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離開了,熒隻覺得心力交瘁。但是想到鍾離還在七天神像那裏等她,她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準備出發了。


    不過她在出發前還是先洗了個澡,把身上因為製作香膏摻雜的味道去了去,回到薩菲爾的房間正準備拿換洗衣服,就看到躺在床上酣睡的薩菲爾。


    “咦!”熒發現了新大陸,她今天在外麵忙了一天都不知道薩菲爾什麽時候回來了,而且還在睡懶覺,她的搞事之魂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躡手躡腳的移到窗前,對著浮在半空中同樣一臉緊張的小派蒙比了個安靜得手勢,熒輕輕俯身下去。


    小派蒙見到熒開始作死,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小聲勸道:“熒,這樣做不好吧?萬一她醒了……”


    熒則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抓住薩菲爾睡著的時候,機會難得,現在不小小的報複一下,等她醒了,我可就沒機會了。”


    小派蒙一臉擔憂:“可是……我總覺得這樣會出事。”


    “能有什麽事?”熒自信滿滿,“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的!”


    說著,她抬手向薩菲爾的臉頰處摸去,沒錯她之前一直被薩菲爾捏臉,這次機會難得,她要捏回來。就在她手伸到一半,快要碰到薩菲爾的時候,對方的眸子突然睜開。


    猩紅色的眼眸帶著一股殺意冷冷的看著欲行不軌的熒,緊接著熒伸過去的手就被薩菲爾一把抓住了。


    熒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好了跑不掉了,還被抓了個正著。薩菲爾眼中的殺意漸漸收斂,紅唇輕啟:“我說是誰敢在我休息的時候偷襲呢,原來是你小子,熒,膽子越來越大了是吧。”


    “額……誒嘿?”熒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隻好賣了個萌,但薩菲爾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看起來是真的打算狠狠地修理她一頓了。


    情形之下,熒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直接湊了上去……在這並不引人注目的小房間中,一朵明媚豔麗的百合花悄然綻放……


    薩菲爾眼睛霎時睜圓,仿佛是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連抓著熒的手也鬆開了。終於逃脫的熒來不及說話,一把抓住小派蒙飛也似地逃之夭夭。隻留下呆若木雞的薩菲爾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自己剛才,被熒那家夥強吻了?扯了扯嘴角,薩菲爾躺了回去,她還很虛弱,沒能完全恢複過來,剛才醒過來隻是被熒和小派蒙的動靜給吵醒了。


    “嘖,這家夥。等她回來再和她算賬吧。”這麽想著,薩菲爾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而熒和小派蒙已經竄到了岩上茶室外麵。小派蒙嗨絮絮叨叨的數落著熒的冒失行為:“熒你也太魯莽了,這下完蛋了,晚上回去說什麽都要挨頓打了吧?”


    熒也不要命一般的飛速逃跑,一邊跑一遍回嘴:“小派蒙你別說話,這次是意外,我也很苦惱的好不好?這下虧大了。”這次她確實虧大了,不僅沒能惡作劇成功還被抓了現行,然後為了脫身,還……


    想到這裏,熒的臉頰立刻染上一片火燒雲,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下完蛋了,薩菲爾會殺了她吧?要不今晚回蒙德過夜吧?或者跟鍾離預訂一下往生堂的業務?剛好聽胡桃說往生堂最近有活動買一送一,她和小派蒙剛好可以利益最大化。


    迅速跑出璃月港的範圍,她才漸漸放滿了腳步,這時候熒才有空看看身後,發現並沒有薩菲爾的身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熒更加忐忑了,如果薩菲爾一氣之下追上來暴打她一頓那估計就沒事了,可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讓她很慌。


    但糾結這些沒有意義,她還必須去完成送仙典儀的籌備工作。想到鍾離還在等她,熒立刻傳送到了七天神像的位置。果然,一個身影站的筆直,正注視著眼前的岩王帝君神像。


    熒和小派蒙一出現就引起了鍾離的注意,看到兩人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鍾離皺了皺眉:“兩位這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聽到鍾離問這個,小派蒙立刻開始訴說起了自己的委屈:“都怪熒不好!她沒事去打擾薩菲爾睡覺,結果……”


    不等她說完就被熒一把抓住捂住嘴巴,熒訕笑著岔開話題:“是意外!沒事的。”


    鍾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二位與菲爾老板關係匪淺,如果是因為菲爾老板的事,大可不必擔心,就鍾某對她的了解,隻要不是過分得罪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即使她真的生氣也隻是小懲大誡,不會傷及性命。”


    熒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一臉尷尬,自己算是得罪薩菲爾了嗎?好像……有一點?至於傷及性命的問題倒是不用擔心,就是考慮到薩菲爾變態一般的治療能力,熒有點害怕,薩菲爾會不會把她打個半死然後治好,再打個半死啊?這可比殺了她還難受啊。


    她不敢賭她們之間的友誼,就算是換位思考,熒也覺得自己一頓打估計跑不掉。這麽想著,熒還是說道:“先不管這個了,鍾離先生,香膏我們帶來了,接下來怎麽辦?”


