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砂糖?你不是在整理資料嗎?怎麽突然跑到這種地方來了。”沒走多遠,砂糖和熒就看到了阿貝多,同樣的,阿貝多也發現了她們。


    聽到阿貝多的問話,砂糖立刻緊張了起來,支支吾吾開始解釋起來:“唔…啊啊…對…對不起,我隻是路過而已。”


    “額…為什麽突然道歉了?”阿貝多皺著眉覺得很奇怪。


    熒和小派蒙對視一眼,砂糖一見到阿貝多,她害羞容易緊張的本性就會徹底暴露出來。二人對此也十分無奈。


    阿貝多對此也很無奈,砂糖這孩子天賦是不錯,就是心理素質有點差,總是容易緊張,回想起之前薩菲爾帶著她煉器的事情,他又有些好奇,薩菲爾到底是怎麽讓這丫頭克服心底的緊張勁的?


    “算了,不說這個,你是不是又找到什麽讓你感興趣的東西了?每次你會這樣到處跑一定是有原因的,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阿貝多好歹也算是砂糖的老師,對這丫頭還是十分了解的。


    熒撓了撓後腦勺,坦白道:“其實是我把腐殖之劍的事告訴她了。”


    “腐殖之劍?”阿貝多眨了眨眼睛,立刻回想起來了,“哦,那把劍啊,你告訴砂糖了啊。”


    小派蒙生怕阿貝多生氣,連忙補充道:“隻是說了劍的屬性和來曆,沒有讓她觸摸劍的本體,這點意識我們還是有的嘛~”


    她的語氣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希望阿貝多可以原諒她們冒失的舉動。


    阿貝多搖了搖頭:“算了,我知道了,既然你們今天選擇過來,那也一定會碰到砂糖的,這事本來也瞞不了她,而且以她對知識和秘密的研究精神,確實適合煉金術的研究。”


    其實從一開始,阿貝多就沒有想著要把砂糖排除在外。


    觀世正宗和別雲的麵世證明了砂糖在煉器方麵同樣出色的天賦,阿貝多尊重才能,不會剝奪砂糖成長的機會。


    聽到阿貝多的話,砂糖感動地立刻賭咒打包票:“我絕對不會亂惹麻煩的!我用我新研究的四倍大種子甜甜花發誓!”


    “發誓倒沒必要,隻是這項研究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所以一定要注意安全。”阿貝多覺得砂糖估計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出聲糾正了一下。


    說完,他又注意到了被熒丟在一邊抱著頭的帕拉德,開口詢問道:“說起來,那個蹲在那邊的冒險家是怎麽回事?”


    “那是帕拉德先生,早上我上山的時候遇到的,那時候他陷進雪坑裏去了,我就順手拉了他一把,沒想到告別之後他卻迷路了,所以我和熒正準備送他離開。”砂糖說著轉身看著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帕拉德。


    看著帕拉德瑟縮的樣子,小派蒙有些不忍心:“這邊風雪雖然比開闊地小了很多,但他看上去還是有些受不了的樣子,該不會是因為沒吃飯吧?”


    提到吃飯,熒立刻想起來薩菲爾剛才讓砂糖給阿貝多帶飯這件事,她出聲問道:“阿貝多吃過飯了嗎?”


    “已經草草吃過一些了,怎麽了?”阿貝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


    熒拿出了保溫袋:“薩菲爾讓我給你帶一些,說你可能沒吃飯,既然你吃過了,那我把這飯給帕拉德吃吧,正好幫他驅寒。”


    說著,熒拿著保溫袋去找帕拉德了,阿貝多嘴角抽搐兩下,其實他剛才本想接過,再吃一點來著,不過,既然是為了救人,那就這樣吧,他也不是個十分看重口腹之欲的人。


    狼吞虎咽地吃完熱騰騰的飯菜,帕拉德長舒一口氣,感覺一下子就活過來了。


    砂糖小心翼翼查看著帕拉德的情況,而熒和阿貝多則在一旁閑聊。


    “砂糖這家夥,一不小心就會跑到奇怪的地方去。”看得出來,為此他操了不少心。


    熒無奈笑了笑:“年輕人都這樣。”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有些遊離,感覺薩菲爾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子。


