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也嚇得劉秀一跳。“河南鬧旱災已經半年多了吧?”劉秀問身旁的人。


    “可不是,頭一次聽到這麽嚇人的旱天雷!”


    “下點雨吧,不然今年莊稼顆粒無收,還讓老百姓活嗎?”


    由於濃霧彌漫,往日戰場上的廝殺聲突然消失了,一下子靜了下來,靜的讓人無所適從。


    “將軍你聽,有動靜,好像敵軍向我們這邊來了。”


    “什麽也看不見,隻能豎起耳朵仔細聽,有馬蹄聲!”校尉馬壯道。


    “這次莽軍肯定動用騎兵,大家不要亂跑。”


    劉秀經曆過一場大霧劫難,不斷囑咐士兵們。


    “弟兄們,敵軍靠近我們,他們會聽聲辨位,


    我們伏在地上不要動。敵人不會發現我們的,注意盯著敵軍的馬腿!”


    “馬武,馬武…,”劉秀輕聲呼喚著。


    “將軍,我在這裏。馬武尋聲找了過來。”


    馬將軍,你帶五千人馬,到離這裏不遠的一座石橋下麵埋伏起來。”


    “喏——”


    等一下,劉秀補充道:“我們過來時,走的那座石橋,你還記得吧?”


    “記得。”


    “把莽軍放過來,我這裏與敵人交手後,你帶領眾人,從後麵發起突然襲擊……”


    “將軍,我明白了。”馬武轉身離去。


    敵軍嘈雜聲越來越近,劉秀傾耳細聽,突然他注意到,將士們腦袋一片白霜。


    “霧太大了,咱們都成了白頭翁。”劉秀笑道。


    他想減輕士兵們的緊張。


    等布置好,靜下心來的劉秀,“忽地”,心又提了起來。


    “不對啊?按照行軍速度,哥哥帶領的增援部隊應該到了,怎麽還沒來?”


    “……”


    在宛城去往昆陽的半路上,劉演的增援部隊正在急行軍。


    岑彭一催戰馬來到了劉演身邊。“將軍,你聽到了嗎?有野獸咆哮聲音。”


    “我以為出現了幻聽,這地方應該沒有大型野獸出沒,怎麽會有狼吼虎叫的聲音呢?”


    聲音越來越近,將領們都聽到了,隨著聲音漸近,黑壓壓一片快速移動的影子。


    劉演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是莽軍的裝備,特麽野獸都出動了。


    隻是他不知道,王莽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野獸?


    劉演大喊道,“弟兄們,穩住陣腳,弓弩手準備射箭!”


    哈哈!劉演帶領手下,要來一場夏季大圍獵。


    其實這些野獸是被鐵鏈綁著脖子的,巨無霸驅趕野獸本領,不過是馴獸師那一套罷了。


    “野獸軍”進入了射擊圈。


    劉演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嗖嗖嗖!”


    “噗噗噗!”


    獅子、老虎中箭痛苦嚎叫聲傳來。


    野獸被亂箭嚇怕了,不敢靠前,中箭的野獸鮮血淋漓,疼得在原地轉圈圈。


    這些野獸看上去很拉風嚇人,但是還不如士兵能力強,野獸憑獸性一直往前衝。


    它們不知道躲箭,也不會像士兵一樣持盾牌,仗著皮糙肉厚硬扛利箭。


    有些野獸就很狡猾,比如狼和老虎,幹脆掉頭就跑。


    巨無霸命手下士兵,用鞭子抽打潰逃的野獸,人和獸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書中暗表,宛城和昆陽雖然距離並不遠,宛城這邊卻沒有濃霧。


    據當地人說,往往濃霧集中在某個區域,呈現團霧狀態。


    到了辰時,太陽露出一絲光亮,漸漸濃霧變得稀薄起來。


    此時王尋帶領的部隊進入了劉秀預設的伏擊圈。


    劉秀事先已經傳達下去了作戰行動,那就是貓著腰,專砍敵軍的馬腿。


    這招是劉秀突然獲得的靈感,也是在上次濃霧劫難事件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義軍兩個人一組,一人砍馬腿,一人砍掉落馬下的士兵。


    劉秀部眾相互配合,一時間,莽軍被砍的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馬武帶著五千精兵從後麵掩殺,“殺啊!衝啊!”


