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姆露離開了,薩菲爾自然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裏。


    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猛然發現了這處夢境的一絲異常。


    “喲,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呢…”注意到夢境深處的隱晦波動,薩菲爾果斷出手,將其禁錮了起來,隨後一把抓在了手中。


    被她抓住的赫然是剛才被利姆露吞噬,死亡的薩梅爾。


    這家夥融合了夢境,想必剛才是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所以利用自己對夢境淺薄的理解,放棄了夢境之主的身份,以此逃過一劫。


    也是,利姆露不了解夢境,自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擊殺了對方,而薩菲爾可以感受到夢境變成了無主狀態,下意識地就會認為薩梅爾已經死了。


    如果她真的粗心大意,直接離去的話,薩梅爾的意識將會一直盤踞在這處夢境之中,他會跟著薩菲爾一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發難,或許真的可以給她造成不小的麻煩。


    但,可惜,他被薩菲爾察覺到了。


    “可惡!放開我!”被抓住了,薩梅爾立刻拚命掙紮起來,企圖逃跑。


    可是薩菲爾怎麽可能這麽聽話呢?


    她冷笑一聲,直接攥著薩梅爾的意識收起了夢境。


    在退出的時候,她未能發現薩梅爾的身體,想必是已經被溶解掉了,對此,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雖說答應了婕德,要把薩梅爾帶回去交給她親自擊殺,可現在薩梅爾把自己作死了,捕獲到他的靈魂也算是個交代。


    這麽想著,薩菲爾拿出一隻玻璃瓶,在上麵銘刻了一些陣法,讓其獲得了禁錮靈魂的能力,隨後將薩梅爾的靈魂放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她輕輕晃動了一下瓶子,說道:“哎呀,我這個人比較仁厚,不喜歡折磨別人,所以,你運氣不錯,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麽。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呢。”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薩梅爾已經徹底破防了,他現在屬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已經任憑薩菲爾處置了。


    對於薩梅爾的辱罵,薩菲爾完全不在意,她再次晃了晃瓶子,然後將其收好,就要離開。


    就帶她走到下一層,即將踏出階梯的時候,大廳角落,一個十分不起眼的暗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邊居然有個暗門?有點詭異啊,要不,還是去看看吧。”這麽想著,薩菲爾走到了暗門旁,觀察起了暗門的周邊。


    有暗門必然是有開啟機關的,可是她卻並沒有在這裏找到什麽類似於機關的東西。


    反倒是在她尋找的過程中,暗門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注意到這一現象,薩菲爾提高了警惕,雖說她確定聖顯廳之中沒什麽可以威脅到她的東西,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在她警惕的目光中,暗門緩緩開啟,隨後一個身穿白衣的綠發少女跌跌撞撞地從中走出,她雙目無神地看了薩菲爾一眼,過了許久,雙眼才開始聚焦。


    “幫…幫我…”少女聲音沙啞,似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剛說完就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徹底昏死了過去。


    在少女混過去的時候,室內突然聚起了一陣風,風兒打著旋開始在那名少女的手中匯聚,最終化作一枚風屬性的神之眼,安靜地躺在了那裏。


    薩菲爾皺眉看著這一切,她其實有些懵,因為這個少女她認識,正是被遺跡困了上百年的教令院傑出學者:琺露珊。


    但是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當時是被困在聖顯廳了嗎?


    薩菲爾覺得很奇怪,且不說她是怎麽進來的,就剛才薩梅爾爆發出的夢境蔓延,居然沒有傷害到她?


    或者說,她身處的密室其實帶有一定的保護效果,所以避免了她被波及身亡的結局?


    這些問題已經不可能有人能夠回答她了,作為當事人的琺露珊也昏迷不醒,其實就算她醒著,想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薩菲爾隻好放棄。


    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薩菲爾想了想,還是掏出了洞天關牒,聯係上了諾艾爾:“諾艾爾,我送個人去壺裏,她看上去受了不少罪,你照顧一下。”


    “好的,薩菲爾小姐,我這就去阿圓那邊,你直接把人送進來吧。”諾艾爾立刻回答道。


    在話說到後半段的時候,已經可以聽到明顯的風聲,顯然諾艾爾正在向著目的地奔跑。


    感受到小女仆重視的態度,薩菲爾越發想把她拐到愚人眾了,可惜啊,琴那個家夥多說什麽都不會放手的。


    將琺露珊送進塵歌壺之後,薩菲爾本想聯係一下納西妲說一下這件事的,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放棄了,這件事還是等她回了須彌城再說吧。


    婕德幾人還在等她,剛才在永恒夢鄉拖了太久的時間,想必他們幾個已經等著急了。


    這麽想著,薩菲爾立刻邁開步子,離開了這裏。


    走出聖顯廳,果然就聽到了婕德的聲音:“不是,你們幾個有病吧?我和老爹是去救你們的大人,為什麽要攔著我們啊?”


