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緣一呐,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喜歡的,女孩子?


    這次的問題並不是少女詢問的,是鬼殺隊的隊友問的。


    少年迷茫的神情落在了他們的眼中。


    “你這個家夥,該不會不知道喜歡是什麽吧?”


    少年持續的懵圈也讓其餘人愣了一下。


    “你這個家夥,居然真的不知道喜歡什麽意思啊?那你身上的香氣是怎麽來的?我們都以為你已經結婚了呢!”


    結婚?和誰?


    “我沒有和阿笙結婚,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繼國緣一下意識的回答了隊友的問題,隊友也瞬間的起哄。


    “哦~~阿笙?就是你的喜歡的女孩子吧!”


    “喜歡……?”


    “就是,你在這裏的時候,想不想你的那位阿笙小姐呀?”


    “……”


    “緣一啊,你是為了什麽加入鬼殺隊的啊?”


    “為了保護阿笙,和像阿笙一樣的人。”


    “那你對於這位阿笙小姐,百分百就是喜歡了呀!”


    喜歡嗎?他喜歡阿笙嗎?


    不知為何,提到喜歡兩個字,繼國緣一就覺得心髒不受控製的在跳動,他並沒有動用呼吸法的,不自覺的跳動。


    與少女相處的一幕幕浮現於腦海之中,他的神情與眸光也變得柔和下來。


    “快點結束這次行動吧,我想,回去看看了。”


    “哈哈哈,這可不是普通的回去看看,是要結婚去吧?我可得和你討一杯喜酒喝啊!”


    繼國緣一揮動了手中的刀,對於隊友的話,他隻是輕嗯了一聲。


    黑夜,很快就過去了,黎明,將要到來。


    最後,在一眾鬼的屍體消散下。


    天,亮了。


    繼國緣一回到了神社,他在此之前挑選了一個金色蝴蝶發夾,隊友說,告白的話不送什麽就太寒酸了吧。


    他去了那賣著女子首飾的店鋪中,第一眼,他就挑中了這金色蝴蝶發夾。


    這一次的心態似乎不太一樣,這熟悉的青石板路,有些長,可又有些短,他忐忑不安。


    想著自己的告白話語,阿笙會接受嗎?阿笙會接受吧,她是讓月光都為之柔和的人,她……會接受自己的告白嗎?


    跨過了鳥居,金鈴聲響起。


    繼國緣一並沒有看見少女的身影,他想著,現在是白天,少女應該去鎮子上了。


    他等了很久,由白天到黃昏,再到了漆黑的寒夜,那金鈴聲都沒有響起。


    繼國緣一去了清森鎮,敲響了林田屋的門。


    林田池奈打開了門,將他邀請到了屋中,為其倒上一杯熱茶。


    “阿笙去哪裏了?”


    “你是來找阿笙姐姐的吧。”


    兩人的話同時響起,林田池奈垂下眼簾,她起身去拿出了一封信。


    “半月前,父親去世了。阿笙姐姐來參與了父親的葬禮不久後,就留下了一封信,離開了。”


    世人皆有著生老病死,隻是這一點沒有在少女身上出現過,卻在別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時間一晃,那個每次來都會對他熱情親切,也若尋常父親一樣的林田太郎,去往了不會歸來的遠方。


    一時之間,繼國緣一隻能說出兩個字。


    “節哀。”


    “嗯,阿笙姐姐已經安慰過我了。父親和阿笙姐姐給我留下了一筆錢,不管是嫁人還是自己繼續開店,都由我自己選擇。”


    林田池奈將那封信推給繼國緣一。


    “這是阿笙姐姐留給你的。”


    繼國緣一拿過信打開。


    [當緣一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啦。]


    [不必來追尋我,我隻是去世間旅遊了而已。]


    [等我走累了,說不定就會回來了呢。]


    [緣一你也不小了,該找個喜歡的姑娘了,我很期待再遇時,有著一個小緣一呐。]


    [你已經變得很厲害了,可以保護我,保護很多很多的人,隻是,不要忘記保護自己啊。]


    [最後,祝君一路,武運昌隆。]


    少女留下的話很短,卻讓繼國緣一看了無數遍。


    還記得,在他離開時,他們之間的話。


    “我會在家等著緣一回來的喲~”


    繼國緣一將信收好,輕念出聲。


    “騙子。”


    而那未被送出的金色蝴蝶發夾,也繼續藏於了少年的胸襟之中。


    夜幕落下,而在某一處,軒緋戴著一個直垂到腳腕的帷帽,她半掀開帽簾,心有所感的朝著清森鎮的方向望去。


    “回來了嗎?隻不過,我得先離開一會。”


    “軒緋,我找到你了。你在看什麽?”


