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定奉行府今天特別的熱鬧,不僅是勘定奉行的人,甚至連天領奉行都來了不少人。


    “誒?這是怎麽回事啊,好熱鬧啊。”小派蒙許久沒有經曆這麽熱鬧的場麵了,十分好奇。


    熒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她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到了不和諧的地方。


    “小派蒙,小心點,這裏的人有些奇怪,有火藥味。”熒提醒了一句。


    小派蒙懵了:“火藥味?有炸彈嗎?”


    熒一下子就無語了,小派蒙怎麽感覺越來越笨了?


    托馬在一旁笑著解釋道:“今天是天領奉行二公子向勘定奉行提親的日子。”


    “提親?”小派蒙來了興趣,“這是好事情啊!”


    熒卻覺得更詭異了:“那為什麽他們看起來頗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架勢?”


    托馬略微沉吟才解釋道:“因為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既然你們和那位關係不錯,應該知道她在這邊做了什麽事吧?”


    熒和小派蒙搖了搖頭,其實薩菲爾根本沒有告訴她們稻妻的局勢,隻說了一句具體的自己看,這一次的稻妻之行她不會過多的參與。


    “居然沒說嗎?”托馬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她會在你們身上安排一些布局呢,居然就這樣讓你們直接過來了。”


    “喂,你什麽意思啊?什麽叫在我們身上安排布局啊?”小派蒙不高興了,總感覺這是被當成工具了。


    托馬打了個哈哈,糊弄了一下:“抱歉抱歉,我隻是以為你們會有什麽特殊安排,沒別的意思。”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啊?”小派蒙也沒真的生氣,立刻就把話題扯了回來。


    托馬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剛才也跟你們說過了,現任的勘定奉行柊千裏小姐其實是剛上位不久的,而她能夠擔任勘定奉行的主要原因就是前任奉行的倒台。”


    “是薩菲爾幹的嗎?”小派蒙意識到了什麽。


    “噓!”托馬立刻表示噤聲,“這個名字千萬不要在這邊提,那位大人的名字是個禁忌!”


    熒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麽回事?”


    托馬四處看了看,確認自己幾人沒有引起注意,這才指了指一旁的告示:“你們看那邊。”


    熒和小派蒙湊過去一看,赫然是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的畫像正是薩菲爾。


    小派蒙十分驚訝:“天呐,她之前還說稻妻這邊是她負責的,怎麽變成這樣了?居然還被通緝了。”


    “這些都是大人物的事,我們管不了這麽多,我就和你們說一下離島這邊的事吧。你們認識卡芙卡嗎?”托馬帶著嚴肅的表情。


    回應他的是兩張蠢臉,這倆貨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


    托馬:?


    “真不知道,我們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熒老老實實回答。


    托馬一下子噎住了:“不應該啊,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小派蒙疑惑道。


    托馬搖了搖頭:“沒什麽,不認識就算了,我們一直以為這件事是她主導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不過也沒關係,先不說她了,就說卡芙卡這個人吧。


    這個人究竟是怎麽出現的沒人知道,隻知道某一天,她突然出現在了離島,然後利用一種叫做晶化骨髓的東西掏空了當時的勘定奉行。


    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收售晶化骨髓的事情被將軍大人知道了,於是,將軍大人降下了責罰,褫奪了前任柊慎介的職務,任命他的女兒柊千裏為新任的勘定奉行。”


    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於是問道:“可是這一切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托馬抬眼看了她一眼:“因為,就在那段時間,那個人回到了稻妻,小姐還見了她一麵。”


    熒一下子就明白了,以薩菲爾搞事的性子,她來到稻妻必然會做些什麽,而同一時間發生的大事件隻有勘定奉行的罷免,很難不讓人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理解了前因後果,熒又問起了現狀:“所以,今天這樣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呢?”


    托馬剛想解釋什麽,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為勘定奉行柊千裏,是柊家的獨女。”


    簡單的解釋,熒似乎明白了什麽,她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說話者是一名青年男性。


    這個人有著一頭水藍色的中長發,一身潔白的西裝款式的衣服被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兩個袖口十分寬大,給人一種像是儲物袋一樣的感覺,但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出奇的沒有一絲違和感。


    見到這個男人緩步走來,托馬立刻行禮:“家主大人。”


    “嗯,辛苦了,這就是旅行者了嗎?”來人點了點頭,看向了熒。


    托馬適時介紹到:“是的,旅行者,這位便是社奉行神裏家的家主大人。”


    “你好,我是神裏綾人。”男子微笑著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社奉行,是個大人物呢。”小派蒙眼睛眨巴眨巴,對神裏綾人十分感興趣,“聽說,社奉行在稻妻負責文化祭祀事宜,所以總體來說是歸鳴神大社的宮司管轄多一些,按照神子和我們的關係,這個社奉行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隻有熒能聽到。熒也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朝神裏綾人介紹自己:“你好,我是熒,這是我的向導,派蒙。”


    介紹完畢,這就算是認識了,綾人看了看勘定奉行府內,邀請道:“旅行者來的時機很巧,有興趣去勘定奉行看一場戲嗎?”


