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是幾個盜寶團成員。


    薩菲爾立刻明白,這怕是來找阿貝多尋仇的,這把腐殖之劍是阿貝多搶的盜寶團的贓物,人家現在找過來了。


    派蒙一臉懵:“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盜寶團跑到這裏來?”


    熒立刻擺開架勢,準備應戰了。剛打了幾隻史萊姆,她還不過癮呢。


    於是,氣勢洶洶的盜寶團成員們來的快,跑的更快,被熒一腳一個都給踹翻了,連一句狠話都來不及多說,全都屁顛屁顛地跑了。


    看著逃之夭夭的盜寶團,小派蒙一臉的不爽:“盜寶團居然說我們是小偷!明明他們自己才是小偷!”


    阿貝多神色有些尷尬,感歎了一句:“這些人的動作還真是利索,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熒立刻要素察覺:“什麽意思?你不會真的偷了他們東西吧?”


    阿貝多立刻否認:“怎麽可能!”


    “可是我聽他們說的好像就是這把劍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小派蒙也沒那麽好糊弄了,逼問起來。


    阿貝多看著熒懷疑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那是什麽表情?我當然不可能去偷劍了。不久前,騎士團在蒙德城外抓捕了一批盜寶團,他們非法搬運的贓物也被全數收繳。


    這把劍就是其中之一,說是贓物,卻沒人認領,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直丟在倉庫裏。我從倉庫裏拿東西的時候意外注意到了它,說真的,舊成這樣的劍,除了拿來做煉金材料恐怕也別無他用了。”


    “咦!怎麽能把贓物說成是自己的東西啊!”小派蒙氣得想要跺腳腳,卻發現自己正鑽在薩菲爾的大氅衣服裏,隻從衣領處露出來半個腦袋,隨後就做罷了。她接著問道,“然後呢?你就把它拿走了?”


    阿貝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嗯,我拿這把劍是想做實驗用,卻沒想到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它的真實來曆。


    這把看似老舊的武器出自某位已故鐵匠之手,是傳說中的魔劍。”這件事阿貝多還沒來得及跟薩菲爾明說,剛好借著這個機會一起解釋清楚。


    “魔劍?”小派蒙看了看熒,她本以為蘊含深淵氣息就已經很危險了,沒想到這把劍本身也這麽危險。


    阿貝多卻沒有在意,他接著道:“據說,鐵匠在鑄劍不久後便失蹤,劍也下落不明,根據贓物來源反推,它多半是被盜寶團偷走,由此失傳至今。”


    果然很可怕!薩菲爾可以明顯感覺到懷中的小派蒙身子抖了抖。小派蒙的腦袋又往回縮了縮:“啊?造劍的人失蹤了?好可怕!怪不得是被詛咒的魔劍。”


    阿貝多認同了小派蒙的說法:“沒錯。”


    熒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人類竟然能造出這樣的魔劍……”


    阿貝多也歎了一口氣:“說起來,旅行者知道杜林和這座雪山的事嗎?”


    熒點了點頭:“杜林的事,薩菲爾以前跟我提過,好像是五百年前被巴巴托斯和特瓦林聯手擊敗的魔龍。”


    “沒錯,杜林被打敗後,從空中墜落,跌入了茫茫白雪。雪山上的積雪終年不化,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杜林落在這裏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阿貝多捏著自己的下巴,顯然,這個問題困擾他許久了。


    派蒙覺得很詫異:“還能是必然嗎?”


    薩菲爾這時候終於開口了:“杜林啊,作為萊茵多特的造物,它未必就是邪惡的。”


    “嗯?薩菲爾你說什麽?杜林不是被特瓦林和巴巴托斯聯手擊敗的魔龍嗎?這樣還不邪惡嗎?”小派蒙想要看薩菲爾的臉,一抬頭卻撞到了對方的下巴。


    薩菲爾把小派蒙往裏按了按,確保說話不會碰到她的頭頂了,才繼續說道:“其實,在楓丹也有一個與杜林差不多的存在,叫做厄裏那斯,它給楓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不自知。


    最終它醒悟之後主動選擇了死亡,所以也不能排除,杜林選擇了雪山作為自己隕落之地的可能,畢竟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可以有效抑製它身上的腐殖之毒。”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杜林自己的選擇?”阿貝多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薩菲爾會說出這樣的結論。


    薩菲爾明白他的驚訝究竟是為何,她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說道:“無論做出選擇的是杜林還是巴巴托斯,都已經無關緊要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探究清楚也沒什麽必要了不是嗎?”