    不消半日,王尋三萬兵馬死傷過半,


    此時天近申時,團霧不再那麽濃。


    大司徒王尋,不慎被自己手下受驚的戰馬撞落馬下,王尋大叫一聲,“不好!”


    他知道落馬意味著死。


    還沒等他爬起來,劉秀手下士兵,飛快上去補了三刀,王尋登時斃命。


    莽軍士兵聽到主帥死前發出的哀嚎,知道完了,


    “哥幾個,主帥都嗝屁了。咱為誰賣命呢?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莽軍士氣頓失,一傳十,十傳百,兵敗如山倒,紛紛後退,衝破馬武在後麵的掩殺,馬不停蹄跑回了大營。


    劉秀部眾乘勝追擊,殺回了原來駐地。


    由於王尋事前下令,不許其他部隊妄動,眼看著莽軍敗退,將領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


    劉演那邊情況如何呢?


    “吾押墨罕黑,”巨無霸嘴裏喊著咒語,野獸被驅趕著,向劉演部眾慢慢逼近。


    此時劉演援軍箭矢所剩不多了,必須節省。


    劉演腦子飛快算計著對付野獸的辦法。


    手下幹將王喜道:“將軍,我有一計,可退野獸!”


    “什麽辦法?”劉演急問。


    “將軍,用火燒荒。”


    “對啊?此乃妙計,野獸都怕火。我們腳底下枯草叢生,不就是天然柴草嗎?”


    劉演一邊命弓弩手射箭,壓製住野獸的進攻。


    一麵命士兵,用打火石打火取火種放火燒荒。


    不大工夫,幾個士兵四周放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話沒毛病。


    大火熊熊燃起,這些野獸害怕紛紛後退。任憑巨無霸和他的手下用鞭子抽打,


    獅子狗熊老虎,拚命想掙脫鐵鏈的束縛,掉頭就往回跑,


    “反了,你們要造反嗎?”


    巨無霸念咒語也不靈了,他的手下連同他,被野獸帶著“跌跌撞撞”往昆陽方向跑。


    劉演在後麵掩殺,野獸和士兵死傷過半,到了昆陽城大營前,巨無霸這才喝止住了野獸。


    “哥,我在這裏!”劉秀激動喊道。


    劉演援軍和劉秀部眾勝利會師了。


    “終於把哥哥盼來了。”高興的劉秀差點跳起來。


    此時天近午時,濃霧在太陽照射下完全消散。


    城頭上的王鳳,看到了城下一片混亂,但是,他不知道劉演援軍趕到了。


    這裏補敘一句話,在敗逃時,大司馬王尋的屍體被士兵搶了回來。


    司空王邑派人買來棺材,派人把棺槨送回了長安。


    指揮權落到了王邑手上。


    王邑馬上召開了戰前會議,他道:“各位將領,前麵戰績我就不說了,大家心裏明白。


    我要說的是。從今天起,一切軍事行動,由大司馬嚴尤全盤指揮。


    不是我抱怨,如果當初大司徒聽嚴將軍的話,昆陽、宛城早就落入我們之手了。”


    “司空大人,及時調整方向為時不晚,昆陽城指日可下!”眾將摩拳擦掌道。


    “好!隻要大家有決心,消滅義軍不是難事!”


    嚴尤話音剛落,東北天空五道拖著尾巴的光團,正以每秒十萬公裏的速度向這邊飛來。


    隨即聽到,“轟轟轟!”五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


    地動山搖,所有人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不好,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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