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秦易在一陣柔軟濕滑當中睜開眼來。


    詹姑娘討好地趴在他麵前,嘻嘻一笑:“公子,你醒啦。”


    秦易一陣躁動:“去,給我趴桌子上去。”


    “哦。”聽話的詹姑娘立馬照做。


    一個多小時後,秦易問她:“昨晚收獲了多少靈石?”


    詹姑娘一邊穿衣一邊說道:“有兩千多枚呢,公子僅僅兩日的收獲,當真是比一些宗門幾十年的積累還多。”


    秦易笑笑,這其實很正常。


    來自各大州的英才們,他們身上都被他們的宗門寄予厚望,都帶了或多或少的靈石與寶藥。


    大老遠跑到落月城來,等著被搶劫。


    這等於是一次性搜刮八大州的幾十上百個宗門積累,數量當然是很可觀的。


    比如說一個普通弟子身上至少十幾枚靈石路費,應該是有的。


    一個人以15枚計算,10個人就150枚,100個人就1500枚。


    落月城何其之大,每日新來的“小韭菜”以數百而計算,更何況有些人身上不止15枚。


    如此一來,一個晚上收獲2000枚左右的靈石,其實是很正常的。


    秦易:“記得待會兒給你萱妃師姐送幾塊過去。”


    詹姑娘:“公子從昨天就惦記萱妃師姐了,那麽人家給她多少為好呢?”


    秦易:“你看著辦。”


    詹姑娘滋滋欣喜,能讓她看著辦,就說明她在秦易心裏的份量還是要比萱妃師姐更重的。


    “那就給七塊好了,反正玄壽師兄之前也是給了七塊給公子。”


    此時詹姑娘雙腿發軟,休息了二十多個分鍾她才出了門,去【春去來】客棧。


    春去來客棧這邊,每日都有胡老講道。


    其實每個剛來落月城的人,都會因為好奇或者懷著學習的心態去聽一聽。


    初聽之時,也都會覺得他講的很好,博大精深。


    可那些聽過幾次的人,就會越聽越質疑,越聽越不屑。


    因為胡老講道,很多東西講的似是而非,看似博大精深,實則經不起推敲。


    很多時候明明要講到重點,他卻往往會偏離中心,說一些旁枝末節的東西。


    一開始,大家認為他是在吊胃口。


    但聽得多了,大家也明白過來了——這位胡老,所掌握的東西也不是太過精深。那些精深的東西,他自己根本就不懂。


    雖然他曾經是【混天書院】的弟子,但重點是,他隻是一個被開除的弟子。


    一個被開除了的弟子,又能掌握到多少的精深的道行?


    春去來客棧招募他在這裏講道,隻不過是一種攬客手段罷了。


    明明春去來客棧的環境也不怎麽樣,卻因為有胡老講道,這裏的價格比其他地方貴了一倍有餘。


    可也盡管這樣,它還是受到一些人的追捧。


    這種心態,就好像買不起正版的人,買高仿,然後他穿著高仿,就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詹姑娘過來的時候,白玄壽和陳萱妃仍舊是在昨天那張桌子上坐著,聽著胡老在講道。


    以白玄壽的資質,他聽到今日,也開始對胡老的講道產生了一些質疑了。


    也就在此間,他看到師妹詹雯姬過來了。


    一看到詹師妹,他不由地就想到昨天他親眼目睹聚賢樓80層,那個姓曹的在詹師妹的背後撞著詹師妹。


    當著他的麵,兩人在親熱。


    而詹師妹竟無比配合!


    “你來做什麽?”白玄壽直接拍桌,眼神憤怒。


    他此時已將詹師妹視為背叛。


    曾經是他的女人,如今卻棄他而去。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懷抱。


    詹姑娘作為標準的心機女,此時也不在乎師兄的態度,隻對萱妃師姐說道:“師姐,曹公子讓我過來送點禮物給你,說是當成見麵禮。”


    說著,她就拿出27塊靈石,放到了陳萱妃的麵前。


    原本,她是想著拿7塊就夠了。


    但後來她又想著,若隻拿7塊,可不夠顯示曹公子的大方。


    白玄壽師兄可以小氣,但曹公子絕對不是個小氣的人。


    而且反正曹公子說了想要得到陳萱妃,既然如此,多給一些也無妨。


    最主要的是,一旦拿出27塊,一定會讓白玄壽師兄眼紅的。


    果然,27塊熒光閃閃的靈石一擺出來,連周圍其他的客人,都不約而同看了過來,露出羨慕之色。


    也還好這是白天,若是晚上,鐵定有人會因為靈石而搶奪起來。


    陳萱妃是個內斂的女人:“無功不受祿,曹公子為何要送靈石給我?”