    小派蒙稍稍往外探出小腦袋,疑惑的問道:“巴巴托斯這麽深謀遠慮的嗎?我還以為……”


    “咳咳,小派蒙。”熒咳嗽兩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小派蒙猛然醒悟,閉上了嘴巴。


    阿貝多沒有在意兩人的啞迷,接著說道:“這些也隻是猜測,並沒有依據,但可以確定,這座雪山與杜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你手中的劍所使用的材料,應該就有杜林的殘骸。”


    小派蒙有些疑惑:“龍的殘骸?”


    阿貝多點了點頭:“我估計,那個鐵匠就是將死去的杜林的指甲,眼睛,鱗片這些東西磨成粉末塗抹在了劍身上,這樣一來,杜林的汙穢就會融入到劍中,成為劍的威力來源。”


    說著他看向薩菲爾:“這也是為什麽,我會用那樣的方式來修複這把劍的原因。”


    薩菲爾了然點頭,一開始她還真沒有深究阿貝多的用意,現在看來,他這麽做也是有道理的。


    “這是非常高超的工藝,鐵匠在鑄劍成功後,一定會因為喜悅而親自試劍,隻要他使用這把劍來戰鬥,劍上的汙穢之力就會順著劍柄傳入他的體內。


    常人無法抵抗這種力量,因詛咒而精神錯亂的鐵匠四處瘋逃,說不定,已經在某處遭遇了不測。”阿貝多的神情有些沉重,顯然這是個十分不幸的消息。


    小派蒙也跟著心情低落起來,熒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好看,她開始畏懼這把劍了。


    見到熒似乎有些害怕,阿貝多安慰道:“薩菲爾告訴我,你淨化過特瓦林的淚滴結晶,有著極為罕見的力量,這份力量確保了你不僅不會被汙穢和毒性腐蝕,還能徹底消除它們的危險性。所以,隻有你能好好的使用這把劍了。”


    小派蒙還是有些不放心:“話雖如此,這把劍果然還是太……”她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熒手中的腐殖之劍亮了起來,“你們看到了嗎?它,好像在發光。”


    “不用擔心,發光是實驗開始的信號。”阿貝多很淡定,“這把劍現在還很弱,可它能吸收力量,通過這種方法,它會不斷增強自身。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活物。”


    “我不認同,這玩意兒跟我根本沒有可比性!”阿貝多剛說完,維羅妮卡出現了,“這種東西跟真正的活靈武器絕對沒法比!”


    阿貝多輕笑著說道:“但你不能否認它的成長能力,讓它一直成長下去,神器也不是不能達到,不是嗎?”


    維羅妮卡這一次沒有反駁,腐殖之劍確實可以不斷成長,這是連它都沒有的特性。


    見維羅妮卡沒有異議了,阿貝多再次轉向了熒:“旅行者,拿著它盡情冒險吧,我需要你來讓它不斷成長。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切推論都會得到驗證。”


    阿貝多的這句話為此事畫下了最終的句號,接下來就需要熒通過冒險來驗證阿貝多的想法了,對於熒來說,這一次的雪山之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確認沒什麽事之後,小派蒙才依依不舍地從薩菲爾的大氅之中鑽了出來,跟著熒回到了死兆星號之上。


    腐殖之劍的成長需要時間,熒決定等稻妻那邊的事結束之後,下次回到蒙德再來找阿貝多進行下一次數據收集。


    阿貝多的課題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薩菲爾的活靈武器。


    維羅妮卡還差最後一個步驟沒有完成,薩菲爾希望可以在與雷電將軍的戰鬥之前完成最終的製作。


    “要利用杜林的殘骸嗎?”阿貝多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薩菲爾頓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開什麽玩笑,我現在可一點都不想碰到深淵氣息,還是算了。”


    她拿出了無哀?戾空與神之天佑。兩把神器級武器,一把未完成的活靈武器維羅妮卡。總共三把武器擺在了桌上。


    阿貝多看著三把武器,皺著眉:“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麽做,有什麽想法嗎?”


