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普的體內,經過一番磕磕絆絆,納西妲一行人總算順利進入了。


    一落地,晨熙就皺起了眉頭:“惡…這地方比我想的要稍微嚴重一點。”


    實際上不止一點。


    在原劇情中,阿佩普雖然被禁忌知識侵蝕了,但因為這畢竟是個12+的遊戲,很多細節並沒有進行詳細的刻畫。


    就好比一些黑深殘的內容,都被隱藏在了支線中一樣。


    阿佩普體內的環境同樣如此。


    在遊戲裏的一階段隻是略顯壓抑的墨綠色環境,像個老舊的房屋一般,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可實際上,這裏到處都散發著黑色的煙霧,腳底是不知道包含著什麽成分的,散發著惡臭的汙水,汙水中還漂浮著一具具扭曲的屍體。


    讓看到這一幕的納西妲頭皮發麻。


    納西妲是不穿鞋子的,現在要她赤腳站在這個水中,光是想想都會讓人不寒而栗。


    “巴拉克…”晨熙低吟一聲,身著盔甲的巨漢就浮現了出來。


    巴拉克一出現,就將目光放在晨熙的身上:“雖說我認同了你亡靈主宰的身份,但你是不是過於囂張了?”


    “每次出來都是這句話,你不會厭倦嗎?”晨熙朝納西妲努努嘴,“帶著這丫頭,我們往裏走。”


    巴拉克雖然不忿,但還是乖乖照辦了。


    因為他心裏清楚,晨熙不是一般人,作為薩菲爾的一個分身,不是他可以怠慢的,要知道,以薩菲爾當初的地位,就算是所有死靈的共主,太初之懼摩洛斯也要敬她三分,巴拉克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在對方麵前吆五喝六的。


    讓巴拉克扛著納西妲,晨熙帶著三隻元素生物來到了最深處,在那裏有著一顆顯眼的墨綠色珠子,周圍全是枯萎的樹枝與灌木,看得出來,這就是核心所在。


    來到墨綠色的珠子下方,確認地麵沒有那些惡心的屍水了,巴拉克這才小心翼翼放下了納西妲。


    納西妲之前一直坐在巴拉克的肩頭,所以她早早的就發現了這一顆珠子。


    等到離得近了,她確認一番過後,點了點頭:“這個應該就是‘綠洲之心’,隻要用火種點亮它,它就能為阿佩普補充元素力。


    這樣一來,他體內損毀的部分也會複原,重獲健康。”


    塵歌壺,今天納西妲和晨熙都不在,希兒也還沒有回到須彌城,薩菲爾也離開了,帕爾在百無聊賴之下,選擇了來壺裏轉轉。


    恰好,她碰到了正與狐齋宮同遊的雷電真,於是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巴爾,狐齋宮你們這是打算去做什麽?”


    “哦?居然是帕爾,你可是壺裏的稀客呢,很少見你來這裏。”真看到帕爾,有些意外地挑挑眉,自從複活之後,真和狐齋宮幾乎每天都會在壺裏,所以壺中登記的人,誰進場來,誰很少出現她都有數。


    帕爾輕笑:“今天難得空閑,所以就有些無聊了,這才想著來這裏看看。”


    狐齋宮看了看少女模樣的帕爾,嘖嘖嘴:“我還是不太習慣看到你這副模樣,總覺得…少了點感覺。”


    “外貌隻是對外的一種表象,我還是我,並不會因為外貌的變化而發生改變。”帕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實她對自己目前的形象還是挺滿意的。


    稍稍寒暄幾句,真就進入了正題:“今天不忙著給你那個乖女兒安排課程了?”


    “我安排納西妲出外勤去了,所以今天沒有課程。”帕爾又看了看真,“倒是你,每天這麽悠閑,不怕出問題嗎?”


