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凡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嗎,我很期待。”樊芷蘭心情愉悅的將剛出鍋的蘑菇湯盛出來,現在所有菜都做好了,案板那裏簡單的布了一個保溫保鮮陣,因為還會吸納靈氣,菜品放在那邊,不但不會變冷失色,反而會因為靈力的溫養讓口味微有提升。一共十二道菜,雞鴨魚,牛羊豬,蝦蟹,鴿子、青菜、蘑菇,甜品,還有類似鬆仁玉米的堅果類菜式,這是郝英俊的最愛,他還順手蒸了一籠圓滾滾的雞蛋大小的五色饅頭,充作主食。將廚房門打開,樊芷蘭眼角餘光看到有人,再定睛一看,兩個人影本來還在遠處觀望,聽到開門聲立馬精神抖擻起來,眼睛賊亮,小跑著衝過來,“好了?辛苦了辛苦了,芷蘭兄快去上座,端菜這種小事我們來就好,一定要讓我們來!”貝洛克和班衝兩個人小旋風一樣與樊芷蘭擦肩而過,異常積極的衝著那些菜的方向撲過去。樊芷蘭被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隻能讓他們得逞,這個時候,他又看見有個人過來了,正是坐著輪椅的蒂凡尼,樊芷蘭記性不錯,何況這個輪椅美男曾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他有些吃驚,怎麽竟是他?這世界也太小了,竟又給他們碰上了。郝英俊在裏麵偷吃不少,心情就一直保持的很愉悅,誰知道出門就碰到了那個輪椅男,它一下子警惕起來,嚴肅的看著他,這家夥貌似對樊樊沒安什麽好心,不過樊樊已經築基了,想必沒什麽人能傷的了他,還是靜觀其變好了,也讓樊樊切身體會一下,什麽叫人心險惡,世事複雜。今日的樊芷蘭,已非當日的吳下阿蒙,他記起那天輪椅美男一直跟他說外語,想來是聽不懂中文的,於是頗為體諒的用他蹩腳的意大利語打招呼,“你好,我是樊芷蘭,我們曾見過麵。”蒂凡尼也微笑著點頭,“是的,我記得,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蒂凡尼,馬蒂奧.d.蒂凡尼,我還以為你不會說意大利語。”樊芷蘭聽懂了七八成,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艱澀的說道:“當時是不會,剛剛學的。”蒂凡尼驚訝的挑了挑眉,“這樣?那你是個天才啊,這麽短的時間就能說的這樣好,很有語言天分。”樊芷蘭這個無恥的顏控,看著蒂凡尼那張精致美好的臉,就覺得心中喜歡,同樣的讚美換個人肯定不會讓他這般自豪,他突然間覺得,那些扭七扭八的字母也沒那麽討厭了,器宇軒昂的一笑,“是嗎?謝謝。”廚房裏,兩個好朋友已經快要反目成仇的扭打起來了,起先是他們倆分別拿著自己的刀叉,偷吃了一口,偷吃的時候做賊心虛,因為這畢竟挺不光彩的,顯得太沒教養,就一直用眼角餘光偷瞄著對方,以便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消滅證據什麽的,結果這樣一來,兩個偷吃的家夥全都注意到了對方的可恥行徑,看著對方下手的那盤菜缺失的一小角,不由大為痛心,相互對對方表達了深切的譴責與鄙視之情。樊芷蘭與蒂凡尼閑聊兩句,卻還是不見裏麵那兩個家夥端菜出來,他走過去一看,“喂!”貝洛克和班衝本來就快要達成默契,議定兩人狼狽為奸,誰也不要揭穿誰,大家一起悶聲大發財,達成雙贏的效果,結果罪惡的魔爪還沒伸出去,就被當場捉住,隻能垂頭喪氣的低頭認罪,然後屁顛屁顛的把菜端到餐廳大桌子上去,彼此心中暗下決心,既然‘贏在起跑線上’的宏願無法實現了,那一會兒就憑借自己的強大實力,來公平的搶奪豐碩戰果吧!因為,實在太好吃了啊根本把持不住!蒂凡尼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那兩個蠢貨弄的動靜那麽大,他自然是將一切盡收眼底,看來,不止是聞著香,這兩個蠢貨好歹也是富貴相長大的,世麵見得不少,隻是一般好吃的話肯定不至於讓他們弄得這麽誇張……看了樊芷蘭一眼,他轉了轉左手上的扳指,長得符合胃口,會走秀,會畫畫,會做飯——真是每次見都有驚喜。