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裏頭的人越來越多,君媽媽拉著君天瑜的小手有些緊張起來,她旁邊坐著一個看起來差不多大年紀的女人,那孩子看著倒是比君天瑜大好幾歲的樣子,那媽媽一坐下來便左看右看,帶著笑容說道:“你也是帶孩子來參加頒獎儀式的嗎,我家孩子不爭氣,隻拿了個第二,你家孩子這麽小,是幼年組的吧?”君媽媽眼見她說什麽不爭氣,但眼睛裏頭滿滿的都是得意,心中便有些不痛快,暗道自家孩子還是第一名呢,不過她確實也不知道比賽還分幼年組什麽的,這會兒劉誌偉又不在身邊,便隻是笑了笑不說話。君天瑜也不喜歡那一直對著自家媽媽嘀嘀咕咕的女人,倒是看了看她身邊的男孩,那孩子看起來比他要大一些,這會兒百無聊賴的坐在那兒,過了一會兒便拿出遊戲機自顧自玩起來。君媽媽見孩子一直看著那兒,還以為他眼饞人家的遊戲機呢,摸了摸小孩的頭發說道:“小魚,要不要出去走走?”君天瑜正要說話,那頭劉誌偉回來了,笑著:“你們要出去嗎,待會兒再走吧,馬上要開始了呢?”君媽媽見狀也歇了心思,那頭女人聽了這話也不再開口,果然沒等多久,上麵的司儀便開始講話,之後就是一連串的領導講話,下麵的人聽得暈暈乎乎,中國人頒獎儀式,通常都是從最差的開始,這會兒君媽媽才知道,原來這次的繪畫比賽,其實也有高年級的,隻不過比賽的獎項是分開罷了。周圍的人一個個上去,君媽媽忍不住朝著劉誌偉看去,劉誌偉倒是好笑,捏了捏小魚的臉頰說道:“我們小魚估計在最後麵呢。”另一頭的女人聽見了這話,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幼年組的話,就算是一等獎也沒啥用。等旁邊女人的兒子上台之後,君天瑜的名字還一直沒有被叫道,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不忿君媽媽的冷淡,還是看不上別人超過自家兒子,不陰不陽的說道:“有些人不會是來湊熱鬧的吧,真是的,這裏的管製就是不嚴格。”君媽媽臉頰漲得通紅就要發作,她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正在這時候,上頭終於叫道了他兒子的名字,明晃晃的一等獎足以將那女人的話塞回去,君媽媽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說道:“我兒子當然是最好的,不像是有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君天瑜上台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舞台的台階顯然不是為了小孩子設計的,他個子小,走上去的時候差點沒有手腳並用,最後那司儀哭笑不得的一把將孩子抱上去,笑著說道:“看來我們今年的一等獎年紀非常小,這讓我們這些大人情何以堪啊。”君天瑜抿著小嘴,這次不用傲風嘲笑,他也覺得自己丟人了,站在那兒扳著小臉,殊不知自己這副模樣,看在別人的眼中就更加的可愛了。司儀顯然很喜歡他,頻頻的把話題放到小孩的身上,弄得君天瑜有些羞惱起來。正因為這一係列的事故,君天瑜也沒有注意到,自從他上台之後,台下一直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如果不是周圍那麽多人在,那個人恐怕要控製不住的撲過來。是的,那個人就是嚴彬,從小孩出現開始,他就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果然是天靈之體,否則的話,一個不會修真的孩子,身上怎麽會有靈氣波動的痕跡。嚴彬到底是謹慎多年,直到頒獎結束才開始行動,君天瑜剛剛下去,手上拿著獎品和獎狀撲到他媽媽的懷中,君媽媽看著那紅彤彤的本子心中激動的很,就是那幾百塊的獎金都沒有這個來的重要,正要誇讚幾句,卻見有人走了過來。來人是主辦方的老師,跟劉誌偉還有幾分交情,笑著說道:“這孩子是君天瑜吧,你們等一下,那邊畫協的嚴彬老師說要見見這孩子呢。”劉誌偉也知道嚴彬的名聲,低頭跟君媽媽說了兩句,君媽媽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君天瑜被來人牽著手走了過去,轉到了後台才看見有一個看起來儒雅俊秀的男人坐在那兒,似乎就在等他。