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唱的是…一位少年,追尋至珍之物的詩。在旅途開始時,他雙眸的顏色是沒有一絲陰霾的琥珀…”蘭耶娑打招呼的方式很奇怪,熒和小派蒙一臉懵。


    二人麵麵相覷,終於還是熒試探著問道:“你是…吟遊詩人?”


    “嗯,蘭耶娑是‘采歌者’,經常去收集各種各樣的歌曲。蘭耶娑他是采歌的蘭那羅裏膽子最大的,所以會經常學到那菈的詩歌。”蘭羅摩介紹道,它還是有點崇拜蘭耶娑的,畢竟是敢於接觸陌生那菈的蘭那羅。


    稱呼一句“蘭那羅勇士”也不為過。


    蘭耶娑微微搖晃身子,又念出一段歌謠:“我們的宿命,是一同誕生的珍珠…”


    “啊啊啊…那罪惡般甜蜜的宿命!”熒也跟著開始發癲。


    小派蒙連忙製止:“噫——熒,快停下!”


    熒停止了自己的發癲行為咧著嘴傻樂,但蘭羅摩的眼中卻流露出崇拜的神色:“那菈熒好厲害!和蘭耶娑的歌一樣,完全聽不懂!”


    看樣子,對於蘭羅摩來說,衡量一首詩歌厲害與否的標準就是能不能聽懂了,嗯,蘭那羅對詩歌的審美也很奇怪。


    帕爾捂嘴輕笑:“蘭那羅都很可愛,雖然對人類的社會不是很了解,但它們也會擁有自己的看法,而且不會帶著惡意。”


    是的,即便完全不懂,蘭羅摩也表達著崇拜與不解,從沒有不耐煩或者說出不好聽的話。


    小派蒙有些心累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言歸正傳吧,這裏就是覺樹之堂嗎?”


    “啊。不是的,但這裏也是很厲害的發現。在這裏,沉睡著很多年沒有蘭那羅找到的歌。”蘭羅摩搖頭,表示他們還沒有到達真正的目的地。


    見熒和小派蒙不理解,帕爾又解釋道:“蘭那羅的采歌者,一直以來都是追求美麗歌謠的存在,而他們的時間其實也是有限的,無論什麽生物總有壽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天,蘭那羅也不例外。


    所以,在采歌者的生命走到盡頭之後,它們會留下隻屬於自己的歌謠。也就是說,這裏存在著一隻蘭那羅采歌者留下的歌謠。”


    熒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可是,這一切和覺樹之堂有什麽關係嗎?”


    “有!這邊是不是蘭拉吉留下的歌,如果是這樣的話,附近應該就有莎蘭樹了。”蘭羅摩一臉認真。


    小派蒙撓頭,蘭那羅的用詞她根本記不住,於是她拿出了森林書,邊翻邊念叨著:“莎蘭樹…之前蘭拉迦好像說過,就是那個什麽來著?我找找…”


    很快,她翻到了記錄莎蘭樹的那一頁,開心地說道:“莎蘭樹…找到了!書上說,莎蘭樹就是能結出恒素果的樹!熒,帕爾,我們也來幫忙吧!”


    帕爾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當然,想要舉辦無憂節,這些忙我們必須得幫。”


    “啊啊,這份思念,會結出像石榴一樣的血紅的果實。即便命運將你的雙眼蒙上…”蘭耶娑閉著眼吟唱歌謠。


    熒也跟著唱:“也無法奪走後邊的歌…”


    “熒!你夠啦!”小派蒙有些受不了了。


    熒吐了吐舌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麽想跟著唱,反正挺有趣的。


    帕爾看著熒一直笑:“熒看起來和蘭耶娑很合得來。”


    蘭羅摩認真點頭,十分認同這個看法。


    小派蒙立刻製止:“你們不要鼓勵她啊!”


    “總之,在那些玫瑰當中,隱藏著歌曲。唔…但是,我和蘭耶娑看了好久好久,都沒找到。那些玫瑰,也不和我們說話。”蘭羅摩指著前方的一片苗圃,顯然,歌曲藏在苗圃之中。


    小派蒙看了看前方的苗圃,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熒,帕爾,我們也調查一下看看吧。”


    “我會點亮你的詩。”熒輕笑著點頭。


    小派蒙已經無語了,自從見到蘭耶娑,熒就有些不正常,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帕爾隻是笑著,看得出來,熒一點都不緊張。