他從小到大什麽都吃,就是不肯吃虧,見飯菜滿滿當當的擺上桌,蒂凡尼毫不客氣的控製著輪椅過去坐了,四個人一隻倉鼠的餐具,隻有樊芷蘭是用的筷子——那是用特殊的玉做成的,被他收進儲物袋的格子裏,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剩下的人都是用的刀叉,至於郝英俊,麵前擺著一個半透明小玉碗,旁邊是一個淺口小玉杯,也都是特製的,樊芷蘭負責給它夾菜添酒。與中國的餐桌文化不同,在國外,比較講究吃飯的時候就安靜的吃,邊吃邊說會被認為是沒教養,不過今天,即使沒有這條,在場的眾人估計也沒那個閑工夫聊天了,樊芷蘭做的菜,真是好吃的有點突破想象力的意思,他本來手藝就算絕佳,是被他娘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加上又築了基,對靈氣的運用又添了無數心得,兩相疊加,地球上最好的大廚都做不出來這樣的水平,所以真不怪這幫家夥吃到失態啊!當然,在樊芷蘭和郝英俊看來,也就是差強人意吧,主要是這邊的食材太拉低分數,修真界那邊到處都是純天然無汙染,自帶靈氣的穀物肉類蔬菜,換到這邊,還有多少是不打農藥不施肥的?不過是所謂小別勝新婚,打從來到這個世界,樊芷蘭很少自己動手,都是在外麵吃,闊別多日再次相逢,這一人一鼠也是吃的滿意無比。仗著自己是築基修士,樊芷蘭的動作不顯山不露水,沒有一絲煙火之氣,在搶菜的競爭之中卻絕對不落下風,一個人能頂兩個人,不但自己吃了個飽,郝英俊的小玉碗裏就沒見空過,對麵幾個家夥一邊風卷殘雲,一邊看著胸前係上小圍兜的倉鼠,隻要安坐就有美食從天而降,它還吃的特別多,看得人無比眼熱,媽的,跟了個好主人,它以後大吃大喝的機會還多的是,現在好不容易自己撈到一頓,這無恥的家夥還要跟著搶,簡直可恨!十二盤菜,都是大分量的,按理說七八個人吃都絕對沒問題,現場四人一鼠,沒用半個小時,就橫掃一空,連那盤五色饅頭都消滅光了,班大少遺憾的看著盤子裏的菜湯,媽的,也就是在國外,咱不能給咱祖國丟人,要不然……菜湯也不是不能吃啊……好遺憾。 ☆、第036章吃完之後,那一桌子的杯盤狼藉,樊芷蘭自然不會再手賤的去管,貝洛克大手一揮,一行人轉移到客廳,這邊就等著傭人來弄。樊芷蘭心疼的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小包花茶,這種花名叫芯藥,並不是靈花,但香味十分獨特,往年他烘焙了一些儲存起來,因凡花存期不長,再放下去就失了新鮮,看在長相符合他審美品味的蒂凡尼的麵子上,這才舍得拿出三五朵大家一起喝。花茶馥鬱芬芳,透明的水晶茶壺裏,豔紅色的複瓣花朵上下沉浮,水色清亮淡紅,貝洛克這裏沒有合適的茶具,他見那花茶顏色漂亮,幹脆拿出幾隻漂亮的水晶高腳杯,如此一來倒是歪打正著,因在燈光下實在晶瑩可愛,惹人垂涎。這四人組合,貝洛克隻和班衝認識,班衝和樊芷蘭也算熟了,又加了一個誰都不知道什麽來頭的蒂凡尼,四人在沙發上排排坐,貝洛克是主人,見氣氛就寫尷尬,就起身去陽台那邊,他家裏擺著一套古董唱片機,選了一張播放,曖昧沙啞的音樂響起後,他突然就覺得心酸起來。偷偷瞄一眼樊芷蘭,他是多希望剩下兩個電燈泡趕緊滾蛋,隻留下自己和蘭蘭,兩個人就著這浪漫的曲子,在米蘭的夜色下依偎著跳一支舞……簡直要哭號了,他爹真是坑兒子,什麽時候叫他幫忙招待客人不好,偏要今天,要是隻有班衝那個賤人在,他就直接開口趕人了!可加上那個氣場很大的蒂凡尼,完全不敢輕舉妄動好氣憤!這樣一氣憤,貝洛克就有些意興闌珊了,他也懶得再換唱片,也許他們能聽懂自己的暗示,然後自覺滾蛋呢?默默地跑去喝了一口花茶,唉,連泡的茶都這麽好喝……貝洛克盡量用簡單的意大利語和樊芷蘭搭話,“這個是從哪兒買的?我很喜歡。”樊芷蘭點點頭,“謝謝,不過這是我自己做的。”真是多才多藝啊!貝洛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樊芷蘭裝作沒看出來,他那裏就剩下幾斤,才舍不得拿出來給他。那邊班衝是個話嘮,社交技能滿點的自來熟,他跟蒂凡尼聊天,想挖出來這人的來頭,就那麽興高采烈地聊了十分鍾,越聊越是覺得相見恨晚,簡直投機啊!以至於貝洛克那個傻缺過來給他添茶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家夥來的不是時候,打亂了他們之間聊天的美好節奏。不過正好口渴了,就端起高腳杯喝了幾口,甘醇的熱飲灌下去,班大少感覺一陣神清氣爽,舒服的往沙發背上一靠,這家夥終於砸麽出來一點不對勁兒,後背上瞬間起了一層冷汗。