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裏,渾身是血的貝拉看著被道爾頓嚇得麵無血色的沈茵茵,扭曲的恨意讓她癲狂地笑了出來。


    她抓著鐵籠,嘶啞難聽的喉嚨吐出一句滿是惡意的話。


    “賤人、你也會變成這個變態瘋子的實驗體的,你以為、你能逃的掉嗎,哈哈哈哈……”


    道爾頓笑著的臉,驟然冷了下來,陰沉得可怕。


    他回頭,骨節分明的手翻轉間,可怖的威壓輕易便碾碎了貝拉剛才試圖傷害沈茵茵的手臂骨骼。


    慘烈的叫聲裏,道爾頓不知道是按下了什麽,牢籠迸發出巨大的電流,貝拉一抽搐,直接痛昏死了過去。


    道爾頓自認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可以心狠手辣,可以不擇手段。


    斯文的裝扮是偽裝,無害輕佻的笑容也不過是對外的麵具罷了。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麵具下最殘忍的一麵,會被沈茵茵撞見。


    他回頭的時候,少女蒼白的小臉上隻有無盡的驚恐。


    她看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陌生和恐懼,就好像他什麽可怕的怪物一樣。


    他腳步剛動,她卻瑟縮著身子後退了半步,對他的親近,避如蛇蠍。


    被巨大疼痛折磨著的道爾頓,在動用過能力後,已經虛弱不堪了。


    “你……怕我?”


    道爾頓搖晃著上前,將想要逃跑的少女抵在牆上,沙啞聲音。


    他還在流著鮮血的手,指尖微微顫抖著,想要繼續靠近她,禁錮她。


    可在看到少女氤氳著水汽,因為恐懼而發紅的眸子時,他到底還是沒有再觸碰她。


    沈茵茵強忍著害怕,顫抖著聲線問:“為什麽……”


    “你用活的雌性做實驗、你不怕嗎?”


    聞言,道爾頓輕笑了聲。


    他笑得很溫柔,蒼白俊美的臉上卻流露出幾分隱晦的自嘲。


    “我當然也怕,可是、我更怕我會被厭惡的雌性支配一生、折磨一生……”


    “你不是也說過嗎?這一切都是錯的,既然是錯的,那我為什麽不可以選擇其他我認為正確的路?”


    “憑什麽雌性可以肆無忌憚地虐殺雄性,我卻不能拿她們做實驗呢……”


    “你以為她是什麽好人嗎?”


    “她已經虐殺了好幾個雄夫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在乎的尤裏了呢……”


    從不示弱的道爾頓,卻在這一刻,為了挽回自己在少女心中的形象,甚至主動提到了自己討厭的其他雄性的名字。


    果然,他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複雜的情緒。


    他埋下頭,泛白的薄唇輕輕碰了碰沈茵茵的麵頰,聲音低啞:“別怕,不會有人知道的……”


    可對方卻偏過腦袋,避開了他的親近。


    她那雙潑墨般澄澈的眸子,盈著淚光,絕望地看著他,那張被他曾經熱烈親吻過的紅唇,張合著,吐出了一句刺向他心髒的話語。


    “你要殺了我滅口嗎……”


    她帶著鼻音的輕軟聲線,卻比隆冬冰雪還要刺骨。


    不怪沈茵茵會這樣想,畢竟隻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可道爾頓卻愣住了。


    他沒想到,她竟然怕自己、怕到了這樣的地步,竟然認為他會舍得殺她……


    道爾頓的沉默,落在沈茵茵眼裏,更像是被她說中心事後的默認。


    她脆弱長睫抖了下,淚珠無聲滑落,哭腔也更加明顯:“你會把我也關在籠子裏,拿我做實驗嗎……”


    道爾頓連活的雌性都敢抓來做實驗,更何況是自己這樣的雌性殘次品。


    “夠了!”


    “我不會的!”


    道爾頓攥緊拳,暴戾地砸在了牆壁上。


    他打斷了少女無情而傷人的話語,心裏被刺痛的感覺,比藥劑帶來的痛苦還要劇烈。


    他呼吸愈發急促,渾身冰冷得可怕。


    “我、不會這樣對你的……”


    永遠都不會。


    氣血翻湧間,道爾頓喉頭湧上一抹腥甜。


    他強壓下這抹腥甜,被冷汗浸濕的鬢發貼著他艱難隱忍的淩厲下頜。


    在視線都變得模糊的時候,道爾頓終於支撐不住,靠在了沈茵茵的身上。


    哪怕意識已經渙散,他還是抱著顫抖的她,輕聲安撫著她:“別怕……”


    感覺到身上的道爾頓突然軟了下去,沈茵茵趕緊扶住了他。


    “道爾頓……”


    剛才還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陰森可怕的人,此刻卻低垂著頭顱,通體冰涼。


    沈茵茵撥開道爾頓遮住側臉的紫色長發時,看到了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和緊閉的雙眼。


    而他的唇角,不知何時溢出了一抹刺眼的猩紅。


    “道爾頓……你、你怎麽了?!”


    沈茵茵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無措地看著突然吐血昏迷的道爾頓。


    對方這樣,竟然比那天晚上化形失控還要嚴重。


    沈茵茵原本是想向路易斯求救的。


    可不知道路易斯也參與了這件事的她,在看到牢籠裏的貝拉時,猶豫了。


    道爾頓用活人做實驗,她確實感到膽寒和恐懼,也確實無法接受。


    可她不是雄性,沒有立場去評判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


    就像她是雌性殘次品,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理解她的恐懼和害怕一樣。


    她和道爾頓,不過是立場不同,選擇了不同的路而已。


    咬了咬唇,沈茵茵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弱小的身板,艱難的扶起道爾頓,離開了實驗室。


    之後,她擦幹眼淚,盡量保持著冷靜,細心幫道爾頓處理了他手上的傷口和血跡。


    做完這些,她又重新回到實驗室,擦幹淨了密室裏外的血跡。


    關上密室艙門的時候,沈茵茵緩緩垂下眼睫,眼底有痛苦煎熬的情緒翻湧。


    【係統,我這樣袖手旁觀,是不是很過分啊……】


    係統聽出自家宿主低落的語氣,安慰道:【宿主,這不是你的錯。】


    【你沒有見死不救,而且貝拉也不是什麽好人,這件事,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


    沈茵茵抿著唇,沒有說話。


    她用光腦聯係了路易斯後,去了特洛伊的房間,換下染血的衣裙,清洗起了身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很熱,也很疲憊。


    溫熱的透明水流,順著沈茵茵細白下巴滑落,衝刷著她頸側漂亮小巧的薔薇花。


    身體融合異常帶來的變故,雌性臨近成年的不穩定性,讓薔薇花下一直緊閉的雌性腺口,蠢蠢欲動。


    被蟲族少年安撫好的雌性信息素,因為遲遲沒有信息素轉化劑的抑製,再次浮動。


    香波的味道,掩蓋了溢出的那一縷若有似無的雌性香氣。


    對此毫無所覺的沈茵茵,將水溫調低後,繼續沐浴著。


    而接到沈茵茵消息趕回來的路易斯,推開門時,聽到的是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


    路易斯走近了,一眼就看到了浴室門上,被光影投落下來的模糊曼妙的身姿。


    耳尖微紅,他不自在地別開了眼。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卻從透過門縫撲來的潮濕水汽裏,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香甜的雌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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