    搖了搖頭,拋除腦海中的雜念,熒本著同病相憐的原則,開始幫砂糖說話:“其實砂糖還是很善良的,偶爾有弄巧成拙的事,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了。”


    “放心吧,我沒有生氣。”阿貝多搖了搖頭,“熒,還是辦正事吧,把腐殖之劍拿出來看看。”


    熒點點頭,取出了腐殖之劍,大概是回到了雪山的緣故,腐殖之劍上的流光更耀眼而詭異了,讓人看著十分不舒服。


    小派蒙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腐殖之劍,輕聲說道:“感覺,劍上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閃耀呢。”


    “嗯…過了這麽久,這把劍的變化還真大啊。”阿貝多注視著詭異氣息纏繞著的劍身,若有所思,“劍上的力量比以前強大了不少,怎麽回事?”


    熒撓了撓頭:“其實…”


    腐殖之劍的變化並不是潛移默化的,在稻妻的時候這把劍還很正常,出現變化是在她去了鶴觀之後的事。


    自從她利用這把劍擊殺了幾隻獸境獵犬之後,腐殖之劍的劍身就纏繞上了一層紅色的流光,一開始熒還以為這是什麽不好的征兆,但隨著時間流逝,並沒有發生其他事情,她就漸漸放下心來。


    聽熒解釋了一番之後,阿貝多看向腐殖之劍的眼神帶上了探究的神色:“獸境獵犬嗎?那種東西蘊含的能量可以滋養腐殖之劍,感覺有些奇妙。”


    “大概是因為深淵能量吧?獸境獵犬本質上是一種深淵怪物,而魔龍杜林的體內也蘊含著深淵能量,腐殖之劍脫胎於杜林的骨血,會吸收深淵能量對自己進行補強也在情理之中。”說話的人是薩菲爾。


    她腳步輕快地走過來,看了一眼正被砂糖照顧的帕拉德,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直直地走向了阿貝多。


    阿貝多愣愣看著迎麵走來的薩菲爾,過了許久才開口:“你看起來變化真大。”


    “這種敘舊的話還是免了吧,趕緊說正事。”雖然表麵上薩菲爾風輕雲淡的,實際上對於之前的經曆她連回憶都不願意,那是比噩夢更深沉痛苦的真實,每每想到她甚至會感覺到極致的壓抑以至於想吐。


    “原來如此,因為深淵能量嗎。那麽,其實這個結果當初的你就已經預料了吧?”阿貝多一邊思索一邊點頭。


    薩菲爾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高馬尾,清理掉落在發絲上的雪花:“其實並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預感這把劍的成長性會很高。”


    腐殖之劍靜靜懸浮在半空中,砂糖照顧著吃完飯已經不再那麽寒冷的帕拉德。


    薩菲爾安靜地觀察著帕拉德的舉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家夥就是導致腐殖之劍在最後關頭進化失敗的罪魁禍首。


    不過,大概是因為吃過飯的緣故,即便是看到了腐殖之劍上宛如火焰的流光,帕拉德也沒有冒冒失失地衝上去釀成悲劇。


    腐殖之劍在阿貝多的調整下開始了進化。


    “我總覺得這把劍的能力已經很強了,阿貝多是有什麽想法嗎?它的傷害還能繼續提升?”熒看著阿貝多引導著腐殖之劍之上的能量流動,心中非常好奇。


    阿貝多手上動作沒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一個設想。熒你羨慕薩菲爾的治療能力嗎?”


    “那肯定羨慕啊,你不知道,我也特別想要掌握那種拍拍手就把別人從命懸一線拉回來的力量,感覺比打打殺殺帥氣多了!”小派蒙提到這事就來勁了,她沒有戰鬥能力,如果能夠當個奶媽的話以後誰還能說她是累贅?