    一個漂亮的過分的少年出現在軒緋的身後,那少年的身形高挑,黑色的頭發,梅紅的雙眸,皮膚有些蒼白。


    “月彥,我和你說過的。不要送一些惡心的蟲子過來。”


    軒緋的語氣溫軟,卻也帶著聽得出來的厭惡,少年梅紅的眸子眯了眯。


    “你不喜歡嗎?那可是我最新轉化的鬼。”


    “也不過是個失敗品吧。”


    少年牽過軒緋的手,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貴的物品。


    “軒緋,不要生氣。”


    “我從那個失敗品的眼睛裏,看見了一個人類啊。”


    “我不是你唯一的孩子嗎?我可是你,最完美的造物啊。”


    “月彥,你要清楚,你並不是唯一一個。”


    軒緋的話語讓少年那溫潤的圓瞳瞬間變成了豎瞳,下一刻,軒緋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帶著寵溺。


    “不過,你是第一個。”


    “會是我最寵愛的一個。”


    月彥,全名產屋敷月彥。


    是在五百年前,軒緋聽見的那道聲音。


    渴望著,對於生的聲音。


    黑發金眸的少女踏著銀色的月光而來,產屋敷月彥身處於血之中,他瘦弱的身軀幾乎可以看見那肌膚下的骨頭,在他的旁邊,是一具已經失去了溫度的屍體。


    看那具屍體的裝扮,似乎是個醫者。


    “你想要活下來嗎?”


    軒緋的視線並未落在屍體之上,而是望向了蒼白的少年。


    在產屋敷月彥的眼中,那若神明的少女對她伸出了手,一雙清澈的金眸裏隻倒映著他的話身影,隻望著他。


    產屋敷月彥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他的手上滿是鮮血,沾染到了少女的手上,好似將她玷汙同化了一般。


    他興奮著如此的場景,也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我想活下來……”


    少女的眼中沒有對於他那動作的厭惡,隻有著垂憐,產屋敷月彥仿佛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全世界,此刻,卻獨垂憐於他。


    “哪怕,不再是人,也要活下去嗎?”


    “我想活下來。”


    少女的聲音變得輕柔,她將他擁在了懷中,擁抱了滿身是血的他。


    少女身上清雅甜美的香味竄入鼻中,蓋過了那血腥之氣。


    產屋敷月彥隻聽見了少女在耳邊輕說。


    ——“你會活下來的。”


    “你是……神明嗎?”


    “算是哦,月彥。”


    “是……輝夜姬?”


    產屋敷月彥看著她踏月而來,便以為是月亮的神明輝夜姬。


    “輝夜姬?”


    少女輕笑了聲,擦去他臉上的血跡。


    軒緋想了一下,搖頭否認了他的話。


    “你隻需要知道,我叫軒緋就好。”


    “當然,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軒緋……”


    從此,少女的名字便刻入了骨髓之中。


    產屋敷月彥活了下來,隻是,他殺了人,也不能在這裏留下來。


    他打算,第二天離開。


    那外麵的陽光耀眼極了,他伸出手,陽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看見手上的肌膚灼燒了起來!


    一整隻露在外麵的手,都變成了黑色的灰飄落!


    軒緋站在他的身後,她望著這一切,神情依舊溫和。


    “軒緋,軒緋……”


    軒緋摸了摸他的頭,將瘦小的他圈在懷裏,纖長的手撫上他的手臂,那湮滅的手又長了回來,那鑽心的灼燒疼痛也消失而去。


    “這是你活下來的代價,你將不再是人,無法沐浴在陽光之下。”


    沒關係,他活下來了。


    他活下來就好了。


    產屋敷月彥等到了黃昏落下後,他和軒緋離開了這處院子。


    隻是,他還是會感到饑餓。


    這饑餓感不再是對於那些尋常的食物,反而是那些活生生的人,讓他垂涎欲滴,他聞到了人身上的肉香。


    等等,他這是在做什麽?


    饑餓將他吞噬,他看準了一個落單的人,撲了上去,那是一個壯漢,和他對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感覺壯漢一拳下來,產屋敷月彥就可以去地府走上一遭了。


    餓昏頭的月彥卻輕而易舉的壓製了壯漢,一口一口,將他身上的肉吃掉。


    等到腹部有了充實感,身體都好像有了力量後,產屋敷月彥才恢複了神智。


    他舔取唇邊殘留的鮮血,並不是那令人想吐的感覺,而是極其甜美的味道。


    “軒緋,我是什麽?”