    其實如果沒有薩菲爾的介入,她們同樣會來這裏處理森林書的事情,但那是因為拉娜被死域侵蝕,危在旦夕的情況。那時候必須取得惟耶之實來拯救拉娜,所以熒會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這一次不同,舉辦無憂節隻是順帶,惟耶之實並不是必須取得的東西,所以熒十分放鬆。


    特別是知道最後的時候,薩菲爾與晨熙都會來到這裏處理最終的難題,包過的,沒什麽好緊張的。


    來到苗圃旁邊,熒圍繞著苗圃轉了幾圈,找了各個角度最終從苗圃中須彌薔薇的方位發現了隱藏的歌曲。


    拿出帕爾交給她的琴,熒試著彈奏起來,一段不同於大夢的曲調的舒緩旋律響起。


    聽到這段旋律,蘭羅摩蹦了起來:“沒錯沒錯!這就是蘭拉吉的歌!那菈熒好厲害!”


    “啊啊…能夠再一次聽到你的歌,我與你的約定終於能夠履行。蘭拉吉,我會帶著你的歌,一直唱下去的。”蘭耶娑破天荒說出了一段正常的話,“謝謝,那菈熒,蘭耶娑不會忘記的。”


    小派蒙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蘭耶娑的變化,她看了看熒:“蘭耶娑說話的風格變得正常了?”


    帕爾見狀說道:“因為蘭耶娑與蘭拉吉是好朋友,所以一直在尋找這首歌吧。”


    她的解釋讓熒和小派蒙恍然大悟,緊接著小派蒙又問:“可是,蘭拉吉去哪兒了呢?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嗯…我也不知道呢。”帕爾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因為蘭拉吉的實力並沒有那麽強。


    蘭那羅是種子,它們的力量來自於記憶。


    當它們承載了足夠的記憶之後,身為種子的蘭那羅就會被埋進土裏,然後生根發芽,長成覺王樹。


    到那時,原本的蘭那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會說話的覺王樹,這對於蘭那羅來說是死亡,也是歸宿。


    並不是化作覺王樹之後,蘭那羅就不會出現了。


    實際上,蘭穆護昆達就再次出現過,但畢竟是個例。


    大部分的蘭那羅在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之後都會徹底消失。


    所以蘭拉吉再也不會回來了,蘭耶娑也很清楚這一點,這才沒日沒夜地留在這裏,默默地思念著蘭拉吉。


    看到突然沉默下來的蘭羅摩與蘭耶娑,小派蒙明白是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不是你的錯。我們也並不悲傷,蘭拉吉變成覺王樹是為了保護大家,這也是我們的歸宿,所以,那菈,不要悲傷。”蘭耶娑出聲安慰道。


    可是它這麽說了,小派蒙卻覺得更傷感了。


    桓那蘭那有多少覺王樹就死去了多少蘭那羅。


    光是想想,小派蒙就覺得自己無法麵對這片森林了。


    帕爾抱著有些傷感的小家夥,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種子,注定就是要發芽的呀,就像孩子會長大,父母會老去,是不可違抗的法則。


    再說了,成為覺王樹,並不是真正的死去了,而是進入了生命的下一個階段,你可以理解為破繭成蝶,沒有哪個蘭那羅會如人類畏懼死亡一般畏懼成為覺王樹的。


    蘭那羅和人類,不一樣。”


    “不一樣。”蘭耶娑點了點頭。


    這話讓小派蒙感覺好多了,是的,一直以來都是她想當然了,總覺得成為覺王樹以後就不能隨意活動,是很可怕的事,卻忘記了,蘭那羅,並不能以人類的標準來看待。


    見小派蒙情緒好轉,蘭耶娑這才繼續說道:“蘭拉吉是個…膽小的朋友,喜歡躲在安靜的地方。悄悄地唱歌。所以,他的歌能開啟未知的通路。既然明白了這首歌,你們就能開啟前往這邊的覺樹之堂的道路了。”


    “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蘭羅摩自信道。


    這一次出來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勢必要把事情辦好。


    因為蘭拉娜與蘭寧巴都去幫助其他蘭那羅了,所以與熒一行人同行的蘭那羅隻有他一個,這讓他感覺身上擔子很重,又幹勁十足。


    蘭耶娑點了點頭,看向了熒幾人:“好。在無憂節相會吧,美麗的那菈小姐,那菈派蒙,還有…”


    他看向帕爾的時候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眷戀:“還有…與千樹之王很像的那菈。”


    蘭耶娑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小派蒙有些感慨:“總覺得帕爾很受蘭那羅歡迎呢。”


    “大概,他們還記得帕爾吧?”熒喃喃自語。


    帕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蘭那羅是否會受到世界樹的影響,答案是會,但沒那麽徹底。