    薩菲爾也沒什麽特別好的想法,她看著頭頂的岩壁出神,突然,腦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龍王諾頓曾經打造過一套煉金刀劍,名為七宗罪,分別為暴露,妒忌,色欲,貪婪,懶惰,暴食,傲慢。


    從大劍到短劍一應俱全,不過那並不是活靈武器,但也是龍族煉金術的巔峰作品了,我們或許可以借鑒一下。”


    “聽起來像是一個武器庫。”阿貝多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薩菲爾擺了擺手:“不重要。維羅妮卡目前缺少的是形態參照,它本身其實已經有了足夠的質量了。所以我認為,現在需要做的其實就是在維羅妮卡身上銘刻一個煉金陣法。”


    “一個類似於定型的煉金陣法嗎?”阿貝多明白了她的意思。


    薩菲爾點頭:“仙家陣法更側重於靈魂,對於煉器並不太注重,而機關術更多的是材料與結構的研究,也沒有類似技術,所以我就想要通過煉金術來解決這個問題。”


    阿貝多了然點頭:“這個很簡單。”


    說著,他從一旁的箱子中翻出一些材料,放在了煉金台之上:“如果是單純的定型就是一次性的了,以後重複銘刻也很麻煩,不如我直接銘刻一個定型參照陣法吧,這樣也方便後續數據的錄入。”


    說幹就幹,阿貝多先是在煉金台上刻畫了一個由兩個基本陣法組成的複合陣法,隨後將維羅妮卡放置其中一邊。


    薩菲爾看向另一邊空出的位置:“那邊就是放參照物的?”


    阿貝多點了點頭:“要試試嗎?”


    薩菲爾看了看維羅妮卡:“你覺得呢?”


    維羅妮卡卻完全沒有猶豫,直接道:“沒關係的,有什麽問題我會隔絕掉,不會出事的。”


    得到了維羅妮卡的肯定,薩菲爾先將無哀?戾空放在了參考項。瞬間,陣法亮起,開始運轉。


    就在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的時候,阿貝多眯起了眼睛:“不行,無法銘刻,它在排斥提瓦特的規則。”


    薩菲爾見狀毫不猶豫,雙眸瞬間綻放金光,天地為爐已經施展開來。滿天的精神之火凝聚出來,環繞著維羅妮卡。


    有了天地為爐的壓製,原本的排斥力小了很多,阿貝多開始一點一點的在維羅妮卡上銘刻陣法。


    銘刻花費的時間比想象中要漫長的多,原本就是接近傍晚,雪山上天還黑得早,很快,整座雪山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好在有薩菲爾的精神之火照明,白色的火焰將這座洞窟照得如同白晝。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薩菲爾幾乎要支撐不住了,一直維持精神之火是十分消耗精力的,阿貝多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頂著法則的排斥強行銘刻不僅累,還很危險。


    稍微有一丁點錯誤就可能導致法則衝突,這個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好在阿貝多的水平很高,一直到結束也沒有出現錯誤。


    待阿貝多完成的時候,薩菲爾第一時間就解除了天地為爐,瞬間,無盡的眩暈感席卷了她的大腦,薩菲爾幾乎站立不住,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阿貝多也是滿頭大汗,直接躺在了地上,張著嘴大口喘著粗氣。


    二人就這樣強行睜著眼不讓自己昏過去,這麽冷的天直接躺在山洞裏睡一夜怕是要凍出毛病來。


    好在維羅妮卡並沒有失去意識,它隻是輕輕一勾,就帶起了一旁的無哀?戾空和神之天佑,飛到了薩菲爾身旁。


    薩菲爾右手輕輕抬起,洞天關牒被她握在手中,注入一絲力量後,薩菲爾出現在了塵歌壺之中。


    阿圓見到薩菲爾回來剛想打招呼,就看到對方一頭栽倒在地:“我進來的地方還有個人,阿圓,把他帶進來。他剛得到洞天關牒,還不太熟練。”


    “好的,歸終大人。”阿圓瞬間消失,幾秒鍾過後,帶著阿貝多回到了這裏。而薩菲爾已經睡著了。


    進入塵歌壺就不用擔心了,所以薩菲爾睡得很安心。


    就在他們回到塵歌壺之後,阿貝多的實驗室又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左顧右盼,沒有找到二人的蹤跡,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奇怪,人呢?不是說暗牧與阿貝多待在一起了嗎?怎麽現在不僅暗牧沒了蹤跡,連阿貝多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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