    真無所謂地聳聳肩:“影治理國家這麽多年了,我對她很放心。”


    其實完全不放心,但影不是那塊料子,所以真放棄了。


    狐齋宮在一旁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帕爾自然清楚實際情況,她也是看破不說破,反正現在真和狐齋宮都還好好的,稻妻那邊再怎麽樣也出不了亂子,所以完全不必擔心。


    七神之間不存在什麽對立與隔閡,而且稻妻偏安一隅,而須彌則絕對中立,所以她們雙方接觸,是最為和諧的。


    真邀請了帕爾一同去品嚐點心,帕爾欣然應邀。


    今天幫廚的人是神裏綾華,在完成了份內的工作之後,她還會做一些拿手好菜擺出來,真很喜歡她的紅爐一點雪,所以時不時就會要她做一些給自己嚐嚐。


    帕爾跟著真品嚐過綾華的手藝之後也是讚不絕口,她也是個清淡的口味,與喜歡甜食的納西妲不同,帕爾雖然知道糖分的重要性,卻並不會用吃糖的方式來補充。


    她更喜歡主食,也就是麵食、稻米之類的。


    緋櫻餅恰好滿足了這個條件,所以受到了帕爾的喜愛。


    “影也很喜歡綾華的料理呢。”品嚐著綾華送來的料理,真提了一嘴。


    帕爾輕笑:“她看上去那麽木訥的一個人,倒是意外的喜歡甜食。不得不說,挺可愛的。”


    “我的妹妹,當然很可愛。”真說著,仿佛與有榮焉。


    帕爾喝了一口清茶,衝去味蕾上的甜味,然後看著窗外的景色,長舒一口氣:“說起來,納西妲這孩子也很喜歡甜食。”


    “小孩子都很喜歡,這很正常。”狐齋宮不喜歡甜食,她更喜歡油豆腐,綾華也為她準備了一些。


    帕爾有些不認同地搖頭:“可是她都五百歲了,哪裏小了。”


    “影都幾千歲了,不也是小孩子?”這倆不以為然地瞥了帕爾一眼,“你是不是有點過於緊張了?跟我說說,你讓她做什麽事去了?”


    帕爾想了想,便將納西妲這一次的事講了出來。


    聽完之後,真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坐直了身子,過了許久才幽幽來了一句:“說起來…雷龍王哪兒去了?”


    “不知道。”狐齋宮搖頭,她確實記不清了,“好像被打跑了,或者…嚇跑了?當初跑掉的魔物那麽多,誰還記得。”


    真摸了摸下巴,點頭,魔神戰爭之前的時間,稻妻也不太平,所以,跑個龍王啥的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這時候她突然覺得還得是摩拉克斯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把若陀騙了回來,培養了感情,達成了龍王與神明的統一陣線,直接領先其他國家幾千年。


    楓丹雖然厄歌莉婭治國不太行,但是二代目的芙卡洛斯顯然是個狠角色,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水龍王給騙去楓丹廷了。


    現在須彌也開始有意識地接觸草龍王了。


    而自家…


    真無奈扶額,那還有什麽龍王啊,咱們雷係沒有龍王,自古以來就沒有!


    雖然對於雷龍王下落不明十分這件事十分遺憾,但真依舊很期待納西妲可以說服草龍王。


    因為她很清楚,龍王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另一邊,薩菲爾和哲伯萊勒來到了塔尼特部族營地之外,在他們的麵前,一大幫人正嚴陣以待,為首的是一名粉色頭發的熟女。


    “歡迎來到塔尼特部族,執行官大人,還有…歡迎回家,哲伯萊勒。”粉發女子朝著二人微微施禮,一副討好的模樣。


    但無論是薩菲爾還是哲伯萊勒都不認為這個女人會打心底裏歡迎他們的到來,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不得不卑躬屈膝,以此偷生罷了。


    當然,也有可能,這不是在苟且偷生,而是…臥薪嚐膽,如果以這個女人的心計,她確實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薩菲爾沒有戳穿,自顧自帶著哲伯萊勒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我需要進入永恒綠洲,芭別爾,能安排我們進去麽?”


    “抱歉,薩菲爾大人,永恒綠洲是塔尼特部族一直以來守護的禁地,即便是我們自己也找不到進入的方法。”被稱作芭別爾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後回道。


    薩菲爾微微蹙眉,她轉過頭看著芭別爾,說道:“我問你的是,能還是不能。”


    “……”芭別爾緊閉雙唇,在這一瞬間她猛然發現,麵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並不像自己一開始想的那麽好糊弄。


    這一個問題其實已經把她逼到了死路。


    能,那就得帶路去那個地方,這是萬萬不可的,如果說不能…


    她不懷疑失去了價值的塔尼特部族會有什麽下場。


    一個沒有價值的東西,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捫心自問,沒有。


    “這娘們誰啊?看起來好囂張啊。”一個壯漢在後方嘀咕了一句。


    芭別爾瞬間麵色大變,盡管她已經很小心應對了,卻沒想到部族裏還有這麽不開眼的家夥,用這麽輕佻的語氣說話,真的不想活了?


