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爾也不回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優菈,看得她心裏有些發毛。


    其實優菈心裏清楚,薩菲爾這麽做相當於保全了她的麵子,而這件事讓優菈得知後,如果薩菲爾不準備取優菈的性命,那麽身為勞倫斯家族的一員,她回到蒙德城去處理這件事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不僅可以提前排除隱患,還可以避免事情暴露,讓勞倫斯家族本就不好的聲譽雪上加霜。


    隻是優菈不明白,薩菲爾作為一名愚人眾,還是愚人眾高層的執行官為什麽要做出這件明顯不利於愚人眾的事情。


    優菈也不是個扭捏的人,發現薩菲爾不吃她傲嬌這一套後,也鼓起勇氣問了起來:“你不是愚人眾嗎?為什麽還要自曝底牌?讓我知道這件事,你們的計劃不全都泡湯了嗎?”


    “底牌?”薩菲爾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罷了,這種貨色也能稱得上我們的底牌?我得知這件事以後恨不得把安娜斯塔西婭的頭蓋骨掀開看看裏麵裝了什麽。和蠢貨合作隻會讓我們自己也變得同樣愚蠢,誰不知道勞倫斯家族在蒙德是個什麽地位?”


    優菈沉默了,作為勞倫斯家族的後裔她受到的待遇不言而喻,商店不會賣東西給她,路人看到也會議論紛紛,剛剛加入騎士團的時候也曾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要不是古恩希爾德家的琴對她關照有加,她根本不可能爬到如今的位置。


    她連衣服都是自己縫製的,武器也根本沒有獲取渠道,唯一的一把西風大劍也因為過於珍貴而舍不得用,平時使用的都是她利用元素力凝聚出的冰劍。


    薩菲爾接著說道:“隻考慮推翻蒙德現有政策的欲望,勞倫斯家族確實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但考慮到其他因素的話,勞倫斯家族就什麽也不是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掌控得了蒙德,無論是古恩希爾德家族還是那個晨曦酒莊的萊艮芬德老爺都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的發生,更何況,巴巴托斯已經醒來,勞倫斯的奢望根本不可能達成。”


    優菈無話可說,雖然作為勞倫斯家族的一員,聽到外人如此貶低自己的家族有些不甘心,但對方說的都是事實,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成功了,然後呢?勞倫斯會心甘情願當我們愚人眾的狗?不見的吧?”薩菲爾嗤笑著,“過河拆橋反咬一口對於他們來說在正常不過了,這也是傳承已久的傳統呢。”


    考慮到優菈也有著勞倫斯的血脈,她沒有說這是刻進勞倫斯家族血脈中的東西,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就是看不上這個家族。


    “所以你想讓我處理這件事情?”優菈明白了,眼前這個執行官是真的不打算追究她的責任,“你想要什麽?”


    薩菲爾知道優菈已經屈服了,她高興的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我們也是可以合作的嘛!”


    “合作?”優菈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薩菲爾指了指周圍:“龍脊雪山,埋葬的不僅僅是魔龍杜林的遺骸,還有一個名為‘芬德尼爾’的國度。我想探究一下這裏的秘密,需要你的配合。”


    “外交相關的事物你應該去找琴,我做不了主。”優菈有心拒絕,卻沒把話說太死。


    優菈的回答在薩菲爾的意料之內,她又接著說道:“別急著拒絕,琴那邊我會去的,你處理好蒙德城的事情之後,再去找阿貝多,我打算在雪山這裏建立一條補給線,你要做的事很簡單,協助我們清理眠龍穀和星熒洞窟一帶的魔物就行,補給線建立完畢之後,我會給予你們通過這條補給線獲取補給的權限,這對你們駐紮龍脊雪山也有好處。”


    思忖片刻,優菈感覺這對她們確實很有利,本來他們遊擊小隊在雪山的任務就包含了清理魔物,現在還可以獲得充足的補給,這對於人手嚴重不足的蒙德來說是根本無法想象的。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謹慎如優菈還是沒有立刻答應:“我需要和琴團長商量一下。”


    薩菲爾聳了聳肩:“應該的,她才是現在蒙德的掌權人。”


    商討完畢,二人就離開了這處洞窟,回到了阿貝多所在地。


    可莉看到二人回來,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撒嬌,遊擊小隊的成員看到自家隊長平安無事紛紛鬆了一口氣。看向薩菲爾的目光不由得和善了許多。注意到手下的變化,優菈的心中對薩菲爾的警惕卻更深了,她明白,從今以後再想給愚人眾使絆子是不可能了,人心變了。


