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倆小弟的解釋,久岐忍終於理清了現狀。


    原來從眼狩令頒布以後,荒瀧一鬥不願意主動上繳神之眼,礙於他特殊的身份和一身蠻力,九條裟羅親自來收繳。


    經過一番戰鬥之後,荒瀧一鬥不出意料的落敗了,被奪走了神之眼。


    這件事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於是不斷地向九條裟羅發起挑戰,挑戰的內容從跑步到剪子包袱錘都有,但荒瀧一鬥幾乎沒有贏過,天狗大將的實力還是太強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荒瀧一鬥注定贏不了的時候,他提出了相撲的挑戰內容。


    聽到這裏,久岐忍已經沒臉聽下去了,荒瀧一鬥是傻子嗎?人家九條裟羅再怎麽說也是個大姑娘,誰會和你在大街上抱成一團角力啊?


    結果也沒有出乎她的意料,九條裟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也讓荒瀧一鬥以為找到了對方的弱點,於是窮追猛打,沒事就纏著她要求比試相撲,最後的結果往往是徹底激怒九條裟羅,然後被教訓一頓。


    久而久之,荒瀧一鬥就產生了對方不接受挑戰是怕了他的想法,為了嘲諷對方縮頭烏龜一般的行為,他就給九條裟羅取了個綽號叫做九條烏龜。


    弄清楚來龍去脈,久岐忍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小弟,歎了一口氣:“你們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哦哦!忍姐肯出馬那就沒問題了。”元太歡呼道。


    阿晃也覺得十分靠譜,跟著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就離開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二人離開後,久岐忍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回屋睡覺去了。


    救荒瀧一鬥?救個毛啊,挑釁九條裟羅這件事也不是很嚴重,最多也就關個一兩天很快就能放出來了,再說了,對人家這麽無理難道不應該接受一點懲罰嗎?久岐忍根本沒打算現在把荒瀧一鬥弄出來。


    她打算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


    荒瀧一鬥的事隻是小事,用不著去擔心,她更關心的是八重神子提到的“那個人”出手了。


    可以改變雷電將軍的想法,讓她解除鎖國令和眼狩令的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


    她和薩菲爾有過見麵,但沒有接觸過,在她看來愚人眾執行官還是很危險的,更別說對方還和鳴神大社關係不錯,這兩者一疊加,久岐忍說什麽都不會願意接觸對方。


    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薩菲爾從被窩中醒來,頭發亂糟糟的,心情也有些糟糕。


    昨晚沒睡好,所以醒過來之後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不過她還是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思考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女皇昨天已經跟她說過了,蒙德的風神之心與璃月的岩神之心,她都是首功。而稻妻的雷神之心,多托雷也表示了她已盡力,接下來的事自己會完成。


    蒙德由薩菲爾與羅莎琳配合,璃月由薩菲爾與達達利亞配合,她的任務已經結束,接下來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剩下的神之心與她也沒什麽關係了。


    薩菲爾也鬆了一口氣,自己執行官的任務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她終於可以全身心投入自己的計劃了。


    至於女皇所說的接觸神明,她已經接觸了除火神之外的所有神明,雖然芙卡洛斯她隻是見了寥寥幾麵,也算是見過,至於納塔那邊,隊長卡皮諾塔暫時還不打算立刻動身,所以她也無需著急。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稻妻的事情,很多東西還沒有收尾,她必須回稻妻處理,包括淵下宮的開發,她也得盯著點。


    還有稻妻的地脈封印,影對此也不太清楚,這就讓薩菲爾有些困惑了,連影都不知道,那地方究竟是哪裏呢?