    薩菲爾沒有對此做出反應,她還在等芭別爾的回答。


    終於,芭別爾歎了一口氣,輕輕點頭:“能。”


    “嗯,那就準備一下吧,待會兒出發。”薩菲爾說完就直直走向了芭別爾的住處,走了幾步,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對了,出發之前,祭一下旗,別忘了。”


    芭別爾的心跌入了穀底,剛才薩菲爾沒有對那話做出反應,她還以為對方不在乎的。


    現在看來…也罷,口無遮攔的家夥,是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差點害了整個營地的人,拿他祭旗已經算是輕的了。


    就這樣,薩菲爾和哲伯萊勒來到塔尼特部族所做的第一件事,完成。


    納西妲這邊,她掏出了火種,開始醞釀元素力,因為晨熙和帕爾之前的鋪墊,這一次的行動尤為順利,並沒有如原劇情那樣,火種出現碎裂的現象,而是順利淨化了綠洲之心。


    想像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火種一開始就是帕爾留下的後手,這一次有了帕爾的強化,而且也沒有被納西妲濫用,火種是完全可以支撐起來的。


    璀璨的綠光從火種之中綻放出來,照亮了整片空間。


    濃鬱的草元素力擴散開來,包圍了綠洲之心。


    阿佩普趴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元素力,發出了一聲喟歎,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對神明有恨,卻又不僅僅是恨,憎恨著阿赫瑪爾,卻又在心底認同對方,作為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初代龍王,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阿赫瑪爾當時的想法呢?


    但他依舊做了,這是成全。


    其實啊,他早就活夠了。


    拒絕納西妲,不僅僅是因為立場和舊時的仇怨,也是一種自我放逐。


    他累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無邊的智慧帶給了他洞悉一切的能力,卻也帶給了他無盡的痛苦。


    “朝聞道…夕死可矣…苟活了這麽久,又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阿佩普不知道,他是生命力最為旺盛的草之龍,他幾乎不死。


    天理為了殺死水龍王,以烈火炙烤了幾百年才使之咽氣,卻沒有采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他。


    不僅是因為他比之其餘龍王稍微乖順,更是因為即便是如此的方式,也殺不死他。


    可是這個小丫頭,這個草之神,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阿佩普又忍不住在想,如果…,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站出來,再搏一搏呢?


    “自詡智慧,卻又稍顯蠢笨…布耶爾…你果然,已經不是曾經的你了。


    過去的你,明明要更鎮定才對,還是說,這百年囚禁,真的改變了你嗎?


    又或者,那個預言,是真的?布耶爾,不是那個布耶爾了…”


    “蒙德人是快樂的,因為苦酒都被一位詩人飲盡了。


    璃月人是幸福的,因為災禍都被一眾先烈承受了。


    稻妻人是平安的,因為風浪都被一柄長刀擋住了。


    須彌人是美好的,因為噩夢都在一個囚籠上演了。


    楓丹人是無罪的,因為罪孽都被一位演員背負了。


    納塔人是和平的,因為戰爭都被一團星火平息了。


    至冬人是溫暖的,因為冰雪都被一滴眼淚融化了。”


    “我曾對預言嗤之以鼻,又因預言而困頓不已。如今,又有一份預言擺在了我的麵前,我又該如何選擇呢…”


    “嗬…要不…再試一次吧,再一次,去挑戰那本不可能的事,再一次…去嚐試著,捅破這天,踏破這地…將這個世界…”


    “將這個世界,改變成,我們想要的樣子。”少女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阿佩普為之一愣。


    緊接著,他的雙眼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對啊,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我…不是被阿蒙坑害的,我是…主動接受這一切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禁忌知識本來是無解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想要破解,就要在它最為無力的時候化解…”


    “我會教你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保留一份禁忌知識,然後…”


    “綠洲之心可沒那麽容易熄滅,不是魔神死亡的衝擊別想熄滅你的心…你認真的?”


    “行,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打算勸你,布耶爾會幫你的…你說我?得了吧蠢龍,你還是祈禱別遇到那時的我比較好。可能會死的。


    因為我脾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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