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聖歌極端霸道的治療能力的作用下,真原本微弱的生命體征迅速變強,很快,她身上的紫色光芒收斂,薩菲爾與鍾離終於看到了真的樣子。


    和五百年前她隕落時沒什麽變化,依舊穿著那身絳紫色的和服式連衣裙,發簪依舊是那一株淡紫色的木槿花。


    與影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甜美臉龐染上了一抹蒼白,讓人看了忍不住升起憐愛之情。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真輕輕撣了撣不存在的灰塵:“雖然早就有預料,但這個過程果然還是很辛苦啊。”


    “你似乎很了解我的能力。”薩菲爾盯著她,“我可不相信,你把我弄過來單純是因為歸終的身份,再說,你與歸終並不相識,解釋解釋吧。”


    鍾離也對此很感興趣,眼神銳利地盯著雷電真,他已經察覺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嗬,發現了嗎,但你要我解釋,一時間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真揮手,在原地創造出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然後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坐吧,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聊。”


    二人坐下,看著皺眉思索的雷電真,一言不發。


    良久,真終於開口:“在解釋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阿芙羅拉,你對過去了解多少?”


    “過去?”薩菲爾想了想,“你指的是哪個過去?魔神戰爭?還是王座戰爭?”


    真輕輕搖了搖頭:“都不是,我說的是更遙遠的的過去,你還有印象嗎?”


    “抱歉,再遠一些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所了解的那些都隻是源於傳說罷了。”她並沒有更遠的記憶,不過她並沒有說的是,在她的心中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她必須要找一個人,可惜,她並不知道那人在哪裏,隻是隱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璿璣。


    “這樣嗎。”真仔細看著薩菲爾的眼睛和表情,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異樣,於是,她歎了一口氣,“這一切還是得從魔神戰爭說起,影的事你們都知道。


    所以我就不做贅述了,伊斯塔露需要一個可以改變現狀的人,而我可以幫助她,並且從中獲利。”


    “所以,透露契約內容給摩拉克斯,吸引他參與其中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薩菲爾眼眸微微眯起,質問道。


    真毫不避諱點了點頭:“他是最後一道保險,為了防止你一去不複返的保險。”


    “可鍾離並不會幹擾我的選擇。你失算了。”薩菲爾看著真,露出了微笑,“我是獨立而自由的,如果我選擇留在那裏,你的計劃會受到影響的吧?”


    真依舊點頭:“是的,所以摩拉克斯跟隨的意義並不是將你帶回來,而是將我,將我們帶回來,我無法預判你的選擇,所以隻能選擇保全自己。”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那就是如果薩菲爾選擇了留在現世,那麽璿璣就會幹涉,她不會任由薩菲爾以死去的蘇瑾的身份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璿璣,這個女人的手段,隻會更狠。或許,讓她繼續觀望是個不錯的選擇。


    薩菲爾接受了真的說法,又問道:“奧羅巴斯呢?它也參與了這一次的契約,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如此果斷地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不可能隻是想要保證海隻島人的安全吧?那家夥可不是那麽無欲無求的人。”


    “奧羅巴斯嗎,他確實別有所求。”真的笑容略微收斂,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他是個先驅者,想要嚐試蛻變。你聽說過大蛇化龍的傳說嗎?”


    “哈?那玩意兒在這個世界也存在嗎?”薩菲爾覺得有些滑稽。


    “為什麽不可能呢?”真露出了神秘的表情,“蛇百年化蟒,蟒千年化蛟,蛟萬年化龍。他啊,在賭一個可能性呢。一開始我也不認為他能成功。不過,現在嘛,我倒是開始期待了。”


    “你指的是,五百年前回歸的那個家夥嗎?”薩菲爾挑挑眉,“楓丹的那個,大審判官?”


    鍾離捏著自己的下巴,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水龍王,那維萊特。奧羅巴斯也想以人形回歸嗎?可魔神與龍王終究是不同的。”


    “那是他自己的事,究竟準備怎麽做我並不關心,我隻管他是否按照約定,以殘留的力量為我們創造了機會,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他在死亡的一瞬間將所有力量集中了起來,在這裏留下了去往其他世界的通道,這才達成了我們的目標。”真緩緩說著。


    這個事實卻讓薩菲爾心底發寒。奧羅巴斯並不是白死的,他的生命,包括死亡時爆發的能量被用來構築了此處的時空通道,連通了兩個世界,或許還不止。


    以他為基石,真獲得了複活的可能,影也可以徹底解除隱患,同樣的,這也是她來到這個提瓦特的大前提,一切,開始於奧羅巴斯之死。


    “那麽,你對我的能力有所了解又是因為什麽呢?”薩菲爾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事實上,即便是現在,敢說了解她能力的人也沒幾個,愚人眾的同僚們,也隻有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齊切實見過她的戰鬥。


    至於熾天使模式的各種能力,因為不是偏向戰鬥的,她的使用頻率更低,即便是多托雷都不甚了解,真她憑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真淡淡一笑:“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我隻能說,我知道的事,比你想的要多一些,以後你會知道的。還有別的問題嗎?”