    薩菲爾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詞:鶴觀。


    是了,大概率是鶴觀了,作為稻妻最詭異的區域之一,鶴觀無疑是暗藏各種危機的,這一處地脈封印怕是沒那麽好處理。


    “雷鳥卡帕奇莉嗎?在去鶴觀之前是不是有必要先去清籟島探查一下雷音權現呢?”薩菲爾自言自語著,翻身下床,她今天就要離開至冬國了,下次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洗漱一番過後,薩菲爾有些留戀地看了看喜歡的天鵝絨被子,她取出了洞天關牒,前往塵歌壺。


    從稻妻前往至冬需要坐很久的船,但是從至冬回稻妻卻隻是一念之間。


    塵歌壺成了她最好的中轉站,熒在哪兒她就能立刻出現在哪兒,這樣方便的東西,放在熒身邊實在是太好了。


    ————————————————


    經曆了雷櫻樹的洗禮,熒和小派蒙越發的習慣奔波的日常了,她們逐漸找到了剛開始旅行的感覺了。


    這天,熒在八醞島的蛇骨附近遭遇了一隻閃著雷光的大蠍子,小派蒙看到以後魂都差點被嚇飛了,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解決了那隻大蠍子,身上甚至粘上了紫色的血。


    就在二人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哇!我不是什麽可疑人士,隻是本地的一個醫師而已。”年輕人看到熒身上的血知道這個少女一定不好惹,趕緊抱頭表示自己是無害的。


    熒表情有些僵硬,其實她自認為還是挺可愛的,應該不至於有誰一看到她就害怕才對,但她沒意識到自己的威懾力來自於身上聖骸獸的血液。


    熒張了張嘴巴,正在考慮該怎麽解釋,小派蒙說話了:“別害怕,我們隻是恰好路過的旅行者,剛才我們遇到了一個大蠍子,費了好大勁才打倒它的,所以看上去有些…額……”


    “你們不是強盜?”年輕人聽後將信將疑。


    熒叉著腰教訓道:“我這樣的美少女怎麽可能當強盜?”


    “唔……”年輕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熒,感覺似乎有點道理,但又不太確定,畢竟長的好看和好人是不能劃等號的。


    熒見他這樣心裏清楚這是不相信,索性也不解釋了:“隨你信不信吧,小派蒙,我們走。”說完,她就帶著小派蒙準備離開。


    那個年輕人估計也是知道強盜不可能和他廢話這麽多,心裏有些愧疚,於是說道:“看你們渾身都是血汙,要不,去我家坐會兒吧,我可以提供一些清水稍稍清洗一下。”


    熒本來還想拒絕,因為她可以回塵歌壺洗澡,不需要麻煩別人,但是看到年輕人背後的簍子,拒絕的話留在了肚子裏。


    那是個藥簍,裏麵裝了一些鳴草。什麽樣的人會在藥簍中放鳴草呢?這玩意兒一般生長在雷元素濃鬱的環境中,而且其中蘊含了不少的雷元素,這樣的元素能量一般人承受不了,對身體是有害的。


    “你是…藥童?”熒想了一下措辭,有些疑惑地問道。


    年輕人撓了撓後腦勺想了想:“算是吧,我叫保本,是個藥師學徒,平時也會幫老師采藥,後來…嗯,後來我畢業了,現在我是藥師。”


    “嗯?”熒覺得他說的話很奇怪,有些矛盾,但沒有追問,感覺大概是有故事吧,於是她說道,“麻煩你帶我去一下你家洗一下手吧,手上沾了血,黏糊糊的,無想刃狹間這裏的水也不能拿來洗手。”


    “好的。”保本連連點頭,帶著熒和小派蒙向家中走去。


    路上,熒對保本的鳴草產生了興趣:“保本,你為什麽要采集鳴草呢?”


    “當然是入藥啊,我想出來了一個藥方,用來治療感染祟神的患者。”保本一臉認真。


    小派蒙和熒對視了一眼,顯然,保本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因為祟神她們都知道,就是魔神殘渣,而感染祟神就是感染魔神殘渣,她們認識的人裏麵感染最嚴重的其實就是魈了。


    魔神殘渣連鍾離都沒有很好的辦法,這個藥師說他能想到治療的藥方,顯然是無稽之談。


    二人跟著他走了一程,進入了緋木村。來到一間木屋前,木屋看起來十分破舊,保本從屋裏端出來一盆水,放在了地上。


    緋木村是個村落,但是這時候卻靜悄悄的,完全不像是一個住了人的村子早上該有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煙火氣。


    小派蒙看到這個村子的景象很奇怪,於是問道:“說起來,這裏的村民呢?怎麽都不見了?”


    “唉,既然你們是外國人,那就聽我一句勸,趕快離開吧。”保本沒有回答小派蒙的問題,反而讓她們離開。


    小派蒙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意思啊?”