    一直站在他身邊,目睹了這一切的軒緋看著他。


    “你是鬼。”


    “啃食,吃人的鬼。”


    “是我的造物。”


    “雖然有些瑕疵,但是,你會變得完美的,對嗎?”


    少女的眼眸中光波流轉,靜美如雪霜的站在那裏,她將他的一切溫柔的包容。


    產屋敷月彥望著少女想著。


    哪怕成為怪物,他也想要活下去。


    而且,現在的他,也擁有了普通人沒有的力量。


    這力量的來源,似乎是因為他吃了人而誕生的。


    產屋敷月彥丟棄了原來的名字,他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


    叫做………


    ———鬼舞辻無慘。


    他要變得趨向於完美,他也自詡為,最完美的生物。


    至此,能叫他原來名字的,隻剩下了軒緋一人。


    他開始變得強大,普通人的消失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鬼舞辻無慘殺了一個城的人後。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血液似乎可以創造出新的鬼,他對此感到有趣。


    在這其中,他也看見了一些武士對於他的討伐,但是在他的眼裏,全都是不自量力罷了。


    鬼舞辻無慘再度見到了產屋敷的人,那人,也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那人,好像也認出來了他。


    “月彥?”


    鬼舞辻無慘的瞳眸化作了豎瞳,他冰冷的看著他,從身體而出的刺鞭毫不猶豫的就將男人的身體洞穿,送到了他的麵前。


    “你也配叫這兩個字?”


    鬼舞辻無慘進攻了產屋敷家族,他躲在陰影處,看著那些在陽光下活蹦亂跳的健康的孩子們,心裏的惡意一瞬間放到了最大。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生下,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每日每夜的為死亡的到臨恐慌,就算再怎麽想活下來,最後得結果,也不會改變。


    他詛咒了整個產屋敷家族。


    讓整個產屋敷的血脈,都像他當時一樣,活不過二十年!


    美好的新生兒啊,都體弱多病,活不了多久就會死去,讓產屋敷的血脈至此被時間所斷絕。


    這可是一個,最讓他滿意的詛咒了!


    鬼舞辻無慘笑著離開了產屋敷家族,軒緋在他的身側,那時的她已經戴上了帷帽,看不清她的身影。


    軒緋回望了一眼,產屋敷家族雖被詛咒環繞,其中卻尚有生機。


    在鬼舞辻無慘注意不到的帷帽中,軒緋的眼眸中金光輕閃。


    不妨,讓她在這裏麵添幾把柴,讓這火,燒的更旺一些。


    “軒緋,我可以觸碰陽光嗎?”


    從剛開始的想活下來,到了現在的不想死。


    在當時,鬼舞辻無慘認為,世上唯一能殺死他的,隻有著陽光和軒緋。


    可後者,是那樣的寵愛他,包容他,又怎麽會殺了他呢?


    那麽剩下的,便就隻有著陽光了。


    “當然可以,月彥。”


    “隻是,你曾服用了一種藥吧。那種藥,並不完全,我用力量扭轉增強了藥性,讓你活了下來,找到最後的一味藥,你就可以自由的在陽光下。”


    鬼舞辻無慘想了起來,以他的記憶力,自然能完美的將那藥方複刻。


    鬼舞辻無慘在研究過醫者為自己研製的藥物配方後,發現該藥的完成品需加入一種醫生稱之為“青色彼岸花”的植物。


    然而知道這種青色彼岸花生長的地方和栽培方法的人隻有那位醫者。


    於是,鬼舞辻無慘為了讓自己成為不老不死的最強怪物,也是為了消除對陽光可能奪走自身性命的恐懼。


    他開始製造大量的鬼,同時利用數不盡的人類,去替自己尋找青色彼岸花。


    軒緋,在他的眼中,是如神明一樣的人。


    在鬼舞辻無慘轉化為鬼的開始,他娶了五位妻子,將二十年來的暴虐釋放在了那五位妻子的身上。


    沒關係,怎麽都沒關係。


    他的神明,會一直包容著他的。


    或許,他也是想更深層度的引起少女神明更多的愛,注視,他貪婪的想要離完美的永生更進一步。


    隻是他也發現,少女對於他,包容得有些過頭,那是種什麽樣的情感,仿若一個旁觀者一樣。


    永居於高天之上,雖凝望著他,雖在他的身邊,卻也若在高天之上。


    那五位妻子,也絲毫引不來除了寵愛別樣的情緒。


    於是,鬼舞辻無慘讓五位妻子一一自殺,軒緋眼中也沒有任何的動容。


    讓他唯一慶幸的是。


    她隻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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