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了好些日子,渾渾噩噩的薩菲爾終於踏上了至冬國的土地。


    好在有北鬥給的暈船藥,這讓她稍稍好受了一些,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撐過來。


    走到碼頭,一頭銀黑發,身披大氅的阿蕾奇諾就靠在一根柱子上等她。


    看到薩菲爾登陸,阿蕾奇諾露出了微笑:“算算時間,你今天也該到了,如何?這一年過得還算充實吧?”


    “蕾姐!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接我啊,有點感動怎麽辦?”薩菲爾快步上前,湊到了阿蕾奇諾的跟前。


    看著麵前抬著頭盯著自己看的少女,阿蕾奇諾有些無奈:“怎麽說也是壁爐之家出來的,我在這裏等你不應該嗎?不希望的話,我下次不來就是。”


    “哪能啊,我是開心啊!”薩菲爾抱住了阿蕾奇諾的右胳膊,嘻嘻笑著,“林尼跟我說你找我有事?”


    提到正事,阿蕾奇諾收起了笑容:“嗯,很重要的事,我們路上說。”


    說完,她轉身朝碼頭外走去,薩菲爾也快步跟了上去。


    “楓丹那邊你待的時間並不短,預言的事你應該很清楚吧。”阿蕾奇諾不賣關子,直入主題。


    薩菲爾亦步亦趨跟著她:“就是那個海水淹沒楓丹,所有楓丹人都會消失,水神獨自在神座上哭泣的預言吧,知道啊,怎麽了?”


    “你是怎麽看待這一則預言的?”阿蕾奇諾扭頭看向薩菲爾。


    薩菲爾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預言什麽的,總感覺太玄乎了,我更好奇的是楓丹人溶於水這件事,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阿蕾奇諾肯定了這個說法,就看到少女一臉怪異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她問道,“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薩菲爾定定看著阿蕾奇諾:“蕾姐你也是楓丹人,你會溶於水嗎?”


    阿蕾奇諾:?


    “我們也一起下過水吧,無論是海邊還是平常的水,都沒什麽問題啊,為什麽要說楓丹人溶於水呢?”薩菲爾並不相信這樣的預言。


    阿蕾奇諾理解了薩菲爾的意思,她輕歎一口氣:“也對,之前我沒有告訴過你,平常的水是沒問題的,問題是那個水。那是源自原始胎海的海水,楓丹人隻要觸碰到那種東西就會被溶解,這是得到證實的。”


    “得到…證實?”薩菲爾明白了過來,“已經有實驗記錄了嗎?”


    阿蕾奇諾搖了搖頭:“比實驗記錄更讓人信服,還記得你小時候遇到的那次事件嗎?”


    “你是說,又開始了?”薩菲爾回憶起了她在楓丹遇到的事情,“所謂的,少女連環失蹤案?”


    阿蕾奇諾點了點頭:“最近又有受害者出現了,還是與以前如出一轍的手法,大庭廣眾之下,突然消失,原地隻留下一攤水跡。”


    “那還真是……”薩菲爾皺起了眉頭,她小時候在楓丹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在逛街的時候突然被潑了一身的水,那時候她沒有在意,但是之後才知道,那些失蹤的少女有一部分就是這樣消失的。


    薩菲爾還因為自己不是楓丹人慶幸了一下,否則怕是她也已經沒了。


    阿蕾奇諾那時候還不是執行官仆人,隻是壁爐之家地位較高的管理者,對於薩菲爾的遭遇,她十分氣憤,因為薩菲爾與其他孩子不一樣,是她親自從至冬國撿回來的,感情更深。


    這件事沒有引起大人物的關注,薩菲爾受的委屈也就那樣被輕描淡寫揭過了,也正是這件事導致了阿蕾奇諾堅定了篡位的心思,之後,前代仆人死亡,阿蕾奇諾上位。


    這其中人們未曾注意到的是,經過這件事,薩菲爾在壁爐之家的地位徹底變了,大家都以為是因為她是阿蕾奇諾的心腹,但其中原因卻沒有那麽簡單。


    之後林尼事件發生,薩菲爾因為殺人罪被審判,送進了梅洛彼得堡,而後越獄,離開了楓丹,這件事也沒人探究了,前代仆人的死也成了阿蕾奇諾一個人的行為。


    “總之,情況有些複雜,林尼和琳妮特,包括菲尼米都是楓丹人,我也一樣,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來楓丹助我一臂之力。”阿蕾奇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並不畏懼原始胎海之水,可以做到一些我們做不到的事。”


    薩菲爾卻有些猶豫了:“楓丹啊…不太想去怎麽辦?”


