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爾跑路了,接待工作落在了艾達身上。


    看著來到淵下宮的稻妻權利中心的四人,艾達將她們帶到了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隨後靜靜地候立在旁。


    雷電真走到門口,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那個房間,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艾達。


    “她很信任你,居然把這裏的事情都交給了你。”雷電真輕聲說著,目光卻看向不遠處的大日禦輿。


    艾達不卑不亢,淡然道:“上級下達的要求,我必然是要竭盡全力完成的。無關信任與否,隻是做好本職工作罷了。”


    “愚人眾的小家夥…”狐齋宮巧笑嫣然,“倒是個裝傻充愣的好手,和那個柳達希卡一樣,不是省油的燈。”


    說著,她邁著步子款款走開,查看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去了。


    雷電真目光灼灼盯著艾達,艾達仿佛未覺,迎著她的目光站的筆直,過了許久,她收回了目光,從艾達的身旁走了過去。


    路過艾達身邊的時候,她轉頭看了艾達一眼,又搖了搖頭,抬腳走進了房間。


    一同走進去的還有影,至於八重神子,她沒進去,她和奧羅巴斯並不認識,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


    “艾達小姐,有興趣聊聊嗎?”留在門外的八重神子向艾達發起了邀請。


    艾達愣了愣,沒有拒絕,二人便去了隔壁的房間。


    沒人知道她們在裏麵說了什麽,八重神子出來的時候麵上帶著笑,而艾達則依舊是古井無波的樣子。


    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所在的房間中,雷電真看著那枚卵,輕輕歎了一口氣:“真是狼狽啊,奧羅巴斯,我們,為了苟活下來,真是竭盡全力了呢。”


    “誰說不是呢,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奧羅巴斯稚嫩的聲音響起,十分認同雷電真的話。


    說完,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麽,巴爾,你今日來此有什麽目的嗎?”


    雷電真右手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是思索著什麽,過了幾秒才說道:“想要在這裏獲得足夠的能量孵化是不切實際的吧?薩菲爾那家夥應該明白這一點才是。她就沒有準備些什麽嗎?”


    “我的歸來對於她來說是計劃外的事,提前沒有準備也是正常的,淵下宮的開發計劃才是她工作的重心,我並不著急。”奧羅巴斯淡淡道。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而且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如今外麵局勢穩定,他根本沒必要急著孵化出來,就這樣作為一個卵待著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


    雷電真點頭表示了認同,但說出的話卻並不是這個意思:“可惜,我還在期待你和她爭一爭淵下宮的歸屬問題呢,畢竟,作為稻妻的神明,實際上的統治者,國內有個這樣一個不受掌控的政權,我有些不放心呢。”


    “巴爾,背地裏搞小動作是不對的。你來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討不到便宜的。”奧羅巴斯警告道。


    如果在這裏,雷電真對奧羅巴斯出手,薩菲爾會第一時間察覺到,然後愚人眾和稻妻的關係就徹底惡化了,一旦愚人眾徹底倒向海隻島,這對幕府來說將是極其不利的局麵。


    聰慧如雷電真怎麽可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還是動手了。


    雷光爆閃,七彩的光暈瞬間照耀在了整片空間之中。


    “巴爾!你!”奧羅巴斯驚愕不已,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千年的籌劃居然會毀在曾經到盟友手中。


    雷電真揮動手中的太刀,刀光劃過,直接劈在了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上,一股莫名的力量湧現出來,時空在這一刻發生了躍遷。


    “風,帶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雷電真揮出一刀,迅速收刀入鞘。七彩的光暈籠罩在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上,她麵無表情注視著這枚卵,“奧羅巴斯,我必須這麽做,因為,這也是契約的一部分。”


    做完這一切,真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待她們全部消失,艾達才來到了這裏。


    注意到七色火焰炙烤的蛇卵,艾達眉頭輕皺:“真是亂來,薩菲爾大人果然說中了,也不知道波利索娃她們什麽時候能到,奧羅巴斯這樣子估計撐不了太久了。”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扛著一些儀器和其他東西的波利索娃,阿加妮婭,格魯莎三人急匆匆地趕到了這裏。


    匆忙將東西放下,波利索娃大口喘著氣,但她沒時間休息,迅速將奧羅巴斯的憑依之巢放進了儀器之中,隨後連上管道,把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趕上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波利索娃毫無形象地坐在了一旁的地麵之上。


    艾達皺了皺眉頭:“波利索娃,藏鏡仕女要注重儀態,你這樣不在乎自身形象被外人看見,丟的是暗牧大人的臉麵。”


