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場夢,這夢很不同以往,他朦朧中感覺到心煩和燥熱,睡得很不踏實,這是很罕見的事。以往郝英俊甚至吐槽說,樊樊可能就是那種基本上沒做過什麽夢的怪胎,從小到大,他就沒說吃不好睡不香過,每每都是昏睡到天明,和豬的習性特別類似,結果今天突然破例了,那動靜甚至把郝英俊都吵起來了。郝英俊一開始還想把樊樊叫醒,後來反應過來之後,慶幸的直撫胸,天靈靈地靈靈,這是哪位好心的天使姐姐顯靈了啊哈哈哈!它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樊芷蘭終於不再掙紮,他頓了有兩三秒的功夫,然後睜開了眼睛,詐屍一樣坐了起來。然後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褲子,還有床單。郝英俊攥著拳頭,激動地就快要熱淚盈眶。而樊芷蘭也終於摸到了潮乎乎的一片,他茫然地轉了轉眼珠,正好與郝英俊四目相投。郝英俊扯起自己的小肚兜,擦了擦飆出來的眼淚。“這,這這這就是……?!”樊芷蘭結結巴巴的問道。郝英俊狂點頭,“是的沒錯這就是!樊樊,激動嗎?這一天終於給我盼來了!嗚嗚嗚曾幾何時,我幾乎真以為你那東西就是個擺設了!為這個我還偷偷紮過你娘的小人!雖然我不是人類,但作為一隻公倉鼠,我太明白你心裏有多苦了!但是現在好了,你終於夢遺了嗚嗚嗚,你是男人了!”樊芷蘭默默的想,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其實有沒有這功能並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啊,現在這樣才更麻煩,就好像尿了床!不但要去換褲子換床單,心裏邊也有一些淡淡的羞恥啊!郝英俊還在喜極而泣,它生生將自己的小肚兜哭的能擰出水來,顯然十分動情,“能不能告訴我,你剛剛夢見什麽了?說不定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呢!”是的,在郝英俊心中,它還是比較傾向樊樊找個女孩子,因為那樣就可以生寶寶了!它就可以幫忙帶,然後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作為樊樊的良師益友,兼首席大管家,它就可以親眼見證著一個龐大的家族代代興盛,多麽美好!如果他找的是男人,以現如今地球的科技水平,樊樊八成就要絕後了。以往它最擔心樊樊的不舉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習那部該死的姹女仙訣,樊樊雖然在形貌上並沒有如空夢仙子的願,長成絕世偽娘,在男人最重要的功能方麵,就比較悲慘了,他都十八歲了,身高目前一米八三,看外表多麽陽剛霸氣!這樣的男人,說他從來沒有硬起來過是有多麽殘忍!為這個,郝英俊對空夢仙子的意見大了,那真是海水都洗不淨它的怨念!自己的親兒子!你讓他修習光聽名字就知道男人不能練,練了說不準會有什麽不好後果的功法,有這麽坑兒子的嗎?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現在好了,看來後遺症還是很輕微的,郝英俊鬆了口氣,決定以後就不腹誹空夢仙子了。樊芷蘭看著郝英俊殷殷期盼的雙眼,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無奈的是,那個夢實在太模糊了,雖然的確是有個人,但卻說什麽都想不起來。於是他隻能抱歉的搖搖頭。郝英俊失望了一秒鍾,然後很快振作起來,不記得沒關係,以後大把時間呢!樊芷蘭見郝英俊終於正常起來,他起身脫掉睡褲,然後就那麽赤果著去浴室洗澡了。郝英俊無限欣慰的將那條值得紀念的睡褲收進了自己的次元袋,然後它半點也不心虛的去睡回籠覺了。☆、第026章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魏鵬程一邊大嚼著三明治,一邊偷偷摸摸的看樊芷蘭,他也說不準自己的具體感覺,總覺得少爺今天的狀態與以往格外不同,有種慵懶性感的意思——並不濃重,但有與沒有,其實區別挺大的,比如以往樊芷蘭雖然絕頂俊美,卻並不會讓人有強烈撲倒的欲望,就像一個乳臭未幹的大男孩,除非愛好特殊的人群,否則不會第一時間有了‘性’的聯想。如今加了這一絲感覺,樊芷蘭就像一夜之間從男孩變成了男人,那種撲麵而來的純粹誘惑,讓一向直的不得了,對‘男色’從來沒什麽認知的魏鵬程都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偷瞄,目光卻觸之即撤,十足的心虛氣短。而顯然,和魏鵬程同樣想法的人,隻在這個餐廳裏,就一雙手都數不過來。意大利人的特點就是花心多情,許多意大利人見到符合自己胃口的美人,就會陷入頻繁的一見鍾情裏,然後果斷跑去搭訕。樊芷蘭在國內的時候,雖然總會有人偷拍、跟蹤,但其實真正上前來找他說話的,卻少之又少,如今身處異國,熱情的搭訕者真是連綿不絕,特別的奔放!但今天的樊芷蘭已經不是昨天的樊芷蘭了,經過好幾個小時的突擊學習,有郝英俊這個特別科學的大外掛在,他的意大利語水平,已經類似於初中生的英語水平了,複雜的對話應付不來,簡單的‘謝謝’、‘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之類的話,卻是毫無問題,唯一讓他覺得古怪的是,莫非‘我很喜歡你’、‘我想我被愛情之箭射中了’這樣的話,在這個世界,並不一定是追求用語?不然為什麽過來說這些的,還有幾個男人?