    因為蘭那羅本身就是更偏向於童話的生物,眾所周知,規避世界樹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童話故事來記錄真實的曆史。


    這個想法其實就是源自於蘭那羅。


    世界樹清除記憶,蘭那羅受到的影響並不嚴重,這得益於他們童話一般的本質,剛好規避了很多影響,而所謂的森林會記住一切也是因為這個。


    世界樹作出的修改不會改變森林中的記憶,但,這樣的記憶也不會屬於任何一名蘭那羅。


    所以森林確實記住了一切,但森林不會告訴任何人。


    它是內斂而沉默的,是忠實的記錄者。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覺樹之堂的門口。


    這裏看起來隻是個平平無奇的蘭那羅基地,小小的屋子,如果熒個子高一點甚至還需要彎下腰才能進入。


    蘭羅摩帶著路開口道:“在正確的地方唱響蘭拉吉的歌,應該就能開啟覺樹之堂的道路了。”


    聽了他的話,小派蒙不禁感歎:“這招還挺方便的,蘭拉吉好厲害!”


    “每一隻蘭那羅都有屬於自己的歌謠,他們是在森林中自由歌唱的精靈。有一部分蘭那羅可以通過歌聲做到各種匪夷所思的事。蘭拉吉就是其中之一。”帕爾對於蘭那羅們的能力熟記於心。


    小派蒙有些困惑,她並不知道帕爾大慈樹王的身份,但她沒有問,因為帕爾是薩菲爾帶過來的人,所以她無條件相信。


    熒走到小屋前,開始演奏之前的到的曲調,一曲彈奏完畢,一個隱藏的通道出現在幾人眼前。


    蘭羅摩麵容肅穆:“我們出發吧。”


    他有預感,事情不會太過順利。


    果然,就在幾人踏入通道,進入覺樹之堂之後,撲麵而來的是濃烈的死氣。


    死域已經侵蝕了覺樹之堂,入目所及全是一片赤紅色。


    豔麗的死域枝節直接長在牆上,死域瘤霸占了覺樹之堂的中心位置,看一眼都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饒是蘭羅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一樣被嚇了一跳:“無留陀的侵蝕越來越嚴重了…果然,連覺樹之堂也有。”


    “這裏就是覺樹之堂了嗎?蘭羅摩你別擔心,交給熒吧。”小派蒙對小夥伴還是很有信心的。


    熒也認真點頭:“我這就去把死域瘤拆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帕爾伸手攔住了熒的動作,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中,帕爾神色冷冽,開口輕聲道:“熒,接下來遇到的死域,能交給我來解決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為什麽?”熒不理解,她覺得帕爾其實沒必要親自動手的。


    帕爾勉強扯了扯嘴角:“為什麽嗎?大概…是因為看到這一幕,我開始憤怒了吧。”


    她的須彌,她苦心孤詣建立起來的須彌,覺樹之堂,被死域折騰成了如今這副殘破的模樣。


    即便是情緒穩定一直維持溫和笑意的帕爾,也忍不住生氣了。


    最珍視的東西被這樣糟蹋還不是最讓她生氣的點,最主要的是,覺樹之堂,代表著那些犧牲的蘭那羅,以覺王樹命名的地方被死域侵蝕,這對那些已經故去的蘭那羅來說是一種侮辱。


    帕爾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所以,她打算親自出手,治理死域。


    一步踏出,帕爾的周身開始流轉綠色光暈,與此同時,她的身高也在不斷拔高著,很快就從蘿莉體型變成了成女體型。


    一頭銀色的秀發披散而下,碧綠色的眸子開始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熒死死咬著嘴唇才沒有把心中那個名字喊出來。


    大慈樹王!


    帕爾終於顯露出了她大慈樹王的麵目。看來,她是打算認真了。


    對此,熒居然有點興奮,因為她還從沒看過大慈樹王動手呢。


    影和將軍的戰鬥她倒是見過,但那是單方麵的碾壓,將軍差影太多了。


    鍾離也沒有在她麵前真正地出手過。


    無論是和若陀的戰鬥還是群玉閣保衛戰,鍾離都沒有真正出過手,在與若陀戰鬥的時候,他多少還給了幾個盾來幫熒作戰,而群玉閣保衛戰之中,這老小子幹脆就是沒出現。


    至於溫迪…


    算了,這家夥時候除了喝酒的時候認真以外 ,其他時候就沒見他有過認真的情緒。


    而現在,大慈樹王終於要拿出本事來解決死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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