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太行。


    簡直是非常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做不到!


    翼虎獸人體型大,體重也很重,並不是以耐力見長的獸人。


    翼白翅膀好著的時候,也做不到連續長時間飛行,更何況現在翅膀摔斷了,飛都飛不起來。


    而且部落裏以前也有摔斷翅膀的獸人,他們無一例外都再也不能飛了。


    直到這時,翼白才終於後知後覺。


    他。


    好像殘疾了。


    看著眼前臉色驟然蒼白,仿若天都塌了一樣的翼白。


    沐陽堪稱溫和道,“你可以先在部落裏住下來,食物等養好傷再還,我看你現在需要冷靜,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他對淮信使了個眼色,示意淮信去檢查他的傷。


    翼白神遊天外的任由淮信檢查。


    因為他已經知道結果。


    果然。


    淮信對沐陽搖頭。


    代表這傷他治不好,要巫醫出馬。


    而在翼白眼裏,這就是給他下最後結論的意思。


    雖然早知道結果,可巫醫學徒都這麽說了,翼白徹底絕望。


    他還沒成年就殘疾了。


    回不回家,又有什麽分別呢?


    ……


    一行人出了屋子。


    給翼白上了些治療外傷的草藥。


    安排無牙帶著失魂落魄的人回沼澤地,沐陽看著健康臉上的假笑直皺眉。


    察覺到沐陽的情緒,健康一臉忐忑,“怎麽了族長?”


    “你……”沐陽猶豫片刻,還是問,“誰教你這麽笑的?”


    健康回想著克盤量尺寸那天的笑容。


    對呀。


    他可是在私下裏,對著水麵練習了好久呢。


    難道學的還是不像?沒學到精髓?


    沐陽也懶得管他,“明天別這麽笑。”


    “哦。”


    自己練了這麽久的社交禮儀,沒得到認可,健康有些小失落。


    沐陽左看看右瞧瞧,仔細端詳健康的臉。


    他家茉茉喜歡精致長相,這雄性明顯不符合。


    除此之外。


    他家茉茉還喜歡活潑性子。


    健康也不符合。


    總的來說就是除了等級,其他哪哪都配不上他家茉茉。


    沐陽心中歎氣。


    要不是這家夥等級高,性子也還行,都不可能被送到他家雌性麵前。


    燒高香去吧他。


    左想右想沐陽還是不放心,又道,“明天你還是別笑了。”


    說不定這家夥就是不會笑。


    可能流浪獸都不太會。


    想當初淩寒一笑,不也像要吃獸人?


    那家夥可是學了好久練了好久,才能笑的像今天這樣自然。


    淩寒的學習能力,是沐陽見過的獸人中最強的。


    他不覺得健康能比得過淩寒。


    幹脆就不笑了吧,少做還能少出錯。


    臨走之前,沐陽還是不放心。


    他又補充道,“明天收拾收拾再出門,洗洗幹淨,頭發也打理打理。”


    健康都被沐陽這三番四次的提醒搞懵了。


    可轉念一想,他很快就明白過來。


    這難道是祈福前的準備?


    族長這是怕他們髒兮兮的,玷汙了神明?


    健康覺得自己真相了。


    當即立正站好,無比認真的對沐陽說,“明白了族長,肯定好好收拾幹淨。”


    沐陽這才放心。


    送走沐陽一行人,健康趕忙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開始洗澡。


    爭取將每一塊鱗片縫隙都刷洗幹淨。


    本來他們也是要洗澡的,這會兒有了族長的明示,也就更加仔細。


    ……


    沐陽和鳴風回家時,蘇茉正在洗漱準備睡覺。


    用的都是她自己做的牙刷牙膏,純天然無添加,蘇茉很喜歡。


    因為一直留意著兩人的動靜,蘇茉第一時間出來迎接。


    見人叼著牙刷就出來了,沐陽一樂,“怎麽牙都沒刷完就跑出來了?”


    “來迎接你們。”蘇茉乖乖回答。


    鳴風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已經過了你睡覺的時間了呀?”


    自製的牙膏雖然沒什麽泡沫,說話也依然含混,“我吃了水果。”


    房間裏織布機有節奏的響著,霆朗在織布。


    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對兩人點頭示意,就又低頭織布了。


    霆朗很專注,很怕把圖案織錯了。


    這會淩寒正坐在客廳縫衣服。


    他毫不留情拆穿蘇茉,“等你們回來講那個獸人呢。”


    現在部落不少雄性都會織布了,甚至還學會了用染料,染出不同花色的布料。


    庫房裏的棉布不再短缺,淩寒給她做了好幾套睡衣和家居服。


    沐陽還沒說什麽,鳴風就在一旁小聲嘀咕,“還以為是想我了,結果居然是在想別的雄性。”


    說是小聲其實也沒多小,反正蘇茉是聽的真切。


    “誹謗,你這是赤裸裸的誹謗!去去去……”


    蘇茉本意是想讓鳴風回房間睡覺去,誰知牙膏沫子就沒兜住,徑直噴到鳴風的臉上。


    鳴風伸手摸了摸。


    “好啊,你噴的還挺均勻,看我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當即朝蘇茉伸出惡魔之爪。


    撓蘇茉的癢癢肉。


    顧忌著她還懷著崽,鳴風這陣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問題,下手也不重。


    但架不住蘇茉怕癢啊。


    她雙唇緊閉,憋笑憋的辛苦。


    淩寒趕緊起身阻止,“別鬧了,茉茉嘴裏……”


    咕咚。


    鳴風愣怔,停下手裏的動作。


    蘇茉尷尬撓頭,對淩寒笑的沒心沒肺。


    “咽了嘿嘿。”


    知道牙膏都是什麽成分,不會對蘇茉的健康造成影響,淩寒也就沒過多擔憂。


    可語氣還是染上些怒意,“逗她做什麽,嗆到怎麽辦?”


    淩寒一瞪眼,鳴風就立刻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好啦,我也沒怎麽樣,”蘇茉挽著淩寒的胳膊,給鳴風說好話,“而且玩玩鬧鬧的心情也好啊。”


    淩寒板著個臉,“下不為例。”


    尾巴對著鳴風的背拍了一下,給鳴風拍了個踉蹌,差點沒飛出去。


    這事就算過去了。


    為了避免其他雄性因為點什麽事遭受無妄之災,蘇茉立馬乖乖回房間,繼續洗漱去了。


    沐陽去洗澡,其他人也各自回房間。


    蘇茉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裏,等著沐陽來給她講。


    天冷了,她也不再睡草窩,而是睡在熱乎乎的火炕上,身上蓋著幾斤重的棉被,舒服極了。


    就是苦了她的獸夫們。


    雄性毛厚,炕這玩意對他們來說太熱了。


    而且棉布也比較脆弱,夜裏翻個身,都有可能把布料蹭壞。


    若是蘇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新做的大棉被變成破布條,指不定要怎麽發火。


    雄性也不願意和蘇茉分床睡,就隻能小心些了。


    所幸寒季事情不多,睡得也不沉,注意些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隻眼睛睡覺一隻眼睛放哨,這事長居野外的雄性們最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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