    “知道了,艾達姐,可我真的是太累了,得到消息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找柳達希卡要來了器具,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你讓我歇會兒…就一會兒。”波利索娃懶懶地坐著,不願意起身。


    艾達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總之,在暗牧大人麵前可千萬別這樣…”


    “放心啦,暗牧大人不會計較這個的,她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波利索娃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艾達搖頭:“不,我的意思是,她會跟你學的。你別把她帶壞了。”


    “我!”波利索娃張大了嘴巴,想反駁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她還是站起了身,滿臉不情願。


    一旁的格魯莎和阿加妮婭則是捂著嘴偷笑起來。


    淵下宮發生的事都在薩菲爾的預料之中,她知道真一定會來見一見奧羅巴斯,也一定會找個借口讓艾達離開,不讓她聽到談話內容。


    她們會使用什麽方法,她不在意,隻要目的達到就行,這是薩菲爾的務實精神。


    奧羅巴斯與她達成了協議,聖土化的問題會得到解決,這樣一來,海隻島就可以進行耕種了,愚人眾在淵下宮的營地就可以就地補給,省了很多事情。


    但前提是,奧羅巴斯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能力,一切都好等他孵化出來再說。


    在海隻島北方的蒙雲神社,雷電真找到了等候在這裏的薩菲爾。


    影和狐齋宮,八重神子已經離開了,真是獨自一人過來的。


    看到真走來,薩菲爾微笑著點頭,隨後問道:“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出來了。”雷電真神色自若,臉上同樣帶著笑。


    得到這個答複,薩菲爾勾起嘴角,計劃看來是沒問題了。


    看到薩菲爾笑,雷電真有些無奈扶額:“這次可是結結實實當了一回壞人呢,說吧,你準備怎麽報答我?”


    “啊呀,真小姐如此深明大義,不計犧牲,小女子無以為報,看來隻能以身相許了呢。”薩菲爾直接作小女兒姿態,準備惡心一下雷電真。


    看到薩菲爾這副樣子,雷電真卻完全沒有按常理出牌,反而認真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倒也不是不行 ,說起來璃月還有嫁妝這個說法吧?嫁妝就淵下宮和海隻島吧,這樣子稻妻也算是間接統一了,曲線救國也不錯。”


    “走開啊,別鬧!”薩菲爾演不下去了,連忙率先結束這場鬧劇。


    雷電真挑挑眉:“你自己要這樣,反倒先受不了了?罷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該做的我已經做完了,後續就看你自己如何運作了。我的一刀雖有逆轉時空,完成加速孵化的效用,卻不能違背生命的基本法則。


    雖然我覺得你應該早就準備好了,但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如果無法滿足一個魔神成長所需的一切物質,奧羅巴斯就真的會死。這其中的風險,你應該有預計了。”


    薩菲爾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很清楚,奧羅巴斯要從一個蛇卵孵化成真正的魔神需要經曆非常漫長的時光,可是,沒有了血枝珊瑚的海隻島根本等不了這麽久。


    所以,她拜托雷電真,以對方掌握的一絲伊斯塔露的殘餘力量,幫忙跳過奧羅巴斯漫長的孵化期,這個行為無異於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導致奧羅巴斯的暴斃。


    所以她必須瞞著奧羅巴斯,以怨恨激發對方的求生欲望,增加成功率,然後再用愚人眾的資源解決物質方麵的問題,這樣一來,奧羅巴斯的孵化進度就會大大提前,海隻島與淵下宮的一切問題都可以盡快解決。


    這樣做肯定是不厚道的,但是坑那個奧羅巴斯嘛,她沒有心理負擔,至於對方以後得知真相和她翻臉,大不了躲到璃月去,讓鍾離保護她。


    反正對於奧羅巴斯來說,海隻島與淵下宮算是自己的家,他總不可能在這邊瞎胡鬧的。而且冤有頭債有主,奧羅巴斯真發火也不可能拿淵下宮的愚人眾開刀,隻會把賬算在她薩菲爾的頭上。


    等奧羅巴斯氣消了,還是得老老實實幹活。


    送走了雷電真,薩菲爾就準備回璃月了,稻妻這邊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熒和小派蒙在這段時間忙著給淵下宮的白夜國居民殘魂跑腿,薩菲爾沒有參與,因為她一想到法厄同的故事就渾身難受,這種刀子還是留給那兩個活寶自己吃吧,她要撤了。


    可惜,熒暫時沒打算走,這就導致薩菲爾要去璃月又得坐船了,這讓她有些憂傷。


    稻妻的鎖國令解除有一陣子了,離島的碼頭也再度開放,往常有些冷清的碼頭現在已經熱鬧了起來,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外國人帶著好奇的神情登陸稻妻。


