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羅妮卡其實早就蘇醒了,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告知薩菲爾,而是利用大國主之陣來到了須彌。


    大國主之陣可以有效地收集信仰之力,這對她的恢複幫助很大,所以她想要盡快完全恢複,隻能通過這樣的方法。


    在融合進大國主之陣後,維羅妮卡又通過與須彌人的夢境溝通,成功確定了世界樹的位置。


    隨著她找到世界樹,須彌的信仰能量從此就由她說了算了,這也是為什麽,斯卡拉姆齊收集信仰如此困難的原因。


    隻是略微分析一下,薩菲爾就明白了維羅妮卡究竟做了什麽:“壟斷一個國家的信仰,你還真做的出來啊。”


    “提瓦特大陸的神明對於信仰之力的使用,簡直粗糙到醜陋,這份力量,由我們來掌控不是更好嗎?”維羅妮卡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問題。


    薩菲爾聳聳肩,隨著維羅妮卡的歸位,這段時間對方收集到的信仰之力正在源源不斷向她匯聚而來,雖不至於讓她成功登神,但這份信仰足以彌補斯卡拉姆齊的缺口。


    現在,斯卡拉姆齊想要完成最後一步,得不到薩菲爾的首肯,他便毫無辦法。


    “七葉寂照秘密主重算力而輕信仰,估計多托雷也沒有意識到神明與普通生物之間究竟有什麽差距吧。”薩菲爾的手中匯聚起一個金色的光團,又被她隨手捏碎,消散在空氣之中。


    維羅妮卡語氣輕快地回答道:“因為這個世界還存活的初代神隻有巴巴托斯,巴爾和摩拉克斯,而他們是不可能分享這樣的情報給多托雷的。


    初代神在登神的同時就因為平定亂世而收集到了足夠的信仰,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二代神都是站在初代神肩膀上的繼承者,他們是繼承神位的神明,而不是開創者,所以,這一份經驗在整個提瓦特都是無比珍貴的。”


    “嗯,有趣,走吧,我們去見見斯卡拉姆齊。”薩菲爾收起維羅妮卡,向著離渡穀的方向飛馳而去。


    維羅妮卡有些疑惑:“就這樣把情報告訴多托雷?真的可以嗎?”


    “有什麽關係?在我看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薩菲爾冷笑一聲,身影在密林中不斷穿梭。


    化城郭,熒隻感覺自己頭疼不已,迷迷糊糊中,隱約還能聽到小派蒙的聲音:“熒怎麽樣了?為什麽還沒有醒啊?”


    回答她的是一個聽起來很熟悉的女聲:“小派蒙你冷靜一點,師父的知識很淵博的,既然說了沒事那就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熒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她眼簾的是小派蒙和一個綠發少女。


    愣了幾秒鍾後,熒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柯萊…是你嗎?”


    熒是認識柯萊的,在塵歌壺見過,她知道對方是安柏的好朋友。


    “啊,你醒了!”柯萊聽到熒的聲音,玫紅色的眸子立刻轉了過來,立刻就發現了已經睜開眼睛的熒。


    小派蒙也發現了這件事,她臉上還帶著擔憂的表情,語氣卻隱含著一絲慶幸與驚喜:“太好了熒,你總算醒過來了。”


    熒坐起身,發現自己之前躺著的地方是一張簡陋的草床,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詢問道:“這裏是哪裏?”


    “你剛才突然昏倒了,我和小派蒙把你帶到了化城郭,也就是這裏。”回答她的是端著一杯熱茶,掀開門簾走進來的海芭夏。


    海芭夏將手中的熱茶遞給了熒:“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化城郭之前是須彌的學者們在雨林中搭建的臨時休息處,現在已經變成了巡林員的駐紮地了。”


    說著,她又看了看柯萊:“剛才聽說你是認識柯萊的,我想你應該了解巡林員的工作內容了,這裏我就不多贅述了。”


    “麻煩你了海芭夏,明明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柯萊對海芭夏微微頷首,還想說點什麽。


    海芭夏則是微微搖頭:“不必如此,向有需要之人伸出援助之手本身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身為救助會的會員,你應該了解的。”


    “嗯。”柯萊認真點頭,顯然十分認同這個救助會的理念。


    小派蒙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救助會?”


    “這是我們須彌特有的一種組織,全稱為‘魔鱗病患者互助會’,一開始全部由魔鱗病患者組成,是自發組成的,為互幫互助而存在的民間組織。”柯萊微笑著介紹道,“後來,一些林居狂語期的學者也加入了其中,這個組織就越發壯大了起來。”


    小派蒙感覺有些暈,她連忙打斷柯萊的介紹詢問道:“魔鱗病我們知道,這個林居狂語期又是什麽東西?”


