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雪笙是……”


    “我確認過,我知道,她是真的在我懷裏死去了。”


    須磨:死在了天元大人的懷裏!好羨慕!!


    槙於:居然想的是這個嗎!!!


    “這世界,有什麽辦法能讓死亡的人再度複活嗎?”


    “槙於,須磨,我隻希望你們兩個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會一邊調查雛鶴的蹤跡,一邊去調查雪笙。”


    “記住,前提,保護好自己。”


    “等我趕來。”


    宇髓天元的手輕放在兩人的頭上揉了揉,槙於和須磨的臉上都泛起羞紅。


    “嗯!我知道了!天元大人!”


    宇髓天元是怎麽調查雪笙的呢。


    “……”


    軒緋看著入座在自己對麵的宇髓天元有些恍惚,因為他那紮著的頭發放了下來。


    身著一襲黑色的敞胸和服,露出那中間的一條深溝,極是誘惑。


    健碩的肌肉隱隱約約的,從那和服裏顯露。


    左眼上的紅色妝也卸下了,指甲上的顏色也是如此,顯得他整個人,變得俊美不少。


    “您好……宇髓先生。”


    遊郭是晝夜顛倒的,夜裏的遊郭才是真正營業的時刻,白天大家都在休息,等待著夜晚的降臨。


    今天,三津剛開門不久,就瞧見了一位俊美的男人,而且還是朝著她這邊過來。


    連她這個年紀都止不住得心動臉紅,三津不由的將那個男人與之前軒緋接待過的客人比較。


    各有千秋,難以抉擇!


    看這個男人身上得衣服和氣質,三津一雙慧眼判定,是貴族裏公子哥!有錢!!!


    隻是,這位公子哥一開口,就讓三津也很是難辦。


    因為,他開口點的是雪笙!


    軒緋並不是完全的宅在房子裏,她偶爾也會出來去街上,而在軒緋回來的第二天,就會有許多的客人如魚湧來。


    隻是最後都是失望而歸了,要是有些客人實在難纏。


    墮姬就會現身,幾句軟語就將人哄的找不到北,換了想法。


    然後這些人,就會被妓夫太郎殺了吃掉啦~


    軒緋並不接客人,奴良鯉伴是意料之外,而且也不算她的客人。


    “怎麽,錢不夠嗎?”


    一袋子的錢拿出來的時候,三津的眼睛都成了錢的形狀。


    “請您稍等!”


    三津到了軒緋的屋子裏,打開門就看見了墮姬也在這裏!


    冒出的金錢火焰的心一下就被澆了冷水,死的徹徹底底。


    “怎麽了?三津。”


    墮姬很是不滿的看著三津,語氣也很是危險不爽。


    “好了好了,梅。”


    軒緋牽過墮姬的手,三津能感覺到,那股危險的氣息瞬間消散。


    “怎麽了,三津媽媽,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軒緋溫柔的聲音在三津耳中簡直宛若天籟。


    “那個……雪笙,有一位客人指名要見你。”


    墮姬的眸光陰冷了下去。


    “這不是我安排的!是那位客人自己指名的!”


    三津連忙擺著手把自己摘出去。


    “……”


    墮姬站起身,她唇角帶起冰冷的弧度。


    “是麽,讓我來瞧一瞧,這是位什麽樣的客人……”


    “等等,梅。”


    軒緋叫住了墮姬,她看向三津。


    “三津媽媽,那位客人是什麽樣子的?”


    “長的非常非常俊逸!白色的頭發和紫紅色的眼眸!而且很有錢!!!”


    “姐姐?”


    “這樣啊……那麻煩三津媽媽將他帶來吧。”


    “好、好的!!!”


    三津得到回答之後立刻離開了這裏。


    墮姬咬著唇,心中對於那位未謀麵的客人嫉妒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她咬牙切齒的不由握緊了手。


    哪怕指甲掐進了肉裏她也無動於衷,恨不得將外麵的人全部殺了!


    “姐姐!有我養著你,你不用去接客人的!”


    “而且要是大人知道您……”


    “梅,所以不要讓月彥知道呐。而且,我也不會做什麽,隻是想看看,被三津誇讚的相貌有多美而已啦。”


    “……”


    墮姬還是咬著唇委屈。


    軒緋隻得走在她身邊,寵溺的摸著她的臉頰。


    “好啦好啦,梅。”


    “你生氣的樣子不好看,笑一下好不好?”


    “我在京極屋這麽久,沒有一位客人的話,確實也難說呢。”


    “誰敢說話我就將他殺了!”


