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沙曼女士發現這頭野獸的前肢已經摔斷了,整個骨頭從皮血中戳了出來,隻剩下幾分血肉連接。沙曼女士不顧隨行雇傭兵的勸阻跟了上去,後來它發現野獸跑入了一個洞穴,裏麵很快傳來了幼聲幼氣的幼崽叫聲。沙曼女士放了一些吃的給它們,但第二天她發現她放置吃的對方並未動,顯然野生的野獸有極大的戒備心,而且對方連夜帶著幼崽離開了。沙曼女士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找了半個月。後來在一位有著追蹤野獸本事的雇傭兵的幫助下,她找到了。那隻大野獸失去了捕獵的能力,餓的奄奄一息。看到沙曼女士的時候,它還是打起精神憤怒的嘶吼,企圖嚇跑她。之後,幾個跌跌撞撞的小野獸跑了回來,它們共同抓住了兩隻大雪兔。沙曼女士退到了很遠,模模糊糊她看到大野獸重新躺會了地上,然後在幾個依偎過來的小野獸身上來回舔舐。第二天沙曼女士再去,大野獸已經死了。幾個小野獸還守在大野獸身邊,看到沙曼女士便警惕的朝她嘶吼。沙曼女士離開了。這幾個小野獸已經長大,它們能夠獨立狩獵雪兔,也就有了活下去的資格。昨天,那個大野獸看到自己的孩子們成功狩獵回來,應該很欣慰吧。這件事給了沙曼女士很大的感觸,藝術家的敏感讓她覺得這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是另外一種獨有的震撼。於是,她寫出了《新生》。宋岑聽完了沙曼女士所有的故事,最後由衷祝福她寫出了《新生》,並且獲得了聖光劇場的邀請。在聊完了沙曼女士的故事之後,沙曼女士也小心詢問了宋岑身上發生的奇跡。她實在是沒想到,當初她認識的一位小友,轉眼竟然變成了教皇,一躍成為了一位堪比國王的大人物。甚至,他比國王還要偉大。畢竟宋岑的身後,站著一位真正的神靈,神明的榮光也始終為他了照耀前路。宋岑簡單說了說,這是他早就打好腹稿的。另外,他也要去沙曼女士到時候來參加他的加冕之禮。“當然當然,我太激動了,這是我的榮幸。”沙曼女士顯然沒想到她會聽到宋岑的親自邀請,她竟然能去參加一場教皇的加冕典禮,這激動的她甚至紅了眼眶,差點要哭出來。正事交談完畢,沙曼女士又邀請宋岑遊覽了一番維希利爾,下午時分,沙曼女士就開始打扮起來,並邀請宋岑一起去了聖樂劇場。演奏會在晚上,會票已經全部銷售完畢,現在是有市無價。畢竟女士音樂大家比較少,聽眾是很好奇的。而沙曼女士的身上也附帶了一些傳奇,比如十六歲震驚世人的《月光曲》,之後她憑借才華遊走在貴族之中,自己也獲得了子爵的爵位。之後她略有沉寂,很多人說她耗盡了才華,也有人說沉迷享受,已經忘記了音樂的初心。當初那兒精靈的少女已經不在,那麽又怎麽還能寫出迷人動人的樂曲呢。這次她的攜帶新曲回歸,也是一個大的話題。大家都想知道,這位沉寂許久的不婚女士,這回到底是再一次換發才華,還是這隻是她的嘩眾取寵。宋岑被安排在貴賓區域靜坐,沙曼女士需要為晚上的演奏準備,這個舞台是她的夢想,她絕對不能出現差錯。宋岑無聊的趴在那兒,時不時喂大兔子吃一些糕點。這宋岑實驗過了,這大兔子胃口很好。不止能吃菜葉子,別的它竟然都能吃,而且沒一點問題,健康程度杠杠的。宋岑猜想這是宋執送他的,肯定有特異之處,也就沒多想了。宋岑自娛自樂,隻是這中途倒是來了幾位女士主動找他攀談,且言語客氣還帶了幾分熱切。這也無可厚非,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宋岑的真實身份,但隻看宋岑的穿著跟模樣便也猜測的到這並不是一位普通的男士。“不不,我不用。”宋岑接連拒絕了兩三位女士,但他仍舊得到了兩個手絹跟一把女士的手扇。宋岑實在不善於拒絕別人,尤其是對方好言好語的溫和模樣。手忙腳亂之中,宋岑也終於挨到了晚間,手持會票的觀眾陸續進場,演奏會也正式開始。今晚,聖樂劇場滿員。沒有人喧嘩,畢竟能夠購買不菲價值會票來聽音樂的人,本身也都具有一定的素養。砰!魔晶燈很久盡數熄滅,隻剩下那個最大的舞台上留下一片亮光。宋岑端坐了身體,有點胖回來的小臉嚴肅了起來。對音樂,他一向十分尊重,因為這是他真心喜愛的東西。《新生》在沙曼女士的住宅中,她已經簡單獨奏給宋岑聽過了,確實是一首很不錯的樂曲。宋岑不敢說它超越了沙曼女士的《月光曲》,但至少可以互相媲美。因此今晚,也將是沙曼女士再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這回,跟沙曼女士合作的仍舊是極光樂團,他們之間有著極高的默契,也是最好的夥伴。今晚,沙曼女士著了重裝。精致的妝容,頭上戴了用新鮮的嫩枝幹花編織的華冠,但仔細看又會發現每一朵花實際上是用各種寶石雕刻而成,可每一朵都栩栩如生。水藍色的長裙帶了幾分流動的水光輕輕拖曳在身後,行動之間,將沙曼女士姣好的身材跟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演奏開始了,《新生》的前期演奏會給帶人一種冷寂沉重之感,尤其是這回不是簡單的獨奏,在樂團完整的配合下,沉浸在音樂中的宋岑隻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茫茫無垠的白雪之中,四周風雪呼嚎,不見人煙,不見綠色,壓抑的人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漸漸的,音樂變了。人在壓抑之中想要釋放,於是在風雪中奔跑其中,想要尋找些什麽。什麽都可以,一個生命也好,一抹綠色也好,隻要不是這灰暗的蒼茫天地之間,隻剩下自己一個生命。忽然,希望出現了。一頭活靈活現的雪中野獸出現了,它露出了漆黑的雙目,靈活的四肢。雖然是凶猛的野獸,但此刻也並不覺得恐懼。但希望再次戛然而止,它受傷了,生命即將終止。音樂出現了激昂的奮進,是它在拚命,它不想死,它想活著。終於,它回到了家,見到了自己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