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籠罩在薄霧之中。


    沒有了喊殺聲,四周安靜的有點令人不安。


    經過一天一夜的攻城,疲憊不堪的劉演,在指揮大帳裏沉沉睡去。


    忽地!劉演猛地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寶劍,大聲喝道:“敢過來,敢過來我砍了你!”


    清醒了,劉演晃晃腦袋。“瑪德!又做了一場噩夢。”


    夢中有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東西要吃掉劉演!


    他無奈拍拍腦門,看看時間還早,睡意全無,他邁步走出了大帳。


    這幾天,劉演左眼總是莫名其妙“突突”地亂跳,也許他太緊張太累了。


    ……


    晨曦中的未央宮。


    上朝鼓響起,臣子們腳步匆匆直奔未央宮前殿。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招惹王莽不高興,早點去比遲到強。


    最近幾天,王莽接連不斷,收到南陽郡守求援折子,足有十多份。


    看看文武臣子分列兩旁,王莽目光落到了大司馬嚴尤身上。


    “大司馬,宛城情況危急你知道嗎?”


    “回陛下,臣有所聞,劉演氣焰熏天,實為可恨!”


    “可恨就完了?恨能恨死人嗎?”


    王莽不滿大司馬的回話。


    “這有十幾份折子,你念念最上麵的那份。”


    值日太監,急忙接過王莽手上的折子,交給了大司馬嚴尤。


    嚴尤看了一眼,清清嗓子念了起來。


    “陛下,舂陵賊首劉演,圖謀宛城,已圍困宛城數日,


    賊兵勢眾,僅宛城兵無力據守,望皇上速速發兵救援為盼!”


    念完折子,嚴尤“”撲通”跪下道:“陛下,臣願帶兵解救宛城危急,並斬殺劉演賊人!”


    嚴尤腦瓜轉得挺快,王莽讓他讀折子是有目的的,無非是逼著他這個兵馬大元帥,出征罷了!


    “嚴愛卿忠心可嘉,值得表揚,這樣吧,朕再派秩宗將軍陳茂為你副手,你二人即日率軍出發。”


    秩宗將軍陳茂出列應道:“臣遵旨。”


    二人出宮點兵去矣。


    殿堂上短暫的沉靜。


    “陛下,臣有本要奏。”眾臣子目光望向了劉歆。


    “大國師,有本奏來。”王莽捋著山羊胡道。


    “陛下,萬物皆有陰陽,如今皇上東宮後位空懸,為上應天意,還望陛下早日納後。”


    王莽馬上領會了大國師的意思,“這是要他粉飾太平,製造一種歡樂祥和的局麵。”


    “國師說的有道理,天地人本為一體,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過納後一事要從簡,此事由大司空王邑一手操辦吧,注意,一定從簡啊!”


    大司空王邑是王莽的堂兄弟,成都侯王商次子。


    王莽居攝二年,東郡太守翟義擁立皇室劉氏子孫造反,王莽派王邑平叛亂,


    王邑鎮壓叛亂,成功斬殺了翟義,隨後因功被王莽封為了隆新公。


    王邑豈能放過討好王莽的機會,命地方官層層選拔,選出了120名候選佳麗,


    臥靠,佳麗個個美如天仙,王莽能“吃”的下嗎?


    對於王莽來說多多益善,後宮塞上百十人,一點也不顯擁擠。


    經王莽欽點,最後確定候選佳麗,杜陵人史羅為皇後。


    史羅的父親名史諶,乃戾太子劉據妾,史良娣的族人。


    當時王莽已68歲,乃一個皓首老翁。


    但見這皇後史羅,水嫩嫩隻有16歲,貌美如花,青澀中帶著幾分嫵媚。


    王莽看著小皇後的俏模樣,哈喇子都要淌了下來。


    待無人的時候,王莽悄聲道:“美人,今晚紅羅帳裏效魚水之歡,待老夫變年輕一些。”