    軒緋有些無奈,不過,墮姬畢竟是妓夫太郎和她寵成了這樣,沒關係的。


    “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會招來獵鬼人的,梅。”


    “梅希望我在這裏和你們的生活被打擾嗎?”


    墮姬:“當然不要!”


    “那就對啦,隻是見一個男人,又沒什麽,要是對方有問題的話……”


    “墮姬也會殺了他的,對吧?”


    繾綣的柔語在墮姬的耳邊輕念起,墮姬紅了臉,耳朵也變成了粉色。


    “嗯!!”


    三津將宇髓天元帶來了屋子裏,路上也問了名姓,隻說了宇髓二字。


    專門用來屋門拉開,三津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圍,沒有蕨姬在她鬆了口氣。


    房間裏,軒緋乖巧的坐在靈台上的蒲團中,她的旁邊是那些應客時有的雅致樂器。


    一般的接待客人都會有一個專門的屋子來,不會一開始就帶到自己的房間裏,隻有對方付出許多錢財,或者自己也屬意時,才會發出邀請。


    宇髓天元上一次的貿然進入,已經是破壞了規矩。


    “您好……宇髓先生。”


    “您喜歡什麽曲子或者是舞蹈嗎?”


    兩者相望許久沒有說話,還是軒緋開口打破沉寂。


    那件黑色紅梅的和服軒緋已經換下,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粉紫色的和服穿在她身上多了嬌俏。


    因為是接客的原因,軒緋將本是紮束成發辮的頭發盤梳成發髻,上麵也是簪了幾朵花和流蘇。


    “坐過來,雪笙。”


    在靈台上的女孩恭敬謙和,像是被擺放出來的精致商品一樣。


    其中蘊起的疏離之感,宇髓天元不喜歡。


    軒緋緩步走至了宇髓天元的身前,落座。


    “給我泡一杯茶吧。”


    “好的,宇髓先生。”


    矮桌上有著一係列的茶具,軒緋用開水充分的燙洗茶具,然後打開放置茶葉的茶罐,用夾子在裏麵夾出一定數量的茶葉,放入合適的茶壺之中。


    將沸水倒入茶壺裏,水和茶葉適當接觸後迅速倒出,再根據茶的種類等待時間,最後將泡好的茶過濾一遍。


    再倒入茶杯之中,一杯經曆了繁瑣程序後得出的香茶便泡好了。


    這其中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宇髓天元想到自己每次訓練回來,都會有著一杯水溫與口感皆是極好的茶……


    原來這些都是她提前做好,放在那裏等待著他的回來嗎。


    宇髓天元看著麵前的那杯茶,盈盈的茶水上還冒著熱氣,他伸過手準備去拿起。


    “宇髓先生,現在的茶還有些滾熱,請再稍等一會。”


    軒緋的手指輕搭在宇髓天元的手腕上,出聲提醒。


    “……”


    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關係,如今卻像陌生人一樣。


    “雪笙…你是什麽時候來到京極屋的。”


    “我是兩年前來到京極屋的。”


    “為什麽會在京極屋?”


    “呃……”


    “是不方便說嗎?”


    宇髓天元看見軒緋的反應,停了下來,他麵前的茶水也好了,便拿起喝了一口。


    雖然還是有些熱,但也不錯。


    “也不是不方便。”


    “隻是,可能您覺得我會在說謊。”


    軒緋垂眸微低著頭。


    “宇髓先生。”


    “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要到哪裏去,我的記憶裏沒有任何關於父母的信息。”


    “我隻知道我的名字,雪笙。這好像是我絕對不能忘記的。”


    “醒來的我,空無一物,隻是空有一張美貌,可在這遊郭裏……”


    有著美貌卻沒有庇護的女人是最接近危險的。


    “我遇見了花魁蕨姬 ”


    軒緋抿起一個微笑。


    “雖然蕨姬的脾氣不好,但在我看來卻是一個有些喜歡玩鬧的小孩子而已,我也入了這京極屋裏做了遊女。”


    “啊,一不小心就多說了些話,實在是不好意思宇髓先生……”


    軒緋像是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一臉歉意道。


    “……”


    兩年前嗎……


    如果雪笙說的是真的,那她醒來的時候,在這遊郭裏一個人,除了去做遊女尋找庇護。


    宇髓天元也想不到還有什麽能讓她安穩的,健康等等活到現在。


    “雪笙,你接過幾個客人……”


    “嗯?”


