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的布蘭琪靠近的腳步,陸星宇不敢直接和追風對話,按下接聽鍵與追風亂對話。對麵追風聽陸星宇亂答知道他有隱諱,放小聲說他要說的事。


    聽完電話後靜觀許久布蘭琪並沒有離去。陸星宇悄悄地靠近門,然後猛然打開門。門外的布蘭琪不防陸星宇來這一手,隨門向裏倒去。陸星宇等的就是這個效果,一把抱住布蘭琪。


    她柔軟的身子無力地靠攏在陸星宇身上,布蘭琪驚慌失措後馬上回複過來,深情地看著陸星宇。


    這種眼神似乎在暗示著陸星宇,可是陸星宇不敢,因為這眼神以前他隻有在賽雅的眼裏見過。


    陸星宇推開布蘭琪慌忙地說:“小琪,我家裏有事,我要出外了。”


    說完不等布蘭琪回應就出門而去。


    布蘭琪驚惶失措之間突想趁火打劫把陸星宇吃掉,可不知什麽原因那個大笨蛋竟然逃之夭夭,氣得直跺雙腳。


    陸星宇逃離布蘭琪的住處後,叫了一輛出租,向象山路駛去。


    見追風在象山公園門口,陸星宇下了車。


    陸星宇走到漓江邊的護河欄,雙手靠在欄上。


    漓江兩岸的山峰偉岸挺拔,形態萬千,石峰上多長有茸茸的灌木和小花,遠遠看去,若美女身上的衣衫。江岸的堤壩上,終年碧綠的鳳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隨風搖曳,婀娜多姿。


    最可愛是山峰倒影,幾分朦朧,幾分清晰。江麵漁舟幾點,紅帆數頁,從山峰倒影的畫麵上流過,真有“船在青山頂上行”的意境。百裏漓江的每一處景致,都是一幅典型的中國水墨畫。


    根據追風提供的情報,安德裏那邊已經開始有動靜。


    雖然有多年的經營,畢竟上次因陸星宇的挑唆傷了元氣,本不應該急於出手,可是安德裏又怕馬提亞斯察覺沃夫岡等人已死,所以安德裏不得不硬著頭皮出手,以求在馬提亞斯反擊前幹掉他。


    即使從外圍調到許多好手,安德裏卻也不敢和馬提亞斯正麵對抗。雖然馬提亞斯三年多不理飛車黨的事,可是爛船也有三斤釘誰又敢小視於他。


    行事還是有必要小心謹慎,安德裏主意是先從外圍慢慢削弱馬提亞斯的勢力,以待趁機一舉擊敗馬提亞斯。


    其實在陸星宇看來安德裏無非是打草驚蛇,馬提亞斯連這點門道都看不清的話根本就無法勝任麥吉第三大幫派派幫主。就算安德裏行事再隱秘也沒有不透風的牆,誰又知道馬提亞斯不是拭目以待,犧牲小陸星宇以麻痹安德裏,反而一舉消之。


    安德裏逐漸鏟除馬提亞斯的外圍,也為陸星宇提供一個很好的機會接進馬提亞斯,隻要把握機遇馬提亞斯還不是手到擒來。


    現在是讓老虎他們出來透透氣的時候了,關了他們那麽久,這些終日以打架為樂的家夥應該早就悶得慌了吧。想到這裏陸星宇壞壞地笑了。


    追風見陸星宇笑,問:“大哥,是不是又有什麽壞主意了?”


    陸星宇敲擊一下追風的頭說:“你小子什麽話,難道我笑就一定要是有壞主意嗎?我剛才是想到老虎他們了。你安排一下,讓老虎以你以前跟過的大哥的身份帶點人混在安德裏那裏,給安德裏增加點壓力,戲應該會更精彩。”


    追風高興地說:“好啊!太久不見老虎他們了,怪想他們的。要是他們知道可以出來了,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追風跟陸星宇後笑容多了不少,可隱隱約約中他也透露一絲不安。


    “追風,你回去後一定要警告安德裏隱藏後備力量作為殺招。如果過早暴光實力,馬提亞斯必定有所防範,如果安德裏太快敗下陣,就不能讓馬提亞斯傷筋骨,對於我們收拾飛車黨困難也會大了許多。還有就是我要警告你的話,我知道你和西斯裏他們都交好,但你要記住你絕對不能當兄弟,不然到最後會因為你感情用事阻截我的計劃。”


    追風似有所悟,默不作聲地低著頭,混黑道的都重要的就是講兄弟情義,西斯裏雖相處不久,追風卻知道他們是真心待他,可是自己卻要出賣他們……


    追風在回羅馬假日渡假城的路上,接到安德裏的電話,要他放下手中任何事立即回去。


    聰明能幹的追風當然在這緊逼的關頭接到這個電話的意思,隻是如果真的像他猜測的那樣,老虎等人就沒法進入安德裏的陣營,要把握好這次交戰對他來說就有點難以想象。


    西斯裏等人與追風相處日雖然還不多,可是他們對追風是百分百的真情以待,追風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西斯裏等人豈能不有所惜。


