。”


    葉隨安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被拉過來一臉莫名其妙的鬱珩,恍然大悟:“小師妹,我悟了。”


    這主意真是妙極了。


    顧夏滿意的拍了拍手:“這就對了。咱們太一宗什麽都吃就是不能吃虧,尤其是這種悶虧。”


    鬱珩:“???”


    臥槽?


    他人還在這站著呢,這倆人敢不敢當著他的麵再說一遍?


    啊啊啊啊天殺的顧夏,一肚子壞水淨對著他使了是吧?


    鬱珩怒氣衝衝的拍開肩膀上的手,罵罵咧咧:“過分,你們太一宗真的太過分了,你們的不要臉讓我自愧不如!!”


    “呦。”顧夏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會用成語呢?”


    鬱珩:“……”滾呐!!!


    眾所周知,太一宗的親傳文盲隻是因為各個跟皮猴子一樣靜不下來。


    而和他們同樣並列出名的鬱珩隻是單純的隻修劍不修腦,堅信拳頭才是硬道理。


    葉隨安嘖嘖兩聲,語氣頗為欠揍:“你看你看,惱羞成怒了。”


    然後捂著自己的嘴佯裝驚訝道:“哎呀不好意思,人家一不小心也用了一下,沒有傷害到你脆弱的心靈吧。”


    “……”他媽的。


    好賤。


    太踏馬賤了。


    這兩個家夥簡直賤的不要不要的,怪不得能玩到一起去。


    鬱珩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葉隨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當劍修的潛質呢?”


    劍修=賤修。


    低情商:好賤。


    高情商:你有當劍修的潛質。


    顧夏驚了一下,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啊,鬱珩是從哪裏進修回來了嗎?


    戰鬥力明顯上漲啊。


    “哦。”葉隨安隨意的擺了擺手,麵不改色:“我這叫天賦異稟,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懂。”


    鬱珩:“……”哈?


    沒理解錯的話,他是被這家夥鄙視智商了?


    葉隨安沒去管他什麽表情,他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三秒,忽的一拍大腿:“臥槽對啊,你說要不是因為許星慕那個狗東西,我現在說不定也是個劍修呢?”


    葉隨安殷切的望著顧夏:“小師妹你說對嗎?”


    額。


    顧夏默了默,隻幽幽提醒他:“三師兄,你忘了我們之前水深火熱的日子嗎?既然你有這麽遠大的想法要不我和師父他聊兩句?”


    “……”


    葉隨安冷不丁想起了兩人先前被無情摔打的那段日子,默默打了個寒戰,毫不猶豫地按死腦子裏剛才蠢蠢欲動的想法。


    “不用了不用了,我覺得當個符修挺好的。”


    他真蠢,真的。


    有什麽想不開的要去當劍修啊,他可扛不住長老的飛踹。


    眼前兩人一個比一個說的歡快,鬱珩額角跳了跳,麵部表情都有些不受控製地扭曲起來。


    符修了不起是吧?


    他麵無表情的心想,確實是挺了不起的。


    要不是外麵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真想和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同歸於盡。


    鬱珩咬牙切齒地笑了一下:“葉隨安你記住,是你符修的身份保護了你。”


    說完他不管兩人麵上什麽反應,踩著腳下的劍就加入了戰局,將心裏憋了半天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


    葉隨安微愣,抬眼看向顧夏:“他剛才是不是在威脅我?”


    顧夏笑眯眯地彎了彎眼睛,攛掇他:“是啊是啊,三師兄快拿你新研究出來的符籙給他感受一下。”


    正愁沒地方試驗威力呢。


    葉隨安有些意動,躍躍欲試地盯著不遠處鬱珩靈活的背影。


    在旁邊聽了半天的江朝敘到底還算是幾人中為數不多有理智的,趕緊將兩人蠢蠢欲動的爪子按了下來。


    他嘴角抽了抽:“冷靜啊你們兩個,鬱珩他就算再怎麽賤也罪不至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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