    “怎麽?不願意幫蕾姐這個忙?”阿蕾奇諾開玩笑一般說道。


    薩菲爾苦笑搖頭:“哪能啊,可是蕾姐你是知道的,那個大審判官可盯著我呢,我離開楓丹的時候他就發話了,歡迎我隨時回去繼續服刑。”


    “嗬嗬,四十六條人命,卻隻是判了你四十六年的刑期,他已經很照顧你了。”阿蕾奇諾輕笑著說道。


    當時對薩菲爾的審判也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什麽樣的殺人狂才會一夜之間殘殺四十六人?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次一定是死刑了,薩菲爾自己都沒有進行任何辯駁,但諭示裁定樞機卻給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結果。


    四十六年,無論是不知情的觀眾還是知曉內情的人都困惑了,太輕了,無論她出於怎樣的目的,殺了四十六個人都是事實,這樣的審判簡直如同兒戲,一條命,就隻值了一年的刑期嗎?


    即便是大審判官那維萊特對此都皺起了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芙寧娜。芙寧娜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因為得知了那些貴族的罪行,她是偏向於薩菲爾的。


    薩菲爾很無奈:“這是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結果,關他那維萊特什麽事?”


    “那他也並沒有把你抓回梅洛彼得堡不是嗎?那個人的實力,你當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吧。”阿蕾奇諾換了個方向,勸說道,“而且,越獄也好,離開楓丹也好,他都是知情的,甚至,不排除他有意放你離開的可能性。”


    薩菲爾也知道是這麽回事,其實離開楓丹之後她也回想過之前發生的事,很明顯,那維萊特是故意放她離開的,至於他的目的,薩菲爾不知道,或許隻有等她回到楓丹當麵問清楚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磨嘰就有些不像話了,薩菲爾隻好答應了下來:“好吧,我知道了,什麽時候去?不過先說好,我還要回一趟稻妻,那邊的事還沒有結束,近期去不了。”


    “不用心急,你先著手處理手頭上的事就好,等什麽時候我這邊需要你幫忙了,我會提前通知你的。”阿蕾奇諾眯起眼眸,露出了一個微笑,常人是看不到她的笑容的,但薩菲爾能看到,因為她們之間關係親密。


    回到自己在至冬國的居所,薩菲爾蹦上了久違的床,至冬國很冷,所以供暖設施十分齊全,床褥的做工也比別國精致很多。


    薩菲爾的床上用品同樣如此,全部都是十分高檔精致的被褥,特別是被子,那是她親手做的。


    被子中的絨毛取自至冬國特有的天鵝絨,被套也是她去買的綢緞裁剪完畢,然後一針一線縫好的,被套與內膽百分百貼合,而且還不會出現滑脫的狀況,這會讓她睡覺的時候十分有安全感。


    雖然這樣清洗的時候需要拆線,很麻煩,但蓋著睡的時候非常舒服。


    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薩菲爾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果然還是自家好哇!


    “暗牧小姐看起來心情不錯呢,遇到什麽好事了?不妨與我分享分享?”清脆的嗓音在門口響起,薩菲爾一個激靈,抬起了頭,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與她長相有個七八分相似的少女。


    薩菲爾趴在床上,雙手手肘撐起上半身:“桑多涅,隨便進別人的家還不敲門,這就是你的禮儀嗎?”


    “嗬嗬,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的時候你可沒有講究過上下級之間的禮儀。”桑多涅沒有帶著她的大人偶,一步一步走進了薩菲爾的臥室。


    薩菲爾挑挑眉:“木偶大人,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興師問罪也不至於。”桑多涅走到薩菲爾的書桌前,拿起一個小方盒看了兩眼,“隻是不要的東西,你能用得上,拿去就是,我替你高興。”


    “上麵有個旋鈕,轉一下就好。”向桑多涅解釋了一下方盒的使用方法,薩菲爾起身下床,穿好了鞋子。


    桑多涅依言擰動旋鈕,悅耳的音樂聲響起,縈繞在房間之中。


    點了點頭,點評道:“不錯的小玩意,沒有能量核心,僅僅依靠機械能就可以奏樂,不得不誇獎你一句,心靈手巧。這小玩意叫什麽?”