    薩菲爾皺眉盯著真,一時間感覺這個人比影要難纏多了,有真在的稻妻,再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拿捏的國度了,她突然有些擔心海隻島那邊的計劃。


    如果真執意插手的話,愚人眾或許很難在海隻島站穩腳跟了。


    這麽想著,薩菲爾覺得有必要加快淵下宮的開發進度了,要在真反應過來之前徹底掌控主動,否則她在海隻島的布局就要付之東流了。


    “我沒問題了。”薩菲爾站起身,準備離開了,她要趕緊去海隻島一趟,最好坐鎮中央,免得被這個家夥打個措手不及。


    真似乎是看出了薩菲爾的心思,她輕笑搖頭:“海隻島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剛回來,暫時還沒這個心思去處理那塊飛地,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你把鶴觀和清籟島也納入麾下,我會很高興的。”


    “把問題解決後等著你來回收嗎?”薩菲爾冷笑地看著她。


    真聳聳肩:“隨你怎麽想吧,我自認為還是很真誠的。”


    “嗬……”薩菲爾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鍾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目送薩菲爾離開了這裏,然後才看向了一臉淡然的真:“論謀略,巴爾澤布不及你半分。”


    “看得出來你很寵這丫頭,我這樣,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真收起笑容,摩拉克斯可比阿芙羅拉難對付多了,即便是她也不敢大意。


    鍾離搖了搖頭:“事實上,我挺期待她遭遇一次失敗的,她在愚人眾做出的成績越好,我想讓她回歸璃月的難度就越高。我們之間是可以合作的。”


    “摩拉克斯,你這麽說,不怕我打小報告嗎?”真一臉促狹,似乎真的打算這麽做。


    鍾離卻滿不在乎:“對於讓她回璃月的心願我從未有過掩飾,你盡管去說便是。”


    說完,他直接從這裏消失,這片空間就剩下了真獨自一人。


    “唉,感覺自己像個壞人。”真有些懊惱地揉了揉額頭,但是很快她就收斂了情緒,露出了笑容,“海隻島冥頑不靈,鶴觀與清籟島又幾乎是一片廢墟,那邊的爛攤子想想就讓人感到頭疼,誰會盯著不放呢?


    再說了,我還挺期待奧羅巴斯回到海隻島之後的事呢,就這樣放著等一出好戲也不是什麽壞事,不是嗎?”


    薩菲爾離開了真的意識空間,出現在了影的麵前,影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撲了上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摩拉克斯突然跑過來找我要人真是嚇了我一跳呢,我從沒見過他這麽失態的樣子。”


    薩菲爾苦笑,如果以後稻妻還是這家夥說了算就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更輕鬆一些了:“影,你真好,比你姐姐可愛多了。”


    “姐姐?”影歎息一聲,“姐姐她一定是有什麽苦衷的吧。說起來,明明好不容易對上話了,卻沒能好好地道別,真遺憾啊。”


    “為什麽要道別呢?我可沒打算離開你啊。”影的話音剛落,真的聲音就在她的背後響起。


    聽見真的聲音,影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立刻就看到了俏生生站著,巧笑嫣然的雷電真。


    “姐姐……姐姐!”影的內心被巨大的驚喜充斥,瞬間失去了淡定與從容,像個小孩子一樣撲到了眼前之人的懷抱中,“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你真的回來了嗎?”


    真溫柔地笑著,撫摸著影的後背,安撫道:“我回來了,影,抱歉讓你承受了這麽多,我卻未曾與你好好解釋過。但是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堅持下來,直到我再一次回到你的身邊。”


    薩菲爾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真確實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但,她也確實是一位了不起的神明。她不是無害而單純的,而是複雜而多智的,與她為敵確實很不明智。


    這種人最好能成為朋友,畢竟,她其實並不壞。薩菲爾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她無聲地笑了笑,離開了這一處洞窟。


    真看著她離去,右手還輕輕拍打著影的後背:“這麽多年,你怪過我嗎?”


