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打起精神來,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是時候出發了。”薩菲爾收起石板,拍了拍手。


    這個團隊中體力最差的就是提爾紮德,作為一個學者,體力是他最不擅長的東西,不得不說,為了一些成績選擇冒險跑到這裏來也算是有點毅力。


    哲伯萊勒和婕德自無不可,提爾紮德也沒意見,幾人就直接出發了。


    提爾紮德來沙漠是為了研究,現在有個現成的遺跡似乎可以幫到他,他對此還算滿意,雖說他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這裏。而婕德與哲伯萊勒則需要保護好提爾紮德的安全,這是他們的任務。


    雖說這個任務在薩菲爾出現之後就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薩菲爾保不住的人,除非是七神打過來,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婕德抹了抹鼻子,有點期待:“今天真是收獲頗豐呀,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能有更多發現了!


    我和奔奔走前麵,大家可要跟上呀。”


    “那就拜托婕德了。”薩菲爾笑了笑,沒有拒絕婕德的提議。


    於是,婕德帶著奔奔一蹦一跳地開始前行,提爾紮德與哲伯萊勒走在一起,薩菲爾在最後麵提防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隨著幾人的趕路,前方傳來了微風,感受到微風,哲伯萊勒挑了挑眉:“看樣子,這處遺跡並沒有那麽大。”


    “是啊,有風就代表有出口,看來我們的學者先生期望要落空了。”薩菲爾聳聳肩,她倒是希望這個遺跡能大一些,這樣可以直接完成提爾紮德的研究,後麵就不用帶著這個拖油瓶行動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出口這麽快就找到了,那提爾紮德必然還是會繼續深入沙漠的。


    也不知道這家夥打了什麽雞血,現在一副要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樣子。


    幾人腳程並不慢,很快就穿過了一片狹窄的長廊,見到了明亮的天光。


    “前麵就是出口了,哇,這個遺跡小得可憐呢。”婕德率先走出大門,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將少女小麥色的肌膚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薩菲爾也走了出去,看著透徹的宛如藍寶石一般的天空:“嗯,無論多少次,從逼仄的環境走出總會感覺心胸開闊呢。”


    “聽上去你很有故事,這種事經曆過很多次了?”婕德扭頭看著她。


    薩菲爾搖了搖頭:“有感而發而已,別給我加戲。”


    哲伯萊勒與提爾紮德也走了出來,看到天空的一瞬間二人也有些愣神,陡然的環境轉變確實會給人帶來一定衝擊,這需要適應。


    “開闊的天空…熟悉的沙塵。姐們,這次我們沒有借助你的力量就走出來了喲。 ”婕德拍了拍薩菲爾纖細的肩膀,十分用力。


    薩菲爾揉了揉被她拍疼的地方,有些無奈道:“你這個行為讓我的部下看到,夠你死十次了。”


    “哈哈哈,你會保護我的吧?”婕德不以為意,她就是這麽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且總是會把人往好了想,才不會覺得薩菲爾那些部下有這麽可怕。


    薩菲爾不置可否,艾達或許不會這麽衝動,但瓦倫季娜可不一定,那丫頭如果見到婕德的行為估計會想卸掉她一條胳膊。


    哲伯萊勒壓下心中的澎湃,冷靜道:“時候不早了,這附近應該有一處綠洲,我們到那裏暫時紮營吧。”


    在哲伯萊勒的帶領下,幾人找到了他口中的綠洲,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沙海之中居然還有這麽一汪清泉,也算是上天的垂青了。


    薩菲爾不禁感歎:“沙漠中也有綠洲,就如雪國的雪原也存在溫泉,這些小確幸都是給旅者帶來希望的東西,真好啊。”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哲伯萊勒淡淡道。


    他這話讓薩菲爾有些驚訝:“你還能說這話?真有些不可思議。”


    哲伯萊勒別開視線,沒有看她。


    提爾紮德沒心思去思考他們話裏的深層含義,他現在隻想休息,因為與幾人不斷跋涉了一天了,本就身體素質堪憂的他已經快斷氣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這附近應該還算安全吧?唉,總算放鬆一下了。”


    說完,他又看向薩菲爾:“那個…薩菲爾…小姐?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薩菲爾有些疑惑,不知道提爾紮德還有什麽需求。


    提爾紮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顯然,他也覺得難以啟齒。


    見他這副樣子薩菲爾哪裏還不明白這家夥在想什麽,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你讓一名愚人眾執行官給你當廚娘呢?怎麽敢的?”