樊芷蘭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褲,這種黑光澤度很特別,上麵用同色係的啞光絲線,繡了一些簡單的陣法圖,因為修仙者的陣法圖,是有神秘的意義依附的,所以在普通人看來,就會產生一種‘雖不明,卻覺厲’的感覺。就比如那些原始部落的神秘圖騰,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線條,就能給人一種蠻荒古樸的感覺,現代人刻意去追求,反而無法複製。總之,是極為正常的打扮,絕對不會給人雌雄莫辯的錯覺!樊芷蘭暗暗將這種奇怪的現象記在心裏,準備回頭就好好查查這件事。“什麽呀?這不還早著呢嗎?我這也是在尋找靈感,去那麽早有什麽用?我說大姐,大嬸,大娘,我求你了行麽,您就別在那兒念了,我可算是騰出來幾天的功夫,出來玩——那個采采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什麽的,有耽誤不了正經事兒,沒準小爺還能運氣爆棚,給你挖掘幾個人才什麽的呢!當然當然,我知道人才不是大白菜,可彩票那麽難中不是也有人中五百萬嗎?您就是太古板……”樊芷蘭快吃完,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耳朵動了動,他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那人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音,說的還是漢語,這在異國他鄉太親切了,根本不用去刻意偷聽,樊芷蘭就從頭到尾聽全了。那人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拿這個電話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另外一隻空閑的手還摟著一個漂亮高挑的姑娘,姑娘是個西方人,很顯然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卻還是挺耐心的陪著,不時微笑一下。“……得得得,您快別念了,我真懷疑您是那唐三藏的投胎轉世!我一會兒就回去成了吧?真是的,我又不是太陽,地球少了我還能不轉了?對了,不能告訴我爸!喂喂?我去啊你掛的也太利落了點吧……”那人一聲哀嚎,滑稽的表情,將他摟著的那姑娘逗得開懷大笑。“寶貝兒,我可能馬上就得走了,我真舍不得你……”那人開始深情脈脈的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對懷裏的姑娘說道。兩個人很快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到了一起。馬上就要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樊芷蘭直麵衝擊,很丟臉的腳步停頓一秒鍾,他心裏想著,人人都說他娘是狐狸精,和這種場麵比起來,他娘不知道有多含蓄啊簡直讓人把持不住!那個吻的正嗨的男人無意中一撩眼皮,正好跟震驚的樊芷蘭大眼瞪小眼。他唇舌還忙著,就飆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臥槽’!用了兩三秒鍾,才把那個熱情的姑娘推開,那人轉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拍樊芷蘭的肩膀。因為並沒有惡意,盡管察覺了,樊芷蘭也沒做什麽過激的反應,他回過頭來,看著那人。本來碰到一個會說漢語的,他還挺高興,完全不介意上前聊兩句,可下一秒就見到了那讓人眼瞎的當眾熱吻,樊芷蘭什麽打招呼的心思都沒了,可既然人家主動過來,他也不至於不近人情的不理人。“哥們兒,中國人?”那人笑的像一朵花,伸出手來,“我是班衝,你好你好!”樊芷蘭猶豫一下,還是有些不情願的跟那個班衝握了一下手,他奇怪的問,“你怎麽知道?”經過郝英俊的科普,樊芷蘭已經基本擺脫文盲狀態了,他知道黑發黑眼的可不止是中國人。班衝心裏想,這不是基本靠蒙嗎?拚概率也要猜是中國人啊,要真不是的話,基本也沒溝通的必要了,那我也不怕得罪你。“這還用說嗎?看形象,看氣質!不是我吹,兄弟我在外邊混了這麽多年,除了咱們中國人,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純粹的美男子!日韓那些,就算五官長的整的再標準,他能有讚中國人的氣質麽?開玩笑!”班衝對樊芷蘭大加恭維。郝英俊一下子就對這個班衝印象大好,就算這小子的私生活再糜爛,誠實有眼光這個優點卻一切都彌補了!樊芷蘭也挺高興,這可是第一個來自同性的讚美,誰不愛聽好話呢?於是他和顏悅色的說道:“其實聽到你說中文,我還想打招呼呢,隻是你剛才正忙……”班衝有些尷尬的幹笑兩聲,但他終究臉皮厚的可以,很快就轉移話題道:“相逢即是有緣,我跟您說實話,不知道怎麽回事,見你一眼,我就覺得咱們倆投緣!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樊芷蘭在告訴他真名還是身份證名之間猶豫了一下,果斷選擇了真名,“我叫樊芷蘭。”反正他們都出國了,用袁文光那個名字太別扭。班衝一擊手掌,眼睛亮閃閃的真誠讚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跟你太配了!芷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這爹媽會取名字真是太重要了,你看你果然就生的如此芝蘭玉樹,君子就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