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琪和莫非進到局長辦公室,克裏希斯背對著她們,布蘭琪二人從背後見克裏希斯是戴著黑色墨鏡,兩人對望了一下,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局裏的人隻要看這情況就知道克裏希斯昨晚一定被老婆修理過了。


    布蘭琪上前說:“局長,我們不壓馬路行不行?叫我們去抓賣盜版小販之類的也可以……”


    克裏希斯轉過臉來,國字臉頰上還帶著幾道擦傷的痕跡,氣呼呼地說:“布蘭琪,這次我不能再縱容你了。你說你打誰不好,偏偏打了阿拉斯,你說我們家那母老虎能饒恕我嗎?本來打算讓你壓三天馬路的,既然你也說了那就今天壓馬路後兩天抓小販!還有就是你得給你老爸打個電話,叫他準備好他那珍藏的紅酒,不然可有你好看的!”


    布蘭琪對著莫非做了個鬼臉,看來克裏希斯這次真的是動怒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是那瓶1937年的紅酒可是老爸的命根子,這又讓她覺得為難了。


    布蘭琪繞過桌子扒到克裏希斯的手臂上,發嗲地說:“希斯叔叔,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那瓶1937的紅酒可是我家老頭子的命根,你這樣不是明擺著要他老命嗎?”


    克裏希斯拍了一下布蘭琪的頭,笑逐顏開地說:“難道你對你老爸愛女之心就那麽懷疑,八年來我天天記掛他那瓶紅酒,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我才不會放過,好了,你們走吧,我等下還要去看醫生呢。哎喲……我的臉……”


    布蘭琪見毫無希望隻有憂抑鬱地和莫非走了。


    就在布蘭琪她們走出去帶上門的時候,克裏希斯摘下了墨鏡和臉上的創口貼,他的臉上和眼睛壓根兒就沒傷,克裏希斯得意忘形地笑著,自言自語地說:“丹尼爾,這次你那寶貝紅酒還不開包,哈哈哈……”


    克裏希斯順手按下桌麵上的電話壓鍵,對著電話說:“小羅,你幫我把今天晚上所有的預約取消,我今晚另有安排。”


    布蘭琪和莫非二人走去大門,推出各自的懸浮摩托警車向麥吉市中山大道駛去。


    莫非用對講胸麥對布蘭琪說:“蘭琪,我們先去黑山路,然後再去象山路怎麽樣?”


    布蘭琪假裝生氣地說:“你就知道吃!好吧,反正我也好久沒去表姐那裏了,巡視完象山路也到中午下班時間了,剛好可以去表姐那裏蹭飯吃。”


    莫非高興地對著話機打了個響吻,說:“蘭琪,我愛死你了!”


    布蘭琪皺了下眉頭,回道:“去!你少惡心了,你可是母的,我對母的不感興趣!”


    莫非委屈地說:“蘭琪你就不能溫柔點嘛,整天都那麽凶誰敢要你呀?”


    “沒人要更好,我可以繼續我的單身貴族生活。不說了,認真點!”


    莫非見布蘭琪認真起來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花了三個小時在黑山路和象山路巡視,做著一些鎖碎之事,什麽扶老奶奶過馬路,為陌路人指路,幫阿姨找貓兒,和小朋友玩過家家……


    中午十一點六十分時,兩人前腳剛好踏入象山路的金色酒樓……


    布蘭琪和莫非剛金色酒樓的入門,一個和布蘭琪年紀相若相貌也和她不相上下的美女安尼瑪麗見二人就馬上走了過來。


    安尼瑪麗是金色酒樓的老板,也是布蘭琪在眾多表兄姐中最最疼愛的一個。布蘭琪對於安尼瑪麗的戲弄早已經習慣。


    安尼瑪麗見布蘭琪沒有反抗,嬌嫩的小手輕薄地在布蘭琪的臉扶摸著,嬌聲嬌氣地說對布蘭琪說:“哎喲!蘭琪警官和莫非警官可是稀客!”


    安尼瑪麗說著手不停地又在布蘭琪身上吃著豆腐,搞得布蘭琪一陣不自在,掙脫美女的懷抱閃到莫非的右邊,氣道:“表姐,你再這樣我告訴舅舅說你欺負我!哼!”


    美女嬌笑道:“布蘭琪啊呀!表姐給你賠不是了,請你吃大餐還不行嗎?”


    布蘭琪見計謀得逞,對莫非擺了個V的手勢。


    莫非天生就是個好吃的主,見有機可趁咋能放過呢,馬上對美女說:“瑪麗姐,我的條件也不高,就隨便來個北海大龍蝦、醉魚牛排什麽的……”


    莫非還要說下去,安尼瑪麗假怒道:“小非呀,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還什麽隨便?你這一隨便我就少了幾千塊。嗚嗚……我的心在滴血呀!”


