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璃月港中,一朵又一朵的琉璃百合隨著藍色光雨被悄然種下,隱沒在了土壤之中。


    璃月港的人們並未察覺到這一切,還在享受著一年一度的海燈節。


    “風,帶來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穿著綠色漢服與楓原萬葉同行的溫迪突然冒出來這一句。


    萬葉並不奇怪,他也感受到了些許的不同,但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介於身邊就是風神本尊,他便開口問道:“溫迪閣下,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溫迪微笑地看著這個很對自己胃口的稻妻浪人:“這是一段故事的完結,也是新故事的開始。萬葉兄就不必糾結了,欲知詳情,隻待今夜。”


    隨後他興致勃勃的跑到了月光酒館的攤子上:“哦!艾達!你在這裏啊,快給我幾瓶酒,記薩菲爾賬上!”


    艾達滿頭黑線,但還是很禮貌地回答道:“溫迪先生,暗牧大人讓你與鍾離先生學習是讓你稍微正經一些,不是讓你學著他那樣記賬,還是記在暗牧大人的賬上。”


    “哦,這位小哥和薩菲爾是熟人嗎?來來來,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給摩拉了,全部免費,酒錢我來給就是!”卯師傅因為和月光酒館合作,今年海燈節的生意特別好,整個人都滿麵紅光的。


    見到溫迪和薩菲爾似乎很熟的樣子就信誓旦旦地表示了自己請客的想法。


    艾達自然是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的,溫迪可不是別人,他是個爛透了的酒鬼,所以對酒的品味不是一般的好,雖說廉價的蘋果酒他也能喝得津津有味,但隻要給他機會,他絕對會挑最貴的酒。


    迫於無奈,艾達最終還是給溫迪免了單,因為是薩菲爾的心腹,這段時間見到的這些人,其中的門道她也很清楚。


    雖然薩菲爾老是擺出一副對溫迪十分不客氣的樣子,但艾達看得出來,她是很寵這個老不正經的風神的。


    至於那個神秘服務,莫娜一看到是溫迪就連轟帶趕的把他弄走了,開什麽玩笑,吹飛她好幾頂帽子還沒找他算賬呢,居然還想來蹭服務,簡直罪大惡極!


    而萬葉對這個占卜倒是挺感興趣的,莫娜見萬葉比較禮貌,看起來也很正經的樣子就幫他占卜了一番。


    但是就是這麽一占卜,出事了。


    萬葉要占卜的並不是什麽財運,愛情。而是“我故鄉的未來”這麽一個十分寬泛的命題。


    莫娜一開始也沒當回事,稻妻將來會發生的事,這對她來說並不難。打開水占盤,莫娜在其上撥動了幾下,剛想仔細分析盤中卦象,水占盤就一下子爆開了。


    “嗯?這是怎麽回事?”溫迪察覺到了異常,出聲詢問。


    莫娜因為有了經驗,這次並沒有被水潑一身,但還是被嚇到了。


    雖說占卜沒有完全成功,但她還是看到了一鱗半爪的東西。因為是比較嚴肅的話題,也不會因為說錯話而得罪人,這次的結果是莫娜自己口述的。


    組織了一下語言,莫娜才開口道:“具體會發生什麽我並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久的將來,稻妻會發生一件……也可能不止一件,總之是非常嚴重的事。


    我看到了……很雜亂的畫麵…但分析不出來。它們之間看上去沒有任何聯係,卻被一股力量完美的統一了起來,在我想深究的時候,看到了一道光,又或許是一把刀。它幾乎把我劈開,萬葉,或許,你要提前做好準備了。


    稻妻那邊,過段時間不太安穩。”


    萬葉神情落寞,其實這個結果是可以預想的,如果不是薩菲爾去冒著生命危險談判的話,這一切或許早就發生了。


    那個刀光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雷電將軍又要劈出“無想的一刀”了。這次麵對刀光的人會是誰呢?


    莫娜看著萬葉的表情,心中也在歎氣,其實她還隱瞞了一件事沒說,那就是她又一次占卜到了“天使”。稻妻的事情與“天使”聯係起來了。但這件事她不敢說,上一個找她占卜天使的人是達達利亞,那家夥是愚人眾執行官。