    阿貝多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小派蒙,無奈一笑:“小派蒙恐怕不行。這件事大概隻有熒能夠辦到,而且大概無法達到薩菲爾的治療水準。”


    這是在情理之中的,薩菲爾的治療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想要在這方麵超越她,不如去嚐試和影對砍,那樣勝算會大一些。


    “你想通過熒的特殊體質來引導‘龍’力?”薩菲爾聽出了一絲味道,立刻明白了阿貝多的想法。


    阿貝多輕輕點頭:“龍,是這個世界上最頑強的物種,即便是早已死去多年的魔龍杜林,它的心髒依舊跳動著,隻是因為沾染了深淵的氣息,讓它的殘留力量無法被利用,可是你,旅行者,你具備淨化深淵的能力。”


    阿貝多說著,手中動作一停,隨後握拳,腐殖之劍上的赤色流光突然內斂,整把劍從紫色變成了赤紅色,看起來十分神異。


    熒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淨化和龍有什麽關聯,小派蒙也是一臉懵。最後,二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薩菲爾。


    感受到兩道帶著清澈愚蠢的注視,薩菲爾一臉黑線,但還是耐心解釋起來:“所謂的龍力,準確的說不是治愈之力,而是一種賦予,將龍的無盡生機賦予其他生物,以此來給予它複蘇的力量,但這並不是複活。


    如果有傷者,以這種方式進行治療或許能夠給他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蛻變,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這玩意兒不能打包票,阿貝多這家夥沒有醫德的,真出事別指望他來幫你承擔責任。


    腐殖之劍之中蘊含了杜林的力量,但是被深淵汙染了,你成功淨化之後就可以拿來用了,就等於是給腐殖之劍附帶了龍力一樣,就像神器之上的烙印。到了這一步,腐殖之劍也算是個神器級別的武器了,雖然它沒有任何神之烙印。


    但,力量達標了,就可以被認同。”


    熒聽得雲裏霧裏,腦子有點迷糊,最後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之後來了一句:“反正,就是可以拿來救人的意思,對吧?”


    “沒錯。”阿貝多淡定點頭。


    薩菲爾直接敲了他倆的腦袋一人一下,然後揪著阿貝多的衣領說道:“你給我負責任一點!人類可承受不住龍力!如果救人就是把人變成怪物的話,坎瑞亞就不會滅亡了!”


    阿貝多被她這麽一吼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轉頭對熒道:“聽她的。”


    “坎瑞亞…”熒從薩菲爾的話語中聽到了久違的名字,她知道坎瑞亞已經滅亡了,可薩菲爾又說這種話,這是什麽意思?她感覺自己似乎接觸到了一點不得了的信息。


    就在她想要詢問的時候,薩菲爾卻不再多說什麽,她放下了阿貝多,一把取過腐殖之劍,然後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薩菲爾!你這是在做什麽?”熒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她不明白薩菲爾為什麽會突然自殘。


    但薩菲爾卻將手腕上的傷口放在了腐殖之劍的劍身上方,任由自己的血液流淌,注入了劍中。


    “如果要獲取治療的能力,那就用我的血來壓製龍力吧。”薩菲爾一邊說,一邊靜靜看著腐殖之劍將她流出的血吸收,順帶著,她的血液中閃過一絲烏光,這是沉澱在她體內的深淵能量侵蝕,借此機會也被一並吸出了。


    阿貝多解釋道:“薩菲爾以前曾經深入深淵,雖然自身對深淵具備一定抗性,但是與深淵長久的對抗依舊不可避免地感染了一部分深淵能量,這一次剛好可以借此機會清除掉她體內的深淵餘毒。”