    和阿貝多說了關於補給線的事情,提到要把他這裏當做中轉站後,阿貝多也補充了一下自己的要求,補給線又承擔了一部分實驗素材的運輸任務,不過這對於補給來說是九牛一毛的,薩菲爾欣然接受,阿貝多也不磨嘰,寫了一份手稿讓轉交給砂糖以後就告訴薩菲爾,砂糖會配合他們。


    雪山上的事情到這裏就處理的差不多了,補給線的後續工作其實完全可以交給優菈去辦,但是考慮到優菈暫時脫不開身,而且為了保證愚人眾的利益,薩菲爾還是決定親力親為。


    和眾人打過招呼,薩菲爾心念一動就出現在了歌德大酒店的房間之中,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蒙德城已經開始恢複生氣了,雖然龍災還沒有徹底平息,但薩菲爾清楚,特瓦林的襲擊已經結束了。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薩菲爾發出一聲感歎:“果然,主線劇情還得交給主角團啊,我這個大反派還是躲在一旁摸魚等著進本比較好哇!”


    雖然嘴上說著摸魚,實際上到現在為止薩菲爾根本沒摸到多少魚,自從成為執行官以來她就不停的奔波,幾乎一刻都沒有閑下來。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自嘲,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嗎?璃月也好,蒙德也好,說到底還是為了愚人眾的利益,以及羅莎琳的命,還是稻妻好啊,經過自己的努力已經基本安定了,剩下的諸如神櫻大祓啊,霧海紀行啊,這些又臭又長的任務還是交給黃毛工具人熒醬吧!對,還有林逸那個白癡!


    想到林逸,她不自覺露出了一絲微笑,等他到了稻妻要不要攛掇影斬他一刀呢?想想還真是有點期待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薩菲爾逐漸進入了夢鄉。


    “你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的手臂,好像在逐漸變異,救我,我不想變成怪物。”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死,可是……”


    “還真是有點悲傷呢,又有點心疼。”


    “你的勝利,並不意味著正確。”


    恍惚的夢境中,魘語不斷閃現,薩菲爾在極端悲傷的情緒中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喘著氣,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擦去淚珠。


    “又做噩夢了。”她緩緩起身,輕撫額頭,每次從噩夢中醒來都會伴隨著劇烈的頭疼,這次也不例外,然而每一次她都會忘記夢中的內容,能記住的隻有夢裏深深地悲傷和絕望。


    待頭疼稍稍緩解,薩菲爾起身走到窗邊,外麵已經是黑夜了,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顯示是十一點多。


    既然中途醒了,一時半會兒就睡不著了,薩菲爾輕輕拉上窗簾,確認不會從外麵看到屋裏的情況後,緩緩褪去了身上的衣裳。


    隨著衣衫一件件褪去,少女的酮體也展露無遺。光潔的肌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本應是完美曲線的背部卻被一道狹長的疤痕占據著,觸目驚心。平時被修女服長裙或黑色皮褲遮擋住的長腿也露出了原本的色澤,同樣的,一道又一道的傷疤遍布每一個角落。


    薩菲爾輕輕撫摸著身上每一處疤痕,這是她的勳章,雖然醜陋,卻不後悔。


    被縫合過的肌膚傳來酥麻的觸感,仿佛在提醒她永遠不要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不會忘。永遠都不會。


    覺醒了命星之後薩菲爾的治療就可以修複身上的傷疤了,可她從未如此做過,因為這些都是她曾經犯下的錯,輕敵也好,懈怠也罷,每一處傷口都意味著一次出生入死的經曆。即使消除了疤痕這些東西也不會隨風而去,那就這樣吧,本就是個沒人要的姑娘,在乎什麽私密形象?


    薩菲爾笑著搖了搖頭,又亂想。


    脫掉衣裳以後,腳步就輕快了很多,薩菲爾走進浴室開始沐浴,她要洗去身上的疲勞,美美的睡一覺,絕對不要噩夢再次侵襲。


    另一邊的秘境中,林逸差點一個趔趄被一隻丘丘暴徒把腦袋切下來,麗莎見狀趕忙搭了一把手這才穩住。解決了眼前的敵人之後麗莎有些責備的問道:“你怎麽回事?戰鬥的時候還分心?”


    林逸趕忙用咳嗽掩飾尷尬,擺了擺手:“抱歉抱歉,失誤了。”實際上內心早已在默念罪過了,是的,他可以共享薩菲爾一部分視覺,包括琴和刻晴的,隻要在他的係統名單上就可以。這個秘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隻是這個功能他一直沒開啟過,他自認為是正人君子,不屑於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該不會被察覺到吧!該死的係統居然擅自主張!”林逸“十分惱火”的想著,慌忙切斷了聯係。


    然而,同一時間,歌德大酒店的某個房間裏,薩菲爾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林!!!逸!!!你這個!王八蛋!!!”


    “慘了。我大概要準備一下,立一份遺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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