    提到香膏,鍾離也認真了起來:“辛苦二位了,接下來,我們試著以此供奉上去吧。”


    派蒙立刻履行起自己神之嘴的職責來,隨著熒供奉第一種香膏,派蒙在一旁解說著:“這是第一種香膏,叫做‘金屋藏嬌’,鶯兒小姐說它甜蜜夢幻,是小女孩們最喜歡的,岩王帝君,應該不是小女孩吧,感覺和這個香膏的差別好大。”


    接著,熒供奉上第二種香膏。


    “這個第二種叫做‘山陰錦簇’。鶯兒小姐說,這種香膏貴氣淩人,是富家小姐的最愛。嗯……岩王帝君感覺也不太像是富家小姐的樣子,總覺得這個描述和帝君的形象差別也很大。”派蒙一本正經的分析著。


    熒也點了點頭,岩王帝君是有錢,但說是富家小姐還是太詭異了點。


    最後就是第三種香膏了,熒再次供奉。


    小派蒙這一次的解說就沒那麽流暢了:“最後這種叫做‘縹緲仙緣’,香氣輕柔卻久久不散,如霧色朦朧……額,還有什麽的,哎呀不管了,總之鶯兒小姐說這個最受成熟女性的歡迎。岩王帝君會喜歡這個嗎?”


    熒皺著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帝君他老人家更喜歡成熟女性?如果以這個角度來看,他選擇哪一種香膏好像都可以,畢竟如果不是他自己用,選擇的自由性就大了很多。”


    小派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鍾離在一旁滿頭黑線,但還是什麽都沒說。


    就在兩個活寶插科打諢的時候,七天神像散發出一股柔和的粉色光芒,緊接著又降下兩個光團,籠罩了“縹緲仙緣”和“金屋藏嬌”,接著,這兩種香膏就不見了。


    “誒?”派蒙睜大眼睛,“這是?”


    熒也有點驚訝:“看起來這就是岩王帝君喜歡的款式了。”


    小派蒙在一旁叉起了腰:“居然一次性選擇了兩種!好貪心!”


    熒也配合的點頭:“貪心!”但是她說完,目光不直接的瞟向一旁神色不太自然得鍾離,“鍾離你不說點什麽嗎?”


    鍾離沉思片刻才說道:“以普遍理性而論,這個選擇不一定是帝君自己想要的,說不準是給朋友帶去的薄禮。”


    “哦,這樣啊,有道理。”熒似乎認同了這個說法,但是心裏的疑惑更深了。岩王帝君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會顯靈,甚至帶走了供奉用的物品,果然有古怪!


    再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熒卻放鬆了許多,至少說明薩菲爾沒有真的殺死岩王帝君,而帝君消失也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確實被她重傷了,不得不躲藏起來休養生息。


    而另一種可能,就有些不太實際了,岩王帝君和薩菲爾串通一氣,給璃月的諸多勢力下了個局,這個可能性太小了,當考慮到薩菲爾和溫迪的關係,她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是那個薩菲爾,能做到這一切也不奇怪吧?


    想到這裏,熒又看了看鍾離,似乎是想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麽破綻,但鍾離始終一副古井無波得樣子。熒在心裏搖了搖頭,這隻是個沒錢還遊手好閑的社會廢人,沒有老爺的命卻得了老爺的病,就像小派蒙所說的那樣,這種人怎麽還沒被餓死?


    他估計不會是岩王帝君了吧,不,應該說誰都可以是岩王帝君,唯獨這個人不可能,岩王帝君會是那種買東西不給錢天天賒賬寄賬單的老賴街溜子嗎?除非風神喝酒不給錢被幾個人扔出酒館。


    “……”想到溫迪那樣兒,熒覺得自己舉的例子不夠權威性,因為那是真的有可能發生的。


    不管熒怎麽胡思亂想,香膏的供奉總算是結束了,這樣送仙典儀的內容就又完成了一項。熒想著趕緊弄完,然後找到先祖法蛻就跑去蒙德,找機會再去稻妻。璃月這邊是一秒鍾都待不下去了。


    派蒙已經在和鍾離交談了:“現在,這一項準備工作也完成了,接下來呢?”


    鍾離的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錯,見小派蒙詢問接下來的步驟,他直接回答道:“接下來,希望二位可以代我去借一下‘滌塵鈴’。如今,保管滌塵鈴的是我的一位朋友,叫做萍姥姥。她人在玉京台附近,你向她問,她自然知道。”


    派蒙發現了疑點:“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次鍾離先生不和我們同去了嗎?”


    “恩,我有些不方便露麵,這一次就麻煩二位代勞了。”鍾離的神色有些尷尬,移開了視線。


    小派蒙死死盯著他:“總覺得鍾離先生有些怪怪的,神神秘秘的。”


    鍾離不願意取,熒和小派蒙也不好強求他,隻好自己前往玉京台了。到了玉京台,隨便詢問幾人,她們就順利找到了正在觀賞琉璃百合的萍姥姥。


    “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這璃月人心惶惶,就連這琉璃百合,都不似往日開的那麽鮮豔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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