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在食堂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薩菲爾與柯萊回到了丹砂崖。


    “塵歌壺住的還習慣嗎?”薩菲爾沒有立刻動身,降諸魔山離得還挺遠的,今天估計要走一整天才能到。


    柯萊笑著點點頭,看起來十分開心,隨後又有些欲言又止。


    見她這副樣子,薩菲爾挑眉:“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倒不是不能說,就是……”柯萊深吸一口氣,看上去下了很大的決心,“以後,我還能去那裏嗎?”


    “塵歌壺嗎?”薩菲爾有些意外,柯萊還是有些見外的。


    柯萊猛點頭,她很喜歡這裏的氛圍,還能和相隔很遠的朋友相聚,她有些留戀了。


    對此,薩菲爾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拿了洞天關牒,你就是屬於我們塵歌壺的家人了,哪有家人進家門會被拒絕的呢?以後你沒事隨時都可以進入塵歌壺,這裏已經是你的家了。”


    聽到薩菲爾的話,柯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取出自己的洞天關牒,小心地撫摸著,對她來說,這就是她的寶貝,或許是年少時吃了太多苦頭了,她感覺自己突然就得到了神明的眷顧一般,這段時間都是好消息。


    薩菲爾眨了眨眼睛,看著柯萊地洞天關牒,突然提議道:“柯萊,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怎麽樣?”


    “誒?那是什麽?”柯萊有些疑惑。


    薩菲爾伸手將洞天關牒從柯萊手中拿過,然後道:“我可以利用這個和安柏說話。”


    柯萊睜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薩菲爾微微一笑,試著溝通起洞天關牒,一瞬間,她就感受到了洞天關牒中的選項:是進入塵歌壺還是選擇通話?


    這是她設置的,啟動洞天關牒時會有一個選擇詢問環節,她選擇了通話,隨後,長長的一串列表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1?熒,2?薩菲爾,3?艾達……”列表很長,但薩菲爾還是迅速找到了安柏的名字,確認。


    同一時間,蒙德,安柏拿著自己的西風獵弓走出了蒙德城,她今天也要巡邏蒙德城周邊,防止魔物擴張,威脅蒙德城的安全。


    在路過蒙德城門口的鴿子群的時候,她感覺懷中地洞天關牒微微振動著。


    這是以前沒有發生過的,安柏停住腳步,取出了自己的洞天關牒,有些疑惑。


    “安柏?”洞天關牒中傳出柯萊的聲音。


    安柏十分驚奇,試著回應了一句:“柯萊?是你嗎?”


    “啊,真的可以說話啊,薩菲爾沒騙我。”柯萊十分激動,這樣的話,這個東西確實很方便。


    安柏也驚異於洞天關牒新出現的功能,與柯萊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二人結束了通話。


    柯萊捏著自己的洞天關牒,看向薩菲爾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崇拜:“太不可思議了,即便相隔萬裏,有這個,就可以隨時溝通,薩菲爾,這真的是個了不起的改進。”


    柯萊已經明白了,這應該是昨天薩菲爾剛鼓搗出來的功能。


    薩菲爾眉眼含笑:“有了這個功能,我重視的人們就可以做到信息互通,毫無阻塞地交流了,一旦發生什麽事,通過塵歌壺的傳送功能,也可以做到迅速支援,旅程還很長,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來,我隻想更好的守護好大家。”


    看著薩菲爾,聽著她說的話,柯萊覺得自己又多了解了對方一些。


    “走吧,今天的目的地還很遠呢,再耽擱下去,我們可到不了降諸魔山。”薩菲爾說著,率先向南方走去。


    柯萊快步跟上,心情極好,她突然在想,如果提納裏師父也能得到一個洞天關牒就好了,這樣的東西如果應用到化城郭,想必對巡林的幫助也是極大的。


    但她明白,這件事暫時是不可能的,薩菲爾沒有理由這樣做,這對她來說沒什麽好處。


    所以,這個想法也隻是短暫的出現在她腦海中一瞬,就被排除了。


    ————————————————


    阿幸在塵歌壺待了一晚,熒在早上的時候也給了她一枚洞天關牒,因為神櫻大祓還要持續好長時間,這期間肯定是不可能讓阿幸露宿野外的,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阿幸的為人也得到了熒的認可。