    “蕨姬小姐喜歡我的相貌,對我很是優待。”


    “我在京極屋兩年,隻接待過兩位客人,其中一位是宇髓先生。”


    “另一位也隻是來與我聊天罷了。”


    軒緋很誠實的將話說出,宇髓天元也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說起來,宇髓先生,是忍者嗎?”


    軒緋的話語讓宇髓天元眼眸微縮,現在的時代已經是大正時代,而忍者卻是江戶時代才經常出現的詞匯。


    很多人都不覺得現在還有忍者這一類,可是她說了出來……


    是潛意識裏,還記得他們的記憶嗎?


    “雪笙為什麽會覺得我是忍者呢?”


    “前天出現的那位客人,也是宇髓先生吧。”


    “雖然卸了妝,還有摘去了一些飾物,但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是宇髓先生……”


    軒緋喃喃細語著。


    “真奇怪……而且在見到宇髓先生的時候,忍者這一類的詞匯就出現在了腦子裏。”


    她望向宇髓天元的眼睛。


    金色澄澈的眼眸中是疑惑與好奇,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


    “宇髓先生,我們是不是……認識?”


    宇髓天元聽見她的問題一怔。


    他看向她的眼神裏一直帶著不層褪去的溫柔,從今天到這間屋子裏,便一直如此。


    “嗯,我們認識。”


    宇髓天元承認了。


    麵前的人,就是他的雪笙。


    宇髓天元自然希望能早點相認,現在的遊郭有著鬼在,雪笙留在這裏是最危險的。


    槙於和須磨還有著一些自保能力,雪笙卻沒有,隻是一個普通人。


    “雪笙,和我離開這裏吧,我為你贖身………”


    “哎??”


    這誰不吃驚呢,第二次見麵,就要為她贖身帶她離開遊郭。


    當然了,劇情絕對不會這麽順利的發展了。


    軒緋還沒有看見正式劇情展開,又怎麽可能離去。


    “這,這也太突然了,宇髓先生……”


    “雖然遊女贖身是件好事,但是……”


    軒緋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她對著宇髓天元微低下頭。


    “請容我拒絕!”


    “或許……我和宇髓先生之前認識,但是我並不記得,嚴格來說,這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麵……”


    “我在京極屋裏,還有著親人,我的妹妹蕨姬。”


    “宇髓先生,這進展實在太快了,請容我拒絕……!”


    柔軟的腰肢被大手挽過,那溫軟的身軀緊貼在那壯碩的身材上。


    似乎是因為他露的多,軒緋也穿的輕薄?


    所以能感受到那衣服下肌肉的形狀。


    軒緋頭靠在了宇髓天元的心髒處,宇髓天元看不見懷裏軒緋的反應神色。


    狡黠的如一隻狐狸一般,眯起的眼角勾勒一絲誘惑。


    宇髓天元知道她的不安,她的警惕。


    有著警惕是好事,哪怕是對於他。


    “雪笙,我會慢慢將我們的過去說給你聽。”


    “遊郭現在很危險……”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讓人耳朵酥麻癢癢的。


    宇髓天元知道,懷裏的人雪笙不再是之前隻有著他的雪笙,現在的她身邊也多了許多的好友。


    想讓她離開遊郭,除非恢複了記憶,可現在隻是一丁點的熟悉感。


    雛鶴已經消失了,還是在京極屋中。


    雪笙也在京極屋裏。


    如果再次看見雪笙消失或者死亡,宇髓天元想。


    他一定會瘋掉的。


    “………”


    一道聲音響起,如同一道驚雷在宇髓天元的心裏炸開,他的表情也變得空茫茫的。


    這些隻是因為軒緋的一句話。


    “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我想留在遊郭。”


    和懷中的人兒對視,這次卻多了一分的別樣之感。


    “天元,是宇髓先生的名嗎?我剛剛……”


    軒緋忽然的捂住了頭。


    “頭好痛……!”


    紅潤的麵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她渾身不停的在顫抖著,甚至是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雪笙!”


    …………


    “隻是受了些精神刺激,吃些安神藥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一個醫生扣上自己的藥箱子,緩緩對著三津說道。


    “精神刺激……”


    是那位客人對雪笙說了什麽重話?


    不應該啊,誰舍得對雪笙說重話?


    自然沒有什麽重話,軒緋隻是不得不裝一手以此留在遊郭。


    嗯……還是低估了天元對於妻子的寵愛,如果不是來這一出,可能就算是綁都要把她給帶走。


    但是,也能理解吧,畢竟軒緋在他的麵前死了一次。


    來自於軒緋的認證 。


    是愛妻狂魔的華麗哥——宇髓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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