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南關,就這麽幾個人鎮守?”


    相對於南關那邊,除了副院長外,院長也來了,都在南關。


    南關作為首衝之地,正副院長都在那邊,也說得過去。


    但這東南關,也算是前線城關,卻隻有一個閣老,外加一位先生級的在這裏掌舵,是不是有點太過輕視了?


    “秦師弟,你有所不知啊。”


    魯德多指了指高空,“知道這個陣法叫什麽名堂麽?”


    秦易有終極探測術在,陣法也能探測,任何陣法,隻要瞧一眼,立刻就能洞悉本質。


    “不就是【乾坤一氣陣】嗎?”


    “沒錯,就是【乾坤一氣陣】,這【乾坤一氣陣】,講究的就是一氣貫體。其他城關,在我們有危險的時候,也是可以給我們分擔壓力的。就比如這陣法的能量,如果我們這裏受到攻擊,那麽陣法的能量就會大量朝我們這裏聚集。隻要我們這裏有一個主心骨鎮在這裏,這裏大概就沒什麽問題的。”


    魯德多輕鬆地說道。


    秦易卻瞥了他一眼:“魯師兄你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違心啊?”


    如果說這裏沒問題,那你們一個個那藏不住的擔憂又是從何而來?


    魯德多被他一語道破真實心境,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再次壓低聲音說道:“秦師弟,我實話告訴你,這魔人如果真的入侵我們這裏,還是會相當可怕的。”


    “你們之前遭受過襲擊?”秦易問。


    魯德多點點頭:“昨兒晚上,這城樓上就死了好幾個人。那會兒大量魔人一擁而上,最後雖然陣法是生效了,可是我們這邊的鎮守者也倒下去了好幾個。”


    秦易:“你不是說這陣法,會從其他方向調集能量麽?為何是最後才生效?”


    魯德多一拍大腿,看了看周圍。


    興許也是在這裏守著夠無聊的,也就跟秦易敞開談了起來:“乾坤一氣陣,它的優點,就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可也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支不支援要看其他方向肯不肯支援,如果其他方向肯支援,他們就會為我們分擔壓力,我們就能在第一時間得到陣法能量的援助。


    可如果他們不肯支援,則我們這邊的陣法就會像缺了一個角一樣,會被攻破。


    魔人就會闖進來,大肆屠殺我們。”


    魯德多繼續說道:“之前南關和東關那邊都受到了攻擊,所以他們是延後了一點時間,才調集了能量過來,為我們補充陣法。也幸好是調集過來了,如果沒能調集過來,恐怕我都……”


    最後的結果,他不忍說了。


    毫無疑問,肯定凶多吉少。


    “真要到那個時候,我肯定自己跑路,不會留在這裏的。”魯德多嘿嘿一笑,同時也提醒秦易:“命是自己的,秦師弟你也一樣,如果這裏太危險,該跑就跑,別管那許多。”


    秦易友善一笑,也點了下頭。


    這位魯師兄肯說這話,說明人還不錯。


    然而,氣氛剛活躍起來,沒一會兒魯德多就挺直了身板,作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秦師弟,張先生回來了。”


    魯德多最後小聲提醒了一句,然後做出巡邏狀,在城牆上來回踱步。


    秦易心有所感,扭頭看去,一位中年文士模樣,留著八字須的男子雙手負背,板著臉淩空而來。


    當他落在城牆上,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鳥巢裏的秦易。


    盯著看了幾眼,在認出了秦易身份之後,冷冷哼了一聲:“書院弟子,個個都在嚴陣以待,你卻做出如此散漫之態。


    作為驚雪園的核心弟子,你可知羞恥二字如何寫?”


    秦易也打量著這位張先生。


    【人物】:張友良


    【境界】:出竅後期


    【擅長、絕技】:九耀七星訣(半部)、追風劍法、陰風指法


    作為書院的先生,以他的實力境界以及所掌握的功法,教一般的弟子,也的確夠了。


    但這樣的個人底蘊,偏要跑過來刷存在感,這就讓秦易有點感到無語了。


    先不說九耀園跟驚雪園不是一個園區的,


    就算是驚雪園的先生,對於核心弟子,一般也不會針對性地說什麽。


    因為核心弟子基本都是擇閣老為師,是不需要聽先生傳道的。


    “張先生,我礙著你眼了?”秦易笑嗬嗬問道。


    張先生雙手負背,昂頭道:“動為陽,靜為陰,動靜有常,艮其止,止其所也。夫貴人之相,立如馬,坐如山。久立而挺,久坐而直者,方為得體。汝豈不見其餘弟子,皆在嚴陣以待,何其莊嚴,可你,卻散漫如此,豈不帶壞風紀?”


    說完這一句,他又指著東邊方向:“你再去看看齊天書院的弟子,一個個都有君子風範。拿你們與他們比,真是相去甚遠。”


    先前秦易就聽魯德多師兄說過這張先生有點胳膊肘往外拐,


    這不,說話還沒超過三句,還果真就誇起齊天書院來了。


    秦易扭頭朝城樓那邊瞄了一眼,看著岑夏萱正在入定。


    他本想駁斥一下這位張先生,但又想著當著岑姐姐的麵,這樣做或有不妥。


    因為他現在在岑姐姐的心裏,正處於一個印象分的關鍵時期。


    如果現在再給她增加一個目無尊長的標簽,那顯然是對好感無益的。


    於是,秦易就站了起來,筆直如鬆:“坐如鍾,站如鬆對吧?行,我也會。”


    張先生見他肯聽自己的,頓時便得意起來,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須:“你既然來了這,雖然你是核心弟子,但也要聽從安排。


    你去烽火台吧,多觀察一下東關的情況,如果東關那邊有變化,記得及時通告大家。”


    秦易聽到這話,雖然不想跟他爭辯,也忍不住質問起來:“東關?東關不是齊天書院在鎮守嗎?關我們什麽事?就算要觀察,也應該是觀察南關吧?張先生,你是不是有點搞不清誰是自己人?”


    張友良見前一秒還聽他話的秦易,這一秒居然敢頂嘴,張口就道:“如今兩大書院聯合抗魔,怎分彼此?”


    秦易冷笑一聲:“要是不分彼此,那齊天書院的蕭政醇為何要做那禽獸之事?傷我師尊在前,撂挑子把東南關甩給我們在後,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分彼此?”


    之前,是因為張先生指責他坐沒坐相,帶壞風氣。


    而他也確實有點放蕩不羈,這也就不好反駁什麽。


    但現在不同了。


    既然掰扯到了齊天書院和蕭家人,那秦易完全可以站在維護師尊形象這個角度來抨擊這位書院先生了。


    張友良卻還是振振有詞:“南關有正副院長在,牢不可破堅不可摧,而東關與我們互為唇齒,唇亡齒寒,這道理,你這黃口孺子懂否?”


    秦易:“好一個互為唇齒,照你這麽說,如果我們東南關遇到危險,他們東關管否?”


    張友良挺胸道:“齊天書院俱有君子之風,自然會管。”


    秦易:“那要是他們袖手不管呢?”


    張友良:“斷斷不會。”


    秦易:“那如果他們不管,我能扇你兩巴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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