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詞聽著怎麽有點耳熟……  等等、這怎麽看都是中二病吧?  不愛說話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學霸人設崩了吧!  顧陽微笑的表情裂開,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複雜,張嘴想說些什麽,偏偏這時鈴聲響起,監考老師開始發試卷了。  顧陽隻能甩甩頭,把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先考完試再說。  他認真看題目,略一思索,就下筆刷刷刷地寫,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多小時,他就寫完了,但也沒有因此就放鬆,又把試卷從頭到尾認真檢查了一遍。  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顧陽想找陶子安說兩句話,可陶子安謹慎地掃了一眼周圍,忽的把食指放在唇中間,小聲說:“噓,等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於是,顧陽就和年級第一大學霸一起去食堂打飯,然後跑到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邊吃飯,邊談重要機密。  據大學霸的說法,其實他是墮天使,顧陽隻是他在人間的假身份,真名是路西法?安德烈?亨裏克?克裏斯蒂安……後綴太長了,顧陽聽過就忘,而且捂著臉,有著莫名的羞恥感。  顧陽捂完臉,吃了一口飯,又很好奇問:“那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陶子安一正表情,故意壓著聲音,營造出成熟低沉的感覺,“我來自異世界,是天使、吸血鬼、獸人、魔族、精靈、人類的混血,因為我的力量太過強大,長老就把它暫時封印住了,光明神正在到處找我的蹤跡,想殺死我,所以我隻能來到人類世界,裝成一個普通學生,躲過光明神手下的追捕。等我成年之後,我的身體才能承受得住巨大的力量,回去和光明神決一死戰。”  顧陽又問:“我和你是一個陣營的?”  陶子安點頭,“對。”  兩人邊聊邊吃,時間過得很快。本來顧陽還在心裏吐槽中二病,但莫名又控製不住,想聽聽陶子安怎麽說,越聽越羞恥,越羞恥又越想聽,特別矛盾。  顧陽給自己的解釋是——重生都能有了,穿越什麽的也不一定就不存在啊。  顧陽還挺認真地思考,“你是異世界穿越過來的,在人間還能一直考第一名,太厲害了吧。”  陶子安抬起下巴,有點得意,“我可是異世之王,這些都是小意思。”  顧陽點點頭,覺得自己更加要好好學習了,以陶子安為目標,emmm……考第一有點難,但名列前茅還是必須要有的,不然怎麽上一流大學。  有了這一次機密會談之後,顧陽和大學霸陶子安成為了朋友,不,更準確來說,應該是結盟了,是共同對抗光明神的秘密盟友。  下午,考完最後兩門,這個學期就正式結束了,所有學生領了厚厚一迭作業,就紛紛收拾行李,迎來最期待的暑假。  宿舍樓裏太多人了,好些學生的家長還湧進來幫忙收拾,顧陽看這亂糟糟的狀況,就想著幹脆先去醫院辦手續,搞定了再回來,那時候人大概也走得差不多了。  於是,他沒拿任何行李,兩手空空就出了校門,再加上那頭淡金色卷發,出色的長相,沒見過他的家長還有點納悶,忍不住看多兩眼,學校裏是有國外的留學生嗎?沒聽說啊,而且那五官看著也不像外國人,可頭發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混血兒?還是說染發了?  想到染發,家長就不禁皺眉,覺得學生就該一門心思念書,公然違反校規,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學生。  但這些,顧陽都不知道,他很快就趕去醫院了。  下了公交車,進醫院走向住院部,剛準備進門口上樓,餘光卻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坐在輪椅上的陸言,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還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魁梧男人。  這兩人顧陽也很熟,前者是許特助,後者則是專屬保鏢。  顧陽一眼看到了陸言,腳步下意識就一頓,盯著人發起了呆。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就好比,陸言為什麽會在醫院。  怎麽坐在輪椅上了。  腿是受傷了嗎,怎麽傷的,什麽時候能好,有在好好治療吃藥嗎。  太多的問題憋在喉嚨,呼之欲出,但他隻是一個陌生人,沒有資格問。  顧陽偷偷看了陸言好一會,意識到這樣不對,想收回視線時,偏偏陸言也正好偏頭看了過來,完全對視了個正著。  顧陽整個人都炸毛了,嚇得趕緊移開視線,但立即又想到這不是更加說明此地無銀嗎?就轉回頭,明明特別慌張,卻努力故作鎮定,對著陸言抿唇微笑。那尷尬的感覺簡直要命了。  陸言和他對視上了,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也勾唇露出一絲笑容,溫文爾雅,無可挑剔。那俊美的臉,在陽光底下,仿佛上好的玉石一般,透著驚人的光澤,好看得晃眼。  顧陽就被他的笑容弄得一晃神,更加緊張了,頭腦一片空白,隻記得要很尊敬報答陸言,然後就腦子一抽對著他彎腰恭敬地鞠了一躬,結巴說:“……您、您好!”  剛一說完,就轉身跑了。  陸言:“……”  陸言的表情非常複雜,他偏頭,聲音幽幽地問特助:“我看起來很老?”  陸總今年二十七,已經正式接管了家族企業,年輕有為,驚才絕絕,是眾多老一輩商業大佬打交道時都不敢小覷的人。雖說那手段謀劃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但按照年齡來說,確實跟老沾不上邊。  二十七都算老,這要讓那些四五十的人氣到吐血嗎?  特助跟著陸總好些年了,稍微能察覺出陸總的情緒。雖然陸總被鞠躬稱呼您了,但似乎,心情意外挺不錯的樣子?  