    而經過昨天的生死關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阿幸在驚險逃生之後,驚魂未定的狀態下,一個小玩意從她的袖口滑落在了地上,那是一枚神之眼。


    昨天阿幸並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直到今早,回到紺田村的井底,當著熒和小派蒙以及申鶴的麵,阿幸拿出了那枚神之眼,稻妻的款式,湛藍色的有點類似於玻璃珠的材質,其中一個代表著水屬性的標誌被銘刻其中。


    “水屬性的神之眼!”小派蒙眼睛睜大了,愣愣地看著有些局促的阿幸。


    申鶴也有些驚訝:“是生死攸關的險象激發了阿幸小姐的潛力,神明投下了視線。恭喜你,阿幸小姐。”


    阿幸對此並不開心:“可是,我是不是要把它交上去啊。”


    “誒?這是為什麽?”熒有些疑惑,能夠得到神之眼就說明她可以獲得常人無法得到的力量,為什麽還要……突然,她明白了緣由,“是因為雷電將軍的眼狩令嗎?”


    阿幸點了點頭:“願望是不被允許的,將軍大人不會願意看到有悖於永恒的存在,我是鳴神大社的巫女,更應該以身作則。而且,阿忍就已經主動上交了,我作為姐姐……”


    熒打斷了她的話:“阿幸,不要想這些了,你相信我們嗎?”


    “你們是完成神櫻大祓的勇士,我當然相信你們。”阿幸看了看熒,又看了看一旁的申鶴。


    對於申鶴,她是十分敬重的,因為她知道就是這個少女在那種情況下毅然挺身而出,救下了她的性命,還與熒一起解決了那些強大的海亂鬼。


    熒點頭:“既然相信我們,你不妨再信一次,我說的,眼狩令絕不會持續太久,雷電將軍一定會將神之眼還給大家的。”


    “真的嗎?”阿幸看著掌心上的神之眼,心情複雜,能夠得到神之眼,她也很意外,之前不太理解眼狩令究竟會給人帶來怎樣的影響,現在她自己獲得神之眼了,才突然明白,這小小的玩意兒對自己意味著什麽。


    這是生死之間的領悟,是瀕臨死亡之時爆發出的對生的渴望,是屬於她的,不可被忽視的願望。意識到這一點,她才發現,妹妹能夠果斷交出神之眼是一種怎樣的灑脫,阿幸突然開始反思,或許自己對妹妹的了解太少了,還停留在過去的刻板印象。


    “放心吧阿幸,我們隻管神櫻大祓,雷電將軍那邊會有人解決的,就算要上交神之眼,我們也可以等神櫻大祓結束再說嘛,就算是為了神櫻大祓,也需要借助神之眼的力量,不是嗎?”熒微笑著拍了拍阿幸的肩膀。


    阿幸的表情堅定了起來:“嗯,為了神櫻大祓,即便是要違背雷電將軍的旨意,我也必須堅持下去,等神櫻大祓結束,我就上交這顆神之眼。”


    是的,妹妹能做到的事,她也可以,不是不在乎,而是身為姐姐的不甘落後。


    看到暫時穩定下來的阿幸,熒和小派蒙悄悄鬆了一口氣,紺田村的樹根完成了淨化,就在幾人準備動身離開時,身著巫女服,戴著麵具的花散裏再次出現。


    “真了不起啊,你們。”花散裏靜靜站在幾人身後,出聲感歎。


    小派蒙被嚇了一跳,轉身見是花散裏,又放下心來:“花散裏小姐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一直都在,隻是你們沒看到我而已。”花散裏語氣平靜。


    申鶴皺著眉,將熒幾人護在了身後,取出了息災:“你,不是人類。”


    “誒?”小派蒙驚訝,阿幸一臉茫然,熒則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花散裏看著申鶴,過了幾秒才回答:“你也不是常人,與熒幾人同行,想必,是‘那個人’讓你來的吧。”


    “那個人?”小派蒙有些懵。


    花散裏點了點頭:“我能感受到,她幾年前就曾找過我,但我沒有見她,因為還不是時候。”


    “現在就是那個所謂的‘時候’了嗎?”熒出聲詢問。


    花散裏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隻是迫於你們的出現,我不得不現身罷了,想必她也知道,隻要你們來到這裏,我就沒辦法躲躲藏藏的了。”


