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找到我這裏的?”江白剛關上門,身子欲轉未轉之際,脖子一涼,尖銳的刀尖穿過圍巾,頂在他脖子血管位置,穩穩的一動不動。:”還有誰知道我在這?”那個女子聲音很平靜。


    :“老金說有事可以來找你幫忙。”江白覺得她的氣息很好聞,有一股淡淡的麥芽香味。


    女子又問:“你是誰?”


    :“江白,明月大江的江,青紅皂白的白。”


    女子撲哧一聲笑:“喲,名字起的還真好聽。”江白脖頸頂著的刀子收了回去,轉過身來,那女子轉身就走:“老金既然讓你來,你就該知道我這裏的規矩,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懂嗎?”


    江白跟了上去:“懂。”


    女子帶江白穿過院子,來到一處屋子:“你就暫時住在這裏,你的通牒呢?給我,我拿去報備。”


    江白將通牒給了女子,女子拿著走了,江白坐下來,打量著這個房間,屋子有些清冷,看起來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打掃的很幹淨,物件不多,擺的齊整。看得出,那個女子是個挺勤快的人。


    不多時,女子再一次走進屋子,將通牒文書還給江白:“我已經報備了,你是我周山縣的遠房表哥,叫做蘇柏,來投奔我這裏做事。我叫蘇青棗,你可以叫我表妹,也可以叫我老板娘。”


    :“嗯。知道了。”江白淡淡的回應:“你這裏是做什麽的?”


    女子背著手走出門外,一頭秀發鬆散的紮起,一晃一晃:“走,跟我去前院瞧一瞧。今天你可以歇一天,明天就要出來幫忙幹活了。”


    張廣宇回到自家府邸,忙不迭喊人淨麵,洗了好幾次,似乎馬遠超留下的惡心氣味都無法消散。


    師爺吳偉鬆看著張廣宇一臉怒氣,知道自家老爺受了氣,束手立於一邊,也不敢過問。


    :“吳師爺,馬大人要求我立刻派人去蘭田,清豐擾亂秩序,你覺得如何?”張廣宇麵色不善。


    吳偉鬆揣摩著張廣宇的心思,斟酌的說道:“大人,馬大人的話不能不聽,不過大人,那些隱藏在下麵的人手和情報人員,可是我們手中最重要的力量,要是全部暴露出來。。。。。。”吳偉鬆小心的看著張廣宇的表情。


    張廣宇保養的極好的白嫩麵皮,因搓洗的太用力而變得通紅,此刻五官糾結在一起,臉顯得更小。:“馬城令手下有不少眼線,若是我們不夠盡心盡力,被他看出端倪,反而不好。”


    吳偉鬆見張廣宇猶豫不決,忍不住小聲提醒道:“大人,如果我們的人手損失太大,在馬城令的眼裏,大人的價值會不會變得可有可無?”


    張廣宇受了驚嚇一般身子驚悸的一彈,臉色變得紅紫:“不行,不能讓他小看我。不過,這些年,我費了這麽多精力物力,才培養了這些人手,也不能就用在這種無端的損耗之中。”


    :“大人,蘭田,清豐,休山三縣落在官兵手裏,那是奉朝廷旨意來的軍隊,馬城令當作不知道,可是大人不能真的不知,除非大人死心塌地的跟隨馬城令一條路走到底,否則的話,還是要留有餘地才是。”吳偉鬆很是謹慎的看著張廣宇的表情,說的很小心。


    :“那是以後的事,當務之急是怎麽打消馬大人的顧慮,他最擔心的是朝廷軍隊和匪軍摻合在一起,那這安西境內以後誰說了算,就難說了。要知道,他想的是讓匪軍和官兵先鬥個你死我活,才出麵收拾殘局。”


    :“那實在不行的話,就那蘭田縣動手吧,清豐縣的位置太重要,那裏的力量一定要保存住。“張廣宇擰著眉頭,目露殺機:“蘭田縣不是有個叫林城友的?他倒會做好人,低價賣糧,收買人心,就拿他動手,距離過年不過四十來天,別讓他活到明年去!”


    :“屬下立刻去辦。是讓蘭田自己的人解決,還是我們這裏派人過去幫手?”


    張廣宇咬咬牙:“讓蘭田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姓林的,就解決他們自己。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反正這件事,隻是做一個態度給馬城令看。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抓到我的小辮子。


    吳偉鬆拱手:“明白。”


    :“你去吧,順便派人,把史黎叫來見我,我有事情交代。”張廣宇摸著臉上紅漲之處,才覺得有點痛。


    孫燚從趙先生處回來,啪嗒一聲躺在躺椅上,雙手雙腳攤開架在躺椅兩側扶手上,像是沒了骨頭:“哎呦,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每天盡是是搞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煩死啦。。。”


    院子裏李硯在慢慢打著一種沒見過的拳法,動作緩慢舒展,氣定神閑,心隨意走,孫燚看了一會兒,覺得軟綿綿的一點力度都沒有,又轉過頭去哎呦呦的亂叫著,像在等著誰來安慰。


    李硯一路拳打完,慢慢的平定氣息,緩步走到走上,拿起麵巾在爐子上的溫水裏過了一道,擰幹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又怎麽了。”


    :“哎呀,哎呀,這日子過不下去啦。”孫燚閉著眼,一副要生要死的鬼模樣。


    :“不說我走了?外麵風大,平平不讓我吹風。”


    孫燚睜開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李硯:“我寧可受傷的人是我啊,至少不用去縣衙受折磨啊。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一天,我就聽兩個老阿婆吵架吵了一天,就為了買菜的三文錢,吵了一整天。我都不知道,這麽簡單的事,趙先生為什麽還那麽認真呢,我做了一天的記錄,厚厚一疊紙,反反複複就那麽些話。”


    李硯走到孫燚身邊,很認真的俯視著孫燚,眼中充滿憐憫,孫燚期待的看著李硯,希望聽見安慰。


    :“你越懶散,趙先生越不會放過你。阿蠻,你學武和帶兵,都不是這種態度,你想過沒有,為什麽讓你學習政務,你會這麽煩躁?應該嗎?”


    孫燚瞪大了眼睛看著高高 在上的李硯,運動過之後的李硯,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細微的紅暈。


    :“幹嘛,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縣令或者城令,你也用這種辦事的態度對待你轄下的百姓?那你何必在戰場上殺來殺去?現在的官員不也是這樣無視百姓嗎?”


    李硯很少 用這麽嚴肅的語氣和孫燚說話,孫燚愣了片刻,突然說:“我這幾天左眼皮一直跳,是跳財還是跳災?”


    李硯眼神恍惚,不知道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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