在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君天瑜第一次覺得有危險的存在,甚至比當初見到大鬼還要害怕,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帶著他進來的老師不知何時消失了,嚴彬的一雙眼睛像是帶著光,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掃射,忽然露出一個十分和藹的笑容,招手說道:“小朋友,你就是這次的第一名吧,過來讓老師看看。”君天瑜卻猛地倒退了一步,小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嚴彬微微一愣,隨即忽然笑了起來:“不愧是天靈之體,能感覺到我的惡意嗎?不過既然來了這裏,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男人說完就伸手去抓君天瑜,小孩猛地後退避開,雙手死死的拽著拳頭問道:“你要幹什麽,你是壞人。”嚴彬哈哈大笑起來,這孩子的天分越高,他能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大,當下不但沒有惱怒,反倒是越發高興。看了看孩子說道:“你有什麽遺願,現在便說出來吧,乖乖的當我的丹藥,你父母才能安安穩穩的。”又一個威脅要吃掉爸爸媽媽的人,君天瑜立刻明白過來,兩隻眼睛透出生氣的眼神,咬牙說道:“我不怕你,我很厲害的。”如果他是奪舍的老妖怪,嚴彬恐怕不敢輕舉妄動,但以小孩現在的反應,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罷了,嚴彬哪裏會有什麽顧忌,至於小孩失蹤之後的事情,等他到了築基期,處理起來不過是揮手之間。見那人又要來抓自己,君天瑜猛地伸出手,兩朵火花直接朝著男人扔了過去,那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的修煉成果,嚴彬壓根沒有防備小孩,這會兒居然直接被火花扔到了衣服上,他原本是練氣三層的修為,君天瑜不過是練氣二層傷害不了他,誰知道那火花一下子燃燒起來,嚴彬慘叫一聲,好不容易才把他熄滅。君天瑜趁著這個功夫想要打開門逃出去,誰知道房門似乎被反鎖住,小孩連忙跑到窗戶那邊想要翻出去,嚴彬卻已經熄滅了身上的火焰,帶著一絲猙獰抓了過來:“沒想到你也修煉過,這樣一來,更加不能放過你了。”君天瑜又想要用火球燒他,但這一次嚴彬已經有所準備,輕飄飄的就躲開了,反倒是將小孩一把捏住,冷笑著說道:“你身上還有功法,不對,如果修煉了,我為何感覺不到你的修為。”嚴彬越想越覺得怪異,難道眼前的小孩還是某位前輩的徒弟,身上還有法器能夠掩藏修為不成。想到這個可能,嚴彬倒是驚喜多過於恐懼,如果真有這樣的寶貝,他就是拚著得罪那個前輩的風險,也要得到那樣東西,有了這樣的寶貝,以後還用得著怕那些人。“東西在哪兒?”嚴彬收緊手臂,冷聲問道,看著手下的小孩掙紮起來,心中說不出的快意,就是天資過人,有前輩指導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他捏在手中動彈不得,等他修為高深,根本不用再懼怕這個小孩身後的人。君天瑜兩手抓著他的手臂,死勁的掙紮著,但他一共才修煉了半年,即使天資過人,也不是眼前老謀深算人的對手,掙紮的力道越來越無力起來。嚴彬冷笑一聲,索性將他的衣服一層層扒開,等光溜溜的時候,看他還能把法器藏在哪裏。君天瑜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喊道:“大鬼,救命,救救我。”嚴彬微微一頓,下意識的警惕起來,但周圍卻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便嗤笑一聲說道:“看來那位前輩是趕不及救你,識相的快把東西交出來。”君天瑜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憋著嘴巴就要哭出來,卻聽見腦海之中傲風十分不耐煩的叫道:“哭哭哭,就會哭,打不過不會跑嗎。”