    莫娜根本沒有把天使和薩菲爾聯係在一起,在她看來,稻妻的一切是愚人眾的陰謀。而薩菲爾,可能在嚐試阻止這一切。但現在的占卜結果來看,她可能失敗了。


    因為占卜結果中有預示死亡的信息。


    由於萬葉的占卜,莫娜也變得興致缺缺,她開始考慮如何勸說薩菲爾,讓她不要摻和稻妻的事,她有些擔心薩菲爾會死在那邊。


    八重神子和珊瑚宮心海在琉璃亭和新月軒的攤位前對峙著,八重神子想去新月軒,但珊瑚宮心海要去琉璃亭。


    “琉璃亭有什麽好吃的,我都吃膩了,新月軒才是璃月美食的集大成者,深海舌鮃魚小姐懂不懂?”八重神子眉眼彎彎,眼眸中卻是滿滿的算計。


    珊瑚宮心海也不甘示弱,她叉著腰據理力爭:“哦?這麽說玲瓏油豆腐小姐連油豆腐都不想吃了?我可是知道的,新月軒裏頭沒有油豆腐。是什麽讓你寧願放棄最愛的食物也要帶我去新月軒?”


    八重神子完全不慌,皮笑肉不笑地解釋道:“新月軒裏麵有魚豆腐,我隻是想嚐嚐鮮,不行嗎?”


    “嗬,魚豆腐?”珊瑚宮心海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隻屑狐狸不安好心,上次帶她去了一趟萬民堂,吃什麽水煮黑背鱸,結果就是那次被察覺了她不愛吃魚的事情。現在這隻屑狐狸是打算捉弄她了。


    新月軒以海鮮聞名,裏麵的食物大多都是魚,這讓心海怎麽吃?


    對峙了一會兒,珊瑚宮心海扭頭就走:“宮司大人想吃魚,自己去便是,小女不陪了。”


    “嘖,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八重神子見她要走,隻好跟上,“再這麽任性我可不教你鳴神大社的神樂舞了。”


    “誰要學那種東西啊!”大概是混熟了,珊瑚宮心海表露出了她歇斯底裏的樣子,這幾天天天跟屑狐狸混在一起,珊瑚宮心海平均一天要破四次防,已經習慣了。


    八重神子也不惱,而是帶上了商量的口吻:“學一下嘛,學會以後,你來鳴神大社我直接讓你當明階。”


    明階是大社巫女的一個等級,巫女等級分為淨,明,正,權正,直。這五階,其中淨階最高,直階最低。許諾給珊瑚宮心海明階的地位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可是對於珊瑚宮心海來說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珊瑚宮心海作為海隻島的現人神巫女,地位遠超普通巫女,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明階的巫女身份?


    如果按鳴神大社的製度來算的話,八重神子是淨階,珊瑚宮心海在海隻島也是淨階,她們是一樣的。


    珊瑚宮心海惱得想罵人,但還是忍住了,她長舒一口氣,看著一臉壞笑的八重神子,突然也笑了起來:“八重宮司是不是搞錯什麽事了?我可從來沒有改換門庭的打算啊。”


    “會改的,到時候我把阿幸派去海隻島,剛好她目前是正階,派去當代宮司還能升到明階,估計巴不得呢,你就來鳴神大社當巫女,也好促進稻妻統一不是嗎?”八重神子這話是認真的。


    她就是這樣打算的,就算再不認同將軍對永恒的看法,她們的立場始終還是一樣的。有一個獨立於幕府之外的政權終究是個隱患,她也想解決這個問題。


    珊瑚宮心海沉默了,在離開海隻島的時候她就有過這樣的預料,隻是沒想到八重神子會在這時候和她說這個。


    她皺著眉盯著八重神子:“我是海隻島子民,是奧羅巴斯大人的追隨者,我絕不會放棄我的立場,依附於你們。更不會任憑幕府侵吞海隻島。”


    這話其實是有些不識好歹了,海隻島能夠撐到現在,八重神子其實是出了力的,她想以一種柔和的方式勸降珊瑚宮心海,可現在看來,這條路行不通。


    但這個回答也在八重神子的預料之中,她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到不自然,依舊帶著明媚的笑:“那麽,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說完,她不再理會珊瑚宮心海,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


    “小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奧羅巴斯已經死了。”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那就是關於這件事,即便是薩菲爾也不會管,當確認無法交涉的時候,稻妻依舊會開戰,到那時,沒人能夠幫到他們。