    安尼瑪麗剛說完三人和著笑起來。


    此時金色酒樓大堂經理漢娜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漢娜看了看布蘭琪和莫非最後注視著安尼瑪麗,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安尼瑪麗見漢娜如此應該有急事,布蘭琪二人也不是外人,說:“漢娜,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布蘭琪她們不是外人。”


    漢娜得到安尼瑪麗允許後說:“瑪麗姐,有人在大廳裏鬧事。”


    安尼瑪麗一聽臉色很難看,這種小事還問她來處理,還要你這個大廳經理幹什麽的,但多年在社會裏打滾使她有一定的耐性,慢慢地說:“有人鬧事叫保安把人趕不就得了。”


    漢娜見安尼瑪麗不是很在意,她心裏更急了,說:“瑪麗姐,我們的十五個保安都被打扒下了。”


    十五個保安都倒下了,看來這事就不是那麽簡單了,搞不好是對頭賣來找麻煩的。


    安尼瑪麗二話不說匆匆向大堂走去,布蘭琪三人跟在她後麵。


    大堂客人全都跑了,地上躺著十五個保安,桌子什麽的撒了滿地都是……


    鬧事的五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著酒,帶頭的人正是追風。


    安尼瑪麗見如此知道鬧事的人敢在這裏動手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不知死活的家夥,一種就是有強勁後盾黑道人物。


    安尼瑪麗剛要上去搭話。


    追風站起來說:“你就是安尼瑪麗吧?我們老大叫我來傳個話,限你在明天晚上十點前把我們的貨放回原來的地方。今天這事隻是給你個警告,貨不到位到時後果自負。兄弟們,走了!”


    追風一發話,四個跟班的拍拍屁股都湧向門口。


    布蘭琪哪受得了這氣,正要出手卻被安尼瑪麗攔住了。


    布蘭琪十分不解地問:“表姐,為什麽攔著我?”


    安尼瑪麗看著遠去的追風等人,轉身對布蘭琪說:“表妹,你們先回去吧,下次我再請你和小非吃大餐。我還有事處理。”


    安尼瑪麗說完就向後堂走去。


    布蘭琪從來沒有見過表姐如此可怕,整個人充滿殺氣。可是表姐最是疼愛她的,她的事從來都不讓她管。


    作為一個警察遇到這種事本來是不應該袖手旁觀的,可是布蘭琪卻有她的苦衷。


    布蘭琪隻好和莫非離開了這裏……


    安尼瑪麗離開金色酒樓,一個人開車來到麥吉市南郊區的一個廢除已久的倉庫前停下,見左右無人就走了進去。


    安尼瑪麗在倉庫廢鐵般的鐵門上敲了五下三長兩短,門很快就開了伸出一個小毛頭來,那人見是安尼瑪麗叫了一聲“瑪麗姐”就讓開,安尼瑪麗走了進去。


    安尼瑪麗徑直走向倉庫的盡頭,對著地上的大鐵板又敲了五下,隻是這次是三短兩長。


    大鐵板很快就被人移開,安尼瑪麗探身走了下去。


    安尼瑪麗走過五十多米長的小黑道之後,來到一個大廳。


    廳裏邊燈火輝煌,廳裏的布置很是高貴,牆壁上掛滿士女淋浴之圖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廳中間放著一把古樸無華的寶劍。


    寶劍前一張寬大的檀香木質官台前,斜靠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臉龐泛黃似是久病纏身,眼眶深陷幾乎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眼球。


    安尼瑪麗來到台前倒頭便跪下,哭哭啼啼地對男人說:“大哥,你可要救救妹妹啊!”


    男人把靠在絲枕上的頭抬了起來,用細膩並帶著沙啞的聲音問道:“是什麽事你自己擺來不了的?”


    安尼瑪麗說:“我暗中攔了一批搖頭丸,本來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今天他們找上門來了,我手下最得力的十五個兄弟硬是給人打扒下了……”


    安尼瑪麗還沒說完,黃臉男人手一抬一本五百多頁的書甩到安尼瑪麗臉上,直打得安尼瑪麗嘴角掛出幾絲血絲來。


    黃臉男人哼了一聲說道:“叫你別亂加幹涉黑道上的事,你難道忘記了你大哥我的下場了嗎?黑道上的事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好玩,隨時隨地都會讓你搭上命的。老爸老媽走後我就你那麽個妹妹了,我不想你再像大哥我這樣弄得跟個死人差不多,可是你就是不聽!”


    安尼瑪麗並沒有理會臉上的傷殘,隻是一個勁地哭喊著要黃臉男人幫她。


    黃臉男人無耐地看著地上哭泣的妹妹,感覺心力交瘁,都他媽的因為走了黑道才有今天的下場,要是賊老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打死他也不會再走黑道這條不歸路了……


    黃臉男人心裏一陣酸痛,對安尼瑪麗說:“瑪麗你起來吧,我又怎麽能不幫你呢?好了,你先起來吧。”


    安尼瑪麗聽到大哥要幫她之後破啼為笑,站起來。


    黃臉男人招手示意安尼瑪麗過去,然後用他那竹枝似的的手拉著安尼瑪麗的手,緩緩地說:“瑪麗,這次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走黑道了,好好地管理你的金色酒樓。”


    安尼瑪麗乖巧地點著頭說:“大哥,我會聽你的。”


    黃臉男人滿意地點點頭,說:“這次我讓破浪去幫你吧。整天跟我呆在這鬼地方他快要悶得以黴了。瑪麗呀,破浪是個好小夥子,我看你還是……”


    安尼瑪麗最怕大哥提破浪,大哥總是想讓她跟破浪好,破浪雖忠誠老實也會體貼入微,可是她卻對他一點都不感冒,搶過話來說:“大哥,我的事還是由我做主吧,再說我壓根兒對他就沒感覺。”


    黃臉男人知道自己這妹妹從小慣壞了,不過這畢竟是她的終生大事,還是由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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