    如果按大哥的話就得把兄弟推入火炕,如果不按大哥的話去做又怎麽能對得起老虎和大哥等人的期望。


    猶豫不決中追風覺得自己頭腦發熱,俗話說忠義不能兩全,以前隻知道和好兄弟一起打架殺是不落人後,可是今天真正處於這個分叉路口誰又能下得了這個決心。


    剛才本想在象山路與大哥說他的猶豫,可是大哥是何等聰慧之人,早已看透他的心思,自己話還沒出口就被大哥搶先道明。


    追風在迷茫中來到渡假城的內堂,這裏早已經聚集西斯裏等人,還有一些前幾天安德裏從外圍調進來的兄弟。


    追風此時此刻是安德裏最信任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眾人見他到來,紛紛讓出一條路。


    點頭與眾人打招呼,追風來到安德裏的身前,而拉普方明雙胞胎兄弟立於左右兩側,儼然如哼哈二將。


    安德裏見追風已到,招手眾兄弟紛紛坐落於堂屋裏兩排椅子。見眾兄弟坐定,安德裏坐靠虎皮大椅之上,取過方明手中的酒懷對眾兄弟說道:“本人很榮幸能得眾兄弟相助,我在這裏先謝過大家了。”


    安德裏說完一飲而盡,來了個杯低朝天。眾兄弟見此大哥如此豪爽,心一寬紛紛入飲。


    安德裏見眾人飲盡,滿意地點著頭,大聲說:“眾兄弟知我安德裏的為人,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今日叫兄弟們來此,就當是我們戰火之前的集會。今晚我就打算動手一舉鏟除馬提亞斯。”


    拉普站前兩步對著安德裏說:“大哥,你對我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要不是你有阻隔,我兄弟兩人早想取下馬提亞斯的向上人頭為你大哥報仇。”轉向眾人說:“大家到時不要和我兄弟兩人爭奪,我兄弟一定要親手割除馬提亞斯的人頭,要是有人敢與我爭,就如此杯。”


    說完拉普把手中酒杯狠命地甩在地上,環視著眾人。眾人是敢怒不敢言,昨天一兄弟就因為不小心把酒灑在拉普的腳上不肯認錯,被兄弟兩人活活勒死。安德裏知道後本想處罰二人,卻因今日就要開戰,用人之際也不好出手隻能裝腔作勢不以理睬。


    安德裏見拉普如此口出狂言,生怕觸怒眾人,忙說:“拉普,對付馬提亞斯不是一個人就辦得了的事,還希望眾兄弟齊心協力才是王道。”


    拉普見安德裏說話退回原來的位置。


    拉普方明兄弟平日誰也不放在眼裏,隻有對他們恩重如山的安德裏才有所懼怕。其實他們對追風也早有恨意,他們兄弟二人隻當追風是趨炎附勢口蜜腹劍的小人,靠拍馬屁才取得安德裏的信任。追風精明強幹哪會不知道他們之意,所以處處小心以防給他們抓住馬腳。


    安德裏暗示拉普不得再言,以壞其大事,回頭對眾兄弟說:“今晚我們招集所有兄弟從正麵攻擊。”


    西斯裏覺得這樣甚是不妥當,說:“大哥,我們雖然兄弟五百多人個個勇往直前,可是飛車黨的勢力你比我們清楚,如果從正麵攻擊未免損失過多……”


    安德裏揮手阻止西斯裏說下去,說:“其實我也有考慮過從側麵偷襲,馬提亞斯生性多疑凡事都分外小心謹慎。在他的普吉山莊四周安置不少人,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倒不如從正麵突擊。”


    眾兄弟覺得安德裏說得很有道理,因為這裏誰都沒有他清楚馬提亞斯的為人。隻有追風暗笑,果如大哥說的,安德裏並不是沒有頭腦,而是此時太過自作聰明,如果不幫他這裏的兄弟就死得太不值了。


    安德裏見眾人都紛紛點頭,唯有追風不認可,目光停在追風的臉上。


    追風站起來徘徊在眾兄弟之間,許久才說:“樹上開花,是指樹上本來沒有開花,但可以用彩色的綢子剪成花朵粘在樹上,做得和真花一祥,不仔細去看,真假難辯。此計運用此理,是說弱小的部隊通過憑借某種因素,改變外部形態之後,自已陣容顯得充實強大了,就象鴻雁長了羽毛豐滿的翅膀一樣。”


    西斯裏雖和追風交好,可是最怕人別人羅羅嗦嗦,即使是兄弟也不會給麵子,於是他大聲喝道:“追風你小子說話倒是爽快點,羅嗦得像個娘兒們!”


    眾兄弟知道西斯裏是個爽快的人,也不見怪,紛紛笑揚開來。


    安德裏知道追風這話出自戰國兵家孫臏之口,也領悟其中意誌所在,隻是一時還不是很清楚,於是問追風:“追風兄弟,你這話是何意還請明言。”


    追風笑道:“樹上本無花,但是我們卻可以幫它弄點花上去,以亂人眼。如果我們從正麵進攻,雖可脫離暗中人出手,卻不是避重就輕。即使我們能攻破普吉山莊第一道門,我相信我們還沒到第二道門,四周的人就會接到命令從四周包抄,到時我們隻有陷入四麵受敵。不如我們分成四路人馬,從東南西北四處同時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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