    說完,他隱晦地看了熒一眼,其實,清除深淵餘毒的方式還有另一種,可惜,熒沒有那個功能就是了,雖然即便她有,薩菲爾多半也不會采用。


    “腐殖之劍的上限很高,如果雜糅了龍,天使與惡魔的多種力量,它不是沒可能達到新的高度。”薩菲爾感覺到沉澱在體內的深淵餘毒被排出了很多,不由得輕鬆了一些。


    熒愣愣看著在薩菲爾血液的衝刷下,開始褪色的腐殖之劍。


    原本紅色的劍身再一次變色,向著銀色轉變,而銀色的劍身上又不時翻湧起一片黑光,看上去有些瘮人。


    過了沒多久,薩菲爾結束了排毒,然後將腐殖之劍扔給了熒:“試試看。”


    熒下意識接過腐殖之劍,剛一入手,劍身上翻湧的黑光就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銀色劍身上冒出的黑色火苗。


    但這個火苗卻並不會傷害到熒,反而讓她感覺十分安心,就好像晚上抱著薩菲爾睡覺時的感覺一樣,她明白,這是薩菲爾的氣息,她很熟悉,所以感覺親切又安心。


    熒隨意揮劍,揮出一道風刃,斬擊在不遠處的枯木之上,枯木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威力確實超越了以前很多。”熒點了點頭,但她總覺得這樣的提升有點雞肋。


    薩菲爾信步上前,查看被熒劈中的枯木:“熒,阿貝多,你們看這裏。”


    她手指指著枯木上的劍痕,已經腐朽,失去生機的枯木,居然在劍痕的附近出現了一絲生機,如果生機再純粹一些的話,這一根枯木不是沒有逢春的可能。


    “是劍上的力量?”熒立刻意識到了,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原理。


    阿貝多仔細觀察了一陣子,肯定道:“錯不了,這是被稀釋的龍力,讓植被恢複了一絲生機,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你們看這裏。”


    他說著,指向劍痕的深處,那裏有遠超其他地方的死氣,顯然不正常。


    “因為沒有把控好能量的構成,所以無法施展出想要的結果,又或者,熒剛才揮出的那一劍本就是沒有什麽想法的,所以多種能量被結合起來,形成了穩定的形態。”阿貝多捏著自己的下巴分析道。


    薩菲爾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接下來熒隻需要好好練習使用這把腐殖之劍,將劍身中蘊含的力量練習到如臂使指就好了。以後,即便我不在,你也可以憑借這把劍去拯救那些即將逝去,卻值得被拯救的人了。”


    她今日做這件事隻是突發奇想,想要試一下能不能用腐殖之劍吸收自己體內的深淵餘毒,沒想到成功了,還陰差陽錯地賦予了劍身熾天使與幽冥的力量,這算是個突破性的進展。


    熒愛不釋手地捧著已經大變樣的腐殖之劍,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她在淨化劍中的深淵餘毒的時候,看到了一部分殘留的記憶,那是薩菲爾的過去。


    原本因為早上那一頓教訓還有些悶悶不樂的心情早就消散地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沉重的過去經由本人之口的訴說總是會偏離原本的實情,或避重就輕,或一帶而過,隻有切身的體會一次才能深刻地理解其中的沉重和難以言說的絕望。


    她看到了薩菲爾一路走來的艱辛與困苦,無數次的生死搏殺與險死還生才鑄就了少女處變不驚的心境,其實她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麽雲淡風輕呢。


    “辛苦啦薩菲爾!”收起腐殖之劍,熒突然抱住了一旁莫名其妙的少女。


    薩菲爾被突然襲擊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麽了?突然撒嬌?就算這樣我也不會過分照顧你的哦。”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熒輕笑著回應,懷中的薩菲爾卻被她抱得更緊了。


    對於突然貼貼的倆百合,阿貝多直接表示沒眼看,他搖了搖頭提議道:“腐殖之劍的名字已經不再適合這把劍了,要不還是換個名字吧,叫白堊之劍如何?顏色對得上。”


    熒對劍的名字並沒有什麽意見,蹭著薩菲爾柔軟的臉頰,口中隨意回答道:“嗯嗯,我沒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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