陸總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們也進去。”  特助愣了一下,看向住院部門口。可他們不是才剛檢查完出來嗎?  話雖如此,大老板都控製著輪椅進去了,他當然隻能默默跟上。  顧陽正站在電梯前等著,陸言過來了,自然是停在他旁邊,也一起等。  顧陽發現了他,身體頓時緊繃,眼角餘光偷偷瞄了身旁一眼,然後往相反的方向,悄咪咪地挪了……兩厘米。  陸言當然注意到了他躲閃的小動作,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唇。  跟上來的特助感覺到了隱隱的低氣壓,有點頭疼。  這時,電梯終於到了。  叮的一聲響。  電梯門從中間徐徐打開,裏麵的人湧出來,等在門口的人也紛紛擠進去。  顧陽因為排隊早,站在最靠門的位置,陸言又因為坐在輪椅上,別人有意讓著,所以他們最先進了電梯,被擠到了最裏麵。  隨著電梯裏人越來越多,顧陽不得不退到了角落,正好,陸言操控著輪椅,椅背貼著電梯壁,停在了他身邊。有人擠過來,輪椅就得再往旁邊移動騰位置。  這樣一來,顧陽就像是被陸言困在了角落裏,縮成一團,看著有點可憐巴巴的。  顧陽緊張得不行,完全沒想到會和陸言靠得這麽近。  雖說上一世,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這一世,他們都還隻是陌生人,陸言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如果顧陽像貓咪一樣毛絨絨的話,現在早就炸毛得尾巴都直立起來了。  顧陽根本不敢動,生怕不小心碰到了陸言。  但陸言狀態非常放鬆,甚至是有點享受的樣子,看似隨意地抬起胳膊放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他的手就“不小心”碰到了顧陽放在身側的手背。  顧陽像觸電似的,猛地就縮回了手,呼吸都嚇得停了一瞬。  他是故意的嗎?不對,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顧陽咬牙,耳朵控製不住的紅了。  以前陸言就經常愛捉弄他,每次都笑瞇瞇的,把他逗得渾身發軟了,還要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像是在問你怎麽了。可他怎麽了,陸言不是最清楚的那個嗎?!陸言就是喜歡看他羞窘到忍不住哭出來的樣子。太壞了!  顧陽氣呼呼,可電梯裏就那麽大點地方,他躲都沒得躲,隻能繼續往角落裏縮,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張餅貼在牆上了。  可這並沒什麽用。  陸言稍微一抬手,就又碰到了。  顧陽憋著氣,繼續躲開。  可他還來。  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這怎麽都說不過去了吧!  顧陽忍了忍,這下真的忍不了了,倏地炸毛,也不管什麽陌生不陌生了,眼睛瞪得溜圓,不客氣地衝著陸言瞪了一眼。  陸言愣了一下,倒是有點意料之外了。兩次碰見這個少年,都很靦腆乖巧的樣子,動不動就臉紅,每次看到自己的反應都太好玩了,忍不住就想逗一下。他承認第一次是故意的,帶點試探的意思,但後麵就是純屬為了避讓電梯裏其他人不小心的了。  看來是把人惹毛了,可陸言也不算冤。他看到身旁少年炸呼呼的樣子,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奶凶奶凶的,真是越看越可愛。  陸言看人生氣了,立刻柔和了神情,對著他彎彎唇角,看起來特別真誠的樣子,低聲說:“抱歉。”  顧陽垂眼和他對視上,板著臉,僵硬地說:“沒事。”  隻不過,那藏在奶油金短發下,白裏透粉的耳朵,很是惹眼,完全暴露了主人一點都不淡定的心緒。  陸言當然注意到了,表麵平靜,實際心裏卻有種奇妙的興奮感。  太可愛了。  真想親一下他的耳朵。第5章 削皮  電梯裏,跟著陸言的特助也看到了這一幕,表情有些複雜,剛才和那個少年碰來碰去的是他們老板?那麽幼稚?  特助默默,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電梯到了,顧陽立刻順著人流出去,跟逃跑似的。  陸言則是慢悠悠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不是平日裏應付客戶的客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特助有點納悶,但也不多問,隻說:“老板,接下來去哪?”  陸言:“不是有個會要開嗎?回公司。”  特助……您老也記得還有會要開呀。  陸言這樣身份的人,來醫院都是被供著的那種,有專家負責,不需要排隊等,很快就複診完可以離開,隻是陸總不知為什麽磨蹭,現在趕回公司,也不過正好踩著開會的點而已。  陸言卻一點都不急,慵懶地托著下巴,想到董事會那幾個不安分的人,不禁冷笑。真正該急的,是他們吧。  另一邊。  顧陽快步走向顧父顧母的病房。準備替他們收拾行李,辦出院手續。  隻不過,才剛走近病房,還沒進去,他就聽到了一道帶著明顯嫌惡的聲音。  “看吧,你們都住院了,那家夥在哪?一點都不知道感恩,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顧父的聲音隨即響起,不太讚同,“哥,你這話說得過分了,孩子不用上學嗎?他今天期末考,昨天一接到電話他就趕過來了,還陪床照顧了我一晚上。”  “那是他應該做的,你們好心養他那麽大,換做是我,我可不會對一個外人那麽好。而且,這都什麽時間了,考試早就結束了吧?要有心,早該來了。別嫌我說太多,我這個親哥還會害你不成?他都這麽大了,心眼肯定不少,你們老是對他那麽好,他說不定還覺得理所當然,還以為你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該歸他,那就心寒咯。”  這樣的話,顧陽聽得多了,現在再聽見,已經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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