    保本見小派蒙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隻好回答道:“還不是那幕府和海隻島!他們要打仗,把前線定在了這裏,海隻島的人還破壞了祟神的封印,毀掉了這個村子,而幕府……幕府……!”


    “冷靜一點,別著急。”熒見他情緒激動也顧不上擦手,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保本喘了幾口氣,心情更加低落:“幕府,根本沒有把我們當人看,祟神爆發了,不僅沒有支援,還將感染了祟神的村民騙到了船上,然後炸毀了運送村民的船!我都看見了,十幾戶人家,全部沉入了海底,大禦所大人在上,她根本看不到我們的苦難!”


    熒沉默了,這時候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件事其實已經處理完了,九條孝行受到了清算,可是造成的影響還在持續著,一個人犯的罪並不是殺了他就能抵消的,後續的處理還需要耗費更加龐大的人力物力。


    “所以,你想要利用鳴草來醫治村裏幸存的人,對嗎?”熒對保本的印象並沒有變好,反而更壞了,因為他亂用藥方的行為也是一種不負責。這樣做隻會讓本就痛苦的村民雪上加霜。


    小派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試著問了一句:“可是,你那個藥方萬一不起作用怎麽辦?鳴草還是很危險的……”


    保本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準備親自試藥,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也感染了祟神,隻要我自己能夠治好,就能救下其餘村民了。”


    “自己試藥……”熒睜大了眼睛,所以,保本根本不是什麽不負責任,他其實也已經被祟神影響了心智,但還留著治療村民的執念,這才會表現出這樣的偏執吧。


    薩菲爾適時出現,把保本嚇了一跳,看到坐在地上的保本,薩菲爾輕輕皺眉:“這是誰?”


    “啊,薩菲爾你回來啦!”小派蒙見到薩菲爾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十分高興。


    熒也很高興,但是目睹了一個悲劇,她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這是緋木村的藥師保本。”


    “保本?”薩菲爾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年輕人,有些奇怪地說道,“緋木村的藥師?我記得這邊的藥師不是叫直子嗎?”


    “!”保本雙目睜圓,隨後整個人又萎靡了下來,“直子老子感染了祟神,沒挺過去,去世了。我現在是緋木村唯一的藥師。”


    “直子死了。”薩菲爾抬頭看了看四周,確認自己正在緋木村,“果然,我還是來晚了嗎。她什麽時候去世的?”


    “很久,很久了,三個月?還是五個月?抱歉,我不知道。”保本抱著頭,看上去十分痛苦。


    薩菲爾見狀點了點頭,如果剛死去幾天她會十分愧疚,因為如果她在回至冬至前直子還沒死的話,自己是有機會救下對方的,但如果已經死去這麽久,那她是沒辦法的,說實話,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其他事,她已經忘記了這對可憐的師生了。


    不過還好,保本還在,能保住一個也好。


    薩菲爾也沒有猶豫,直接取出維羅妮卡。


    “這地方有些怪異啊薩菲爾,好濃重的魔神殘渣。”維羅妮卡一出現就開口道。


    薩菲爾挑了挑眉:“看起來你似乎融合完畢了?”


    維羅妮卡中的赫烏利亞靈魂一直在與煉金金屬融合,所以這陣子它一直都比較靜默,很少說話。


    維羅妮卡中傳來了赫烏利亞輕快的聲音:“是啊,沒想到融合這麽耗時間,好在徹底完成了,我看看……”說著,它環繞保本飛了一圈,“嗯,先把他從這裏帶走吧,否則就算是淨化完畢也會重新感染。”


    薩菲爾了然點頭,一把提起了蹲在地上抱著頭的保本。想了想又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緋木村應該還有一些幸存者吧,熒,麻煩你跑一趟,把那些人集中到南邊,我待會兒要重新封印奧羅巴斯的骸骨。”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會差遣人呢。”熒聳聳肩,帶著小派蒙風也似的衝了出去。薩菲爾回來了,她就不用漫無目的地到處逛了,這是最舒服的節奏。


    薩菲爾提溜著病情發作的保本來到了八醞島的南部,把他丟在了沙灘上。


    “好了,接下來,就隻需要等熒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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