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夏薇薇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喊她的不就是大哥夏禹軒的妻子譚梓曦嗎?


    “小妹,你怎麽來了京城都不來找我們?”譚氏在夏府護衛的幫助下,順利的走到了夏薇薇的麵前。


    “我今天剛進的城門。”金樓人多眼雜,夏薇薇就將譚氏帶到裏間去了,貼身丫鬟們全都站在門外候著。


    “哦,小妹,你可不知道母親有多想你啊!她是要想跟著你才來的京城,在這裏都住了一個月了。”譚氏見她的肚子明顯隆起,看著得有五個月左右了吧。隨即感覺到了不對勁了,“這金樓是小妹開的?”


    “我夫君買的鋪子,今天開業我才過來的,”她那四處張望並露出了貪婪的神情,夏薇薇心中頓生不喜,難怪母親死活看不上她,不願將管家權交予她。


    夏薇薇認為幸福的婚姻應該是追求男女雙方精神的契合,而不隻是被金錢的欲望支配婚姻和愛情。


    “哦,你夫君本事這麽大呢,之前沒有聽說小妹嫁了人,我跟你大哥也不知道,今天一見,小妹的肚子已經這麽大了。”這個金樓裝修的金光閃閃、富麗堂皇的,讓譚氏心裏很是眼饞。


    她沒有見過楊標,可聽人說是個農家子,怎麽可能會有這個財力開金樓,她敢肯定是用夏薇薇的嫁妝開起來的。


    “大嫂,今天金樓開業按理是要送你幾件首飾的,可我夫君此次投入的資金巨大,眼下我的孩子又快要生了,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多,母親倒是給了不少嫁妝,但我也要精打細算,不能坐吃山空不是?”什麽之前沒有聽說,聽得夏薇薇心裏一陣厭惡,但自幼她就被劉氏教導情緒控製,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依然是笑盈盈的。


    當初她在回門的時候,是在薔薇院裏寫信告訴了夏禹軒他們,自己已經拜堂成親了,五個哥哥為此還特意趕回了家,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見了楊標,大家一起吃了飯。怎麽在譚氏嘴裏就成了今日一見,肚子就這麽大了,好像自己是個不守規矩的。


    “沒關係的,你現在手頭緊,若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我說。”譚氏氣炸了,那麽多錢居然倒貼給了一個農家子,這劉氏連同生的五個兒子都是腦子有病的。


    “嗯,好,如今我身子重,有點犯困,我隻好失禮了,大嫂就請隨意吧。”夏薇薇說完,朝錦容她們招手,兩人就過來服侍她躺在床上休息了。


    “哦,那小妹乏了,我就不打擾了。”譚氏出了裏間,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夏薇薇,那恨意都快壓抑不住了。


    “小姐,大少夫人似乎對你有很大的敵意。”紅菱沒有服侍夏薇薇之前都是在莊子裏,沒有見過譚氏。


    “哼,她是恨我!”夏薇薇未嫁前都不覺得譚氏上不了台麵,還以為母親故意刁難,如今看來還是母親的眼光毒啊。


    “小姐,大少夫人說夫人也來京城了。”錦容想到譚氏說的話,有點擔心。


    “唉,”夏薇薇歎氣,還以為自己可以擺脫劉氏的掌控呢,結果又跟著來京城了。


    “小姐,你這是…”見夏薇薇坐了起來,把腳伸進鞋裏,紅菱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我要去大哥那裏看看母親。”要是讓劉氏知道自己來了京城,卻不去找她,會被她念到死的。


    “母親,你怎麽了?”夏薇薇到了夏禹軒的宅院,卻看見劉氏躺在床上,神情憔悴,不由得大吃一驚。


    “薇薇,我的女兒,母親終於等到你了。”劉氏看見朝思暮想的女兒終於到了,掙紮著坐起來,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無聲的流著淚。


    “母親,可是身體有礙?”夏薇薇感覺到了她的眼淚滴在自己的肩頭上,有些擔心的問道。


    “母親沒事,就是怕你吃不好,穿不暖的。”


    夏薇薇用手帕給她擦眼淚,發現她的頭發已經發白了,不由得一陣心酸,母親是真的老了。


    “哦,母親,我差點忘了,你先坐好,我給你的頭發塗抹些膏。”夏薇薇向錦容招手,後者走過來,雙手奉上了一罐黑色膏體。


    “女兒,這是什麽?”劉氏伸手拿了過來,放在鼻下聞了聞,氣味有些酸臭。


    “這個是將黑豆浸泡在醋中,煮爛後過濾掉雜質,母親可以用來染發。”夏薇薇取出刷子,蘸上膏,均勻的塗抹在劉氏的頭發上。


    “母親,稍等片刻,洗去膏,母親的頭發就會恢複了黑亮了。”夏薇薇一邊握住了她的手,一邊讀書給她聽。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夏禹軒下值回家,到劉氏這個院裏就聽到妹妹的讀書聲。


    “妹妹,你來京城了?”夏禹軒快跑過來,驚喜迎上前抱住了這個妹妹。


    “嗯,今天剛進的城門。”夏薇薇也笑著回抱他,“哥哥來得正好,我如今身子不方便,想讓哥哥幫母親洗下頭發。”


    “好,”夏禹軒一口答應了,轉頭吩咐丫鬟,“去給老夫人打盆熱水來。”


    “母親,水溫可燙?”夏禹軒用手試了下水溫,他覺得可以,不過不知道劉氏是否可以,畢竟年紀大了,溫度可能跟他感受的不一樣。


    “嗯,不燙,你開始洗吧。”劉氏本來想著讓夏薇薇給她洗,可是女兒現在大著肚子,不適合長時間的彎腰。


    “好,”夏禹軒洗得很認真,他是第一次給劉氏洗頭,看到皮膚萎縮的頸部,鼻子一酸,趕緊用衣袖擋住了臉。


    “夫君,怎麽可以讓你來洗?”譚氏從外麵回來,聽門房說夏薇薇上門了,忙趕了過來,見夏禹軒在給劉氏洗頭,大驚失色。


    “你走開,我快洗完了。”夏禹軒朝下人們使了個眼色,那些婆子就上前來把她拉到一旁了。


    “母親,妹夫如今可是了不得了,都能在京城開金樓了。”譚氏想起這茬,心裏就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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