小孩委屈了,他要是能跑的話,還用得著被壓著打嗎?傲風冷笑了一聲,小孩現在是他的人,哪裏允許一個練氣期的小輩欺上門來,這次這條小魚倒是表現的不錯,至少沒有急著哭鼻子,還能攻擊了幾下子,隻是到底欠缺經驗,以後還得好好操練才是。正在尋找法器的嚴彬臉色猛地一變,無法控製的飛了出去,直接摔到了旁邊的牆壁上,掉落下來的時候,一口淤血直接噴了出來,君天瑜一咕嚕爬了起來,這會兒衣服亂糟糟的,看起來倒像是飽經蹂躪。嚴彬臉色扭曲的看著這邊,他明明沒有感知到任何一個人,為什麽會這樣,心中的貪婪到底是占了上風,男人又要向著這邊靠近。君天瑜抿緊了小嘴,驀地手中又一個火球出現,居然比一開始的大了一倍,嚴彬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輕輕躲過。誰知道下一刻,那火球卻猛地炸裂開來,硬生生廢掉了他一條手臂。☆、23 主仆契約嚴彬見那火球傷到他的手臂之後居然還未消失,反倒是如同毒火一般,侵蝕到肌肉之中,男人似乎能聽到細胞在瘋狂的嘶吼,痛苦的感覺一瞬間讓他無法忍受。嚴彬到底是混跡多年的老油子,當機立斷的封閉掉自己手臂的痛覺,看向君天瑜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警惕。君天瑜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一個火球有這般大的威力,自己發出去之後有些震驚,尤其是火球直接毀掉嚴彬的一條手臂之後,小孩顯然有些發怯,那血肉模糊的場景畢竟不是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接受的。君天瑜的表情讓嚴彬打消了疑慮,剛開始還以為是老妖怪裝年輕,如今看來,大概是這孩子的師傅給了他什麽保命的竅門。如果是在自己動手之前,嚴彬謹慎的個性大概會讓他暫時收手,畢竟惹上一個有這麽多手段的前輩並不是明智之舉,但如今已經動過手了,即使他悔悟,等這孩子回去一說,那位前輩也不一定能放過他。嚴彬臉色閃過一絲陰狠,下定決心要把君天瑜留下,到時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就算是那位前輩也不一定知道是他下的手。想到這裏,嚴彬不由懊悔當時不該大咧咧的讓人去把這孩子帶來,這樣一來他父母難免知道,看來收拾了這個小的,還要去宰了那幾個大的才行。君天瑜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的話恐怕就不會懊悔自己下手太重,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正在這時候,嚴彬陰冷一笑,忽然拿出一個銅鈴似的法器來,那銅鈴明明是中空的,隨著他的晃動卻散出一些鈴聲來。君天瑜微微一晃,覺得自己的腦袋沉甸甸的,忍不住的想要睡去,小孩雖然沒有鬥法的經曆,但也潛意識的覺得不對,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瞪圓了眼睛看著對麵的人。傲風倒是難得心中讚了一聲,這個銅鈴應該是直接攻擊修真者神識的法器,雖然眼前的人連十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但自家小孩才練氣二層,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法器還能保持清醒,實在是難得。嚴彬見他微微一晃就恢複了清醒,臉色更是陰沉,暗恨世界不公,自己修煉了三十年還是如今的水平,眼前的孩子才五歲,居然就能與自己抗衡,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嚴彬咬了咬牙,忽然噴出一口心血,那銅鈴上頭彌漫氣一股紅色的霧氣,周圍的鈴聲像是一下子增強了不少。君天瑜臉色微微漲紅,似乎非常難受的樣子,傲風總算是不再坐視不管,一股黑色的霧氣漸漸脫離君天瑜的身體,那紅色的霧氣像是受到了致命的吸引,紛紛朝著黑絲襲來,一會兒便被吞噬殆盡。嚴彬臉色慘白,瞪著這邊十分的恐懼:“魔修,你居然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