    關於海隻島的事,八重神子還真的和薩菲爾討論過,薩菲爾給出的答複也很簡單,如果稻妻想要長治久安,收服海隻島是必須的。


    如果影因為當年的約定而束手束腳,做這件事的人就隻能是她八重神子,而薩菲爾作為愚人眾執行官,必須幫助海隻島來維持稻妻分裂的局麵,這樣就可以從中獲利。


    這本是無解的局麵,但可惜,這邊的執行官是她薩菲爾,所以,她會裝作沒看見,管住自己的手下,至於這樣做的後果,薩菲爾也闡明了,戰爭會導致地脈紊亂。


    神櫻大祓迫在眉睫,如果幕府真的想進攻海隻島,有一個大前提就是先完成神櫻大祓。


    八重神子覺得她分析的有道理,但總覺得怪怪的,薩菲爾不可能那麽好心把一切都說清楚,她一定瞞著什麽事。


    而且,八重神子覺得海隻島也好,幕府也罷,她都不在意,她隻是覺得那個小巫女挺有趣的,想把她弄回來而已。


    —————————————————


    天衡山,到了中午,仙人們的聚會正式開始了,薩菲爾舉著酒杯和鍾離共飲。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那隻狐狸我想做什麽,如果真告訴她了,那我不成打白工的了?”薩菲爾喝完一杯酒哈哈大笑。


    鍾離搖頭歎氣:“但你已經以我的名義與雷電將軍立誓,讓幕府停止進軍了。”


    薩菲爾放下酒杯,白皙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嗯,沒錯,幕府與海隻島不能再打了,淵下宮的門票我已經拿到了,柳達希卡那家夥雖然莽撞,但也算幹了點實事,有她那層關係,海隻島無法拒絕我的。


    而那個誓言,嗐,我一開始就沒想著違背啊。”


    薩菲爾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他們打不起來,因為影沒這個想法,八重神子也沒那個想法,至於海隻島,沒實力,隻要幕府不動,海隻島就隻能苟著,什麽都做不到。


    如果把我換成凝光,那估計會搞點事出來,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保存各國的實力啊,我還嫌現在的戰力不夠呢。”


    “所以,你盯上了神櫻大祓?”鍾離琥珀色的眸子靜靜看著薩菲爾,似乎想看穿她的內心。


    薩菲爾挑挑眉毛:“看不出來你還對稻妻有這麽深的了解呢。沒錯,神櫻大祓,那是接觸狐齋宮的唯一機會了,鍾離你知道的,人不可能憑空出現的。


    我前些年在稻妻也調查了那幾處地方,可惜,有些人似乎是躲著我,一直不肯見我。估計是怕我看出點什麽吧,不過沒關係,她躲不了太久的,熒要過去了。”


    鍾離了然點頭,然後抬頭看了看遠處已經喝的有些迷糊的魈,估計他已經聽不到這邊的談話了,才說道:“說起來,你跟我提過的層岩巨淵地下礦區那邊,你確定浮舍在那邊嗎?”


    “你擔心魈會找過去?”薩菲爾哪能不知道鍾離的想法。


    鍾離默然喝酒,沒有回答。


    薩菲爾見狀輕笑一聲:“就剩這麽一個獨苗了,該護著還是得護著點啊……”


    這個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薩菲爾與鍾離安靜喝酒吃菜,吹著天衡山上清涼的風,十分愜意。


    時間一晃,一下午就這樣過去了,因為攤位的火爆,萬民堂和月光酒館這一次賺足了口碑,連帶著來幫忙的莫娜都收獲了不菲的人氣,已經有一部分璃月人把她當做仙人看待了。


    到了下午六點,各個商家把攤位收拾了一下,紛紛趕往港口的碼頭,八點就是聯歡晚會開始的時間了,誰都不願錯過這開天辟地般的創新項目。


    小昭已經到了舞台旁,此時正拿著一個台詞本一邊看一邊背。其實她已經把上麵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了,但她還是緊張,生怕晚會期間會出岔子,所以就拿著台詞本一遍一遍的背著。


    時間漸漸來到了八點,碼頭上人頭攢動,各個璃月港的居民,外國友人都趕了過來,總務司一開始準備的座椅瞬間被全部占領,就這樣還有一大批的人沒有座位,於是,他們發揮了主觀能動性。


    有的人跑到周圍的商家借椅子,有的人幹脆就是站著。每個人都興趣盎然,壓抑著好奇,耐心地等待著晚會的開始。


    終於,時間來到了八點,小昭身穿火紅色晚禮服走上舞台,用標準而抑揚頓挫的口音開始了開幕的致辭。


    “尊敬的各位來賓,親愛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海燈節,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裏,我很榮幸,作為這第一次海燈節聯歡晚會的主持人,為大家主持這一場晚會。


    海燈節作為璃月的傳統節日,曆史已有千年之久,我們璃月的朋友應該都知道,這是一個紀念英雄,緬懷先烈的節日,同樣,也是辭舊迎新,展望未來的節日。


    在這特殊的日子裏,總務司舉辦了這一場晚會,與大家一同慶祝,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願,薪火相傳,美德不滅。


    願,薪火永燃,生生不息!


    接下來請大家欣賞第一個節目,由旅人樂團給大家帶來的樂器合奏:《萬古?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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