    “沒有沒有!不行就算了,我沒什麽的!真的,不必的!”提爾紮德一秒認慫。


    但薩菲爾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她也不想吃幹糧,反正要做飯,多做一些也沒什麽。


    拋開身份差異不談,這裏的人其實都是一個團隊的,沒必要搞得太過生分,但是她可以主動做,提爾紮德不能提要求,這不是一回事。


    哲伯萊勒看了看委屈的提爾紮德,想了一會才說道:“在沙漠中,晚上最好是不要生火,因為不確定周圍有沒有猛獸,這樣做容易遭受襲擊。”


    提爾紮德默默點頭,心裏明白,飯沒了,隻能啃幹糧了。


    但隨即,哲伯萊勒又接著道:“可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實力足夠,可以保證即便遭受襲擊也能瞬間鎮壓,那麽生火也完全沒有問題。


    有薩菲爾小姐在,我認為,今晚還是可以生火的。提爾紮德先生如果不嫌棄,今晚的晚飯可以交給我。”


    “真的嗎?哲伯萊勒你…也沒那麽討厭呢!”提爾紮德高興壞了。


    聽到哲伯萊勒的話,薩菲爾也有了興趣,她是嚐過哲伯萊勒手藝的,雖然談不上什麽美味,但那地道的燒烤還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


    身處沙漠,自然要吃正宗的沙民烤肉啦!


    於是,晚飯就落到了哲伯萊勒的頭上。


    而婕德的關注點則是在奔奔身上,她看著前方的湖水,有些猶豫道:“說起來,奔奔可以沾水嗎?不會出問題吧?還是離水遠一點好了。”


    “嗶?”奔奔傳遞出不解的情緒。


    薩菲爾看了奔奔一眼,沒有說話。


    這玩意兒屬於赤王科技,內部大部分是導光機關和能量樞紐,並不存在電路,所以即便沾水也是不會有問題的。


    提瓦特確實有電力,而且普及還很廣,隻是沒有如現世那般發展起來。


    畢竟有坎瑞亞文明在前,還有赤王科技以及璃月的仙家機關,電力機關這種不防水還容易缺少能量的科技自然是得不到什麽發展的。


    前麵幾種科技都是不怕水的無論是自律機關還是元能構裝體,沒聽說過淋了水就失靈的,特別是恒常機關陣列這種玩意,泡水泡了幾百年都能繼續運行,坎瑞亞科技恐怖如斯。


    當然了,這些事屬於學者的常識,婕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很快,帳篷搭起來了,一個簡陋的營地就這樣完成了。


    時間到了傍晚,哲伯萊勒站起身:“你們在這裏休息吧,我去高處看看,順便找找獵物。”


    他還沒忘記做飯的事,薩菲爾確實有食材不假,可是他不會弄啊,他擅長的是燒烤,那玩意兒,抓個鷲鳥拔毛洗幹淨,架在火上烤就完事了,沒那麽多講究。


    看著哲伯萊勒離去的背影,薩菲爾陷入了思考,她明白,哲伯萊勒並不是單純的要去狩獵,他多半是有些傷感了,畢竟是故地重遊,心中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老爹的樣子好像有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以前在沙漠生活的日子,要是晚上能給我們講講他以前的故事就好啦。”婕德站在薩菲爾身旁,似是在自言自語。


    薩菲爾輕笑一聲:“不必心急,等你該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會知曉的。”


    “你好像知道點什麽?姐們,你真的知道老爹的過去嗎?”婕德十分敏感,立刻察覺到了薩菲爾話裏隱藏的深意。


    薩菲爾隻是淡笑搖頭,並沒有多說。


    關於優菲的事,婕德確實有知情權,但這些事必須是哲伯萊勒自己說,或者是婕德自己調查出來才有意義,她現在全說出來算是怎麽回事?