    申鶴依舊一臉警惕,花散裏目前的狀況她太熟悉了,與多年前相似的氣息,盡管不願回憶,她還是冷聲說道:“東躲西藏是應該的,我沒想到,魔神殘渣居然還有你這樣神誌清晰的存在。”


    “魔神殘渣!!”熒和小派蒙驚呼出聲,阿幸也震驚地看著依舊淡定的花散裏,但她考慮的是,為什麽八重神子在明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還允許自己幾人與之同行。這不符合邏輯。


    花散裏苦笑著搖了搖頭:“魔神殘渣嗎,你是這樣理解我的存在的嗎?也罷,既然你認為我會傷害你們,那就動手吧,隻要你們能夠完成神櫻大祓,我的存在與否都不重要。”


    她的語氣太淡定了,讓申鶴有些驚疑不定,她能感覺花散裏與魔神殘渣有著許多相似之處,但對方絕不是如此簡單的存在,光是神誌清晰可以交流就讓她心中充滿了疑惑。


    考慮到隨意動手可能會引發未知後果,申鶴拿出了洞天關牒:“關於如何處置你,我拿不定主意,但我願意聽從我所信任的人的意見。”


    很快,薩菲爾感覺洞天關牒傳來了通話請求,她接通後聽到了申鶴的聲音:“歸終大人,我在稻妻這邊發現了魔神殘渣。”


    “哦?什麽樣的殘渣?”薩菲爾好奇地問道,“如果隻是普通殘渣,直接清除便是,為什麽要問我?”


    “這個殘渣不太對勁,雖然氣息接近,但不是我所熟知的類型,她自稱為花散裏,引導我們進行神櫻大祓,我拿不定主意。”申鶴一五一十告訴了薩菲爾自己遇見的事。


    薩菲爾沉默了幾秒,隨後說道:“申鶴,讓我和花散裏說幾句話。”


    “明白。”申鶴右手結印,一個陣法就籠罩了毫無防備的花散裏,這樣對方就跑不掉了,完成了這件事,她將洞天關牒遞到花散裏跟前。


    花散裏對申鶴的行為沒有絲毫不滿,伸手接過了申鶴遞來的洞天關牒:“沒想到,還是被你抓住了,即便你身在須彌,我也沒能逃的掉呢。


    薩菲爾,你身邊的人總是會給我製造一些驚喜,我怎麽都沒想到,熒大人與派蒙大人居然是你的人。”


    “想不到吧,我之前就說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花散裏,哦,不對,應該是狐齋宮,你就乖乖在那邊等著,等我有空來稻妻,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


    薩菲爾的聲音從洞天關牒中傳出:“神櫻大祓,我的人會幫你搞定的,但是……光幹活不給好處是不行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一旁的幾人全部睜大了眼睛,她們聽到了什麽?狐齋宮?那又是誰?隻有阿幸捂著嘴巴難以置信。花散裏居然就是狐齋宮?怪不得八重神子如此信任她。


    原來如此,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神子說這一次的神櫻大祓不同尋常了,這其中涉及到的東西確實不是普通巫女可以接觸的。


    花散裏聽到薩菲爾的話輕輕搖了搖頭:“狐齋宮大人已經死了,我隻是繼承了她記憶的汙穢罷了,正如申鶴小姐所說的,我是不潔之物,是類似於魔神殘渣的存在。


    神櫻大祓結束後我就會消失了。薩菲爾小姐,你可能趕不上了。至於報酬,還是請薩菲爾小姐去找八重宮司大人索取吧,她應該很願意支付的。”


    “八重神子我會去找的。你,我也會找,話別說那麽絕對,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是花散裏還是狐齋宮,這都無所謂,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這是命令。


    在我回到稻妻之後,你可別又躲著不肯見我。”薩菲爾語氣輕鬆,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畢竟,我可還答應了那隻狐狸,要替她做一件事,帶她見個人呢。”


    花散裏不由輕笑出聲:“聽你的意思,你還能拿我一個死人有辦法?我已經死了,而且很快就會消失,你還能追到地獄同我算賬不成?”


    “我不會去地獄和你算賬的,但,我是執著於忤逆生死的阿芙羅拉,記住我說的話,花散裏,準備好狐王的禱告吧,我已經預感到那一幕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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