    她沒收。


    盡管27塊靈石很讓她心動,但個性使然,她不會隨便要別人東西。


    “師姐,你就拿著吧。曹公子完全是出於好心,而且你們絕對也用得上的。”


    還沒等陳萱妃二次說話,一旁的白玄壽已經抬手示意:“萱妃,你就收著吧,白送的,為什麽不要?”


    白玄壽隱隱在咬牙切齒,他昨日可是看到秦易的儲物錦囊裏有著很多的靈石,起碼幾百塊。


    眼前這27塊,不過是九牛一毛。


    “好吧,那我收下,雯姬,你替我謝過曹公子。”陳萱妃也很聽話,主要是聽自己男人的話。


    詹姑娘聳聳肩:“行,我替你轉達,現在禮物送到了,那我就走了。”


    “雯姬,你給我站住。”


    白玄壽忽然起身,喊住了她。


    詹姑娘回頭:“玄壽師兄,你還有什麽事?”


    白玄壽兀自從她身旁走過去,“跟過來說話。”


    詹姑娘便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一旁僻靜處。


    當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之後,白玄壽憤怒地瞪著她:“你這賤女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昨日跟那姓曹的在窗戶邊,竟做那種事,難道就沒有絲毫羞恥之心了嗎?”


    突然被一頓罵,詹姑娘也冷笑了起來:“這關你什麽事?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麽不對?而且,我跟曹公子在一起,就有錯嗎?我們就算在窗戶邊親熱,礙著你的事了嗎?”


    白玄壽見曾今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詹師妹,如今竟敢回懟自己,惱怒的他忍不住就想揚起巴掌扇下去。


    但想到他還有事情要問,心中的巴掌,到底還是沒打下去:“那個姓曹的,到底是什麽來曆?”


    詹姑娘依舊冷笑,這果然跟曹公子猜的一樣,今日白玄壽果然是又問起了他的來曆。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他是宣州人,來自大寶劍宗。”


    白玄壽:“宣州也沒有比中州強太多,他大寶劍宗底蘊有那麽雄厚?昨日我可是看見了,他的儲物錦囊裏有靈石幾百顆。”


    詹姑娘:“幾百顆算什麽,曹公子一晚上就好幾千顆靈石收入。”


    “撒謊,一晚上幾千顆,你當是做夢?”白玄壽直接否定。


    這也算是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


    詹姑娘看著這位曾今仰慕過的師兄,心中一歎。我以前怎麽就瞎了眼,竟仰慕過他?


    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


    曹公子的能力,還用撒謊?


    她也直接拿出自己的儲物錦囊來,打開給他一看,裏麵也是塞滿了靈石。


    至少也有七八百顆。


    白玄壽這一下徹底傻眼了,臉色僵住好一會兒:“你……這些靈石你哪來的?”


    他條件反應伸手就想去拿一些。


    詹姑娘卻迅速收起:“這可是曹公子給我的,師兄你若想要,你自己去賺啊。”


    “賺?怎麽賺?”白玄壽眼神火熱了起來。


    那姓曹的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他究竟是用什麽方法賺來的?


    若知道方法,他白玄壽以金丹期的修為,那鐵定會比姓曹的賺更多。


    詹姑娘見他已入套,就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湊耳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莫要告訴別人。”


    白玄壽將頭伸去,洗耳恭聽。


    詹姑娘小聲說道:“曹公子是晚上從外麵搶來的,這落月城一到晚上,有大量的人沒有進入客棧休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財物,隻要一頓亂搶,一晚上的收獲,至少2000塊靈石起步。”


    搶?


    原來這些靈石,竟然是這種來路?


    落月城到了晚上就不太平,這事,白玄壽來這的第一天就聽說過了,也深入了解過。


    但是,他們自小受到的教育是正義教育。


    哪裏會像秦易那樣,見到靈石就搶,見到女人就摸?


    這於道德不合。


    可是,仔細想想,道德和正義,都他媽的值得幾個錢?


    若一晚上能賺上千塊靈石,他白玄壽也寧可將道德和正義丟到西天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之前怎麽就沒想過呢?落月城這些天有大量的修士湧入進來,很多人境界低微,身上卻攜帶著錢財,我也完全可以搶奪他們的。’


    ‘姓曹的不過是築基期,一晚上就能搶那麽多,若換成是我……’


    白玄壽忽然情不自禁的咧嘴一笑。


    恍惚的眼神,仿佛已經看到成千上萬的靈石在向他友好地招手。


    但他很快恢複了臉色,冷冷地一揮衣袖:“原來姓曹的做了如此肮髒的勾當,哼,而你卻勾搭上一個如此肮髒的賊人,你滾,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心機女詹姑娘卻很懂白玄壽,都不是什麽好人,你裝什麽呀:“師兄,也要試試嗎?”


    白玄壽胸膛一挺:“我白玄壽豈會做那種豬狗不如之事?哼,你去告訴那姓曹的,若他再多行不義,他日若碰上我,我定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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