    “八音盒,給小孩子的玩具罷了,說起來你不待在自己的研究室,晃到我這裏來做什麽?”薩菲爾拉開一把椅子,“坐。”


    桑多涅將八音盒放回原位,坐在了椅子上,隨後思考了一下才問道:“打算去楓丹?”


    “嗬,你的消息有點靈通啊,你該不會也打算在楓丹搞點什麽動靜吧?這一次稻妻一次性出現了四名執行官,你們打算在楓丹複刻一波?”薩菲爾同樣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表情古怪盯著桑多涅。


    桑多涅搖了搖頭:“我沒這個興趣,隻是這麽多執行官,對機關術有興趣而且造詣不低的也就你了,所以我覺得可以找你合作一下。”


    薩菲爾掏出一瓶紅酒晃了晃,又從一旁的酒櫃上拿出幹淨的酒杯,為桑多涅斟了一杯酒,隨後自己也倒上一杯:“嗯,聽起來不錯,詳細說說。”


    桑多涅拿起酒杯輕輕搖晃著,緩緩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莫索這個名字……”


    ————————————————


    “熒!這個雷櫻樹怎麽回事啊?”小派蒙抱著腦袋不斷躲避著雷擊,熒也是一臉的狼狽。


    她們接到了大社的任務處理病變的雷櫻樹,結果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樹確實病了,還病得不輕,見人就劈,不講道理。


    熒東躲西藏的,最後無奈退出了雷櫻樹的攻擊範圍:“不行,這樣根本沒辦法處理,先用元素視野查看一下吧。”


    小派蒙喘著氣,回到熒的身邊,有些生氣:“一棵樹而已,為什麽這麽凶啊,真是的。”


    熒苦笑著搖了搖頭,稻妻的樹,多少有些脾氣古怪,可以理解。


    隨著元素視野的展開,熒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心裏就有了猜想。


    “小派蒙,我看到樹的周圍有類似於法陣的東西存在,我們試試看引導雷電去劈那個法陣。”熒本著試一試的想法與小派蒙商量。


    小派蒙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隻好點點頭:“那我們動作快點,我不想再被雷劈了。”


    熒點點頭,再次嚐試著靠近雷櫻樹。


    她的想法是正確的,隨著三座法陣遭到雷擊,雷櫻樹停止了暴動,閃電也消失了,見到策略有效,熒鬆了一口氣:“看來就是這樣了,我們把這邊處理好抓緊時間去下一處吧。”


    小派蒙跟著嘟囔著:“要是薩菲爾在就好了。”


    “每次她在的時候你都是躲在她身上讓我一個人冒險,小派蒙過分!”熒覺得小夥伴嫌棄自己,有些惱火。


    小派蒙趕緊搖頭:“才沒有!我隻是覺得薩菲爾在的話冒險都會變輕鬆許多呢。”


    對於小派蒙的說法,熒也沒有反駁,她也有這個感覺,每次薩菲爾在的時候遇到什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但是對方一旦不在了,她就覺得冒險難度直線上升,有勇氣祝福的時候沒感覺,隻有沒了薩菲爾的buff加持熒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實力真的很弱。


    什麽一劍秒殺海亂鬼,想想就好,她連丘丘人都做不到一劍秒殺呢。


    另一邊,禦影爐心處,阿幸與狐齋宮來到了踏韝砂的軍營,因為神櫻大祓的功績,她的巫女等級提升了,來到了明階,按理說明階巫女已經不需要再進行繁瑣的任務了,但她經曆過那一次的戰鬥之後仿佛點燃了熱血,已經有些閑不下來了。


    於是,八重神子隻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她,剛好狐齋宮無事可做,於是一並來處理踏韝砂的事。


    對此,八重神子給出的評價是這樣的。


    “年紀大了還不服老,到處亂逛,晚上就讓諾艾爾把油豆腐全給我,你去找影要幹糧吧。”


    狐齋宮隻是鄙夷地看了屑狐狸一眼,拉著阿幸離開了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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