    “抱歉,暗牧大人說了,讓我們在外麵等著,既然如此,那麽任何人都不許進入,這是我們的職責。”回答她的是佐婭小隊的那個岩使遊擊兵小隊長。


    聽了這個回答,婕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非常煩躁地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愚忠還是反骨了,她那麽說你們就信啊?萬一真出事了怎麽辦?”


    “絕不可能!暗牧大人可是連雷電將軍都能打贏的存在,區區一個薩梅爾,大人願意親手幹掉他,那是給他麵子。”那個小隊長一臉篤定,完全不認為薩菲爾會出事。


    婕德無奈扶額,她突然覺得這些愚人眾對薩菲爾也太過相信了,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哲伯萊勒也皺著眉看著聖顯廳的出口,現在他們都被攔著不許進入,完全幫不上任何忙,所以他也很擔心。


    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從聖顯廳之中緩步走出的薩菲爾。


    婕德看到薩菲爾的身影立刻高興地撲了上去,對此,愚人眾先遣隊的那些隊員沒有阻止,因為薩菲爾既然出來了,那就說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被婕德一把抱住,薩菲爾有些懵圈地眨眨眼,然後幹咳一聲說道:“那個什麽…婕德,你稍微鬆一點,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不,誰讓你讓我擔心這麽久的?我就要勒你!”說著,她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看起來確實是打算把薩菲爾勒出個好歹的樣子。


    薩菲爾有些無奈,隻能任憑婕德抱著。


    過了一會兒,婕德似乎是撒完氣了,這才把她鬆開,然後定睛打量了薩菲爾一番,確認她沒問題了才長舒一口氣:“你那些部下也太相信你了吧,剛才我們隻是想進去看看,都被死死攔住,根本不放我們進去。”


    “嗯,這就是領導者的絕對實力吧,不給他們樹立無敵的形象的話,部隊會很難帶的。”薩菲爾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她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說完,她看向了那幾名愚人眾先遣隊:“你們接下來去折脛骨與佐婭以及蝶安奈拉小隊匯合,告訴他們原地休整便好,之後要做什麽,等我過去再說。在那之前,就當是休假了。”


    “是!”接到命令,岩使遊擊兵小隊長立刻回複,然後帶著其餘隊員迅速離去了。


    愚人眾先遣隊離開了,剩下的就是婕德父女與提爾紮德了。


    這一次的雇傭還剩下最後一個步驟,那就是將提爾紮德安全送回阿如村。


    不過在這之前,薩菲爾還是問了一句:“提爾紮德先生,你拿到滿意的研究材料了嗎?”


    “算是吧,經曆了這樣的一場冒險,我的收獲頗豐,所謂人無我有的研究材料,我想,這一份見證,大概也能算吧。”提爾紮德有些惆悵,他突然覺得回去以後就算真的寫出了足以震驚教令院的論文也沒什麽好高興的。


    看著眼前的三人,他意識到,等回到了阿如村,友情的遊戲就該結束了。


    從那以後,他是學者,而他們是愚人眾,這個小隊就要原地解散,各自奔向屬於自己的目標了。


    提爾紮德有些落寞地轉身,不願意被其他人看出他眼中的情緒,他,有些舍不得分別了。


    提爾紮德的想法,薩菲爾全都看在眼裏,但她沒說什麽。


    正如提爾紮德所想的那樣,友情的遊戲該結束了。她可沒那麽多時間耗在這裏,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呢。


    回去的路上,薩菲爾突然掏出了那個裝著薩梅爾靈魂的玻璃瓶,扔到了婕德的手中:“之前答應你的,雖然沒能完全做到,但我把這個帶回來了。”


    “這是什麽?”婕德捧著玻璃瓶,看向瓶中,發現一個小小的薩梅爾正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瓶中,完全無視了她的窺視。


    哲伯萊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有些意外道:“我本以為薩梅爾已經回不來了,沒想到您居然能把他也帶回來。”


    “永恒夢鄉,沒那麽死板,這隻是夢境的一種運用方式罷了。”薩菲爾擺擺手,沒有解釋太多。


    她更關心婕德打算如何處置薩梅爾。


    捧著手中的玻璃瓶,婕德金色的眸子注視著瓶中小小的薩梅爾,輕聲道:“他殺死了我的母親,讓老爹痛苦了十幾年,以後還會繼續痛苦下去,我原諒不了他。”