    勘定奉行在柊千裏的領導下變得井井有條,薩菲爾去萬國商會看了看,發現久利須的精氣神好了不少,雖然麵上的笑容依舊掩飾不住他疲憊的神情,但他眼中名為希望的光卻是作不了假的。


    暗自點了點頭,薩菲爾登上了駛往璃月地船。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船與一艘從璃月向稻妻的船交錯駛過,那艘船裏,離家多年的竺子正對著自己的家翹首以盼著。


    人們都走在各自人生的道路上,他們每個人行進的路線匯成了一張雜亂無章的網,這就像世界的本質,有跡可循,卻毫無規律,看似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每個人的生活都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可他們總會到達自己的終點,在名為生命的漫長馬拉鬆之中,沒有人會輕言放棄,認真對待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天,這是對人生最崇高的禮讚。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了,薩菲爾回到了岩上茶室,美美地享受了假期,在這期間,她每天都和鍾離納西妲廝混在一起,晚上還經常抱著納西妲睡覺,讓過來夜襲的熒感歎起了自己的失寵。


    在這平靜的日常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差不多該出意外了。


    這天,熒在璃月的冒險家協會接到了一個委托,她和小派蒙去碼頭找到了委托人老戴,提到了最懂石頭的人,於是想起了鍾離。


    二人便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月光酒館,找到了正在聽書的鍾離。


    恰好,薩菲爾與納西妲也在這裏。


    “找到你啦!鍾離!”小派蒙輕快的聲音響起,桌旁的三人一同回頭看去,就看到緩步走來的兩個活寶。


    薩菲爾瞅了她們一眼,隨手抓了一把花生放在熒的手裏:“怎麽了?最近又有什麽新任務?”


    “嘿嘿,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小派蒙咧嘴笑著,“你們現在有空嗎?”


    “時間倒是有。”鍾離點了點頭反正他整天閑著也沒什麽事幹。


    熒聽到鍾離有空,鬆了一口氣:“我們剛接了一份特別的工作。”


    “這份工作需要了解地質與礦石的人哦。”小派蒙一臉認真道。


    “地質與礦石?”鍾離皺眉,薩菲爾與納西妲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小派蒙沒看到來她們的交流,自顧自地說著:“放眼整片大陸,難道會有比你更懂這些的人嗎?那個委托人自稱找到了天下最懂石頭的行家,我想向他證明,你才是提瓦特大陸上最了解這些的人。”


    鍾離聽了這話有些無奈:“這無緣無故的攀比之心,是從何而來?”


    “不是攀比啦!是老戴不懂行!”小派蒙義正言辭,“我就是,想讓他見識見識嘛。”


    小家夥這麽說,鍾離不由失笑:“哈哈,既然如此,我便隨你們走一趟吧。”說完,他看了看薩菲爾與納西妲,“菲爾老板,小納西妲,我暫且失陪了。”


    “嗯,你去吧。”薩菲爾輕笑著擺擺手。


    納西妲也乖巧點頭,表示無須擔心。


    看到二人的樣子,小派蒙有些錯愕:“誒?薩菲爾和納西妲不一起來看看嗎?”


    “我們又不懂石頭,一起過去做什麽?”薩菲爾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打算去。


    納西妲也點了點頭,顯然是一樣的想法。


    鍾離放下手中的杯子,想了想又道:“話說在前頭,我雖有些見識,倒也未必是天下最精於此道的人。學海無涯,漲些見識總是好事。一來,我在你們也可以放心,二來,若真有專家,也好讓我切磋學習一番。”


    “嗯…我覺得鍾離可以不用這麽謙虛的。”小派蒙嘴角扯了扯,攤了攤手,她覺得鍾離有些太虛心了,說完,她又看向了熒,“既然鍾離答應了,那我們走吧,回去找老戴。”


    三人離開後,薩菲爾和納西妲也站起身。二人對視了一眼,納西妲率先開口道:“看樣子,你是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薩菲爾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是啊,有個老朋友終究還是瘋了,沒辦法,確實該去看看了,納西妲要不要一起去啊,說不定對你以後與阿佩普的交涉有幫助。”


    “嗯…看來,是與那個岩龍王若陀有關了,正好,悠閑了這麽久,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確定好地點了嗎?”納西妲食指放在嘴邊,眼中難得露出了一絲精芒。


    薩菲爾看到這小羽毛球一副認真的樣子嗬嗬一笑:“那就走吧,我們先去找閑雲。畢竟是去琥牢山嘛,萬一真打起來,還是會對她家有些影響的,而且叫上她,也算是有個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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