    “是學者學習的一個階段,在這個階段的學者會試圖溝通世界樹獲得神明的啟示,最後晉升寂靜元滿期,這是每一個學者的追求。”海芭夏說著,眼中流露出向往的光。


    小派蒙歪了歪頭,她突然感覺海芭夏身上有一種讓她不太舒服的氣息,但仔細感覺之後又消失了,這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現問題了。


    熒也不是很理解海芭夏的想法,她詢問道:“那個…海芭夏小姐,寂靜元滿期我倒是可以理解,就是完成蛻變的意思吧?可是啊這個林居狂語期是…”


    “試圖鏈接世界樹的階段。”門口傳來了一道清朗的男聲,隨後一名長著大大狐耳的少年走了進來,“從很多年前開始,這個階段就充滿了危險,無數學者因為這個執念陷入了瘋狂,變成了滿口臆語的瘋子,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稱呼。”


    小派蒙捂住了嘴巴:“這也太危險了吧?如果無法成功,為什麽不放棄呢?”


    “提納裏師父,您來了。”柯萊見到來人打起了招呼。


    提納裏點點頭,查看了一下熒的狀態:“嗯,恢複地不錯,目前來看已經沒問題了。”檢查完畢,他又看了看小派蒙,“學者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偏執的一群人之一,即便前路充滿荊棘,哪怕隻有微不可查的一絲希望,他們也會前赴後繼,宛如撲火的飛蛾。”


    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是什麽意思?”柯萊眨巴著眼睛,她覺得這句話十分有深意,卻無法理解。


    小派蒙舉著手搶答:“我知道,薩菲爾和我解釋過,意思是說,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弄死你!”


    “小派蒙…”熒滿頭黑線,提納裏和海芭夏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隻有柯萊一副信以為真的模樣,思考了幾秒鍾才點點頭:“嗯,她確實是這樣的人。”


    “喂!不要被帶偏了呀!”熒快速揮動雙手,企圖把這樣怪異的理解從柯萊的腦中驅散掉,“薩菲爾那家夥,她真的有在好好教導小派蒙嗎?”


    離渡穀,薩菲爾已經來到了基地的門口,她正準備去給自己的好同僚斯卡拉姆齊一點小小的幫助。


    因為即將要開始花神誕祭了,多托雷現在在須彌城籌劃著最後的收割事宜,所以離渡穀隻有斯卡拉姆齊待在這兒。


    基地的防衛措施對於薩菲爾來說和沒有一樣,她很輕易就突破了所有守衛,來到了基地的最深處。


    看著眼前看起來威武不凡的大機器人,薩菲爾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果然機甲才是男人的浪漫啊,看不出來,多托雷還挺懂的嘛。”


    “造型都是我設計的,與他有什麽關係?阿芙羅拉,你不妨多誇誇我。”斯卡拉姆齊的聲音從機甲的上方傳來。


    薩菲爾這才注意到隱沒在黑暗中的斯卡拉姆齊:“哦,抱歉,我暫時還沒習慣抬頭和你說話。”


    “…”斯卡拉姆齊眯著眼睛,忍了很久才把怒火忍下去,然後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別告訴我就是為了激發我的怒火,試試我現在的實力。”


    薩菲爾笑得有點冷:“實力?你有什麽實力?”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雷光就劈了過來,薩菲爾順勢一個大跳,躲過了雷擊,隨後在高空舒展開身體,在接近了斯卡拉姆齊的時候重重一腳蹬了上去。


    還沒有連接機甲的斯卡拉姆齊被她力量十足的一腳從機甲的頭頂給踹了下來,麵朝下跌落在地。


    不等他掙紮著爬起來,薩菲爾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隨後抬起右腳踩在了他的背上:“斯卡拉姆齊,你的反應很遲鈍啊,現在在我手底下,你連一招都走不過了嗎?”


    “我!”斯卡拉姆齊氣急,想要掀翻薩菲爾重新爬起來,卻發現對方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巨大無比,宛如一座山,死死地壓住了他 ,“阿芙羅拉!”