    “嗯,你的想法是正確的。”薩菲爾點頭,她從不認為寬恕是評價一個人道德的標準。


    畢竟,道德這東西,在她看來就是個屁。她注重“道”,也注重“德”,唯獨不喜歡遵守“道德”。


    畢竟,她一路走來,見證了太多險惡與陰謀,如果還天真地恪守道德底線的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也算是理解什麽叫傷天和不傷文和,損陰德不損仲德了。雖說還沒那麽極端,但她到底還是看得開的。


    “總之,這家夥你隨意處置就好,這個瓶子有我的禁製,隻要不打碎,他就出不來,當然了,瓶子碎了,那薩梅爾也就成了孤魂野鬼,很快就會消散的。”薩菲爾說出的話讓薩梅爾徹底絕望了。


    婕德微笑點頭,默默收起了這個瓶子。她還沒想好怎麽處理薩梅爾的靈魂,那就再等等吧。


    在被徹底毀滅之前,度過的每一秒對於等死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就以這個方式來稍微給他點教訓吧。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天,這期間,薩菲爾一行人成功回到了阿如村。


    提爾紮德在這裏寄存了一批物品,需要取出來,而薩菲爾三人就無需繼續護送了。


    因為阿如村到須彌城的這段路還是比較安全的,在這裏提爾紮德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而在這期間,琺露珊醒了一次,狼吞虎咽地吃下了諾艾爾為她準備的料理之後再一次沉沉睡去了。


    被困在秘境上百年,這對一個人的精神折磨是相當大的,所以薩菲爾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她不介意等琺露珊緩過來再帶她去須彌城。


    而熒那邊的事情也終於到了尾聲。


    在熒和帕爾的不懈努力下,無憂節終於成功舉辦。


    在舉辦無憂節的時候,褐色的蘭那羅:蘭穆護昆達終於出現,來到了熒的麵前。


    看到熒,蘭穆護昆達微微點頭,他明白,薩菲爾沒有騙他,所以在見到熒的時候,他率先開口了:“那菈薩菲爾果然沒有騙我,金色的那菈,熒,你終於來了。”


    熒沒想到會從他的口中聽到薩菲爾的名字,一時間有些愣怔,反倒是小派蒙反應了過來:“咦?薩菲爾不是去沙漠了嗎?為什麽會有蘭那羅認識她啊?”


    “因為早就接觸過了吧。薩菲爾說過,蘭穆護昆達防著她,所以就沒有參與這一次的行動。”帕爾回憶了一下,她記得薩菲爾說過這樣的話。


    聽到帕爾的話,蘭穆護昆達點頭,然後看著早已大變樣的帕爾,微微低下了腦袋:“千樹之王,如果早知道您與那菈薩菲爾的關係,我必不會如此防範。”


    “誒?什麽千樹之王?是在說帕爾嗎?那不是納西妲的名號嗎?”小派蒙愣住了,差點驚呼出聲。


    熒的眸子也微微睜大,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沉聲問道:“蘭那羅,不受世界樹的影響嗎?”


    蘭穆護昆達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人總會留下痕跡,即便被刪除,森林的記憶也不會改變,我們所說的,森林會記住一切,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話。”


    “蘭那羅是以童話記事的存在,如那些隱晦描述的書籍,那就是為了記錄‘真實’而作出的修改。所以蘭那羅可以更好的記住那些本該被遺忘的存在。”帕爾說完,突然眸光微閃,看向了一個方向。


    隨後她的臉上綻起一抹笑容:“來了。”


    熒和小派蒙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薩菲爾與晨熙正並肩向著這邊走來。


    見到她們二人,蘭穆護昆達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後他立刻調整了過來,朝著薩菲爾微微點頭:“又見麵了,那菈薩菲爾。”


    “是啊,又見麵了,這一次,你不會妨礙我了吧?蘭穆護昆達。”薩菲爾輕笑著問道。


    蘭穆護昆達搖頭:“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之前是我極端了。抱歉。”


    薩菲爾保持著微笑,然後看向了熒:“如何?通過蘭那羅,你有聯想到什麽嗎?”


    熒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薩菲爾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見到熒這個反應,薩菲爾也不意外,她的時間還很多,不用著急,而現在,她更多的還是對蘭穆護昆達這類,古老的蘭那羅感興趣。


    因為蘭穆護昆達居然記得帕爾,基於這一理論,一個可怕的猜想突然從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熒是第四降臨者,但空卻沒有被列為降臨者,這件事難道不奇怪嗎?


    這背後一定有著隱情,那麽,關於那菈法留納,很有可能,預示著一件一直以來都被他們所有人忽略的事實。


    或許,空,早就接觸過世界樹,並且還動了一些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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