    影搖了搖頭,隻是緊緊抱著真,生怕她再次離去一般。


    感受到懷裏的一絲濕潤,真知道那是影的眼淚浸濕了她的衣裳,不由得無奈一笑:“你呀,都當了這麽久的神明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撒嬌。”


    “隻要在姐姐身邊…”我就很安心。


    “好啦,這副樣子被人家看到可有損神明威嚴呢。”真的掌中浮現出一個紫色光團,將其緩緩注入了影的體內。


    影身體微微一顫,感覺自己變得完整了,但她沒有在意,意識到薩菲爾可能還在看著自己,她立刻放開了真,回頭張望著,卻發現,哪裏還有薩菲爾的影子。


    發現薩菲爾已經走了,影懊惱地撓了撓頭:“我都沒來得及感謝她。”


    “你看到我就這樣撲過來了,哪裏還記得人家的付出。”真調笑了一句。


    影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旋即她又歎了一口氣,“不要緊的,她不是會在意這個的人,而且……”我丟人的樣子,她早就見過不止一次了。


    真和影的姐妹情深,薩菲爾並沒有觀看下去的興趣,她直接順著柳達希卡身上的絕命飛刃印記來到了海隻島。


    海隻島景色優美秀麗,無論是這裏的風景還是這裏理論上的首領,都宛如陽光下七彩的泡沫,柔軟,輕盈,仿佛一戳就破。


    薩菲爾落地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海隻島的珊瑚宮宮殿前,下方的水池已經被開啟,一個透著氤氳白光的旋渦正緩緩旋轉著。


    她知道,這是淵下宮的入口。


    柳達希卡沒有注意到薩菲爾的到來,她此時正麵對著一隊先遣隊隊員發號施令,完全沒有發現站在她背後的薩菲爾。


    下方,因為與柳達希卡比較熟識,原本還有些隨意的隊員們見到薩菲爾的身影,立刻站得筆直,態度認真了不少。


    隊員的變化並沒有引起柳達希卡的注意,她很重視這一次的淵下宮開荒任務,正在仔細講述任務目標,想要確保完全傳達自己的意思。


    “淵下宮之中的情況,我們已經做過一次匯總了,和提瓦特區別不大,還是那丘丘人的聚落,對於這個,各位應該早就熟悉了,所以我就不多說明了。我要強調的是淵下宮特有的怪物:龍蜥。”柳達希卡緩緩說著。


    “龍蜥各位應該都很了解,畢竟大家都在楓丹見過這種怪物。”柳達希卡神情嚴肅,“但是我要說的是,淵下宮的龍蜥與楓丹不一樣,楓丹的龍蜥並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是這裏不同,它們非常凶殘,隻要嗅到其他生物的氣息就會不顧一切發動攻擊,這是各位一定要注意的。”


    薩菲爾站在她身後默默聽著,不時點點頭,楓丹的龍蜥大概是因為那維萊特的調教,逐漸被馴化了,但淵下宮卻不一樣,它們極端仇視人類,不可馴服,所以確實很危險。


    柳達希卡的聲音還在繼續:“這一次是我帶隊,我們要下去與瓦倫季娜小隊會合,之前已經傳來消息,他們發現了詭異的影子,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麽危險,但不可大意,大家再檢查一下自身裝備,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準備出發。”


    “明白!”眾人士氣高漲。


    薩菲爾輕笑著,轉身走進了珊瑚宮宮殿,既然柳達希卡和瓦倫季娜都進入淵下宮了,那麽她有什麽事就隻能找艾達了,好在艾達應該是知道海隻島需要留個說得上話的人與她保持聯絡,所以並沒有進入淵下宮之中,還得是艾達啊,薩菲爾心裏感歎著。


    這樣機智又省心的部下可不好找呢。


    柳達希卡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隊員們的不對勁:“你們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一下子這麽積極是怎麽回事?”


    一個火槍手立刻答道:“報告柳達希卡大人,剛才暗牧大人站在你身後聽你講話了。”


    “誒?”柳達希卡一愣,立刻轉身查看,哪裏還有薩菲爾的影子?


    “報告柳達希卡大人,暗牧大人剛才已經離開了。”還是那個火槍手。


    柳達希卡整個人都不好了,合著這幫人是看到薩菲爾在才會想著表現自己的嗎?她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抱怨起來。


    “真是的,來了就告訴我一聲啊,這樣看兩眼就跑,我會多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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