    小史羅羞紅臉,低頭不語。


    要不說王莽是現代人穿越過去的,他發明了用黑墨加木炭混合,讓宮女將自己白發染黑,


    哈哈!你還別說,看上去王莽年輕了十歲。


    為了增加洞房花燭的興致,王莽親自為史羅剪裁了一件超短裙。


    西漢後宮女人一般穿拖地長裙,王莽為了突出小皇後的兩條大長腿,


    靈機一動,別出心裁設計了一套超短裙。


    洞房花燭夜,王莽讓小史羅穿上超短裙,“蹦擦擦”跳起了豔舞。


    據說王莽設計的這套超短裙,比美國女人第一次穿超短裙,足足早了上千年。


    哈哈!王莽沒把才華用對地方,否則……


    然後洞房花燭,一坨臭肉壓海棠,狂風摧嫩柳。


    ……


    王莽試圖用喜慶的氣氛,衝淡現實的壓力,然而沒有任何改變。


    不僅沒有解除壓力,特麽卻給他增加了生理壓力。


    王莽為了應付120位佳麗,讓禦醫熬製壯陽藥,結果吃的他整天頭昏眼花走不動道。


    宛城城門前,喊殺聲震天,義軍雲梯搭在城牆上,幾次險些被義軍士卒登上城頭。


    如果不是平林軍和綠林軍擁兵自重不配合,恐怕宛城早就落入義軍囊中了。


    氣得劉演幾乎要罵娘。


    此時鄧晨氣喘籲籲道:“伯升,綠林軍頭目真不是東西,關鍵時刻掉鏈子,貪生怕死不往上衝,


    瑪德!分戰利品時一個個爭著搶著,像鬥雞一樣奮勇上前。


    可一打仗,都特麽往後推!伯升,不知你發現苗頭了沒有?


    如今王匡、王常、陳牧等渠帥,對你很有意見,這是他們在給你弄事。”


    在西漢時期,人們把農民起義領袖稱為“渠帥”。


    “啊?姐夫,不能這麽說,也許是士兵素質不行。”


    劉演是個粗獷之人,從來沒有提防之心,尤其是一個戰壕的戰友。


    “伯升,別怪姐夫沒提醒你,這些渠帥眼紅你,故意不配合攻城。”


    劉演若有所思。


    片刻後,劉演道:“姐夫,三弟有消息嗎?”


    昨天我聽李通說,“文叔拿下了定陵和郾城,正在向昆陽移動。”


    (定陵在今河南漯河市郾城西北,郾城就是今漯河郾城區。昆陽在今河南平頂山市葉縣昆陽鎮。)


    “三弟為我們牽製了大批莽軍,如果我們不及時拿下宛城,三弟壓力更大,


    他的兵馬不到一萬人,恐怕撐不了太久。”劉演無比憂慮。


    “可不是,要不讓三弟來助攻宛城。”


    “不不,讓三弟攻打昆陽,反正宛城被圍十幾天了,


    莽軍援軍一時半會還到不了,相持一段時間再說。”


    就在劉演一心一意攻打宛城時,新市兵渠帥王匡、王鳳,下江兵渠帥張卬,


    還有軍師馬軍,聚在宜秋兵營商議一件大事。


    (綠林軍宜秋兵營在今南陽唐河縣一帶)。


    張卬站起來道:“匡帥,伯升這個人不簡單,有野心,我們不得不防。”


    “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想利用‘劉氏當興’這句讖語,恢複漢室當皇上。


    可惜我們這些人,祖墳上都沒冒青煙,都不姓劉。”


    王匡揶揄道。


    “哥,劉演要是當了皇上,我們這些人可玩不轉他,這家夥與漢初高祖劉邦很相像。”王鳳擔心道。


    軍師馬軍嘿嘿一笑:“鳳帥,各位渠帥,我們做不了皇上,難道還做不了霍光嗎?”


    張卬一愣,“軍師,你說的是一手遮天的霍光嗎?”


    馬軍點頭稱是。


    王匡一拍桌子道:“軍師所言極是,我們何不以起義軍一盤散沙,以劉氏當興為由,


    效仿霍光,立一個我們玩的轉的劉氏後人為主?”


    “這個辦法妙,釜底抽薪,徹底斷了劉演的念想,不能讓他騎在我們脖子上趾高氣揚。”張卬陰狠道。


    下江兵頭領張卬,為何挑撥王匡和劉演之間的關係呢?


    原來是劉演治軍嚴格,不許打砸搶老百姓,這樣斷了張卬的外快。


    綠林軍所有將士,都懼怕劉演紀律嚴明,在佩服他的同時,也對他充滿了怨恨。


    那麽,綠林軍讓誰來當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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