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田看了一眼桌上的記錄本,有些不在意的說道:


    “嗨,梁同誌,我看了一下這些記錄,沒意思,那茄子長多高還要每天量,還要每天記長了多少葉子這些。誰家種地要記這個呀。”


    “我家!”


    梁新月冷冷的看著他道:


    “那是誰送你來的?他送你來是做什麽的?”


    秋長田一看梁新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又收起了嘻皮笑臉說道:


    “梁同誌,這不我來的這幾天,你也不在,你也沒教麽?”


    嗬!這還成了梁新月的錯了!


    梁新月認真的看了他兩眼把他負責的本子拿開專門放,然後又開始點名。


    有做得好的,自然表揚,有做得還欠了點的,自然提醒了一下。


    當看到麵前擺著一本記錄本成了圖畫本時,梁新月氣笑了:


    “喲,這是哪位大神的作品?”


    人群中出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年輕。梁新月認得,省城來的,姓關,叫關良州。


    關良州有些淡然的看看梁新月,似乎有些驕傲的樣子,來的那天梁新月就發現他不怎麽說話,但沒想到還傲嬌上了。


    梁新月道:


    “關良州,為什麽把記錄本當做畫作?”


    關良州的畫還是畫的植物,但,真畫得不好。


    “這也是記錄啊,你對比著前一頁的看,後一頁的會是長得高一些,有的會多一片葉子的。”


    梁新月:……這就是說,人家還是觀察了,還直觀的表現出來了。


    梁新月翻看了一番後直言道:


    “我是看不懂畫的,就這前麵的記錄,從你接手起,你來給我翻譯成語言說給我聽。”


    人群中有人撲噗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整本,要翻譯出來,還得說多久。


    不,不是翻譯,是要編,編出來還得說多久?


    那人不動,梁新月也不動,直直的看著他,小樣,來了我的地盤,還想跟我耍花槍?


    梁新月頓了一下說道:


    “怎麽?是不是時間過久,記不起來了?所以,你的畫這麽留著,我能做研究的參考數據麽?要不,你也不翻譯更多,你隻翻譯一下你的最後一頁。畫的是哪個棚的第幾株的數據。”


    關良州還是不動,梁新月眼神一厲:


    “怎麽?叫不動你?省城來的身份就高貴一些?你是來學習的,你的學習的態度就是這樣的?”


    人群中有一個人說道:


    “梁同誌,人家可是高材生。人家是從上京讀書回來的。”


    關良州朝中人群中瞪了一眼,轉頭看向梁新月,指著那些記錄本吼道:


    “這些有什麽好學的?跟你學和跟一個農民學有什麽區別?你憑什麽當人家的導師的?就會種個地,蓋個棚有什麽了不起,上京實驗室裏早就開始這樣種了。”


    梁新月自然知道,上京的實驗室肯定有可能先就種起來了,但他們做的,是高端的事,是育一些高級別的種子,是種一些珍奇的樹木或是植物的。


    而自己做的,是為百姓增收,把這個東西應用到了農業中來。


    與他們的條件比,自己這裏肯定是差很多的,最少,連個像樣的室外濕度計都沒有。


    但是,自己還是要結合著上輩子的一些知識,和這裏的現實的情況,盡可能的讓這項技術能落根到百姓家。


    省裏葉處長也是明白這些,所以他也在努力的配合著梁新月,要些什麽材料就盡可能的做到。


    包括定製的鐵管子。這事葉處長可是在省裏拜托了好些人才找到了一個廠家給訂下來的。


    可以說,為了這次的實驗,不管是省裏,還是市裏,都出了很大的力。


    就算這石槐縣,為了拿這一個村來做試驗,也是出了大力的,最少他們要調集夠這一個村的人吃的糧食出來。


    這對一個本來就貧困又缺糧的縣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麽多的人在背後為了這件事忙碌付出,也同時就有了給這些人學習的試驗的地方。


    本該大家一起學習進步的,但現在這些人完全沒把這當一回事。


    氣得梁新月重重的一拍桌子:


    “好,好,好,好得很。你是高材生,我們這裏也供不起你這尊菩薩。你請吧。”


    關良州卻手指著梁新月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是來這裏學習的,什麽菩薩,你這是封建思想,應該被批判的。”


    梁新月:…我了個去!這還給自己來上綱上線了?


    梁新月氣笑了:


    “你這是來學習的態度嗎?你看看你做的記錄,你看看人家的記錄,你這是學習?”


    關良州輕哼一聲說道:


    “實驗數據是機密,你這是沒把保密工作做好。還有,你一個農婦,任什麽做我們的導師?跟著你學?還做記錄呢,你這算什麽實驗數據?”


    梁新月:……


    “我不配為你導師,你來做什麽?”


    關良州一臉驕傲的樣子:


    “我是來向貧下中農學習的!”


    梁新月:……


    不行,得問問葉處,從哪裏弄來的這麽一個奇葩?


    之前剛來時還天天跟著後麵學習,聽自己講課,自己倒覺得這三位與其他的都不一樣,他們是專業的,所以,給他們講的時候,有些東西帶了些專業性的。


    也就沒有說要查看他們的聽課記錄,但現在看看他們負責的蔬菜棚的記錄就知道了,這位,根本就不當是來學習的,人家都沒把自己這個農民放在眼裏啊。


    梁新月找了一下其他兩位的記錄本,還好,有兩個是認真的做了記錄的,就這麽一個奇葩。


    梁新月點點頭道:


    “行,你是來跟貧下中農學習的,那看來是把你分錯了班,分到我這裏來了。”


    梁新月揚聲叫來劉大隊長,在那邊田坎上和大家吹牛的劉大隊長馬上跑了過來:


    “這位叫關良州的省城來的上京的大學生,他是來跟貧下中農學習的,你看看,這新水村是你在管理,你做一下安排吧。”


    劉大隊長有點兒懵,這位是來了都快兩周了吧,現在說是來跟貧下中農學習的,這是說這位是知青?


    梁新月也正色的說道:


    “我們要向這樣的好青年學習,但是,因為來的時候葉處分錯了班,以後,他歸你管了,對了,你在貧下中農中給他挑一戶人家吧,他得住到那邊去,我這裏本來就住不下了。以後他這一塊的工作,不歸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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