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腳邊倒下一個又一個半屍人,很快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無他,這個地區的半屍人比上午那地至少多了兩倍不止。


    按照基地任務的劃分,八人組的小隊,所去區域的半屍人最高不會超過百人,可眼下光他打暈就就已經不止百人,祈南言掃視了一圈周圍,至少還有幾百的半屍人沒有解決。


    雖說半屍人沒什麽傷害以及感染能力,但照這麽打下去,這群半屍人拖也能將他們幾個拖死,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祈南言眉頭微蹙,腦中快速運轉


    一個地區有多少半屍人,在組隊出發前兩個小時,會實時發送到領隊人的手中,確保隊伍能夠完成任務且不會有人員的傷亡。


    且他在來的路上看過一路的環境,並沒有看到其他隱藏的半屍人,而且半屍人沒有思維,所以也不存在支援這一說。


    所以隻能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有人在作怪,發送到領隊區域半屍人的人數絕對是造假,而唯一有能力造假的便是基地管理人員。


    可他們都是一群普通人,若是真想讓誰死,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一個疑似感染便能直接拿人,除非,這人並不是普通人。


    祈南言餘光看向了他們之中唯一一個異能者,他們的領隊黑背心老大,——薛闞。


    末世有著嚴重隱形階級的劃分,權貴與軍區為上層,一方掌錢一方掌權,中層便是異能者,因為他們實力足夠強大,底層自然就是他們這些四肢健全的普通人。


    至於為何說是隱形,因為現在明麵上還是提倡者人人平等,但在末世,人人自危下,誰還會管私底下下的事情。


    而他們這八人小隊,隻有薛闞才是異能者,祈南言見過他對風刃的把控幾乎已經到了隨心而動的地步,猜測他的等級至少不會低於三級。


    按理這種階級的異能,不是權貴的座上賓,至少在軍方也是有著一席之地,再不濟也是基地管理層。


    可偏偏強大的薛闞帶領著他們這群普通人出這種基礎的任務,怎麽看都有些耐人尋味,除了得罪了人,祈南言不做他想。


    不要說什麽心腸好這種狗屁話,在人人自危的末世,不存在有心腸好這種讓人貽笑大方的事情。


    理清了一切,祈南言想著對方好歹也算救過自己,正想提醒一二之時,薛闞突然一聲大吼道,“所有人,全部上車,立刻,馬上。”


    祈南言也想走,但他幾乎是深入半屍人腹地,身高直逼一米九又眼神賊好的他,出於對威脅的本能,猛地往右邊一看,之間離他大概幾十米遠站了四個明顯跟半屍人不一樣的“人。”


    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不是皮肉翻卷就是潰爛流膿,眼眸全白,嘴有尖齒,手有利爪,上麵還殘留者暗黑的幹涸的血液。


    跟這群軟骨頭半屍人簡直就不在一個層麵,這踏馬明晃晃四個大殺器,怪不得薛闞要他們往車上跑,不跑跟送菜有什麽區別。


    祈南言轉身也想跑,但他的來時路早就已經被堵住了,他便隻能再一路推回去,手中的棍子,舞的都出現了殘影。


    但是太慢了,還是太慢了,因為那群喪屍已經聞著他的味道,朝著他的方向奔來。


    與此同時,遠處的高樓天台上,一肌肉男,一玩魔方的少年還有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將祈南言他們所發生的情況盡收眼底,麵色各異,但眼底都是濃濃的惡趣味。


    腦袋上紮了一個揪的肌肉男拿著一個望遠鏡在實時播報地麵的戰況。


    “哎呦呦,褲子被扒了,還好不是那喪屍抓的,要不然成了半屍人,光著屁股到處晃悠多有傷風化啊。”


    “哎呦呦,被半屍人騎脖子了,跟小鬼壓人有什麽區別。”


    “哎呦呦,這個更慘,跑著跑著摔了,被半屍人壓了。”


    “他是隔壁的泰山,壓住愛情的身體,哦哦哦哦哦”


    肌肉男說著說著,似是有感而發,還唱了起來,隻是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活像是在用音波攻擊其餘三人。


    雙胞胎之一的女生,忍無可忍一腳踹到肌肉男的屁股上,怒道,“死猴子,唱的難聽死了,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動不動就唱歌。”


    肌肉男也就是女生嘴裏的猴子,撩了一下頭腦袋上的小揪,眼皮耷拉,嘴角下拉,小聲控訴道,“是紅猩”。隨後又道:“人家情不自禁嘛。”


    女生冷笑道,“情不自禁?你的情可真廉價,卡在嗓子裏,莫不是一口痰吧,“痰”情說愛?”


    紅猩自知理虧,不敢吭聲。


    女生瞧著紅猩近兩百斤的肌肉男做出這副小女兒的姿態,感覺被辣到眼睛的她,又給了紅猩一腳,“看歸看,閉上你的嘴,要是把老大吵醒了,你就等著被打成猴子吧。”


    猴子立刻捂嘴噤聲,然後悄悄往天台角落看了一眼,確認人沒醒之後,大大鬆了一口氣。


    原來天台並不是兩男兩女,而是三男兩女,除聚集在一塊的四人,角落背靠著牆壁還睡著一個俊美的男人。


    男人似是許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一般,眼底青黑一片,肌膚又是不見血色的蒼白,像是那久不見的光芒的病人一般。


    紅猩戳了一下給他一腳的女生,滴溜的著眼睛小聲問,“竹葉青,你說當初給老大注射的藥劑裏是不是加入了貓頭鷹的血液啊?不然怎麽老大怎麽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好的。”


    竹葉青笑眯眯勾了勾手指,示意猴子過來。


    紅猩想起以往竹葉青掛出這種笑容,他一定會被收拾的很慘,雙手擋在胸前,擺動著手掌尬笑的說,“我不瞎猜了,再也不亂說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求放過。”


    竹葉青還未說話,雙胞胎另一人藍山雀湊過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問,麵上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問,“青青是你唯一的姐,那我呢?”


    紅猩看著雖為雙胞胎,但風格氣質卻是兩個極端的姐妹。


    而對比冷豔火爆的竹葉青,他更怕這位“天真不諳”的藍山雀,冷汗跟水似得,刷刷往下流,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你也是,你也是我唯一的姐。”


    藍山雀撅著嘴道,“你都說是唯一了,我和青青加一塊有兩個人呢,這就不是唯一了呀,所以誰才是你唯一的姐呢?”


    紅猩這會叫苦不迭,就不該控製不住唱歌,現在好了,比救女朋友還是救娘更嚴重的問題來了,到底誰才是唯一。


    “有人進彈區了。”


    單手轉著魔方的白熊忽然開口道,而這一聲宛若天籟之音,拯救了紅猩,因為竹葉青和藍山雀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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