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月自己就是因為重男輕女的陋習,被自己所謂的親人放進洗衣機活活絞死的。


    這恨意和痛苦甚至足夠支撐她變成了一個殺人厲鬼。


    她怎麽能不恨眼前這座鴿子籠一樣的嬰兒塔呢?!


    隨著花盈月盛怒之下的一拳,整座枯童塔四分五裂!


    大量嬰兒的屍骨從塔裏流了出來。


    就連山頭都似乎晃了一晃。


    花盈月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厲鬼的狀態。


    她的瞳孔擴散開來,變得模糊不清,宛如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翳障。


    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暴漲,無風狂舞,與周圍的空氣摩擦出尖銳的呼嘯聲。


    她的身體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纖細勻稱的人類四肢變長,關節反折,像一隻蜘蛛一樣四肢著地。


    眨眼間,她從一個美麗的人類女性轉變成了恐怖的惡鬼,宛如日本恐怖片《咒怨》中的伽椰子一般。


    在這片荒僻無人的深山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恐怖的女鬼。


    她的皮膚呈現出青灰色,雙眼泛白,神情凶狠而猙獰。


    她的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聲音響徹雲霄,震動了整個山林。


    一時間,山林間的鳥獸受到驚嚇,紛紛逃竄或者伏地屈服。


    這就是一方大鬼!


    陸驛歎了一口氣。


    他是見過花盈月的死相的,在斷頭公寓裏。


    當時,她的四肢都被亂七八糟的折斷,眉骨都被撞碎了。


    右手胳膊脫臼,左腿腿骨反折,腰椎也折斷錯位。


    以一種非常扭曲痛苦的姿勢,渾身關節錯位,內髒被肋骨刺穿,死在了洗衣機裏。


    當年的花盈月,才六歲。


    陸驛當然明白她的暴虐情緒因何而起。


    但是哪怕報仇,陸驛也希望她是以清醒一點的狀態完成的。


    所以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靈台。


    同時柔聲呼喚她,


    “盈月姑娘,我們可以去,但是你先醒來。”


    “你醒來,我們就去報仇。”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一邊嘴裏念著清心咒,一邊抽出一根定魂香,非常熟練的用超度業火點燃。


    青煙筆直的向上飄起。


    能凝固鬼物神魂的至寶發揮效用。


    三管齊下,花盈月才勉強止住了神智潰散的勢頭。


    陸驛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裏充滿了溫柔,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好像全然看不見她翻白的眼睛、反折的關節和滿嘴的利齒。


    “沒事的,盈月,我在。”


    “你先緩緩。”


    “我們會去報仇的。”


    陸驛的耐心難得的足夠多,隨著陸驛的安撫,


    花盈月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原本緊繃的肌肉開始舒緩。


    她輕輕張開嘴,呼吸變得平穩起來。牙齒也從尖銳的獠牙變回了平常的模樣。


    陸驛的聲音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平複了她心中的暴虐和憤怒。


    她的頭發也逐漸變回柔順的黑色長發,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花盈月的眼神漸漸清澈,白翳褪去,眼神中的凶殘和猙獰也逐漸散去。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圍的空氣,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最後,她的關節也恢複了正常,雙手雙腳都可以自如地活動。


    她以人類的姿勢緩緩站起來。


    隻是花盈月看著陸驛的神色,又多了一層探究。


    ……


    平山村一處民宅裏,一個產後的婦女仰麵躺在床上。


    她雙眼空洞,幾乎如同靈魂已經死去的模樣。


    她叫李梓珊,是一年前被拐到平山村的。


    ……


    平山村在尋常遊客難以探尋的大山深處。


    陽光難以穿透厚重的雲層,照耀到這片被遺忘的土地。


    李梓珊,當時是一個清澈單純的大學生。她無數次的午夜夢回,想起那天下午……


    李梓珊在念大三。


    她周末有一份兼職工作,是給一個小學男孩做家教。


    那個小男孩有點調皮,平時讓李梓珊有些頭疼。


    這個男孩雖然有些淘氣,但本性並不算壞,對李梓珊也很熱情。男孩的母親對李梓珊也很友好。


    最近這次考試,男孩有進步。


    所以李梓珊打算買個小文具獎勵他一下。


    就在去文具店的路上,李梓珊遇見了一個孕婦。


    “小姑娘,小姑娘,對的對的,那個小美女。”


    那孕婦扶著腰,皺著眉,一臉難受,對著李梓珊招招手。


    “我就住在旁邊,那邊的小區,現在突然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謝謝你謝謝你!”


    眼前這個孕婦,看起來很真誠,也很有禮貌。


    但李梓珊還是忍不住猶豫了一下。


    畢竟,前一陣子發生的那件事讓人心有餘悸——一個孕婦騙取了女學生的信任,將其帶回家後,提供給其丈夫強暴。然後夫妻倆把這個樂於助人的女學生殺害了。


    學校對此事非常重視,多次強調同學們在做好事時一定要注意保護自身安全,避免進入非公共區域。


    那個孕婦看出了李梓珊的顧慮,表示了理解。


    孕婦一臉隱忍的痛苦,跟李梓珊說:“沒事,小姑娘,我理解的。”


    但是孕婦似乎確實是站不住了,她伸手扶了一下李梓珊,還是忍不住又央求道,


    “小姑娘,那你把我扶到那個店裏去坐一下可以吧?”


    孕婦指了指街邊的一家小吃店。


    當時是下午,並不是飯點,所以店裏很空。


    李梓珊本就善良,看一個孕婦在路上孤立無援、身體不適的樣子,就有些於心不忍。


    何況對方還理解自己的顧慮,隻是要自己扶她到旁邊的店裏,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吧?


    李梓珊是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


    然而就在她扶著孕婦走進街邊那家小吃店後,卷閘門突然就被從裏麵拉了下來!


    “砰”地一聲,聲音響亮而突兀,像是給這個世界劃下一道界限。


    午後的陽光瞬間被隔絕在外,店內一片昏暗。


    如同陽光一樣被阻攔打斷的,還有李梓珊原本應該光明燦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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