    熒點了點頭,幾人便朝著勘定奉行付走去,路上,熒提起了綾人說過的那句話:“剛才社奉行大人說,因為柊千裏小姐是獨女,所以才會出現如今的局麵。


    按理說談婚論嫁是值得慶祝的事,為什麽會給人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內情嗎?”


    她確實想不明白這一點,於是想要問清楚。


    綾人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用那麽生分,叫我綾人就可以了,你應該知道提親的人是什麽身份吧?”


    “知道哇,是天領奉行的二公子,剛才我們聽托馬說過。”小派蒙立刻回答,她的記性還不錯。


    綾人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往小了說是一場婚姻,往大了說,是天領奉行與勘定奉行的聯姻。”


    “聯姻!”小派蒙兩眼發光,旋即又察覺到了不妥,“可是,如果柊千裏小姐嫁出去了,勘定奉行不就要與天領奉行合並了嗎?稻妻可以發生這樣的事嗎?”


    “自然不可以。”綾人搖了搖頭,“所以,勘定奉行的權力必然需要交給其他人,無論如何,三奉行之間的製衡都是必須維持住的。”


    熒有些似懂非懂,她並不太了解稻妻這邊的製度,托馬見她不明白,又解釋了一句:“稻妻的奉行一般都是由某一個家族的家主擔任的。在他們的下方,還有一些比較小的家族作為附屬家族。柊家現在的家主就是柊千裏小姐。


    一旦她外嫁了,那麽勘定奉行的權力就要交接給其他家族,這樣一來,能夠接收權力的必然是柊家的附屬家族了。”


    綾人又補充了一句:“可是天領奉行會願意吐出本可以吞下的權力嗎?一門雙奉行對他們來說才是更好的。”


    “怪不得那些人愁眉苦臉的,原來是到手的權利飛走了。”小派蒙明白了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綾人卻隻是微笑著,沒有再說,很快,幾人來到了勘定奉行府的走廊,在那裏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正在與一名男子講話。


    “……離島的亂象,已經證明了你們沒有能力掌控局勢,再堅持下去隻會徒增損失。”女子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我不會命令你們做什麽,但是我需要一個說法,而你們,要為了這個說法,擔負起所有責任。”


    男子沉默了很久,終於,他仿佛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柊小姐,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男子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走廊上就剩下和服女子一人。


    四人向女子走去。


    女子看到走來的幾人,一開始還有些疑惑,隨後看到了神裏綾人,她迎了上來,朝著綾人打招呼:“神裏先生居然有空來到這裏,這一次給你添麻煩了。”


    綾人微笑著搖頭:“也不是什麽大麻煩,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罷了,你沒有責怪我的逾越就好。”


    “怎麽是逾越呢,如果不是你,我或許已經被稀裏糊塗地嫁到了九條家了吧……”說著,她又看了看熒和小派蒙,“這是?”


    綾人立刻介紹道:“忘了跟你說了,這是從璃月來的旅行者,她與八重大人是舊識,我正在接待。”


    “原來是旅行者,久仰大名。”柊千裏對熒和小派蒙微微行禮。


    熒也趕忙回禮,然後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綾人原來也參與了這一次的事件嗎?”


    綾人輕笑一聲:“隻是讓人放出了一些消息而已,就算我沒有做,以柊小姐的聰慧也一定可以發覺到他們的陰謀的。”


    小派蒙越發糊塗了:“陰謀?”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人放出了我與九條鐮治相互愛慕的消息,然後自顧自開始準備起我的婚禮。”柊千裏有些不好意思,忸怩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或許他們是認為離開了我的勘定奉行中,他們能夠分到更多的權力吧。


    可是天領奉行的九條孝行大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


    於是他直接打著接親的幌子派兵來到了這裏,就是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大有一言不合就鎮壓勘定奉行府的意思,其實事情到那個地步,也隻是兩個奉行之間的事,勘定奉行這邊也不會怕。