    掙紮不開的斯卡拉姆齊無能狂怒,臉上青筋暴起,看上去極為駭人,但薩菲爾卻語氣平淡:“我是來給你幫助的,別一言不合就動手,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你所說的幫助,就是這樣羞辱我嗎?你這個怪物,筋肉猩猩!”斯卡拉姆齊快氣瘋了,在他感覺褻瀆實驗接近尾聲的時候,曾經想過翻臉不認人。


    在他看來,薩菲爾的實力與雷電將軍差距很大,自己如果可以成神,那必然是可以碾壓對方的,到那時他完全可以憑借實力給對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可是現在,他卻被死死踩在了腳下,動彈不得。


    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成為神明的渴望一下子變得無比強烈。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薩菲爾腳下又加了幾分力道,斯卡拉姆齊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裂開了,就在他拚命思考破局之策的時候,薩菲爾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


    “雷神之心是我對你的放縱,草神之心是我留多托雷的毒餌,現在我再給你一樣東西,幫你解決‘信仰’的問題。”


    斯卡拉姆齊在這一瞬間甚至忘記了羞恥和疼痛,他有些不可置信:“你會這麽好心?”


    “當然了,畢竟,我是人美心善的阿芙羅拉啊。”薩菲爾輕笑一聲,突然放開了斯卡拉姆齊,然後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團金色的能量被薩菲爾直接打入了他的胸口。


    那團金色的能量填滿了斯卡拉姆齊胸前的空洞,形成了一顆金光璀璨的心髒,這個變故讓斯卡拉姆齊十分詫異。


    薩菲爾收回了自己的手,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還在愣神的斯卡拉姆齊:“信徒,我給你準備好了,但是,請你記住,這是我借給你的,等事情結束,要還的。”


    “什麽意思?”斯卡拉姆齊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薩菲爾卻不打算繼續解釋,她直接道:“有我在,你不可能接受到任何人的信仰,這個提瓦特,能跟我玩信仰的人還沒出生呢,我給你一個蛻變的機會,你可以反抗我,也可以順從我,都無所謂。


    扮演好屬於你的角色,然後為你的過去,贖罪。”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斯卡拉姆齊感到很憋屈,他覺得薩菲爾在踐踏他的尊嚴。


    薩菲爾冷笑一聲:“施舍?”她上前一步掐住了斯卡拉姆齊的脖子,一如以前在黃金屋,斯卡拉姆齊這樣掐著她一般,“你認為這是施舍?”


    薩菲爾眸子冰涼,斯卡拉姆齊隻覺得自己有些窒息,不知道是因為被掐住了脖子還是因為被這樣盯著的緣故。


    “你的人生難道不是源自於一次又一次地施舍嗎?”薩菲爾的聲音很輕,語氣很重,“在你誕生的時候,你就是個殘次品,不合格的產物,所以你沒能成為雷電將軍,而是被丟在了椛染之庭。


    你能幸存下來是因為影的惻隱之心,這是不是施舍?


    你在踏韝砂被丹羽收留,他給了你短暫的安寧,這是不是施舍?


    你現在告訴我你不需要施舍?你本身就是伴隨著其他人的施舍走到今天的,你就是這樣沒用的廢物,斯卡拉姆齊,你的不甘,你的傲氣,全都源自於你可憐的自卑心理。


    你對雷電五傳所做的事還沒有完結,我雖不是正義的夥伴,但我依舊要告訴你,報應回來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斯卡拉姆齊被隨手丟在地上,他感覺手腳冰涼,一時間甚至忘了因為薩菲爾說出的話而發怒,他掙紮著爬起來,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和驚恐而變得猙獰:“你都知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薩菲爾嗤笑一聲,“告訴你有用嗎?你就是個隻會逃避的蠢貨,即便讓你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你也隻會把一切過錯歸結於你的誕生。


    你是什麽人我看得很清楚,看在我們一同下過深淵的份上,我最後幫你一次,你要的信仰之力,我給你了,花神誕祭多托雷要做的事我不會阻止,但也僅限於此。”


    斯卡拉姆齊沉默了,他很想知道薩菲爾是從哪裏得知當年踏韝砂的事情的,但對方擺明了不可能說,這讓斯卡拉姆齊感覺到憋屈又窒息。


    薩菲爾看著斯卡拉姆齊不斷變幻的神色,搖了搖頭:“你想知道的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我與多托雷的較量才剛開始,我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出現點變故,影響了我的計劃。”


    “影響你的計劃…”斯卡拉姆齊突然笑了,“我明白了,那些事,與多托雷有關係,對吧?”


    薩菲爾沒有給出回應,斯卡拉姆齊見狀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芙羅拉,我知道你和多托雷都在把我當傻子,盡管嘴上不說,態度是隱藏不了的,現在,我就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否則,我一定會幹擾你,不讓你的任何計劃平穩開展!”


    斯卡拉姆齊終於聰明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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