他不大敢抬頭看那個蒂凡尼了,這尼瑪哪兒來的妖怪啊,自己明明是打著挖人家的底去的,一通話聊下來,什麽沒打聽到,自己反而交代的內褲顏色都幾乎保不住,還跟中邪了一樣覺得對方人特好,自己莫非真有這麽傻呆蠢?班大少感激的看一眼剛剛過來救場的貝洛克,好兄弟,夠義氣!他是不敢跟這樣的老妖精聊天了。借著尿遁,他上了一趟廁所之後,回來就自然的換了座位,坐在最邊上,與蒂凡尼隔著萬水千山,挨著他親愛的兄弟貝洛克,老實的喝茶修閉口禪。蒂凡尼如願的趕走了電燈泡,與樊芷蘭中間再沒有阻隔了。其實樊芷蘭挺想離開的,他出來就是借個廚房,如今慶功宴吃完了,和這些人也沒什麽好聊的,時間不早,還不如趕回酒店睡美容覺。但看一眼蒂凡尼……美色誤人,有那麽點舍不得走。郝英俊在一旁看得著急極了,這個傻小白啊,這家夥不安好心都看不出來,你不會真相信他是碰巧過來的吧?明明知道有人跟蹤!但它已決定放樊樊學會自己應對,隻能獨自一鼠憋得快要吐血。蒂凡尼微笑著和樊芷蘭聊天,他的聲音非常好聽,為了照顧樊芷蘭的口語水平,選擇的詞匯都是非常簡單常見的,偶爾還會幫他糾正一下語法,很快,兩個人就熟識許多,有點朝朋友的方向進展了。這時,樊芷蘭終於忍不住,猶豫著問蒂凡尼的腿是怎麽回事,問完之後好像意識到提起人家的短處不大好,還補救了兩句,說自己稍微懂點醫術,不介意的話可以幫他診斷診斷。蒂凡尼好脾氣的說沒事,表示並不介意別人提起,聽說樊芷蘭還會點醫術,他笑著伸出手腕,說,“我也有一半中國血統,知道有中醫這回事,要診脈對吧?其實我的腿找許多名醫看過,我還資助過一個研究所,但仍然查不出病因,也許這是詛咒吧?不過既然你說要看,那就看著玩玩好了。”樊芷蘭趕鴨子上架的按住他的手腕,姿勢相當不正規,蒂凡尼久病經驗足,自然看出來了,但他本來就沒抱什麽希望,這會兒也自然沒有失望,就當是哄著他開心了。樊芷蘭根本不懂中醫,他也就是跟著他娘辨認過一些藥草的藥性,為以後可能的煉丹打點基礎,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兀自分出一絲細細的靈氣進去,順著經脈探查起來。一邊查,一邊還很認真的反駁蒂凡尼,“放心,並不是詛咒。”讓方才隻是隨口一說的蒂凡尼一陣啞口無言。靈力越往裏進,樊芷蘭的表情越嚴肅,看蒂凡尼的眼神也就越發古怪。蒂凡尼被他看得發毛,有些不確定的問他,“怎麽?”郝英俊也抖擻起來,它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這個小子不會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了吧?它湊過去,小聲的問樊芷蘭,“對啊,他怎麽回事?快告訴我!”樊芷蘭將靈力收回來,靠坐在沙發上作沉吟狀,悄悄傳話給好奇的要死的倉鼠,“真奇怪,世界上竟然還真有這樣的體質,但他怎麽會還活的好好的呢?按理說,最多活到十幾歲就要死了,如果是在修真界,還能有一線生機……莫非,這個世界也有修真者?”能夠保下他一條命的修真者,至少要在元嬰期,樊芷蘭跟郝英俊說了,一人一鼠俱是悚然一驚,在他們的探查裏,這樣的天地靈氣環境,根本不可能會有道統傳承,因為根本無法支撐,比如像是樊芷蘭這樣極佳的資質,想要突破築基期,也是需要九十九塊中品靈石布陣,九十九塊聽著不多,其中蘊含的靈氣卻相當於一萬低品靈石,叫人去哪兒湊?沒有濃鬱的天地靈氣滋養,靈石礦根本發展不起來!既然連築基期修士都培養不出來,蒂凡尼是從哪兒找來元嬰大能為他續命的?想到這裏,樊芷蘭和郝英俊都是如同芒刺在背,本來以為已經高枕無憂,沒想到這個星球貌似還很不簡單,危機感瞬間膨脹起來,還好樊芷蘭能夠穩住心神,他對郝英俊說,“淡定,也許有其他的緣故,我再仔細探查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原因啊,他的經脈裏陰氣濃鬱的都快要實質化了,這也是奇怪之處,若有元嬰大能幫他續命,這些陰氣不至於泛濫的這麽嚴重,他站不起來,可能也是拜這些陰氣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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