    但社奉行放出消息也會參與,這就讓那些人慌了神,勘定奉行無論如何也無法同時與其餘兩大奉行為敵,正因如此,那些圖謀不軌的人開始反對起了原本就是他們操辦的婚禮。


    這一場鬧劇便持續到了今天。”


    熒的思路清晰了很多,一下子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脈絡,又明白了目前各方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她看向一旁微笑著的神裏綾人,突然感覺這個男人有些危險,不過現在她更想知道事情將會如何收場。


    綾人看著氣質越發沉穩的柊千裏:“現在,柊千裏小姐應該已經逐漸適應自己的身份了吧。”


    柊千裏點了點頭:“算是開始適應了,其實一開始我非常緊張,我上任勘定奉行本就是個意外,再加上時間不長,他們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裏,這個勘定奉行早就被他們架空了。


    剛才會那樣說也隻是出於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試著這樣說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效果這麽好,這是以前從不會發生的。”


    熒對此也深有感觸,她其實在愚人眾那邊也有同樣的感覺,自從和薩菲爾越發熟悉之後,愚人眾的成員對待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她感同身受下說了一句:“這就是話語權吧。”


    柊千裏很喜歡熒的這個總結,露出了笑容:“嗯,我們去屋裏坐會兒吧,希望他們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幾人在屋裏依次坐好,柊千裏親手給幾人斟茶,就在他們聊著閑話的時候,那個離開的人滿臉憔悴地跑回來了。


    根本沒有注意到來了客人,他徑直走到柊千裏跟前:“我們鄭重商議了一番,也反省了這次的錯誤。說實話,誰都擔不起眼下的責任,人人擔驚受怕,再這樣下去,大家遲早都會發瘋。


    唉,實在抱歉,我太過激進,還別有所圖,為著私心,沒能顧全大局,放任事態惡化至此,我實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挽回了。”


    男人表情沉重,看起來確實是走投無路了。


    “挽回局麵的方式,倒不是沒有。”就在這時,神裏綾人的聲音響起。


    男子被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原來神裏綾人一直待在這裏。他趕忙過來行禮,對綾人說道:“社奉行大人!神裏大人來訪,我卻未曾遠迎,還望神裏大人見諒啊。


    之前多有冒犯,雖然這麽說無比可笑,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多餘的客套,還是免了吧,你最好把話說得明白一些,我可沒時間和你寒暄,這次我過來主要是接這個朋友,來到勘定奉行不過是順路,所以還請鬆浦大人把話說得直白一些。”神裏綾人可不會給他好臉色,直接皺著眉開懟。


    鬆浦撓著自己的後腦勺,連連稱是,現在神裏綾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可不敢得罪了。


    想明白這一點,鬆浦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柊小姐對我們來說不可或缺,我們保證會一如既往地支持她,所以,能否請社奉行大人出麵,與九條大人商議一下呢?”


    神裏綾人冷笑一聲:“您說得可真容易啊,現在撤回告示就是出爾反爾,隻會讓稻妻百姓看三奉行的笑話,關於這件事,您打算怎麽辦?


    掃三奉行的麵子,無異於令將軍大人蒙羞,雷霆萬鈞的怒意,您和您的同黨擔得起嗎?”


    鬆浦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咬了咬牙,決定還是一力承擔:“這個……我們會承擔全部責任,發布新的公告,召開說明會,讓百姓都知道這些都是源於一場誤會。盡量把影響降到最小,盡量……”


    “嗬,鬆浦大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神裏綾人冷笑訓斥一句,隨後又一改話風,“不過事實確實如您所說,眼下無論我與九條大人的心情如何,三奉行都要以稻妻大局為重。


    放任事態擴大,離島的形勢或許會變得無法控製,柊小姐和島上的百姓是無辜的。這件事影響頗大,若不及時遏製,也會引發流言蜚語,繼而損害三奉行的聲譽。


    您養隻鳥就知道了,舌頭伶俐的鳥雀,可能婉轉啼鳴令人愉快,也可能嘰嘰喳喳擾人心神。更何況那些舌頭過長,連寵物都當不成的東西……剪它們地舌頭,一瞬間就夠了。”


    鬆浦臉色難看,他知道綾人在隱晦的暗示他,隻能硬著頭皮稱是。


    神裏綾人見鬆浦確實知道自己錯了,也不再多說,看向了熒:“旅行者,與我走一趟,見一見九條家的家主吧。”說到一半,他又補充道,“不過我也隻是試著談一下,不保證他會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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