    這沒有意義,而且多此一舉,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讓婕德與哲伯萊勒產生矛盾。


    這倆未來可是她的部下,她可不希望這時候出岔子。所以還是等哲伯萊勒自己想通吧。


    薩菲爾輕輕拍了拍婕德的肩膀:“我沒什麽能說的。”然後轉身離開了。


    她要去找哲伯萊勒,緬懷亡妻固然理所應當,但晚飯還沒解決呢,還是得回歸當下。


    來到最高處,哲伯萊勒果然正在對著空無一人的方向發呆。


    注意到薩菲爾過來,哲伯萊勒沒有做出反應,而是淡淡地看著對方走到自己麵前。


    “不是說狩獵嗎?怎麽跑這裏來了?”薩菲爾也不戳他的心事,隻當自己沒發現。


    哲伯萊勒沉默了幾秒,歎了一口氣:“我的事,你很清楚,薩菲爾小姐又何必故作不知。”


    “我隻是道聽途說,算不得清楚。”薩菲爾四處看了看,找了個看起來挺結實的枯木,召喚出維羅妮卡化作十字刃形態,一刀削掉半截,剩下個樹幹剛好是最好的坐凳。


    她坐到樹幹上,將左腿搭到右腿上,翹了個二郎腿:“我在璃月看到過一篇文章,叫做《項脊軒誌》,你聽過嗎?”


    哲伯萊勒搖頭:“我不是學者,不懂這些。”


    薩菲爾輕笑一聲:“沒關係,不重要,但這裏麵有一句話,我覺得挺適合你。”


    感受到哲伯萊勒探究的眼神,薩菲爾收起笑容,十分認真地說出了那句話:“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今…已亭亭如蓋矣。”哲伯萊勒悶悶地重複了一遍,突然眼中流出淚來。


    薩菲爾沒有嘲笑他,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哭。


    有些事,一直壓抑是不行的,他人的開導能起到的作用其實也很小,那麽該如何解決呢?


    哭一場。


    大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化作淚水哭出來,在心底留下一片堅強的光,用那微弱的力量承載希望。


    哲伯萊勒哭了很久,淚水沾濕了他臉上的紅綾,他想壓下心中沸騰的情緒,卻怎麽都壓不住。


    回憶,一旦被勾起,就難以平複了,對優菲的思念宛如深邃的海,這個來自黃沙的壯漢也被淹沒,不能自已。


    等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薩菲爾才接著道:“我以為,你對璃月的古文沒有研究,還打算給你解釋一下的。”


    “不必,優菲很喜歡璃月的文化,受到她的熏陶,我也略懂一二。”哲伯萊勒勉強平靜下來,哭過一場之後,他感覺好多了。


    看著終於平靜的哲伯萊勒,薩菲爾沉默了幾秒才道:“你很愛她,她的離去,讓你很痛苦。”


    “痛徹心扉,我恨不得隨她而去。但,婕德需要人照顧。”哲伯萊勒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薩菲爾取出一根紅綾遞給他:“為什麽不告訴婕德呢?”


    “還不是時候。”哲伯萊勒取下被淚水打濕的紅綾,換上了薩菲爾遞來的嶄新紅綾。


    薩菲爾這才看到,哲伯萊勒的眼睛,是深邃的藍。


    “十幾年過去啦,當年的事,總要告訴她的。一直瞞著也不是個辦法。”薩菲爾晃蕩著懸空的小腿,“這一次你是存著死誌的吧?如果我沒出現,你大概率會和薩梅爾同歸於盡。”


    哲伯萊勒點頭,他很清楚薩梅爾的能耐,這是他最後能為婕德做的事了,除掉薩梅爾,讓婕德今後再也不會承受任何人的惡意。


    薩菲爾看著沉穩又單純的哲伯萊勒,有些好笑:“你死了,她會追到塔尼特部族去的,到了那裏,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麽呢?”


    哲伯萊勒沉默了,他沒想這麽多。


    考慮到那個芭別爾的作風,如果婕德貿然闖進去怕是沒有好結果。


    隨著哲伯萊勒的沉默,二人的交談就結束了,不再有人說話。


    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不需要薩菲爾提醒哲伯萊勒都能猜到,所以開導到此為止就行。


    薩菲爾估摸著哲伯萊勒已經想明白利害關係了,決定拋出橄欖枝:“加入愚人眾吧。成為我的部下,臣服於我,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


    哲伯萊勒有些吃驚於薩菲爾思維的跳躍性,其實他沒有考慮過這種事,但是這話被薩菲爾說出來了,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薩菲爾像個惡魔一般蠱惑著哲伯萊勒:“如何?隻要加入愚人眾,薩梅爾也好,芭別爾也罷,彈指可滅之。”


    “如果我拒絕的話…”不等他說完,薩菲爾身上的殺意一下子籠罩在了哲伯萊勒的心頭。


    冷得仿佛能掉出冰碴子的聲音從薩菲爾的口中傳了出來:“那就再考慮一下。”


    哲伯萊勒一瞬間渾身上下都在起雞皮疙瘩,立刻擺手:“不用考慮了。我加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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